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雪過去,春回大地,萬物復甦,百花齊放,奼紫嫣紅,好一片美麗的羿天大地。
春天溜走,夏日炎炎,酷熱之下,兮風學院飯堂內廳人聲不斷,嘻嘻鬧鬧,樂哉快哉!
“徐離陌,你這個不要臉的!那是我做給容若的,你憑什麼吃!”少女又氣又笑的責罵聲令人心中生出一股笑意。
“琉璃啊琉璃,想我徐離陌風流倜儻,英姿颯爽,也是世家子弟,還幫你賺了這麼多錢,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你不願意做我的紅顏知己,我忍了,我也認了,但是身爲如此利益相關的朋友,你難道就不能把你對容若的好分給我一點點一點點?如果你真的這麼重色輕友的話,我真的是要傷心斷腸,英年早逝了!”
男子戲謔的聲音更是令人身心舒暢,在炎熱的夏日裡,還能有如此閒心打鬧,實在是難得!
而喬康剛走進飯堂內廳,看到的就是姚靜正死命地拽着徐離陌的頭髮,逼他將手裡的不明物體還來。
“你到底還不還?”姚靜繼續逼問。
“不還!我就不還!”徐離陌得意地看着矮自己一截的姚靜完全夠不到他手中的東西,得意地回答,還伸出舌頭舔了舔杯子裡的東西。
“你們還真有閒心!”喬康看姚靜吃虧了,想要出聲幫忙。
豈料——
姚靜一看到他,東西也不搶了,話也不說了,徑直奔出門去,誰也不搭理。
喬康無辜地四處張望,姚靜這是怎麼了?怎麼一見到他就走了?她就這麼討厭他嗎?
雖然心中覺得姚靜可能真是討厭他,但是他還是忍不住追了過去,恰好看到姚靜一個人發呆。
“姚靜——”喬康走到姚靜背後,輕聲呼喚。
姚靜聽到他的呼喚,突然轉過身來,撲到他的懷裡,緊緊抱住他,淚如泉涌,打溼了他的衣襟。
喬康不解其中緣由,推開姚靜,正要開口說話,姚靜又跑開了。
喬康剛要去追,就聽到身後熟悉的女聲:“喬暮邪,神羽國王要見你!請跟我來!”
是,纖寒公主!
不知道神羽國王要見他做什麼?
喬康跟着纖寒公主到了神羽王宮。這雖然不是他第一次進王宮,不過這神羽王宮比故宮還要金碧輝煌一些,或許年代不夠那麼久遠,沒有古樸厚重的感覺,但是絕對奢華!
“公主,不知國王找我何事?”
纖寒公主似乎在想什麼事情,沒有及時回答,待她回過神來,竟然略顯尷尬,輕聲答道:“你去了就知道了。我父王的事情我從不過問,所以我也不清楚。”
纖寒公主的語氣令喬康感到很驚訝,他總覺得這一趟王宮之行不尋常,會友意料之外的事情發生。尤其是纖寒公主給他一種奇怪的感覺,總覺得她哪裡不一樣了,但具體是什麼地方,他也不清楚。
“哦。”
“父王,喬暮邪已經帶到。”
王座上坐着一個頭發花白的半老之人,身着金黃錦袍,正是神羽國王羽祁。
而纖寒公主就是她的女兒羽纖寒。
“喬暮邪拜見神羽國王陛下。”喬康恭敬地向羽祁行了抱拳禮。
羽祁像是見慣了這種行禮方式,絲毫不介意一介平民沒有對他行跪拜禮。
“你就是喬暮邪?”羽祁似有疑問,卻不待喬康回答,又邊點頭邊說道:“不錯不錯!果然是一表人才、英俊非凡,更是天資卓越,將來必成一代人傑!”
喬康聽着羽祁如此誇讚他,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完全不明白神羽國王這是出的什麼牌。
“多謝國王謬讚,在下愧不敢當。”該有的謙虛還是得有的。
“喬小友以爲我女纖寒如何?”羽祁突然指着靜立一旁的纖寒公主問喬康。
喬康眉頭輕皺,這到底是要幹嘛?難道他曾經得罪過纖寒公主,神羽國王這是在爲自己的女兒找場子?可是他與纖寒公主僅僅見過兩次面,他應該沒有得罪她的機會吧?
“我聽人說纖寒公主天姿絕色,又聰穎過人,實力超羣。不過我與纖寒公主交集太少,沒有什麼瞭解,不敢妄下定論。只是憑兩次見面,加上這次三次,我只覺得公主確實氣質非凡,容貌必定傾國傾城,而公主的實力必然也是在我之上。”
喬康避重就輕,只答自己心裡所感。他對纖寒公主完全不瞭解,只聽別人提起過。
“嗯。那雨墨郡主呢?”
