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驚鴻心中爲之一頓,徐度好色成性,滅素卿府上,糟蹋素卿,這件事情他心中一直深深的愧疚。
然而他雖也對徐度恨之入骨,但是當時一能利用徐度殺人,二是因爲自己有私心,可以逼迫沐軍出山爲其效力,因而他便順水推舟。
“徐度這樣的人,我永遠不會將他當成兄弟,他只是個沒有頭腦的小人。”
沐軍笑着搖搖頭,但是眼神裡盡顯悲憤。
“是嗎?那爲什麼我殺他,你還派人暗中保護他?”
葉驚鴻不解,他在子虛國稱王之後,徐度已然沒有實權,也曾想找個機會將徐度殺掉,解釋一下素卿之事。
看着葉驚鴻表情詫異,沐軍站起身來,目光緊鎖葉驚鴻的面頰。
“我想問你,是不是你早就知道素府一百多條人命是徐度所謂。”
葉驚鴻深吸一口氣,看來沐軍已經知曉很多事情,因而點點頭。
“是不是你指使徐度所爲?我就納悶,誰人敢在我沐家鎮鬧事。”
“絕不是我指使,在我的心中你是我的兄弟,我怎麼可能做出如此齷蹉之事?”
“別說你是我的兄弟,你淪落至此,完全是你咎由自取,念在往日的情分上我不殺你。”沐軍憤怒的說道。
葉驚鴻深吸一口氣,有些事情的確無從解釋,這或許還真是導致他在子虛國一敗塗地的原因。
人在做,天災看,此次葉驚鴻真可謂是自食其果。
既然已經得知答案,甚至看到沐軍臉上的敵意,深吸一口氣。
“我錯了,就此告辭,有緣再聚。”說話間葉驚鴻轉身,他分明聽到憤怒的沐軍輕聲自語。
“希望下次見面之時,不是我殺你之際。”
“戰獅,我們走。”
“主人,沐軍答應再次出山相助了?”
葉驚鴻苦笑一聲。
“他永遠不會出山了,或許我與他日後還會成爲敵人。”
戰獅一頓,緊跟其後,似乎有些不解。
“怎麼回事?”
“是我虧欠了沐軍,他日我定當歸還。”葉驚鴻長長的嘆了一口氣。
......
三日後,長虹城發生了戰事。
鮑遠征、致遠輕率10萬大軍,兵圍長虹城。
長虹城畢竟是丐幫的總舵,裡面清一色的丐幫弟子,因而激戰一日,雙方互有傷亡。
鍾霸天倒是不急,他就是想葉驚鴻前來救援,即便滅不了全部丐幫,但是長虹城,這丐幫的總舵,他還是志在必得,當然用意便是將葉驚鴻一舉拿下。
畢竟這只是試探性的進攻,後面會追加人馬。
得知戰事打響之後,身在至尊城的紀隕坐立不安。
他正坐在念鴻藥閣後院的長椅之上發愣。
走廊之上,葉驚鴻看得清晰。
可謂丐幫有此一劫,與他有關,或許自己就是災星,當初老幫主不讓紀隕和他交往看來是對的。
如今他無兵無卒,本認爲沐軍只是保存實力等着他歸來,看來再想沐軍相助已經成爲泡影。
既然如此,只能靠自己,他沒有與紀隕言語,而是轉身回到自己的房間。
“師傅,能否再激發我身上的木質驚雷。”
“你不努力修行,怎麼成天就想到身上這股良性驚雷。”
葉驚鴻苦笑一聲。
“來不及了。”
“你想幹什麼?”
“潛入王宮殺鍾霸天。”
“糊塗。”玉佩中的老人罵道。
“我沒有選擇。”
“怎麼沒有選擇,你完全可以離開子虛國,找個安定的地方,一心修行,等待自己變的強大,再回來一一收拾他們。”
葉驚鴻長長的嘆了口氣,內心深處已然不想再逃避。
“我不想再做縮頭烏龜,死亡或許真的一了百了,要是不能爲秦靜雲報仇,怕是我也無法潛心修煉。”
葉驚鴻說的是大實話,或許只有真正失去了才知道可貴。
這幾日即便在夢中都能看到秦靜雲白衣飄飄的身影,她是那麼的善解人意,那麼的......
“你死了,有沒有想過師傅,只有你才能救我出玉佩。”
葉驚鴻苦苦一笑。
“所以你更要幫我。”
“你這是在威脅我?”
“豈敢,我葉驚鴻雖不是小人,但是也懂得知恩圖報,師傅對我的恩德,徒兒沒齒難忘。”
玉佩中的老人嘆了口氣。
“罷了,你這次驚雷破體我看的清晰,因爲你是五行木命,因而你身上的木質驚雷根本沒有封印,因爲你修行低微,因而不足以控制這道驚雷,但是這良性驚雷,會在主身危機時刻,破體而出......”
“我只想知道我能不能隨心所欲的讓驚雷破體。”葉驚鴻打斷玉佩中老人的言語。
回答卻是否定的。
“不能。”
葉驚鴻嘆息一聲。
“那我就獨闖王宮,既然木質驚雷屬於良性驚雷,相信我生命危急的時刻,他便會破體而出。”
“你真的決定了?”
