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葉驚鴻那炙熱的眼神,冰玥的臉上浮現出一抹片紅雲,微微的低着頭,心裡無比的火熱。
葉驚鴻明亮的雙眸,近距離的打量眼前冰清玉潔,又對自己動情的女子,她整個臉部的毛孔都讓他心中狂然,緩慢的低下頭,一手托起冰玥嬌嫩的臉蛋。
目光再次交匯,葉驚鴻的嘴脣慢慢的靠近對方,臉上也是滾燙無比,雙脣交織,火辣的熱吻,讓二人短暫的忘記了現實中的煩惱。
這是葉驚鴻的初吻,更是冰玥的初吻,二人的相愛似乎是上天的眷顧,此刻他們的心也再次相融。
“葉驚鴻......”樑樂懷抱琵琶,正準備叫衆人吃晚餐,然眼前的一幕,一股無形的酸意涌上心頭。
她轉過身,失魂落魄的離去,葉驚鴻似乎也忘乎所以,在愛戀之中,聽覺強悍的他卻未能發現樑樂來過。
樑樂路過涼亭之處,失落的她竟然沒有發現左雲山正拿着柺杖,靠在涼亭的長椅上,目光看着夕陽。
“夕陽無限好,只是近黃昏。”
左雲山的自語,驚醒了樑樂,手指臉上一閃,不留痕跡的將剛流出的淚水擦拭。
“左老,你在這。”聲音很輕,輕的連自己都難以聽見。
左雲山目光看向樑樂,微微的搖頭。
“孩子,來坐。”他指着自己身旁的椅子。
魔蓮教的人無論尊卑都對左雲山尊敬無比,樑樂深吸一口氣,平息莫名的傷感,緩緩的坐在他的身前。
“孩子,我也是看着你長大的,但是自從你下山後來後變了?”
樑樂不解的看着左雲山。
“左老,我變了?”
左雲山點點頭。
“你從孤言寡語,冷若冰霜,變得有些多愁善感。”
樑樂嘆息一聲,此時才發現似乎自己變得不像昨天的自己。
“或許你沒變,這纔是真實的你,只是從小在這裡長大,見到的人和事不同罷了。”左雲山話語中也有一些惆悵。
“左老放心,無論我如何變,對魔蓮教的忠誠不會變。”樑樂言語堅定。
左雲山輕輕的搖搖頭,他並不是這個意思,他了解樑樂的爲人,這纔出面然她做魔蓮教的教主,只是魔蓮教已然落寞。
“你喜歡和你一起上山的那個少年葉驚鴻?”
樑樂心裡爲之一驚,琵琶未遮蓋的半邊臉上波動不停,這自然逃不過左雲山的眼睛。
“他的確是個值得喜歡的人,愛一個人並非有錯。”
樑樂表情更加的苦澀。
“左老,你知道我配不上他,更何況他身邊有一個美貌如花,修行高超的女子。”
“一切隨緣,有些事情心中有過就好。”左雲山緩緩的站起身來,抵着柺杖,搖擺的離去,留下有些發愣的樑樂。
樑樂不明白左雲山爲何和她說上這些話,擡頭仰望着夜幕降臨前的昏暗,旋即彈起手中的苦琵琶。
......
那夜葉驚鴻註定無眠,既沉醉在對冰玥的愛中,又對如今的情勢擔憂,無論是爲了愛,還是對葉晨的仇恨,他必須要安全的將冰玥送到逍遙山。
苦思一番,目光看向窗外的夜空,一道流星劃過星空,他的腦海一閃,旋即坐起身來,繼續仰望着星海。
少時,他再次打開身前的獸皮地圖,雖然是黑夜但是地圖上的標識他可是看得清清楚楚,腦海裡的計劃越來越完整。
第二日一早,葉驚鴻便找來冰玥、馮翔和鄭斌,簡單的交代一下,便去找樑樂,旋即將心中的計劃全盤說出。
本來不相信葉驚鴻的能力的鐘武點點頭。
“不過如此能行嗎?”
葉驚鴻深吸一口氣,悠悠的說道:“這樣至少我們可以離去,雖不能徹底的解決魔蓮教的困境,雖有可能我們出去後還會遭到追殺,但是我們必須下山。”
樑樂知道幾人想下山的願望已久,雖心中有些不捨,但是知道也不能阻攔。
“好,我這就下令,魔蓮教所有教衆這幾日歸你一人調遣。”
鍾武都有些詫異,在記憶中可從來沒聽聞魔蓮教的大權交給一個外人打理,葉驚鴻心中感激,但是此次出去,必須有魔蓮教幫助,因而他也沒有推遲。
“多謝樑樂姑娘信任。”
“但是你這計劃要改,有馮翔帶領的騷擾大軍必須由鍾武代替。”樑樂繼續說道。
“爲何?”葉驚鴻不解。
“因爲你們本就不是我魔蓮教之人,到時候離開後還必須矇住眼睛離去。”
葉驚鴻點點頭,畢竟這十三道天險是魔蓮教耐以生存數千年的根基,思緒片刻,心中做了個決定。
“我願拜身魔蓮教之下。”
坐在椅子上的樑樂站起身來,臉上即喜又憂,鍾武也是目光看向這個教主信任無比的少年。
“你說的是真的?”
