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你去軍營真的不帶我們姐妹?”秦流雨哭喪着臉。
“軍營裡都是臭男人,帶上你們自然不方便,你二人就居住在這裡,有時間我就過來看你們。”葉驚鴻笑道。
秦流雨鼓着腮幫,秦靜文說道:“那公子多加保重。”
戰獅垂頭搭腦的走到葉驚鴻身前,搖搖尾巴。
“爲何不帶我?”
“你要是匹馬匹,我帶你還真的無妨,你這凶神惡煞,怕是會嚇到這邊洲的將士。”
“可是主人,我就是你的坐騎啊。”
葉驚鴻摸摸戰獅的鼻子。
“你也在這裡等我,切記不得吃生殺人,我會叫秋冥送些肉食上來。”
戰獅吞了口口水,立馬笑道:“那主人可別忘記了你說的話。”
“走吧?”秋冥上前一步。
“嗯!”
因爲這天蒙山上機關重重,冷心自然的護送二人下山,一路無語,三人下了天蒙山。
“冷心姑娘,靜雲和流雨在山上,還請你多加照顧。”葉驚鴻轉身說道。
“沒事。”
“冷心,那我就此告辭了。”秋冥抱劍說道,臉上盡顯離別之苦。
葉驚鴻一笑,有意給二人單獨相處的機會。
“秋冥兄弟,我在前面等你。”
秋冥面部微紅,對着葉驚鴻微微點頭。
“秋冥,你還會不會回來?”冷心輕聲問道。
秋冥深吸一口氣。
“你在這,我自然會回來。”
二人的目光不經意的觸碰在一處,似乎摩擦出熊熊的火焰。
“日後你有何打算?”冷心再次問道。
秋冥的確有他天生的使命,他要效忠九王爺,如今他的九曲渡口客棧已經不在,手下的弟兄當初也爲救葉驚鴻在滸東城全部犧牲。
九王爺的意思是讓他在邊洲繼續潛伏在江湖之上,爲其效力。
“我會留在邊洲,會經常來看你。”
......
夜幕降臨,這冬日的草原,因爲靠近沙漠,倒是不是那麼的寒冷。
苗雨澤將軍的中軍大帳中,進來了兩個不速之客,他們都帶着高腳帽遮蓋住大部分臉。
這二人正是葉驚鴻和秋冥。
秋冥走到苗子健身前.
“苗將軍,這是九王爺讓我交給你的信。”
苗雨澤接過信,其實九王爺也早就書信於他,他簡單的掃視一遍信的內容,目光看向身前披着紅色披風的少年。
“我知道了,九王爺也早就書信於我。”
秋冥抱拳說道:“人已經送到,那在下就此告辭。”
苗雨澤微微點頭,葉驚鴻目光則是看了一眼秋冥,秋冥也不經意的看着葉驚鴻。
兩兄弟沒有言語,但是似乎眼神在交流。
“你就是葉驚鴻?”秋冥走後,苗雨澤的目光仍未偏移葉驚鴻的臉蛋。
“正是在下。”
“你在東洲的事宜我也是略有耳聞,大戰天狼幫揚我國威,可謂是個天生的戰士。”
“苗將軍廖讚了。”
苗雨澤點點頭,身爲一方大將,手握重兵,對於葉驚鴻的能耐,他的心裡的確有些敬佩,能收爲己用,自當求之不得。
“我白旗軍三班正好缺一個侍郎,待會我會叫人帶你去任職。”
葉驚鴻抱拳一揖。
“你去吧?”苗子健對其擺擺手。
“苗將軍,年前我曾經與少將軍苗健曾有數面之緣,他也曾經贈與我落日寶刀,不知少將軍現在可好。”
苗雨澤微微一頓,目光自然落在葉驚鴻腰間的佩刀之上,頭腦一陣飛旋,他也猜出了大概。
“我只有一個女兒,如今已經嫁給你哥哥葉晨,至於你說的苗健,怕是是我女苗倩調皮罷了。”
提到愛女,苗雨澤深深的嘆了口氣,身爲將領,他不畏懼戰爭,然而如今的世道皇家爲了安撫這陳國的幫派之主,讓他愛女作爲政治的犧牲品。
葉驚鴻更加一頓,那他在迅城和平城所見的苗倩,難道是現在葉晨的妻子苗倩?平城校場危機四伏,若不是苗倩所救自己根本出不了平城。
“你去任職吧?”
隨後葉驚鴻便被一士兵帶離,苗雨澤身後的一個守衛說道:“苗將軍,爲何將葉驚鴻放在白旗軍。”
白旗軍乃苗雨澤五旗軍之一,白旗軍將領正是白英傑。
曾經的白旗軍,一度成爲苗雨澤手上五旗軍最厲害的一支軍隊,然而自從苗倩嫁給葉晨後,白英傑整個人也變得懶散,現在恐怕是五旗軍戰鬥力最弱的一支。
“希望這葉驚鴻不要我失望,白英傑不能再如此墮落下去。”苗雨澤何嘗不知,這白英傑對他愛女苗倩的情感真摯,然而有些事情卻無法隨人意。
......
