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一見此掌印立馬又沸騰起來。
“這是黑風掌!”
“沒錯!這是魔教堂主黑冷光的黑風掌啊!”
“嗯,看來此事大約真和這顧少俠沒多大的關係。”
“說不準此事真是栽贓陷害呢!”
“那誰知道這顧懷彥究竟會不會黑風掌?”
面對種種質疑聲音,鍾離佑向顧懷彥點了點頭,顧懷彥即刻會意。
只見他緩緩蹲到蔣連賦身邊將手放置在他胸口,明眼人一眼就看出這用黑風掌傷蔣連賦之人絕非顧懷彥。
與蔣連賦胸口的掌印相比,顧懷彥的手明顯更爲纖細修長。
鍾離佑見勢指着顧懷彥的手說道:“事實俱在,足見真兇是先用黑風掌將大少爺打暈後才又實施的縱火。若是我猜測無誤,此人該是幽冥教弘義堂堂主黑冷光!而按照顧少俠的說法,當時他們應該是兩個人一起作案,一個負責縱火行兇,一個負責將顧少俠引到此處。而早在此之前他們就用飛鏢夾帶着火摺子投放至顧少俠手中。”
蔣連君半信半疑的問道:“就算是這樣,誰可以證明事發之時顧懷彥不在現場?誰又可以證明顧懷彥沒有與魔教之人勾結?”
聽罷蔣連君的話顧懷彥冷着一張臉走到他面前,那凌厲的眼神直看的蔣連君連連後退。鍾離佑生怕再生端倪剛想要勸解時卻被一伶俐的女聲打斷:“我可以證明此事與他無關!”
緊接着一塊令牌便以迅雷之速飛到顧懷彥手上。
衆人順着令牌飛過來的方向看去,卻見雲秋夢緩緩從天而降。
阮志南見到雲秋夢開心的都快跳起來了,但那蔣連君卻用一副不屑一顧的樣子斜視着她:“雲大小姐不好好待在雲家堡享福,來這兒做什麼?”
雲秋夢道:“憑良心講你大哥待我不薄,我也不想他死的不明不白,所以我就來了。”
此刻顧懷彥也注意到了雲秋夢,他細細的瞧着雲秋夢那張臉蛋,腦海中忽然一閃而過柳雁雪的影子。
但很快他便不再想其他而是舉着手裡的令牌走到雲秋夢身旁問道:“敢問姑娘這是何物?”
鍾離佑指着顧懷彥手裡的令牌說道:“這令牌上刻着一個‘黑’字,如果我猜的沒錯這就是人犯倉皇中遺留在現場的證據。”
蔣連君一把從顧懷彥手裡奪過令牌拿在手裡看了又看,很快他又衝雲秋夢問道:“你是怎麼得到這塊令牌的?莫不是你也和他們一夥的?”
只聽得“啪”的一聲,雲秋夢一個大耳光子就甩在了蔣連君的臉上。
這一耳光打在蔣連君臉上當場驚到了衆人,蔣昆想要上前卻被鍾離佑揮手攔下。倒是阮志南小跑過去拉住了雲秋夢的手臂:“夢兒,你怎麼可以打人呢?”
雲秋夢指着蔣連君大聲呵責道:“我打你是因爲你黑白不辯、是非不分。蔣連君你醒醒吧!你知不知道你剛纔說的什麼?與其在這兒懷疑來懷疑去,還不如趕快找出真兇替你大哥報仇。”
“雲秋夢!你敢打我!”蔣連君捂着臉憤怒的指向雲秋夢。
蔣昆連忙向蔣連戟使了一個眼色,蔣連戟即刻會意上前拉住蔣連君:“二哥,你冷靜點,先聽聽夢兒姐姐說什麼。”
蔣連君這纔不情願的將這口氣忍了下來。
蔣昆急忙向雲秋夢問道:“秋夢,你這令牌從何處而來?你連賦大哥死得冤啊,請你務必把你知道的都說出來。”
雲秋夢點了點頭這纔開口:“其實那天我原本是打算鬧洞房的,所以我趁連賦大哥不注意偷偷躲在他新房的牀底下。但我進去沒多久後又進來了一個穿黑衣服的男人,他打暈了連賦大哥後又放了一把火。”
雲秋夢所說與鍾離佑的推斷如出一轍。
聽罷此話,蔣連君不顧蔣連戟的阻攔拿着那塊令牌走到了雲秋夢面前,歇斯底里的衝她嚷道:“好!就算你說的都是真的,那請問你既然在現場又爲何不救我大哥?你眼睜睜的看着他被火燒死你是何居心?還有這塊令牌,你倒是說說,這令牌是怎麼來的?”
雲秋夢一把將蔣連君推開:“你瘋了嗎?”
蔣連君冷笑一聲道:“我沒瘋,我只是想要雲大小姐給我一個回答!”
雲秋夢轉過身面向衆人說道:“那我就給你、給蔣家堡、給大家一個回答!
