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就無法像崑崙,蜀山這些修仙大山門一樣,在弟子修爲遇到瓶頸,或是受傷的時候,拋出一樣來,或是調理肉身,或是滋補精氣,都可在進一步。如果普通人食用了,不說長生不老,但長命百歲,永不生病卻是很容易辦到的。
甚至十數年前,合歡老魔以提親爲名大鬧崑崙山,鬥敗無數前輩仙師,盜的數十冊功法典籍,像上次趙厄在青陽澗麒麟洞中找到的‘最上一乘妙訣’就是崑崙所有。
可說打出了威名,打出了氣勢,收穫也是極其豐富,但合歡老魔後來還是感概說:“那些老雜毛太狡猾了,居然派了五個元嬰成就者在後山蹲守,要不然老祖就能移植一些龍牙米和其它仙草,在青陽澗裡種植,起碼減少數百年的積累,只是可惜了。”
說完這番話,合歡老魔就因爲傷勢過重,把合歡宗交給採花童子和寶相夫人,就匆匆閉關去了。說是閉關,具體在那裡卻沒人知道。
周幽蝶熟知這段典故,看到他們這麼享用龍牙米,如何不妒忌,惱恨的道:“你們以爲龍牙米粥,能替代婦乳的作用嗎,真是白日做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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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林芝高原機場之中,氣氛詭異到了極點,紀青瑤一行人在前,周幽蝶在後,隔着洶涌的人羣對峙,隨時可能開戰。而趙厄則在中間,這兩方人與他都有關係,苦惱着到底該幫誰?
其實這個答案很明確,趙厄苦澀的摸着自己的臉龐,光從手感上看,光滑而細膩,白嫩的彷彿嬰兒一般,一點歲月的痕跡也沒留下,真個保養有方。
只是‘保養’二字,以前如何會跟十六歲的少年趙厄扯上關係?但自從他爲了避開花弄影的窺視,而在師父玄引道長的指點下,吃下‘造化意識丹’變幻成落雨生的模樣後,就提前領會到十幾,二十幾年以後纔會有的苦惱。
練氣士沒到化神期,都不可能調整肉身,以求適應兇猛暴漲的元氣。自然也就不可能改變容貌,像那些鶴髮童顏的老道長之類,看着仙風道骨,其實遠不如小兒模樣,看着乳臭味幹,卻不知活了多少年的老怪物。
趙厄這時煉成了第二元神,相當於元嬰期,有了兩條小命,但論本身法力,差不多隻有結丹期中後期的樣子,遠遠比不上一些成名日久的元嬰老怪積累深厚,離着化神期更差着十萬八千里,自然沒可能把模樣變回去。
可以想見,趙厄這時候如果走到紀青瑤等人面前,他們肯定驚呼奸魔或落雨生,然後大打出手,連話都不會給他說。接着周幽蝶一看她老公被人圍攻,肯定也二話不說打將過去,一場激烈的打鬥瞬息間在機場裡發生!
不說練氣士法寶亂飛,元氣亂炸會是多麼的驚世駭俗,有多少人會因此傷亡,就是在不遠處的花弄影也會立馬感應到這裡元氣的激烈波動,而趕過來,那時趙厄和周幽蝶鐵定在劫難逃。
瞬息間想明白,趙厄就轉身直面周幽蝶,見她看到自己時紅脣微張,又驚又傻的表情,連手上的詫音珠都忘記了轉動,還在慣性的往前走着。
趙厄就一把拉住她的手臂,夾在腋下,拖着往外走去,周幽蝶這時才反應過來,慌忙道:“雨生,你來的正好,快與我一起出手,奪回種玉女。啊,我們幹嘛出來……”話音到後來,因錯愕都有些憤怒了。
“你相信我嗎?”趙厄沒有多說,只是直視她的眼眸,問了這麼一句:“相信我的話,就不要多問,等到了完全地方,本大人會對你說個明白。”
周幽蝶心中一動,儘管十分不解種玉女都在眼前,爲什麼還不思奪回?要知合歡老祖的懲罰向來是十分殘忍和恐怖的。但趙厄如此說了,她還窮追不捨的話,兩人以後就不要談什麼感情了。
時刻戒備着周幽蝶的紀青瑤等人,尤其是最怕死的周奇旋即就發現了後面的不正常,停下了腳步,就看到趙厄拉着周幽蝶出去的*,只覺十分熟悉,腦海中突然就和一個可怕的身影重合起來,驚嚇道:“是奸魔落雨生,大家小心。”
顧不得衆目睽睽,周奇反手就亮出透明的‘極光罩’,正要放出五色的光華先罩住自身,卻被他的長輩錢師叔大手一伸,強行壓了下去:“等等!”
紀青瑤嬌軀也是輕顫了一下,青陽澗一戰,她親眼見到‘落雨生’夫妻倆聯手鬥法羅浮山的黃爭鋒師叔,還穩佔上風。要知道這位羅浮山二代可是元嬰期老怪,長生有望的人物,法力不可謂不深厚,卻奈何不了奸魔,由此可見‘落雨生’的厲害。
雖然後來他慘敗在趙師兄的法眼神雷之下,但紀青瑤明白,就她和周奇,結丹後期的錢師叔三人,對陣奸魔和周幽蝶,還真未必是對手。
想到這裡,這位崑崙的女仙子不禁想起了趙師兄,真的如師叔所說,已經從寶相夫人手裡逃脫出來,現在正在崑崙山上嗎?