“我雖不能稱得上君子,但是我葉驚鴻說一不二。”葉驚鴻之所以想加入魔蓮教,最主要是可以名正言順的用黑殺令牌統治魔蓮教教衆,而且可以來回的穿插十三道天險,親自指揮這場突圍。當然或許也和他知道魔蓮教的往事有關。
“好,鍾武,拿教旗。”
鍾武旋即出門,少時拿了一面黑色的教旗,殿上一揮,教旗展開。
葉驚鴻有些不解,鍾武說道:“面對教旗,三叩九拜,從此心繫魔蓮教,忠一不二。”
葉驚鴻點點頭,旋即跪下身來,三叩九拜間目光卻緊盯着教旗上那大大的“魔”字。
至此,葉驚鴻加入了世人眼中的邪魔之教魔蓮教,教本是光明,而人心卻一步步的被逼走向了黑暗,道魔兩難間,或許魔蓮教有朝一日真的會成爲魔教。
......
蓮花池池水翻滾,蓮花山風雨飄渺,在這暖冬裡,天空中飄起了細語。
葉驚鴻和鍾武帶着上百魔蓮教衆人下山,馮翔和鄭斌雖然很想一同前往,但是由於身份和葉驚鴻的阻攔,只能留在山頂,冰玥倒是不停勸阻,執意不離,蒙着眼睛過了十三道天險。
半山腰的草屋前,葉驚鴻下令,將衆人分成三股人員,向東、西、北三個方向進攻,只是一旦和雲嵐宗勢力交上火,立馬撤退。
等雲嵐宗人剛安息一刻,魔蓮教又開始襲擾,如此這番,從上午折騰到傍晚,雙方的傷亡卻不足十人。
這次包圍蓮花山的是七個堂口,在戰鬥中吸取了教訓,這七個堂口設了一個總指揮,指揮將領正是善於打山地作戰,軍旅出生的野馬幫幫主周庭。
本認爲魔蓮教會突圍,卻打了一天的襲擾戰爭,周庭喚來他的軍師胡言,二人大帳中商量計策。
“媽的,這魔蓮教搞什麼鬼。”周庭大罵道。
胡言摸摸鬍鬚。
“我看他是繞兵之計,根本沒準備和我們正面交鋒,用弓弩胡亂襲擊一番,等我們出擊立馬撤退。”
“看來這魔蓮教是想突破出去,一定是急了,他用此計無疑是想引誘我們攻打蓮花山主峰,削弱我們的實力。”
胡言點點頭。
“教主分析的對,魔蓮教幫衆此次在軒洲損失慘重,我們曾經撬開過一魔蓮教之人的嘴巴,他說魔蓮教已經沒有一千教衆。”
“哈哈,那他們怎麼還自不量力,前來襲擾我軍,怕是有什麼急事想出來。”周庭大笑,本來圍困蓮花山就是個苦差事,雖然佔優,卻因爲地利不能攻打,此次若是魔蓮教想突圍出去,無疑正中他的下懷。
“所以他們越是如此,我們越不需要在意,困都會困死他們。”
周庭點點頭。
“但是還是給他們騷擾之人一點顏色看看,下令趁夜在山腳修建防務,明天他們還敢來襲擾,我讓他們有去無回。”
......
“葉驚鴻,今晚還要不要攻擊?”草屋前衆人都坐在地上,鍾武來到葉驚鴻身前。
葉驚鴻目光掃視了一下衆人,經過一日的山地奔波,都已經有些疲憊不堪。
“鍾護法,今日有勞衆兄弟了,你們現在就回山峰吧?時間不錯的話,教主已經帶人來了。”
鍾武沒再多言,對着衆人喊道:“兄弟們,我們上山吃肉去。”
果然,在路上鍾武便與樑樂帶的人碰面,只是不同的是樑樂所帶之人各個精神抖擻。
“葉驚鴻,你下命令吧?”樑樂趕至半山腰草屋前,看到葉驚鴻笑道。
“是,教主。”
別人叫她教主樑樂已然成爲習慣,而從葉驚鴻嘴中說出,心裡總是感覺有些不自然,而眼下他顧慮不到那麼多,只是懷抱着琵琶微微的點點頭。
“今夜周庭一定會在山腳出設置工事,但是我們仍要襲擾,不能讓他們將他們安心的將工事修建好。”
如此,又是襲擾了一夜,雙方的傷亡也不過百餘人,相對來講雲嵐宗的傷亡要大,一來魔蓮教的人佔盡高處,二來進攻退守掌握在魔蓮教手中,當然這也和周庭下的令有關。
“只許防守,不可進攻。”
這樣,葉驚鴻不斷的換人,三天三夜都未讓雲嵐宗人安息,氣的周庭咬牙切齒,難道魔蓮教就要無休止的襲擾下去。
讓周庭欣慰的是在不斷襲擾的情況下東、西、北三面逐漸工事越來越強,心中還是有信心,魔蓮教在敢襲擾,傷亡便會越來越大。
而自己最大的優勢隨時可以在附近三層調動兵馬,人數大大的佔優,那魔蓮教可怕損失一人,便會少一個有生力量。
不怕他來襲擾,只怕他不來攻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