侍郎的身份相對待遇不錯,葉驚鴻被帶進白旗軍的駐軍處,還有一個單獨的營帳。
本準備去拜見一下千夫長,畢竟二人要共同謀事。
見天色已晚,便沒去打擾,走出營帳,坐在營帳前的草坪上仰望着上空。
一切都是那麼的陌生,他的積怨深仇,又究竟何時才能夠得以血報,他爹葉東的基業,他能否重新振興?
“你就是新來的侍郎?”
葉驚鴻連忙站起身來,黑夜中大量眼前青年的模樣。
“正是。”
青年一笑。
“我是這裡的千夫長楊一鳴。”
楊一鳴?葉驚鴻記憶飛旋,曾經和冰玥在回迅城的路上曾經在一個村莊遇到一位眼盲的老者,他的兒子似乎被雲嵐宗抓去做壯丁,怎麼會在邊洲軍營中,又或許是同名同姓。
看着葉驚鴻微微有些發愣,青年說道:“怎麼?”
“沒事,你的名字讓我想起一個瞎眼老爺爺的囑託。”
然而楊一鳴的下一句讓葉驚鴻意外。
“你認識我爺爺?”
“你爺爺不是說你被雲嵐宗抓去做壯丁了嗎?”
楊一鳴苦笑一聲。
“我被抓去平城守一處倉庫,但是因爲思念我爺爺,便逃了出來,被雲嵐宗追殺,幸虧遇到白將軍相救,我才得以安生。”
“那你後來有沒有回家。”
楊一鳴嘆息一聲。
“我回去之際,爺爺的屍骨已經寒了,他是被活活的惡死在家中。”
葉驚鴻也長長的嘆了口氣,現在的雲嵐宗究竟破壞了多少和睦的家庭?
“不必悲傷,葉晨野心磅礴,怕是遲早會與我們軍隊開戰,戰場上你我合力殺死雲嵐宗的惡人。”
楊一鳴輕點額頭,他之所以和白英傑回到軍營,一是無家可歸,還有就是有朝一日與雲嵐宗抗敵。
“只可惜曾經有着驍勇善戰的白旗軍,現在已經頹廢。”
“何意?”葉驚鴻初到軍營,對這裡毫不熟悉。
所謂兵熊熊一個,將熊熊一窩,白英傑或許因爲苗倩嫁給葉晨,他終日飲酒,無心練兵,導致整個白旗軍軍心渙散。
“現在的白旗軍根本不操練,白將軍終日飲酒,遇到操練軍隊的千夫長,甚至有時候還會受到白將軍的責罰,長此以往,大家也都安於現狀,士兵們整日玩耍度日。”
“白將軍爲何如此?”
“具體爲何沒人敢在背後議論,只是有人謠傳,是爲了一個女人。”
“這怎麼可以?爲將者......”
“你出來道,還請你不要亂言,安於現狀吧?”
葉驚鴻不解。
“自從我傷人侍郎投奔黑旗軍後,就再也沒人來此上任,既然你來了,至少我楊一鳴也多一個說話的。”
葉驚鴻深吸一口氣,他身負血海深仇,可不想在這裡虛度時光。
“楊將軍,我身爲侍郎,明日你就將我們的軍隊拉起來操練。”
楊一鳴一驚。
“這怕是會受到白將軍的責罰。”
“楊將軍,你想想,軍隊就是戰爭的利器,若是日後與雲嵐宗抗戰,你手下的士兵能拉出去打仗嗎?你照做就是,白將軍若是懲罰,我一人擔當。”
......
第二天一早,楊一鳴的部隊中突然吹響了集合的號角。
“發生什麼情況?”士兵的營帳里人人無精打采。
“鬼知道是誰吹的集合號角,我們還是出去看看。”一士兵揉揉眼睛,顯然還沒有睡好。
操練場上,楊一鳴站在正中,身旁站立着新上任的侍郎葉驚鴻。
都說軍令如山,可笑的是集合的號角過了一刻鐘,這些士兵們才緩緩趕至,很多人蓬頭蓋面,衣衫不整,嘴裡還在嘀咕,一臉的不爽。
“這是新上任的侍郎。”
“我們軍隊終於來了侍郎,見過侍郎。”一人懶散的說道。
軍隊中又是一陣熙熙攘攘,葉驚鴻嘆息一聲,這哪是軍隊?
“軍人是最嚴謹的集體,集合號角過去一刻鐘你們才趕至,這要是發生了戰爭,怕是你們會看到身邊的戰友一個個的倒下。”
士兵們各個臉上充滿着嘲諷之色,都說新官上任三把火,這個侍郎未免燒錯了地方。
“從今天開始每日晨練,下次集合再發現衣衫不整者,遲到者,違背軍規者,一律軍規處置。”
低下的士兵更加的不屑,一人說道:“我說侍郎大人,我們也都見過你了,你也訓了話,還是讓我們回去繼續睡上一覺吧?”
“來人,將此人拉下去重打二十軍棍。”
說話的士兵一愣,好在身邊根本沒有人來擒他。
“侍郎大人......”楊一鳴似乎要求情。
葉驚鴻深吸一口氣。
“楊將軍,打仗的事情歸你,而整頓軍紀則是我侍郎的責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