如果他現在在身邊就好了!紀青瑤感嘆着,想起了兩人初次見面時的情景,她在落雨生的追擊之下岌岌可危之時,趙師兄挺身而出,兩人聯手才堪堪逼退落雨生。
隨後爲了救出種玉女,在校園裡陷入了落雨生和地行尊者的埋伏之中,也是趙師兄挺身而出,拖住這兩個魔頭,讓她先走。雖然後來救兵搬來了,但趙師兄早就憑自己的本事脫困,一身法力還暴漲,遠遠超過了她。
又是趙師兄,冒着生命危險帶她和周奇師兄潛伏青陽澗中,順利的救出種玉女,拖延了合歡老魔傷勢復原的速度,爲崑崙暫時去一強敵。結果是驚動合歡宗一干妖孽,請來的強援黃爭鋒也是不濟,被打了屁股尿流,靠着趙厄死鬥才最終逃脫出來。
趙師兄練就的‘法眼神雷’當真神奇,元嬰期以下一個都不能擋,說是元嬰以下第一人都毫不爲過,就是這次奪得寶刀的易血師弟雖然天才絕頂,有謫仙之姿,但才成爲真傳弟子,這時怕也不能與之抗衡。
飛蘿師姐的話,紀青瑤心中比較了一下,卻是難以抉擇,一個是她的偶像,溫柔可親,除了胸脯過於雄偉了一點,就什麼缺點也沒有的完美大姐姐。一個是共歷過生死,卻什麼也沒說,沒發生,而她心底總覺得該發生點什麼的趙師兄,那個會更厲害一些?
紀青瑤恍惚了一下,回過神來,依然無解。隨即她就驚覺自己居然在這樣危險的關頭開小差,要不是落雨生不知道爲什麼沒撲上來,而是反身走了,恐怕她早死十次了。
身邊長鬆了一口氣的周奇,和麪色凝重的錢師叔,那時恐怕根本庇護不了她。紀青瑤腦海中又冒出了這個念頭,如果有他在,那裡還用害怕什麼落雨生啊!
“青瑤姐姐,你們看什麼呢?”秦樂樂這時還懵懵懂懂的,探着腦袋看向三人眼睛注視的方向,只看到洶涌的人流,其餘之外什麼也沒發現。
就在趙厄拉着周幽蝶走出機場,快速消失在茫茫人海中的時候,寬闊的飛機跑場後最隱秘的一個角落,突然從天而降一男一女,一個騰烏雲,跳到地上,那雲自動升空飛走了。一個端坐在花的王座上,也跳下,那玫瑰王座隨即枯萎,碎成了花瓣灑落一地。
那女人看了一眼,就朝候機廳走去,目的地十分明確。
男人在後,故作一副面無表情的樣子,嘴角卻禁不住悄悄泛起,似乎是在偷笑,路過一架正在檢修中的飛機時,就聽到這樣的驚恐叫聲:“天,這裡怎麼被切了個這麼整齊的一個大洞,還這麼粗劣的焊接起來,一旦被天上那麼強的高壓擠碎,氣流倒灌進來,不墜機就是奇蹟了!”
男人回想起這正是另一個自己的傑作,不禁冷汗直下,替他們摸了一把冷汗,這兩人正是變幻成趙厄模樣的玄育嬰,和花弄影,收了法寶長劍,扮作普通人。
兩人進了候機廳中,花弄影眼神銳利的巡視了一圈,那裡找的到人影?眼中不禁泛起疑惑之色,走到出口,兩邊分列着十數個綠色的竹草盆栽,端起一盆貼在耳邊,問答了起來。
或許是因爲機場裡進出的人員太多了,竹草花中的精靈也不能一一記住,好半天后,花弄影才弄明白,不禁恨恨道:“該死,怎麼每次我後腳纔來,他前腳就走了,那裡出了問題?”她的眼神陡然射向玄育嬰,冰冰的似乎能把人凍死。
“不要看我,我一直在你身邊,什麼也不知道。”玄育嬰無辜的大叫道,惹的不少人頻頻注視,當然這也因爲他頭上的帶着‘懲戒花環’,在沒有吸食人血的時候,是細小潔白,如果戴在美麗的女孩子腦袋上,就會顯得十分聖潔。但戴在男人頭上,就多少有些顯得不倫不類,引人注視了。
紀青瑤一行人害怕‘落雨生’有什麼陰謀,這時還沒離開候機廳,商量着應對的計劃。
秦樂樂聽不懂,無聊的四處打量起來,自然是那裡熱鬧看那裡,一下就看到玄育嬰,驚叫道:“是小二哥哥,快看,是小二哥哥……”
紀青瑤一怔,立時回頭,卻看到了一個有些顛覆形象的趙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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