“我與雨墨郡主更是不曾說過話,嚴格來說連面也沒有見過。也是聽人說雨墨郡主與纖寒公主一般,都是絕色美人,且天賦過人。”這是在做什麼?問完纖寒公主又問雨墨郡主,喬康感覺自己陷入了圈套。
“那你說如果有人能夠娶得纖寒或是雨墨之中的一個應當如何?”
“感天謝地,這是好幾世都修不來的福!”
“那如果有人能夠同時娶得她們兩個還能繼承寡人的王位呢?”
“這——這絕對是常人願意來生永世不能輪迴也要爭取的機會。”話一說完,喬康突然有點明白了,神羽國王這是在給纖寒公主和雨墨郡主擇婿呢!不會是看上他了吧?不可能!絕不可能!他無權無勢,沒有靠山,沒有實力,不可能!
羽祁似乎很滿意喬康的回答,笑道:“纖寒與雨墨並稱神羽雙姝,是神羽王國與覃闌王國無數男子夢寐以求的配偶,一是因爲她們的樣貌舉世無雙,二是她們的才華驚才絕豔,三是因爲她們的身份顯赫尊貴,四是因爲她們的天賦超越常人。”
說到這裡羽祁突然停住,對纖寒公主說道:“纖寒,把雨墨也叫來。”
“是,父王。”纖寒公主很快帶來了雨墨郡主,神羽雙姝並立,果然氣場十足。
“摘下面紗!”羽祁出聲。
然後纖寒公主與雨墨郡主同時摘下了面紗,喬康意識到情況不妙,忙說“等等”,只是二人的面紗已經除下。
喬康倒吸一口冷氣,這兩人果然是美得令人窒息。只是他倒吸冷氣的原因不是這個,而是他徹底明白神羽國王的意圖了,原來他就是神羽國王口中能夠同時娶得雙姝並繼承神羽王位的“有人”。
“喬暮邪,寡人命不久矣,但膝下無子,僅有纖寒一位公主,神羽王位後繼無人。我聽纖寒說你不僅儀表出衆,又機敏睿智,天資卓越,是一個好夫婿。同爲男人,我考慮到你可能不願過早受到婚姻的束縛。所以我現在將纖寒公主與雨墨郡主同時許配與你,並將神羽王位傳給你,以後你爲神羽國王,纖寒爲王后,雨墨爲貴妃,你可接受?”
神羽國王賜婚神羽雙姝予他,還將神羽王位賜給他,這天上掉下來的餡餅竟然是纖寒公主做的!
若是常人,一定會欣喜若狂,只是他的心裡已經有人了,絕容不下第二個人。
“多謝國王美意,也感謝公主與郡主擡愛,在下愧不敢當!”
“你——”羽祁聽到喬康拒絕的話,正要發怒,又想到這可能是人之常情,一時間受不了如此驚喜,又緩下語氣說道:“我明白,你可能一時之間不能接受如此驚喜。而且害怕在臣民之間沒有威信。不過,寡人還有三四年好活,你可以先做個護國將軍,上陣殺敵立威。等到臣民認可你之時,再與纖寒、雨墨完婚,繼承王位,不過你也要抓緊時間,讓寡人能夠一了心願。”神羽國王以爲喬康只是一時羞愧所以纔出言拒絕,更是懷疑這只是自己的夢而並非真實,所以就說話寬慰,穩他的心。
“不!多謝國王厚愛,我不能接受!”喬康意志堅定,語氣堅決,斬釘截鐵。
“什麼?!你這是什麼意思?”羽祁大驚,這小子竟然是拒絕了?!
“就如國王陛下與公主殿下、郡主殿下聽到的話,我不能答應您的要求,不能娶公主與郡主,也不能繼承神羽的王位。我無德無能,沒有家世背景,配不上神羽雙姝。”
“什麼?!你竟敢拒絕本王的要求!如此沒事,你竟然膽敢拒絕!”神羽國王簡直是怒到極致。
“不錯,我就是拒絕了國王的美意。”此刻,喬康的態度要多堅決有多堅決!
“這是王命!”要不是寶貝女兒在自己面前誇了這小子,表示願意委身於他,他纔不會如此低聲下氣地詢問一個不知來歷的粗野小子。
“我並非神羽王國的人,神羽國王的命令,我不需要遵從!”竟然拿王位壓他,21世紀是個自由的時代,誰還會受這種束縛?
