趙厄就又咬破舌尖,在爆出一滴血來,血液之中青光流轉,卻是他以五行畫軸裡的秘法分出一縷神念,含着他從出生到現在,所有的知識,記憶,情感認知一齊沒入了玄育嬰的眉心之中,和她的意識融合在一起,就好像在白布上作畫一樣,描繪上了趙厄的影響。
神念更藉此飛快的在她身體裡轉了一圈,腎神玄育嬰所有的奧秘和身體結構就在數息間全被趙厄知道,隨即神念移到眉心的泥丸宮中居住,和她的意識一起慢慢溫養長大。
很快數天過去,趙厄一直閉關不出,周幽蝶也就在門外堅守不動,幾天幾夜沒有閤眼,她也是修爲精深的練氣士,臉上根本不會有熬夜的睏倦和疲乏,容光煥發冷豔的一塌糊塗,只是心焦如焚啊,不知道里面如何了?怎麼一點動靜也沒有?
就想破門進去看個究竟,卻被少婦管家攔住了,勸慰她主人一定會沒事的。
她也知道閉關短則十天半個月,長則一年半載都是常事,冒然進去驚擾了人,發生走火入魔的危險就不好了,只得作罷。
就在這時,膚白而細的夜行尊者白入夜使遁地神通,從辦公室前的地裡冒了出來,趾高氣揚的大喊道:“落雨生何在,落雨生何在,快快出來……”
周幽蝶見他渾沒把自己放在眼裡,徑自就往落雨生的辦公室裡闖,一下橫移擋在他面前,怒笑道:“你這個殺才不躲在童子身邊做小,還敢出來,真以爲本夫人就收拾不了你嗎?”
白入夜被攔住,不敢在硬闖,故作委屈的道:“夫人這是什麼話,我一番好意怕雨大人是歹人冒充的,吃您豆腐,所以才叫夫人扮個奴僕,先試探一下。您不領情也就算了,怎麼還想收拾我?我那裡做錯了,您指出來,以後一定改正。”
“別跟我弄嘴,你就做錯了一點,不該挑撥我們夫妻感情。正好本夫人今天心情不好,就拿你練練手。”周幽蝶也是聰明,根本不與他扯嘴皮子,直奔主題。
白入夜想起前幾天她明明答應的好好的,臨了卻自作主張,擺了他一道,害他被採花童子好一頓責備。這且不說,今日又是如此輕蔑態度,當真欺人太甚。直恨不得撲上去,在周幽蝶肉彈一樣的豐滿身材耍個痛快。
yy了一回,白入夜皮笑肉不笑的道:“我倒想和夫人交流交流,可惜今天卻是沒空。夫人還是快去把你認的丈夫叫出來吧,抱甕老人和崑崙至清上人爭奪幽冥寶刀失利,正要糾結一干與崑崙有仇隙的同道去找他們晦氣。我們合歡宗從建立之日起就與那幫牛鼻子是世仇,不打壓下崑崙的囂張氣焰,那裡有安心日子過。掌教大師兄就叫十大尊者連同寶相夫人齊聚,商量一下該派誰參戰,誰留守青陽澗根本。”
這是大事,周幽蝶也就顧不得挖掉白入夜的眼珠子,看他還拿什麼來色迷迷的?思慮了一下,就揮手打發他道:“大人正在閉關,等他出來,自然去參加,你走吧。”
“不行!掌教大師兄有令,該來的都得來,誰也不能少。你家男人如何能例外?要不等崑崙打上門來,如何還有我等合歡宗基業?”
白入夜說的正義凌然,在情在理,讓周幽蝶明知他是想打斷自家男人的修煉,用心險惡,卻也無可奈何,只是道:“掌教大師兄那裡,本夫人自會說明,輪不到你操心。”
兩人的爭吵,早就驚動裡面的趙厄和玄育嬰,齊齊睜開眼睛,看着對方,都不出聲,靜靜聽着外面的動靜。
不一會,玄育嬰突指着趙厄,問道:“你是誰?”
“你卻又是誰?”趙厄反問她,有點緊張的想:別煉製失敗了吧?
“我是趙厄,哦,我是腎神玄育嬰,對了!我是趙厄,也是腎神玄育嬰。你是奸魔落雨生,也是趙厄,我們都有兩個身份對不對?”
