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韻和秦流雨相互攙扶的走進這小旅館。
還沒等二人言語,掌櫃的笑着迎上來。
“二位姑娘,我們已經爲你準備了上好的客房。”
秦流雨鄒起眉頭,心中略有些疑問,然現在的她們,可謂體力消耗到極致,繼續要進食和休息。
況且自己的右腿重傷,墨韻之前也是腹痛不止,也需要找個郎中爲二人整治。
“先帶我們回房,爲我們找個郎中。”
掌櫃憨厚一笑。
“二位姑娘放心,現在郎中正在路上。”說話間掌櫃的將目光看向身後的店小二。
“小二,送兩位姑娘去樓上的雅間。”
進入客房之中,長久在寒冷的環境中生存,驀然感覺一股暖流進入二人的心田。
二人緊繃的神經,此刻都略微有些放鬆。
“流雨,怎麼這掌櫃知道我們要來似的?”
秦流雨嘆息一聲。
“現在我們必須要快速的恢復體力,再做打算,希望公子他們也能夠一帆風順。”
既來之,則安之,她們此時已然顧不得心中那麼多的疑問。
少時,醫者而至。
墨韻已經稍加洗漱,露出一張傾國傾城的面容。
見醫者拎着醫箱進門,莞爾一笑。
“郎中,快幫她看看右腿,她右腿傷勢嚴重。”
然秦流雨則是說道:“郎中,幫這墨姑娘看看她的腹部,剛纔她突發腹痛......”
“流雨,我已經好了,你的右腿傷勢不能耽擱。”
郎中乃是個年齡稍大的中年人,目光掃視身前兩個如花般的少女,微微一笑。
雖第一次相見,但是他至少可以肯定,這二位姑娘之間的友誼倒是無比的深刻。
目光一瞥,秦流雨那右腿上的血液都已經凍僵,身爲醫者,救人便是他的職責。
“我還是先幫這個姑娘治療腿上的傷勢吧?”
如此,一番包紮,醫者問道:“你的腿部這麼受如此嚴重的傷,而且耽誤良久,老夫只能給你簡單的處理傷口,怕就怕你這一輩子右腿都會殘廢。”
秦流雨的傷勢,完全是爲了救墨韻所致。
因而,聽得郎中的言語,墨韻神情立馬變得焦慮,接近乞求的說道:“郎中,一定要想辦法,救她的右腿,她不能有任何閃失。”
而面對醫者的話語,秦流雨則是微微一笑。
右腿殘廢,放在任何人身上怕是都難以接受,然性格剛毅,歷經無數風雨的秦流雨,卻表現的無比的坦然。
經歷無數危機,看到無數殺伐,身邊的至親一個個的遠離,相對來講,即便她右腿殘廢,至少她還活着。
“墨韻,若真無法治癒,這便是我流雨的命,你不必傷悲。”
墨韻的淚珠在雙眸中打轉。
“郎中,你還是看看她,剛纔在雪山上,她無故腹痛不止,是不是有什麼病根。”
“我沒事。”墨韻放高語調,淚水潸然而下。
郎中聞言,擡起左手,道:“姑娘,你還是讓老夫爲你診斷一番吧?”
“我早已經無礙,郎中,求求你,一定不能讓流雨的右腿殘廢,她還如此年輕。”
“墨韻,你還是看一下吧?你若拒絕,那就辜負了我的一番心意。”秦流雨坐在牀前,面帶笑容。
的確,秦流雨重傷,完全是擔心自己的安危,患難見真情,聞言墨韻低下了頭。
醫者隨即爲墨韻診脈,見醫者雙眉緊皺,秦流雨笑容僵硬,臉色略顯焦慮。
“郎中,墨姑娘的病情如何?”
“她沒有病。”
“那剛纔她怎麼突然腹痛不止?”秦流雨追問道。
墨韻也將目光看向郎中,在雪山上那心如刀絞的疼痛,怕是這一輩子她都沒有經歷過。
醫者嘆息一聲。
“姑娘,你是有孕在身,不過......”
有孕在身?那便是也有了葉驚鴻的骨肉,這可謂是天大的喜事。
然郎中語氣轉折,讓二人的神情變得緊張。
“不過怎麼了?”秦流雨道。
“老夫,一輩子行醫,但是這種情況還是第一次見到。”
“郎中有話直言。”
“這孩子應該在腹中不足兩月,但是已然成形,應該是難忍嚴寒,因而在肚中運動,導致姑娘腹痛不止......”
“啊!”秦流雨一頓。
然墨韻掛滿淚水的臉上,洋溢着些許幸福的笑容。
自然的摸摸自己的肚子,心道:“孩子,你還沒有出生,就開始折磨你的孃親。”
不過想到已經和葉驚鴻有了骨肉,心裡還是感覺到無比的幸福。
只是在這亂世之中,幸福又能維持多久,他們的命運轉盤,又會是什麼?
......
