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過了幾天,萬貴妃每日和他調笑,給他喂吃喝讓人伺候他如廁,卻不肯給他解藥。這日外面又是大雪,一夜北風催,天下萬里雪。
“貴妃娘娘,皇上駕到!”小太監喜滋滋地來報。
“啊?他來了?”萬貴妃一驚,連忙讓人將展墨如抱到帳幔裡,帳幔層層疊得,室內沒有風,若是不去碰觸,根本不會發現裡面有人。
不一會便是一陣腳步聲,萬貴妃將衣衫半褪,雲鬢半散,跪在當下,嫵媚妖嬈地行禮,“妾拜見吾皇萬歲。”
“哈哈!愛妃,若不是你說禮佛不宜朕早就來找你了!”一把朗朗清聲,那皇帝說着便將萬貴妃攬進懷裡。
透過帷幕的細小縫隙,展墨如還是能看見,皇帝一身黑紅相間的衣袍,上面描繡金龍,看不見他的臉,只能見到高大的身材,聽到他洪亮的聲音,但是展墨如覺得討厭他。
能有這樣的公主,丞相,貴妃,說出這樣的話,定然不是個好皇帝。
“愛妃,讓朕看看是不是痩了!有沒有想朕!”皇帝說着便是一陣動手動腳,萬貴妃半推半就,兩人沒有什麼寒暄敘話便在那些宮婢太監面前,在這寺院禪房裡行那□之事。
耳邊充斥着萬貴妃酥媚入骨的呻吟聲,而且他們的角度恰好是衝着展墨如,透過細小的縫隙展墨如看到萬貴妃眯着勾魂的眼睛朝他伸出粉色的舌尖,一陣臉紅心跳忙閉上眼睛。
但是那兩人污穢言語卻不斷傳入耳中,讓他莫名地焦躁,渾身發熱。
過了半響,那皇帝似乎爽完了,便一陣窸窸窣窣,也沒有聽見他們說話,接着又是一陣地動山搖,□撞擊,還有啪啪的巴掌聲,萬貴妃含淚抽泣求饒的聲音,展墨如一陣心驚,剛纔還雲裡雨裡的,怎麼就打上了,過了一會,又聽那皇帝嘿咻嘿咻,萬貴妃嗯嗯呀呀,心肝寶貝的一通亂喊,兩人終於平靜下來。
展墨如只覺得汗透重衫,幾欲作嘔。
“玉容,你這**越來越勾魂,朕根本捨不得離開你半步呀!”皇帝邊說着在萬貴妃瑩白細膩的身子上胡亂啃咬着。
“皇上也就此刻這樣說,回頭還不是把我拋到九霄雲外去?皇后娘娘一個眼神,您還敢多看我一眼?”萬貴妃嬌嗔道。
“愛妃,你冤枉朕了,不過是看她最近沒了公主,心情不好遷就一下他!”皇帝黑眸微斜,笑意*,聲音沒在萬貴妃毫不怕人的呻吟聲裡。
“皇……上”萬貴妃便喘息,便弓起身子,“難道――難道您真的要爲了她,殺了大將軍呀!啊……啊……”
“愛妃,在朕身下承歡,怎麼能想別的男人呢?”皇帝惡質地笑着,加快了挺進地動作。
“皇……上,您……誤會妾了……啊……嗯……啊……”她用力地呻吟着比自己所得到的快樂更多倍的表現出快樂,以滿足皇帝的虛榮心。
“愛妃,你這可是我們的悄悄話,你要保密,雖然朕不殺他,可是自然也得修理修理他,否則他絲毫不把朕放在眼裡!”皇帝恨聲說着似乎將自己對大將軍的不滿發泄出來一樣,用力地做着衝撞的動作,弄得萬貴妃死去活來地喊。
聽皇帝這樣說,展墨如就覺得自己是個徹底的傻子,看樣子皇帝根本不會殺二哥,他不過是想懲治一下二哥,可是二哥忠心耿耿皇帝竟然還如此待他,果然是伴君如伴虎。
二哥忠心護佑的竟然是這樣一個皇帝,一個酒色皇帝,一個昏庸的皇帝。
這時候皇帝擡頭往展墨如的方向看了一眼,對上皇帝那雙雖然黑亮卻讓人覺得*邪冶的眼睛,展墨如硬生生打了個冷戰。
他那張英俊的臉因爲那雙眼睛顯得份外的□,耽於酒色讓他的眼底略微浮腫。
“愛妃,我怎麼覺得有點不對勁,像有人在看我們!”皇帝發泄完了,趴在萬貴妃的身上喘氣不止。
“皇上,您多心了,哪裡有人?”萬貴妃朝着展墨如的方向露出個嫵媚的笑容。“朕可能太累了!”皇帝將頭趴在萬貴妃波濤洶涌的胸前,聞着那股特別的香氣。
“皇上――現在――還讓那些――小相公侍夜?”萬貴妃小心翼翼地問道。
“嗯!”皇帝說着翻了個身,手卻用力地掐弄着萬貴妃的身體,在上面留下一個個的掐痕,“你看,你們女人的身子真麼嬌嫩,經不起折騰,朕不能盡興呀!”皇帝說着,咂吧幾下嘴巴,嘿嘿笑笑。
萬貴妃背過身子,嘴角露出一抹譏諷厭惡的笑容,眼神陰冷。
“那自然還是那個洛太醫最得寵了!玉手春可不是吃素的了!”萬貴妃低聲道,聲音帶着譏諷。
“愛妃可不要亂說,要是他知道了會生氣的。”皇帝嘻嘻笑着伸手去捏萬貴妃的臉蛋。
展墨如卻聽得幾乎是魂飛魄散,洛太醫?