“錯!你我就是同一個人。”
“你說的也不對,我纔是趙厄,趙歡喜的弟弟,玄引道長的徒弟,花弄影的師弟。而你是落雨生,合歡宗的尊者,不要冒充我。”玄育嬰擡着稚嫩的小臉詭笑道。
趙厄暗驚,莫非煉製第二元神失敗,她想頂替自己做老大?兩人畢竟是同用一個神念,所思所想,完全相同,就像聯機的電腦一樣,只是有主機,次機的區別。
趙厄是主體,自然擁有生殺大權,玄育嬰所想根本瞞不過他,相對的,他所想也有一些瞞不過玄育嬰。
一開始不知道如何使用這項功能,慢慢的趙厄就摸到了訣竅,知道她的意思是由她變成自己的模樣,到花弄影身邊玩潛伏,摸清她們算計自己的緣由。
這倒是可行,只是,這第二元神靠的住嗎?別到時候把自己給買了。趙厄就想把她留在身邊查看幾天,在做決定,而且這其中還有一個很大的破綻呢。
玄育嬰就鬱悶了,嘟起了嘴喃喃道:“你爲什麼不相信你自己?”此時她全身上下清光白淨,沒穿一縷紗布,山峰微隆,倒是養眼的很。
趙厄好笑的道:“你想做我,也得搞得清性別。還是先把胸脯變下去,不然連三歲小孩都騙不了,如何玩潛伏?”
“這樣嗎。”玄育嬰歪着頭,突然大叫一聲有了!站起來,在原地轉了一圈,銀光飛過,居然從女相的蘿莉形態變成了一個眉目平凡的少年,也就是趙厄用了十六年的模樣,只是也沒衣服穿。
趙厄見了,不禁生出一種看另一個自己裸1體的荒謬感覺,大囧。
玄育嬰又一轉身,變!這次,變成了落雨生,和趙厄吞吃了‘造化意識丹’後變的樣子一模一樣,彷彿一個模子印出來的。
“我卻是忘了,你是陰陽二氣造就的肉身,最擅長變化。就讓我借你的身體一用,試驗一下外面那兩人看不看的出來。”趙厄大喜過望,主神念就從玄育嬰的眉心鑽進了她的身體裡,本體僵坐不動。
如水入海,沒遇到絲毫抵擋,自然而然的就和玄育嬰的意識融合,控制了身體,就覺這個身體輕飄飄的沒一點重量,很輕易的飛到空中,向左!向右!攻擊,在房間裡到處飛舞。
又想試一下變化的神通,就一下成了威嚴的金龍,兇惡的老虎,祥瑞的麒麟,一下成了美麗的女人,孩童,白皮膚的香蕉人。當真是飛騰變幻無所不能,比本體拘泥於血肉束縛,受苦於陰陽二氣的嚴重失衡,當真是好了無數倍。
但第二元神在好,也是氣體變的,只能用來擋災。不像肉身天生蘊含天地的奧秘於其中,在差也是成仙的根本,這點趙厄心中有數。
從鑰匙孔裡鑽了出去,就看到白入夜拿着一個似乎令牌一樣的東西,發出森冷的金色光芒罩住周幽蝶,同時惡狠狠的道:“夫人,你看看,這是宗主令,有先斬後奏之權,也有這威力,你還敢阻擾本尊者嗎?快快讓開。”
周幽蝶面色鐵青,擋在門前卻毫不動搖,搖頭道:“沒想到大師兄把這東西都給了你,你還真是得寵啊!”
“你認識就好,不要逼本尊者發動這令牌,把你耀成瞎子。也不要反抗,不然就是冒犯宗主,吃罪不起。”白入夜得意洋洋的道。
趙厄聽了怒起,又感動於周幽蝶的維護,就顯化成落雨生的模樣,從後面對着白入夜的屁股就是一腳踹去——白入夜還沒明白怎麼回事,就天旋地轉的摔了一個豬啃泥,有什麼宗主令牌也使不出來,飛快的爬起怒喝道:“是誰打我?”
整個過程,周幽蝶清楚明白的看到,歡快的投入了趙厄懷抱,一邊回答他:“自然是我的男人了……”
叫囂聲嘎然而止,白入夜驚駭的看着身後的趙厄,都沒感覺到一丁點元氣波動,就被無聲無息的接近,剛纔要是下殺手的話,那——白入夜不敢想象下去,苦着臉結結巴巴的道:“雨大人,這個,大師兄叫您去開會,中午十點,就在模特公司的最頂層。”
趙厄知道這次對付崑崙山,變成合歡老魔得意弟子落雨生的自己,不能不去應付下場面。又想乘這次合歡宗人員大部出動的時機,救走秦樂樂,來個兩全其美。以前是沒辦法,但現在有第二元神,卻是很容易辦到。
心裡*的趙厄懷抱着香噴噴的周幽蝶,就說了一個字!白入夜就撒腿狂奔,落荒而逃了。
只逗的美人樂不可支,開懷笑道:“大人,知道爲什麼你那麼花心,我還喜歡你嗎?就因爲你身上的這股‘唯我獨佔’的霸氣,等那天你沒有了,我離開你就不會心疼了。”
自己身上有霸氣嗎?趙厄納悶了,渾不知隨着修爲的日漸精深,氣質早就大變,不負平凡之色。只是抱着周幽蝶,惡狠狠的道:“你還想離開,看本大人今天不吃了你。”倒真有點假戲真做的意思。
“誰怕誰?”周幽蝶一點也不示弱:“現在才八點多,還有時間,我們現在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