事發突然,誰能料到大喜的日子會發生這樣的事。那天我本是一心要救連賦大哥的,但那縱火之人武功在我之上,加上我的佩劍不在身邊,我被他糾纏根本無法脫身。
我和真兇從燃着大火的房間逃出來後就見一女子與他匯合。至於這令牌,是我追蹤他們到了你家的後花園時在打鬥中從那女子身上摘下來的。我雙拳難敵四手加上天色暗沉霧氣又大,讓他們給跑了。”
此話一出引來衆人一片唏噓聲。可以確定的是這一樁樁一件件足以表明,此事與顧懷彥無關。
聽罷此話顧懷彥從腰間掏出了那枚飛鏢:“當日用飛鏢引我過來的也是個女子。”
鍾離佑從顧懷彥手上接過飛鏢看了一眼後說道:“果真如此,那就與我方纔所說一模一樣,這是魔教設下的圈套。”
蔣昆激動的抓着鍾離佑的衣袖問道:“照少莊主這麼說他們是早有預謀了?可我蔣家堡素來與他魔教無冤無仇,他爲何要害我兒?”
鍾離佑將飛鏢握在掌心說道:“那蔣堡主就要問問這飛鏢的主人了!”
說罷鍾離佑將飛鏢從手中甩出,緊接着只聽得“啊”的一聲,一個倩影便從屋頂摔到了地上發出“砰”的一聲。
雲秋夢即刻認出:“這女子就是那真兇的同夥!令牌也是我從她身上拿下來的。”
衆人紛紛向那女子看去,鍾離佑上前將她扶起:“姑娘應該有解藥吧!”
那女子點了點頭掏出一顆藥丸吞了下去。
忽然百里川吃驚的說道:“阿俏?你這幾天去哪兒了?爲何會出現在這裡?”衆人也紛紛回憶起來,這女子曾經在蔣連賦的婚宴上出現過,她是百里川小妾單琴兒的侍婢。
就在大家議論紛紛之時,鍾離佑擡頭望向屋頂淡淡說道:“仁兄一路跟蹤雲大小姐來此,又躲在屋頂偷聽了這許久,此時若是還不現身,只怕這小姑娘就要沒命了……”
鍾離佑話音剛落,黑冷光便頃刻飛到了地面並從鍾離佑身邊將阿俏奪了過來。
雲秋夢忽然笑道:“現在真相大白了,真兇就是他!我記得清清楚楚……若非他,連賦大哥就不會死,這位顧少俠也不必替他背這個黑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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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冷光自知事情敗露,便毫不猶豫的承認了一切。
蔣昆被他氣的瑟瑟發抖:“你、你爲何要害我兒?”
黑冷光冷笑道:“我們魔教殺人向來不需要理由!”
此番言論自然要引來武林衆派的圍攻,黑冷光自知難以以寡敵衆,何況還要照顧負傷的阿俏。他們一路跟蹤雲秋夢來此也只是爲了拿回令牌而已,並不想惹是生非。
黑冷光忽然瞪大眼睛向蔣連君望去,他想要從蔣連君手上奪回令牌,卻在向蔣連君出掌時被顧懷彥接住。
瞬間蔣家堡的侍從們紛紛將蔣連君護在身後,雲秋夢也走了過來:“你好狠的心,蔣家堡因你而枉死四條人命,你卻還不放過蔣連君?”
見此黑冷光無望的嘆了口氣,這番失手只怕這令牌想要再拿回來是遙遙無期了。但什麼都比不上保命要緊,想到此黑冷光放了一個煙霧彈後便帶着阿俏逃離了這蔣家堡。
待煙霧消散蔣連君即刻帶着手下追了上去。
顧懷彥想要弄明白此人爲何要陷害於他,自然也當仁不讓的快步追了上去。顧懷彥若是去了,鍾離佑和雅谷晴又怎能缺席呢?
雲秋夢看着蔣連賦的屍體喃喃道:“連賦大哥之死雖非我所致,但也是我沒有及時救他出來。”想到此她提着劍便走出了蔣家堡的大門。
阮志南本就打算陪蔣連君一同前去,如今又有了雲秋夢,他心裡更加放不下了。絲毫不顧阮信一再阻攔喊着雲秋夢的名字便跑了出去。
其餘衆人一方面是不想得罪魔教和幽冥魔帝,一方面則是害怕魔教會有埋伏而不敢動身,只得靜靜的佇立在原地你一言我一語的說着一些沒用的廢話。
阿俏雖是受了傷,但好在鍾離佑下手很輕並未傷到她要害之處,故而並未成爲黑冷光的負累。
可惜老天卻和他們開了一個玩笑,他們主僕二人一路逃跑卻逃到了懸崖邊。
往前走是萬丈深淵,往後退則要面臨着衆多對手。
阿俏焦急的握住黑冷光的手臂驚慌失措的問道:“堂主,怎麼辦?”
黑冷光反手握住阿俏的手示意她不要慌亂。可他才向前走了一步,便有幾顆小石子滾落到懸崖下,卻久久不聞有回聲傳來。
此時,顧懷彥等人也全部追了上來,黑冷光與阿俏若是不想死,就只有硬拼了。
但是他以一人之力又如何拼得過這許多人呢?等待着他與阿俏的又將是一個未知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