洛太醫,來來回回是這幾個字,洛華衣是皇帝的男寵,反反覆覆這樣地想法在腦海裡肆無忌憚地放大旋轉。
“皇上放心,除了妾恐怕公主皇后都不知道他呢,妾的嘴巴難道皇上還不放心,妾既不會吃醋,也不會亂說,妾送給皇上的其他相公,皇上可還滿意?比洛太醫如何?”萬貴妃低笑道。
“愛妃對朕最好,最體貼了,愛妃送的人都是極好的,不過――有兩個受不住,前幾日死了,朕讓人送出去埋了。”皇帝笑嘻嘻地說着一臉慾求不滿地模樣。
然後他們又開始嗯嗯呀呀,嘿咻嘿咻地折騰。
展墨如卻如同被人放在冰雪地裡用那細細的絲麻繩生生地勒一樣,覺得鈍鈍的,卻又木木的,接着是一波波生生地掀開皮肉的疼。
洛華衣,洛華衣……
那個名字是展墨如心頭喏大的傷口,汩汩流血,卻用什麼都堵不住。
皇帝似乎盡興,便帶了人離去。
他一走,萬貴妃一陣摔摔打打,如同發瘋一樣,最後倚在榻上一陣大喘氣。
“小諾,去――把那個劉公子和王公子給我弄進來!”萬貴妃也沒有沐浴,身上只披了薄薄如蟬翼的絲巾,走到展墨如的跟前,嘩啦將帷幕出扯開,將他露出來,看他臉上清淚縱橫,一張臉卻紅彤彤如同要滴血。
那個劉公子進來,唯唯諾諾地跪在地上,萬貴妃看着他們氣不打一處來,走過去劈頭蓋臉一陣踹,然後又讓他們伺候。
讓他們把她身上添個乾淨,這樣皇帝留下的污穢便比洗得讓她覺得乾淨得多。
展墨如雖然睜着眼睛,可是卻似乎什麼都看不見,心裡反反覆覆都是那柔白的衣衫,溫柔的笑靨,低垂的長睫,含笑的脣角,心裡想得痛得幾乎要死過去,卻又看起來什麼都沒有,除了臉如紅玉滴血,眼神帶憤。
“你――去伺候他!看把他急得!”萬貴妃嫵媚地笑笑,惡毒地眼神盯着展墨如,儘管她不知道他爲什麼這麼傷心,但是她不介意讓他更加難過。
那個劉姓公子看着展墨如一張比花解語的臉,激動地連忙爬過去,至少伺候這樣一個人比萬貴妃好多了。
等脫掉展墨如的衣服以後發現他竟然是個男人,劉公子激動地渾身發顫,初始還在展墨如身上啃來吮去,最後卻迫不及待地坐在展墨如的懷裡。
展墨如卻如同沒有知覺的人偶一樣,初始的痛意鋪天蓋地,那張妖嬈嫵媚溫柔的臉漸漸的模糊,變成一具骷髏模樣,然後慢慢地化成灰化成塵土,似乎能看到那塵土隨風飛舞,可是心卻又是更深一度的痛,覺得不可能了,卻又覺得哪怕是骷髏是灰,他也愛,也捨不得,也想緊緊地抓在手裡,攬在懷裡,
心下竟然涌動着一股熱流,急切地想要見他,見到他,管他是禍水還是骷髏,都要他……
身體上的痛意與快感橫流,讓他痛並快樂着,在這千年古剎,清幽佛門之地,誰又知道是怎樣的骯髒淫邪迷亂……
萬貴妃看着那個劉公子在展墨如的懷裡一副□不堪的模樣,比在自己的身上享受多了,不禁覺得一陣惡寒,心裡一陣陰冷,便說將那個劉公子賞給軍營,那個劉公子聽了恰好在最高的點上,一陣歡愉的抽搐,一下子昏死過去。
展墨如釋放在他身體裡的火熱卻似乎沒有什麼感覺。
現在纔想起大和尚的話,捨得,捨得情愛,捨得□,可是,又哪裡有那麼容易?