葉驚鴻點點頭,雙眼微紅,散發出殺氣。
“那好,我可以讓驚雷再次破體而出,但是你記住,最多隻有一炷香的時間,若是你潛入王宮,一炷香時間沒能殺死對方,你的性命便危矣。”
葉驚鴻一笑。
“就知道師傅有辦法。”
“你的木質驚雷在你的木脈之中,只要你刺中木脈。驚雷便會破體。”
“木脈?”葉驚鴻平生可是第一次聽到這詞語。
“你是木命,木質驚雷屬木,他自然在你的木脈之中。木脈是木命的標誌,他在你的心臟下方。”
葉驚鴻點點頭,怪不得前幾次,自己都是胸口被刺中後,才激發那強大的氣息。
或許這無窮的力量就是葉驚鴻的資本,有這個力量,單刀刺殺自然不會成爲問題。
更何況他身邊還有一個無比忠誠的戰獅。
旋即,葉驚鴻走出房外,輕喚一聲戰獅。
戰獅而至,葉驚鴻輕聲說道:“今夜我們便潛往王宮,殺了那該死的鐘霸天,爲馮翔和靜雲報仇。”
聞言,戰獅不僅沒有絲毫畏懼,相反還有些興奮。
“我這就去通知王媛姐姐和流雨姐姐,讓他們都準備一下。”
“不要告訴他們,因爲我們都有可能死。”
戰獅點點頭。
“好。”
“戰獅,你怕死嗎?”
“爲主人我什麼都不怕。”燭火下,戰獅眼神堅定,倒是有些帥氣。
“那我們今夜就讓王宮血流成河。”
“主人......”戰獅欲言又止。
“有話直說。”
“我知道你不告訴王媛姐姐他們,便是即便我們失敗,他們還能活下去,因而戰獅願意一人前往,你......”
葉驚鴻聽出戰獅話中之意,畢竟自己修行低微,鍾霸天佔領王宮稱王,王宮守衛定然精良,即便戰獅有金剛之身,怕是都難以成功。
“還記得軒轅坡嗎?我驚雷破體如同神仙附體一般。”
戰獅抓抓頭髮,奮力的點點頭,自己一直奇怪,只是沒問,還認爲是葉驚鴻在神器儲物空間裡,被人王附體一般。
“因爲我身上有股無窮的力量,一旦被激發便可所向披靡,只是因爲我修爲不夠,每次激發只有一炷香的光景,所以我必須在一炷香時間內將鍾霸天斬殺。”
“原來如此,我就知道我的主人不是凡人。”戰獅笑着微微的揚起頭。
“你先下去,到時候我叫你,切記不要告訴任何人。”
“嗯。”戰獅點點頭,似乎期待着再看到逆天的主人。
戰獅走後,葉驚鴻深深的吸上一口氣。
雖然驚雷破體,厲害無比,怕是道界無人能敵,但是畢竟時間過短,什麼情況都會發生。
不相信命運的他,再次想起曹龍曹天師的話語,說他在子虛國有一次命劫。
管他呢?若是真的死了,或許就不會有現在的煩惱。
從小病魔纏身,歷經無數磨難,復仇的路上,幾次大起大落,要不是剛毅的性格,怕是真的會自尋短見。
然而葉驚鴻不會如此做,他寧願死在報仇的路上,寧願在打鬥中死去,也絕對不會做個懦夫。
走出房門,心中已經決定獨自刺殺鍾霸天,因而還是要一一告別。
輕輕的敲打着秦流雨的房門。
“請進。”
葉驚鴻踏步而入,直接坐在房間的椅子之上。
“公子,你怎麼來了?”
葉驚鴻苦苦一笑,明顯自己在子虛國所作所爲,性格直爽的秦流雨很多都看不慣。
“怎麼我不能來?”
“不是,只是......”
“你是不是對我有成見,等我們幫流雨報仇後,你便找個安靜的地方,好好的活下去。”猶記得就在秦靜雲死前的那個夜晚,葉驚鴻也說出同樣的話語。
“什麼意思,公子嫌棄我了?”秦流雨心中一頓。
“不是,我不能給予你什麼,跟隨我真的......”
“自從我和姐姐決定跟隨公子,早就想過身首異處之時,只是姐姐先行一步,我流雨也不是貪生怕死之輩,也絕對不會忘記我和姐姐當初的誓言。”
“爲什麼?”葉驚鴻有時候自己都痛恨自己,爲什麼這些人都願意生死相隨。
“因爲我喜歡你,雖然你已經成爲別人的夫君,對了我姐姐也喜歡你。”
葉驚鴻深吸一口氣,自己過於聰明反而讓其傷痛,有時候感情還是糊塗一點好。
“公子,我只想你在報仇的路上能看看自己的心,無論未來發生什麼,我只想你能記住我們姐妹就好。”
猶記得秦流雨曾經是多麼開朗,然而是成熟了,還是變了。
“我永遠不會忘記你們姐妹,你們永遠都是我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