“豈有此理!無論你是什麼人,只要在我神羽王國境內,就要聽寡人號令!”
“哼!我喬暮邪不尊天不敬地,不拜神明不跪佛,一切只尊我自己,我的命運由我自己掌控!無論是誰,都沒有權力命令我做任何我不願意做的事!當然也包括你,神羽國王!儘管我沒有身家背景,但是你神羽王國再強勢,也不可能將我留下!”
喬康一番慷慨陳詞讓羽祁心臟都要氣炸了,這小子竟然如此狂妄,不尊天不敬地,不拜神明不跪佛,一切只尊自己,自己的命運自己掌控!他——
纖寒公主聽到喬康的話,雖然面色變得難看了一些,但還是強顏歡笑,問道:“喬公子拒絕我父王的美意,可是心中已經有人?我們並不介意,你做了神羽的國王,自然可以將她收入後宮,無論你如何寵愛她,只要不虧待了我與雨墨,不廢了禮節就行。”
按照常理來說,身爲一國公主,將話說到這份兒上了,是誰都應該答應了,可是喬康偏偏說不!
“多謝公主擡愛,喬某實在是愧不敢當。不瞞公主、郡主,我心裡的確已經有人,且再也容不下第二個人了。而且我相信她也不會願意除她之外,我還有別人。況且我與她都喜愛自由,實在不願收任何束縛,只想一生一世一雙人,快快樂樂自自在在地過一生。”感受到纖寒公主的情意,喬康心中有些愧疚,當然不是爲了自己辜負了她的一番情意,而是在她如此委曲求全的情況下依然毫不猶豫地拒絕,恐怕她會對自己的父王不好交待。
愛情的事,喬康看得很開,所有的一切都是自己做的都要自己承擔後果,雖然他確實感動,但他絕不會爲此做出自己不願意做的事情。
“你!來人,將喬暮邪拿下!”神羽國王看女兒如此低聲下氣委曲求全換來的還是冷冷的拒絕,當即勃然大怒,下令抓住喬康,再施懲戒。
“等等,父王!容女兒再問他一個問題。”
神羽國王看出自己的愛女對喬康已經情根深種,無可奈何,只能答應。
“喬公子,你的心上人可是方纔跑開的那一位?”
“是!”
“只是我聽說——罷了,我早該猜到你們不是這種關係。我只問你,如果沒有她,或者在遇到她之前你先遇到了我,你還會如此選擇嗎?”
“公主,世上並沒有如果。即便真有,或許我還是隻會愛她。公主不必糾結我爲何只說或許,而不堅決地說一定,那是因爲任何人都不能對沒有發生的事情妄下定論。而公主與郡主並稱神羽雙姝,自然是人人夢寐以求的佳偶,只是喬某福薄,不能消受。”
“好!你說的很好!不愧是羽纖寒第一個看上的男人。”纖寒公主似乎對喬康的回答十分滿意,只是雙頰上的笑容明顯有些勉強。
“父王,一切因我而起,都是女兒一廂情願,與喬暮邪無關。還請父王不要與他計較,我相信日後若是神羽有難,他一定會記住今日恩情,前來相助。”
神羽國王本來還是十分堅決地要處死喬康,否則也至少抓住他之後狠狠折磨,看他是否回心轉意,現在女兒如此說話,倒教他爲難了。
“叔叔,您也聽雨墨一句,既然人家不願意,我們沒有道理強求。而且我與纖寒並稱神羽雙姝,而羿天大陸上青年才俊比比皆是,相信我們會找到真正的如意郎君的。”看羽祁有些猶豫,一直沒有說話的雨墨郡主突然也開口勸解,而且還對喬康點頭示意。
“不錯!喬某是有恩必報的人,今日國王本是一番美意,是我辜負了,我對不住您,所以國王生氣也是理所應當。只是如果國王今日不與喬某爲難,喬某定然銘感五內,日後必定相報。”能夠不動手自然最好,喬康求之不得。說話時又感激地看了眼纖寒公主,只是纖寒公主卻避開了。
“父王,難道您要女兒跪下來求您?”
纖寒公主說着就要下跪,神羽國王趕緊伸手扶住,長嘆一聲說道:“罷了罷了!若我神羽真要亡國也是命中註定,無法改變。今日姻緣不成也是天命,強求不得!喬暮邪,你可自行離去!”
“多謝國王!”聽到神羽國王這句話,喬康如釋重負,語氣都變得輕鬆了,說着就舉步要離開。
“父王,讓我送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