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咻!”一支金色的弓箭,正高速的直刺葉驚鴻而來。
葉驚鴻聽覺有異常人,偏頭看向那把金色之箭,然而他卻毫無修行,已然來不及躲避,只是驚歎一聲。
“啊!”
王媛被驚歎聲驚醒,看到弓箭飛馳而來,關鍵時刻,他沒有任何猶豫,一掌將葉驚鴻推翻在地,與此同時那把金色的弓箭刺入了她的身軀。
“王媛。”葉驚鴻淚水溢出,掙扎的爬了起來,一把抱住王媛。
“葉哥哥別哭,我沒事。”王媛語氣虛弱,鮮血順着傷口處流淌。
越是如此,葉驚鴻的淚水更是洶涌,無奈的連連搖頭,在這風生水起的風雲大陸,他一次次的真切感覺到修行便是天。
“你不能有事,你一定給我堅持住。”
“咻!”一箭不中,另一隻箭又飛縱而來,葉驚鴻苦笑一聲,閉上了滿含淚珠的雙目,等待着死亡。
這一幕自當沒有逃過正在上空打鬥的葉東,他沒有絲毫猶豫,劈出一掌,一道強大的勁風,將第二支金色之箭擊落。
然高手對決,最怕的便是分心,此際,唐允一掌劈到葉東的肩膀之上,若不是他還心存兄弟情義,怕是葉東會當場命斃。
即便如此,葉東仍然被擊落,從高空之中,重重的摔倒在地上,噴出一口鮮紅的鮮血。
唐允也是一個俯衝落下,站在葉東身前,深深的嘆了一口氣。
“葉東,此事與你無關,我也不想因爲此事而真正的和你鬧僵,但是我今天必須將葉驚鴻帶走,找出那神秘的少女,爲我兒報仇。”
“唐兄......”葉東不斷的搖頭,可是此時他卻無言以對。
“給我將葉驚鴻帶回唐府,再行處置。”
“誰敢動我爹爹和弟弟。”一聲爽朗的聲音而過,院牆之上飛縱一個白衣青年,皮膚白皙,器宇軒昂。
白衣青年一個飛縱來到葉東身前,將葉東攙扶而起,他也正是葉東的大子葉晨。
“孩子。”大夫人看到此景也是激動的向葉晨身邊走去。
“葉晨,不可無禮,這是你唐叔父。”
葉晨手持兩米多長的長矛,嘴角露出絲絲笑容,雙手懷抱長矛,微微低頭。
“晚輩見過唐叔父。”
唐允打量一番大公子葉晨,十八九歲的年紀,修行已經達到壯元期,但是他心中已經執意將葉驚鴻帶走。
“果然是英雄少年,但是此事與你父子二人無關,今天我必須將葉驚鴻帶走。”
葉晨收起了笑容,面部表情立馬顯得冷峻無比,悠悠的說道:“有我葉晨在,誰都別想傷我爹爹和弟弟。”
他的強大氣場或許能鎮住別人,但是卻鎮不住唐允。
“哈哈哈,那我倒是想領教一下大公子的功夫了。”
葉晨毫不示弱,單手立矛,做出戰鬥之勢。
“晨兒,這事與你無關,你還是不要參和。”大夫人走到葉晨身前。
“娘,一個是我父親,一個是我弟弟,怎麼與我無關,只要我在任何人別想傷我家人。”
“好,我就幫你爹孃教訓一下你這個狂傲之人。”唐允還沒有在喪子之痛中走開,聽聞葉晨的話他已經怒不可及,青色真氣身前盤繞。
“師哥,不要。”看到自己的兒子要與唐允決鬥,大夫人更不願意看到。
“晨兒,你不是唐兄的對手,不要再做掙扎。”葉東扶着自己受傷的肩膀說道。
“爹,孩兒自由主張。”葉晨知道不是唐允的對手,但是他師傅常南隨後將至,只要拖延一些時間便好。
“師妹放心,我只是幫你教訓一下你的兒子,就是殺我也只會殺葉驚鴻。”
“唐師叔,那晚輩只好領教你的高招了。”葉晨面部冷峻,目光犀利無比。
“哈哈哈。”正在大戰將至之際,一人中年面貌,但是鬍鬚花白,一副仙風道骨脫俗之狀,仿若從雲彩上飄下來一般。
“常南兄。”葉東招呼道。
常南對葉東一笑,笑意盎然的對唐允說道:“唐兄弟,怎麼和晚輩一般見識。”
唐允心裡清楚,他與葉東、常南雖都是道界最高修行破元境界之身,但是這個常南在小層次上都超越了二人,此時他來此,定當是葉東所託,看來想爲兒子報仇,抓走葉驚鴻已然不可能。
“我兒子被葉東的小兒子迫害,我來討回公道有錯嗎?”