戰獅逃離巫師的魔掌後,帶着冰玥和隱耀,轉瞬飛到雪山之巔。
的確,面對冰玥和隱耀身中劇毒,戰獅沒有任何辦法,現在只想見到他的主人,相信主人也一定有辦法。
然,來到雪山之巔,不見墨韻和秦流雨,就連打開冰封的天坑,都已經消失。
冰玥看看手上的黑線,知道自己時日無多,而正因爲如此,現在戰獅已經帶着他們逃離了巫師的控制。
喪女之痛,此刻心中還是無比想見到古風、師父,甚至是葉驚鴻。
“怎麼會這樣?究竟發生了什麼?”戰獅都帶着哭腔。
冰玥一直以來可謂冰雪聰明。
“巫師囚困我們,正是想要挾我的師父,她也知道師父來寒冰山,正是解救落葉城的百姓,我想他一定在此處從中作梗。”
“那主人現在在何處,墨韻姐姐和流雨姐姐怎麼也不見了?”
冰玥目光掃視眼前的雪山,隱隱的看着冰天雪地中,一處不斷的散發微弱的金光。
而且所在之地,似乎便是當初打開落葉城冰封的天坑之處。
“戰獅,你去看看那是什麼?”冰玥指着隱隱的金光。
戰獅聞言,沒有多問,魁梧的身軀,直接飛竄在隱晦的金光之下,抽出神兵通天棒。
一棒重擊在雪地之上。
“轟!”雪花四處飛舞,一把明晃晃的匕首,不斷的散發金光顯現而出。
“神器封印?”躺在冰川之上的隱耀說道。
他被困隱耀谷千年,正是讓自己手中的神器黑旗鎮住,因而他對這種用神器封印甚是熟悉。
“何意?”戰獅目光偏向隱耀。
“想必公子他們被那該死的巫師用這匕首鎮壓在這雪山之中,快些將這匕首拔出。”
聞言,冰玥目光血色。
現在這天坑被填平,怕是落葉城和師父等人,早就被該死的巫師埋藏在此處,即便師父修行高超,怕是也難逃此劫。
而戰獅,則是奮力將絕龍匕首,拔出雪山之中。
瞬間天地都爲之一顫,雪山都略有些搖擺。
而雪山之下,在那狹小的空間下,落葉城的第一護法冰淵,以及葉驚鴻等人,還在苦苦的支撐。
因爲只要他們稍有鬆懈,他們便會埋骨在這雪山之中。
只是還在這雪山低下掙扎的衆人,已然失望之極,長時間的消耗體力,又無能源補充,恐怕面對他們的只有死亡。
突然冰淵感覺道上面鎮壓他們的重物,減輕些許。
雖不知道發生什麼情況,然此刻見有鬆懈,他幾乎用盡平生所學,準備一擊將頭頂的重物頂飛。
“我怎麼感覺,現在上面的重力已然逐漸變小。”
葉驚鴻一笑。
“前輩,天無絕人之路,我們一定能走出去。”
冰淵嘆息一聲,這幾日裡的變故,未免太沉重。
城主夫人和城主雙雙離去,而這突如其來的橫禍,落葉城數千子民,又不知會喪生多少人。
關鍵是心中有愛,他還想看看那成年後的女兒冰玥。
少時,一聲巨響,震徹天際。
壓在落葉城之上的萬噸積雪,直接飛向了天際,再灑滿整個飛雪國。
這嚴寒的飛雪國倒是下起了偌大的冰雪。
站在雪山之巔的戰獅,也一把將冰玥和隱耀牢牢的扣住,目光看向驚天的一幕。
不知道過了多久,三百多人從雪山之中飛竄上來,當然其中便有葉驚鴻和古風。
古聚芳歷經千年,終於打開了落葉城的冰封,解救了落葉城的百姓。
然而對於落葉城來言,無疑又是另一場劫難。
爲頂去壓在頭頂上的繼續,四護法去了兩人,如今只剩下丁護法丁燴,和冰護法冰淵。
將近三千之人的落葉城城民,十去八九,如今只剩三百多人脫困。
戰獅看到主人從雪山中飛竄出來,大步上前,見主人無事,臉上洋溢着笑容。
“主人。”
葉驚鴻拍拍戰獅的肩膀,對於他來講無疑又是一次死裡逃生。
“發生什麼事情,怎麼整個落葉城被飛雪淹沒。”
戰獅也不知道究竟發生什麼情況,他拿出一把對於葉驚鴻來講熟悉的匕首。
“就是這把匕首,封印在這雪山之上,若沒將這個拔出來,怕是主人難以脫困。”
葉驚鴻順勢接過絕龍匕首,這是當初段豹給他的信物,後給予巫師。
此次落葉城一行,他也更加了解他曾經的“師傅”巫師,更已經清楚,一定是巫師從中作祟,差點葬送了衆人的性命。
目光一瞥,看到不遠處癱坐在地上的冰玥。
而此刻的古風已經迫不及待的走到冰玥的身前,一把將其攙扶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