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身爲我的策郎,這等人是不見棺材不掉淚,你真以爲你可以在白旗軍呼風喚雨,看看你身邊那些人不在?”
賀成平一頓,他認爲白英傑早已經墮落,他認爲很多軍士已經不再忠於他,但是他錯了,白旗軍還是白英傑的天下。
回頭看看四周,就連自己信任的廟鋒都不在,難道.......
“你既然早就知道,爲何要到這最後一戰前動手?”
“因爲我不迷惑你,你怎能被我利用?”
“何意?”賀成平不解。
“卞戰帶着十幾萬大軍,就離此地不到二十里地,我要是不說主動出擊,怕是他們會攻打過來。現在怕是那天殺的卞戰正在佈置口袋等我白旗軍鑽進去吧?”
賀成平深嘆一口氣,這白英傑可謂是將才。
“白英傑,你投降吧?”
“我白英傑和我的將士都是寧願站着死不願跪着身,我不會投降,只可惜你最終也只落得個跪着去死。”白英傑說話間,甩甩額頭前的髮絲,露出一雙殺人的眼神。
“白將軍殺了這等賣主求榮的之人。”圍着一旁的將士各個表現的氣憤不已。
白英傑深吸一口氣,抽出隨身的大刀。
“放了賀先生,要不我這就殺了他葉驚鴻。”說話之人正是廟鋒。
衆人散開,只見廟鋒挾持着葉驚鴻走了過來。
白英傑心中暗罵,這葉驚鴻怎麼如此的無能,竟然被這漏網之魚生擒。
原來白英傑走後,葉驚鴻正在發愣,廟鋒現在已經知道此人就是葉驚鴻,而且還和白英傑關係不一般,因而趁其不備,在背後將其生擒。
“廟鋒,放下你手中的兵器,我饒你不死。”
蕭逸風和楊一鳴都將葉驚鴻視爲朋友,心中倒是擔心不已。
“白英傑,你當我廟鋒是豬腦子嗎?快放了賀先生,放我們去卞戰軍營,要不我這就殺了這個小子。”
白英傑一笑。
“殺啊!有種你現在就殺了葉驚鴻,我保證讓你生不如死。”
廟鋒心中一頓,旋即也放聲大笑。
“你不顧葉驚鴻的性命,難道你不顧公主和那些被你迷醉之人的性命。”
“你......”白英傑儘量讓自己的心境平復,可是他仍是怒不可及,指着廟鋒的手都微微有些顫抖。
葉驚鴻被廟鋒挾持,眼神卻緊盯着楊一鳴對其使了個眼色。
楊一鳴不傻,拉拉蕭逸風的衣服,便退去。
蕭逸風看了一眼楊一鳴離去,他不知是爲何,但是心中擔心葉侍郎的安危,因而並未離去。
“將賀成平放了。”
“白將軍不可。”葉驚鴻突然說道。
“你這該死的傢伙給老子閉嘴。”抵在葉驚鴻鼻子上的劍已經劃破他的皮,鮮血順着衣襟流淌而下。
“廟鋒,你膽敢傷葉驚鴻,老子定然叫你杖斃。”白英傑大吼一聲。
廟鋒稍微鬆了些許手中劍的力度。
而蕭逸風則是慢慢的向葉驚鴻方向移動,看着葉驚鴻脖子上鮮血不斷流淌,趁着廟鋒微微發愣之際,猛然一個撲身,直接用手抓住對方的劍鋒,人一個前傾,將葉驚鴻撞開。
“媽的。”廟鋒罵了一聲,猛然收到,可憐的蕭逸風是個手指夾帶着鮮血在半空中飄逸。
“啊!”十指連心,蕭逸風痛的獅吼一聲,然而他勇猛無比,仍一個前傾欲戰向廟鋒。
廟鋒修行比對方高出許多,在加上蕭逸風身上現在夾帶着鑽心的疼痛。
因而雖勇猛卻被該死的廟鋒一劍封喉。
這一切發生的太快,葉驚鴻轉過身之際,蕭逸風已經倒下,他心中狂然,一把抱住蕭逸風。
白英傑的反應更快,迅速一個飛身,戰向廟鋒。
“蕭逸風,你給我挺住,我這就帶你去看軍醫。”
蕭逸風搖搖頭。
“能爲葉侍郎死......”只可惜他的下一句話永遠的停頓。
“啊!”葉驚鴻仰天大嘆,雙眼變得通紅。
落日寶刀出鞘,目光看向已經被白英傑制服的廟鋒。
上前兩個跨步,一刀直劈而下,那廟鋒撕心裂肺的慘叫聲瀰漫草原上空,而他的身軀卻被葉驚鴻活活的劈成兩半。
“你不該殺他,公主等人還在他的人手中。”白英傑微微搖頭,輕聲說道。
然而這時楊一鳴跑了過來,看了眼前的情景微微鎖眉。
“白將軍,廟鋒的手下全部被我斬殺。”
白英傑深吸一口氣,頓時感覺輕鬆不少。
“將賀成平等人全部陣法。”說完便轉身離去。
葉驚鴻卻繼續走到蕭逸風的身前,眼淚在雙眼中打旋,他恨當初沒讓秋冥殺了廟鋒這個王八蛋,要不或許今天蕭逸風就不會死。
一念仁慈,卻害了自己的朋友葬身,日後他還能再仁慈嗎?
