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山東山坡有個柴夫,長得略有些魁梧,別認爲是個中年人,實則他是個少年,正是看守葉宅的馬伕之子馬康。
修行雖然不算太高,但是也達到道界初元期第六層境界,剛纔聞到山腳下震耳欲聾的打鬥聲,伴隨着七彩耀眼的光芒,出於好奇他也從山頂向東山坡而來。
遠遠的看着一長髮黑衣女子躺在地上,腦袋下還流着一灘血跡,慌忙飛身而去,抱起女子自然的打量了她的臉蛋。
“啊!”出自肺腑的一聲驚訝,女子早已經不省人事,她那臉蛋沒有一寸肌膚沒再冒血,尤其是那腦袋上已經鑽出一道箭孔,鮮血從兩邊溢出,如此重傷定當已經死去。
摸摸她的鼻息,驚奇的發現還有一息尚存,遠遠聞到無數腳步聲。
“大家分頭行動,魔女重傷,即便有蓮花修行護身,自當也不會跑遠。”
無數人吶喊,不斷傳遞着張馨雨的話語,馬康聽得清晰,看來他手中重傷的女子,一定是他們嘴中所謂的“魔女”。
怎麼辦?女子還沒徹底斷氣,救還是不救,單聽對方的腳步聲便知來人不在少數,自己清楚他那三腳貓的功夫,恐怕不僅無法救眼前的毀容女子,自己都會被對方仇家追殺。
然而他沒有放棄,舉目看向四周,目光停留在身後粗壯的大樹之上,沒再猶豫,抱起鳳雪飛身到大樹之上,身姿不小心觸碰到一片金黃色的樹葉。
“轟.....”一聲怪響,大樹竟然分成兩半,一條幽黑的暗道顯現而出。
什麼情況,自己在後山打柴多年,可從不知道這裡還有如此玄機,抱着女子飛身落下,更奇怪的是大樹既然再次複合,黑暗的通道中兩邊的火把自然亮起。
這是哪裡?馬康懷着無比的好奇和疑惑沿着通道向下面走去。
下面是一間密室,無數靈牌樹立在馬康的眼前。
“先父葉東之靈位,祖父葉宗明之靈位......”馬康不斷的悠悠自語,顯然他進入了葉家的暗室。
蹲下身姿將鳳雪平放在地上,撕開自己的衣襟,簡單的幫對方做了個包紮,勉強的制止住她腦袋上仍在溢出的血。
上面的兵馬聲不斷,相對來講在這秘室裡還算的上是安全,但是眼前的女子雖有一息尚存,但是得不到快速的治癒,能否活下去還是個問題。
數個時辰的搜索無果,張馨雨只能帶着衆人離去,但是雖然沒見到鳳雪的屍體,她仍然深信鳳雪會死亡,繞道在葉家鎮之際,她再次下達了一道慘無人寰的命令,那便是血洗葉家鎮。
葉家鎮,她曾經在那裡生活了二十年,但是鎮上的居民大多都是老頑固,這裡已經被衆人遺忘,卻有着葉晨舊時的回憶。
她兒日後定當是天下的王者,因而不想有瑣事纏身,葉晨不願做的事情就由他來完成。
這個古樸的舊鎮,因爲惡毒的張馨雨一聲令下,頓時血流成河,哀聲震天,由葉東振興起來的葉家鎮,也真真切切的在葉晨手中得到了毀滅。
殺人!放火!最終這個小鎮沉寂在一片火海之中......
......
擎城,某客棧。
葉驚鴻一夜無法安睡,似乎在剛剛入睡的清晨,突然聽到鐵甲馬蹄聲音。聽覺感官的他立馬睜開眼睛,站起身來,沿着窗戶看下,只見整個街道上到處都是雲嵐宗的幫衆。
更讓他不可思議的是突然多出的這些人,絕對不是雲嵐宗血獄門之人,發生什麼情況,怎麼雲嵐宗突然調動這麼多人馬?
幫衆前沿兩個身穿盔甲之人,各帶一隊幫衆,向遠處慢步而去。
葉驚鴻轉動着耳朵,百米之外搜索二人的聲音。
“鐵門主,終於可以和魔蓮教大戰一場了。”
“哈哈哈,聽說張夫人已經在葉家鎮斬殺了魔女教主鳳雪,這次和魔蓮教戰爭,我鐵血門願做先鋒。”
葉驚鴻一愣,簡單的言語,事情已經顯而易見,然當他聽到鳳雪在葉家鎮被張馨雨所殺,雖然不知狀況,但是心底卻爬起了憂愁,一種說不上來心如刀絞的疼痛。
看來是張馨雨要統一整個陳國的幫派,現在矛頭已經直指魔蓮教,本來在他的眼中雙方都是惡人,可是不知爲何心中卻略有一些偏袒,那便是向着魔蓮教。
打開房間的大門,樑樂也站在陽臺之上,舉目看着兵馬的調動。
“你是不是魔蓮教之人?”葉驚鴻無暇在看雲嵐宗的衆人,直接問道手抱琵琶女子。
樑樂看着街道上來往不息的雲嵐宗衆人,鄒起眉頭。
“我說過這一切都不重要,我只是保護你的安全,這是我的使命。”
葉驚鴻苦笑一聲,若是此女正是鳳雪派來保護他的,恐怕他的內心會更加的糾結,然剛纔那兩人已經說的清晰,或許鳳雪也被那張馨雨所迫害,雲嵐宗如此大規模的調動兵馬,目的更是顯而易見,那就是攻打魔蓮教。
“你無需瞞我,你也定當是魔蓮教之人,恐怕用不了多久,雲嵐宗便會正式和魔蓮教宣戰,而且鳳雪......”葉驚鴻又是一陣莫名的心痛涌上心來,言語竟然沒能夠說下去。
樑樂一直鎮定的神情顯然有些波動,轉身緊盯着葉驚鴻,不打自招的說道:“教主怎麼了?”