“唐兄,你真的誤會了,給我三日時間,我定當洗刷驚鴻的冤屈,查出殺害唐文浩的真正凶手。”葉東插道。
“你把葉驚鴻給我帶走,我留他三日性命。”唐允仍是不依不饒。
“唐兄弟,你們都是江湖上頂頂大名的人物,須知信譽第一,切不可咄咄逼人,葉東兄弟,一言九鼎,你兒子已經離去,給我一個面子,一切三日後再說。”
常南將話放在這個份上,唐允也不想多言。
“好,我今天就給常兄一個面子,但是醜話說在前頭,若是三日後查不出真兇,葉東放跑了葉驚鴻,即便是你南羽門出面,也休怪我雲嵐宗不留任何情面。”說完唐允帶着院內院外上千手下離去。
“多謝常兄。”葉東微微抱拳。
“別多說,還是先治療你的傷勢。”
剛纔的一幕幕葉驚鴻聽的清晰,只是他淚流滿面的將昏死的王媛靠在自己的身上,可恨的是他病弱之軀連抱起王媛的內力都沒有,整個人變得呆傻無比。
葉晨從身上抱起王媛,對着葉驚鴻說道:“站起來,擦拭你臉上的眼淚,你是葉東之子,我葉晨的弟弟,不可以是懦夫。”
“哥。”葉驚鴻站起身來,直接用手擦拭臉上的淚珠。
“先帶王媛治傷要緊。”葉晨大步的抱着王媛走進一間住所,少時分舵中的郎中而至,葉驚鴻站在一旁,看着重傷的王媛,心中百感交集,不斷的祈禱王媛不能有事。
葉晨搖搖頭,嘆息一聲,旋即走出門外。
“晨兒。”走廊上大夫人來到葉晨的身前,雙手觸摸着兒子的臉蛋。
“娘,孩兒不能常伴你左右,你過得可好。”葉晨站在原地,目光真切的看着自己的孃親。
自從葉晨十歲之際,葉東便將葉晨送到常南處習武,轉眼八年已去,然這八年裡母子倆卻僅僅只見過三面,她眼淚縱橫,但是臉上卻帶着笑容。
“娘很好,娘只想你陪在我的左右。”
葉晨順勢將娘扶到一處涼亭,母子倆坐在一張長椅之上。
“娘,爹之所以將我送到師傅出學藝,就是想我能夠有出息,弟弟又是如此的病弱,身爲男兒,日後我定要撐起整個葉家。”
提到葉驚鴻,大夫人臉上露出不悅,或許是跟葉驚鴻死去的娘有關,這些年葉晨不在身邊,但是她不僅沒將他視爲己出,甚至還經常責罰與他。
“你今天實在不該爲了那個病秧子要和你唐叔父對決。”
“娘,無論我弟弟有何不堪,他是我弟弟不是嗎?”
“你看你爹今天拼死保護那個病秧子,難道你不怕他日後奪去了你在你爹心中的地位?”
葉晨搖搖頭。
“娘,你都說他是個病秧子,而且他的壽元也不長,你爲何還糾纏着上輩人的恩怨不放。”
大夫人冷哼一聲,話語脫口而出。
“他若不是病秧子,他也決然不會活過今天。”
葉晨略微皺眉,目光看向自己的孃親,驀然感覺有些陌生。
“娘,什麼意思?”
大夫人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
“今天是我們母子相聚的日子,就別提那個殺人犯病秧子,記住娘所做的一切,都是爲了你,我可以失去一切,唯獨不能失去你。”
聞言,葉晨攙扶着自己的孃親,雙膝跪下。
“娘放心,孩兒定當不會讓你失望。”
大夫人一笑,在他她的眼裡葉晨是最棒的,可以看出他在和常南學藝的八年,修行已經得到了很大的突升。
......
“葉兄弟,你有多大的把握三日內能查出兇手。”常南坐在葉東的牀前問道。
葉東靠在牀上,微微的搖頭。
“沒有把握,但是我相信唐允之子絕對不是驚鴻所殺。”
常南嘆了口氣,他和葉東可謂是生死之交。
“那你還說的那麼抉擇,難道三日後你真能忍心將葉驚鴻送上斷頭臺?”
“唐允也和我兄弟一場,若不出此下策,怕是大家都無法下臺,只能寄望於找出真兇。”
常南深知唐允雖然爲人仁義,但是性格急躁,乃是雲嵐宗第一悍將,深得宗主張庭信任,葉東此舉,若是三日內交不出真兇,只能交出葉驚鴻,要不即便是自己出面,都會引來幫派大戰,後果不堪設想。
“你啊......”常南搖搖頭。
“看來我也多住幾日,助力查出真兇。”
“多謝常兄,更謝謝這些年你對葉晨的教導。”
常南輕輕一笑。
“葉晨這孩子遺傳了你的天賦,是個習武天才,只是爭強好勝心過於強烈。”
“還請常兄多多教導。”
“放心吧,這孩子還算的上聽話,你先休息,我明日再來看你。”
葉東點點頭。
“我明日想去一趟葉家鎮,那裡畢竟是唐文浩命案的第一現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