一旁不斷聽到賀成平等人被斬殺所發出的哀嚎聲,葉驚鴻卻站在蕭逸風的屍體前,久久的發愣,似乎再思考着人生。
“葉侍郎,人死不能復生,你節哀吧?”楊一鳴說話間揚揚手,兩個士兵將蕭逸風的屍體擡了下去。
“你也準備和白將軍一起去拼命?”葉驚鴻突然問道。
楊一鳴點點頭。
“可是要知道去就意味着死?”
“我知道,但是我的命是白將軍給的。”
葉驚鴻心情有些複雜,他好想和白英傑這些人快意恩仇,甚至去赴死,但是他不能,他必須要留下自己的命。
最後一絲與雲嵐宗抗敵的勢力已經擊垮,看來陳國真的已經沒有他安生之地。
“楊兄弟,保重!”
“葉侍郎不準備......”
“是不是認爲我怕死。”
楊一鳴一笑。
“你的選擇是正確的。”
“放心,我會爲你們一個個的報仇。”葉驚鴻說完大步而去,不知道爲何他的眼淚迷離。
他也算的上是白旗軍的人,然而在最後一戰中他卻選擇了退出,因爲他心裡清楚,沒有人能力挽狂瀾。
少時,白英傑整軍待發,一聲令下,一萬之衆開拔開來。
臨行之前,白英傑轉身看了一眼身後的帳篷,甩甩秀髮,自語一聲。
“葉驚鴻,希望你不要讓我失望,希望你能帶着衆人離去。”
葉驚鴻則是坐在戰獅等人昏厥的地方,落日寶刀出鞘,聽着遠方的廝殺。
白英傑利用賀成平的讓卞戰認爲他們入夜後在攻擊,然而他們卻在下午時分,用深草做掩體,突然發動全面攻擊。
那天,天是紅色的,草原上的草是紅色,那一天一切都是血紅。
葉驚鴻深吸一口氣,他想收起自己的聽覺感知,可是那一陣陣的廝殺聲,讓他痛不欲生。
白旗軍都是勇士,怕是這場戰役後,再也沒有這個軍隊的封號。
戰獅因爲體質強悍,第一個甦醒過來。
“主人,我怎麼了?”
“沒事,你剛纔只是睡着了。”
“主人,你怎麼哭了。”戰獅眼中沒有別人,也根本不管其他人昏厥,只知道他的主人眼睛通紅,淚流滿面。
“沒事,風沙迷了我的眼睛。”
“是誰敢欺負你,戰獅這就去將他撕的粉碎。”
這時,秋冥第二個甦醒過來,看了一眼淚流滿面的葉驚鴻,他倒是頭腦靈活。
“白英傑走了。”
葉驚鴻點點頭。
“怕是此去,我們再也無法相見。”
“直到此時我才知道白英傑纔是真正的英雄。”
“可是英雄命短。”葉驚鴻擦拭一下淚珠。
公主的侍衛陳運緊接着甦醒過來,他醒來的第一件事情便是攙扶着陳九玲,不斷輕吟。
“公主,公主。”
秦家姐妹也旋即醒了過來,走到葉驚鴻的身前。
“公子,發生了什麼?”
“我們走吧?”
“去哪?”秦流雨問道。
“離開陳國,當我葉驚鴻再回來之際,我定讓這裡血流成河。”葉驚鴻站起身來。
這時陳九玲醒了過來。看看四周。
“白英傑將軍呢?”
“他叫我轉告你,讓你回京洲。”
陳九玲雖然任性,但是並不傻,稍加思緒便知道事情大概,抽出腰間佩劍。
“陳運,隨我一起去和雲嵐宗拼命。”
葉驚鴻目光注視着公主,此女雖然刁蠻,但是還真是有些血性。
“你可知道你去就意味着死?”
“你是何人,我送不送死管你屁事。”
葉驚鴻搖搖頭。
“對不起公主,你要去請便。”
而秋冥則是衝到陳九玲的身前。
“公主,你不能去。”
“木頭,你給我閃開。”
“護送你回去,這是九王爺給我的任務。”
“陳運,給我讓這個木頭閃開。”
陳運還真的站在公主身前,手中的七節鞭顯現而出。
“秋冥大人......”
“陳運,你是想保護公主,還是害公主。”
“當然是保護公主,公主的命令就是天。”
“好,雲嵐宗十幾萬大軍就在前面,看你有多大的能耐保護公主。”秋冥搖搖頭。
“木頭,我就告訴你,這次我就沒打算活,我就是要和白英傑死在一處。”
感情是個微妙之極的產物,來的時候陳九玲心中裝着是秋冥,然而在白旗軍待上的數日,她竟然滿滿的都是白英傑。
甚至要與白英傑共赴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