葉驚鴻深嘆一口氣,將莫名的苦痛壓下。
“鳳雪或許被張馨雨迫害了。”
樑樂不問世事,她真的連張馨雨是誰都不知曉,聞言他的眼中噴出火焰。
“你在說謊,你爲何胡言亂語居心何在。”
葉驚鴻心中一陣苦澀,她強大的五感然他能看到聽到常人無法知曉之事,現在當務之急便是立刻通知魔蓮教做好應對準備,要不定當會被對方殺的措手不及,正欲開口,強大的聽覺感官讓他聽到樓下有人輕言。
“門主,昨夜手持黑殺令牌的魔教二人就在二樓。”
“好,悄悄的潛伏上去,直接將二人斬殺,不留活口。”雖然二人聲音很輕,又離得很遠,但是葉驚鴻卻聽得清晰,而且他可以肯定,那個被稱之爲門主之人正是薛平。
“姑娘,有危險。”
樑樂還在爲葉驚鴻的危言聳聽發怒,又聽到對方一驚一乍。
“什麼意思?”
“快,躲起來,薛平已經派人悄悄的潛上樓來,要暗殺我們。”
樑樂冷冷一笑,甚至認爲葉驚鴻就是個頭腦糊塗之人。
“相信我,我們現在在雲嵐宗的地界上,對方已經對我們起了殺心,我們一旦暴露,即便姑娘修行高超,也自當無法力敵。”葉驚鴻雙眼中充滿着真誠,有些事情他已經無法解釋,甚至帶着祈求的目光,只想眼前的琵琶女子能夠相信他。
少時,十幾個修行不弱的黑衣之人上了陽臺走廊,一店小二對着葉驚鴻和樑樂的房間指了指。
只見黑衣之人,輕手輕腳的站在兩間房間的門口,兩人同時輕輕的破開一個小洞,將一根竹筒伸進去,放出了毒氣。
旋即黑衣之人相互點點頭,同時用腳踹開兩個房間大門,不由分說,對着兩人睡覺的牀頭就是一陣亂砍。
“人呢?”衆人反應過來,房間四處尋找一番,根本不見葉驚鴻和樑樂的人影。
兩撥人同時走出房間,手持黑杖的薛平也走上了陽臺,對着十幾個黑影說道:“得手了?”
“門主,這二人似乎早已經離去了。”一人彙報道。
薛平目光看向身旁猥瑣的店小二。
“他們何時離去的?”
“大爺......小人根本沒......沒看到二人離去。”店小二哆嗦不停,顯然平日裡便懼怕血獄門的門人。
薛平鄒起眉頭,這也可謂是個插曲,正當準備全面進攻魔蓮教之際,看護城池的首將報道,昨夜城中混進來一個擁有黑殺令的魔蓮教衆人。
凡手持黑殺令牌的魔蓮教之人,定當在魔蓮教身份巨高,薛平自當不敢大意,所以纔出現刺殺這一幕。
“管不得那麼多了,現在鳳雪已死,宗主聚集八堂口,立即打開擎城四道城門,趁清晨之際開始對魔蓮教軒洲勢力開始突襲,殺得他們措手不及。”
“是。”衆人齊聲應道,最後一人離去之際,竟然殘忍的將那店小二一劍封喉。
當然葉驚鴻和樑樂並沒有離去,而是在最後一刻樑樂相信了葉驚鴻,帶着他輕聲的飛上了屋頂。
若是開始她不相信葉驚鴻的話,然通過剛纔的刺殺和薛平的話語,似乎葉驚鴻並沒有說謊。
樑樂抱着琵琶的手都有些顫抖,聽到鳳雪的死迅,魔蓮教即將被攻擊,心中苦痛難當,關鍵她不是傻瓜,現在隻身在擎城之中,若是暴露行蹤恐怕也無法活下去。
教主最大,魔蓮教至高,怎麼辦,鳳雪不在她便是魔蓮教最高的指揮人,然此時她卻不在蓮花山中,根本無法指揮全局的戰爭。
“你怎麼知道教主身死,你又何得知雲嵐宗背信棄義攻打我魔蓮教?”聲音中帶着一絲迷惑一絲悲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