見識了皇帝和他貴妃的□,展墨如簡直覺得這是個地獄,他不明白爲什麼二哥要保護這樣的朝廷這樣的皇帝,他一定要質問他。
萬貴妃讓人將那兩人拖出去以後,又讓人打了水沐浴淨身,清洗完畢沒有忘記親自給展墨如清洗身體。
竟然沒有覺得厭煩和骯髒,將展墨如洗得乾乾淨淨,然後又給他穿上華貴的衣衫,幫他梳了頭髮,用自己的簪子給他挽了個鬆軟的髮式。
看了看,笑道,“還真是個絕代佳人!”給展墨如整理完畢便對小諾道,“你派人去叫小國舅過來一趟,說我有事情找他。”
萬貴妃說着便去換了衣服,穿上一身素布衣裳,一張素面,又讓人換了寺廟裡的檀香,然後拿了幾本經書出來放在炕桌上。
展墨如看着她轉眼跟換了個人一眼,覺得這人世,自己看得太少,什麼都看不懂,每個人似乎都有兩張臉,或者無數張臉,需要哪張便從懷裡掏出來一樣方便。
萬貴妃在展墨如身邊坐下,笑微微地看着他,“我弟弟來了,我介紹你們認識,你跟他回家,回頭有時間了我再讓你來陪我,你二哥的事情你放心,就是關了時間長短的問題,已經沒事了,不過我自然要讓他付點代價給我,那就是你!”
也不管展墨如聽不聽得懂,又道,“你知道我在這個世界上最恨誰嗎?那就是燕鳳慈,我恨他,恨不得他死,可是又捨不得他死,所以我就讓他痛苦,你看他常年在邊境不得返家,知道爲什麼嗎?那是因爲我恨他,我不肯他回來,他回來看都不看我一眼,當年我爹要將我許給他,他竟然冰冷冷地拒絕我,他算什麼東西?所以我攛掇着小公主去找她,那個傻丫頭一看大將軍英俊神武早就神魂顛倒了,讓她死都肯,何況是去暨陽,哼!”萬貴妃冷冷說着,擡手揉摸着展墨如的脣。
“你二哥知道你在我這裡受苦,自然會來求我,你知道嗎?如果他受一遍你方纔經歷過的這一切他會有什麼感覺?哈哈!我真是好期待!當然如果是他,那麼自然要換一齣戲纔夠勁!”萬貴妃說着笑得狷狂。
展墨如不能說話,眨巴着眼睛看着她,有話想問她,但是卻發不出聲,只能嘴巴動了動,無聲道,“是你殺了公主!”
萬貴妃玲瓏剔透,看了他的脣便知道他說什麼,笑了笑,“自然不是,我殺她做什麼,我不過是讓燕鳳慈受點牽連,公主死了,皇上當然不殺他,可是卻不會輕繞了他,哈哈!他自然不知道是我做的,而且就算他知道了纔好,我就等着他來找我,哈哈!”萬貴妃笑得開懷不已。
展墨如看着她那張因爲得意而顯得有點猙獰的臉,本來是美豔無比,可是――笑了笑,這點她和她那個弟弟倒是很像。
不由得嘆氣,若是萬玉鸞來了,肯定又有自己的苦頭吃了,若是能激他帶自己離開這裡,是不是好一點。
過了一會有人來報說小國舅馬上就到了,又過了片刻一陣輕快的跑步聲,人沒進來,一個脆生生的聲音,“姐姐,我來了!”萬玉鸞如一陣風一樣撲進萬貴妃的懷裡。
萬貴妃儼然一副慈母的形像,一手攬着萬玉鸞的肩膀一手輕撫他的頭髮,“玉鸞,最近在做什麼?姐姐可聽說你和一個男子在一起?”
“姐姐――你聽人家瞎說,纔沒有呢?我怎麼會和男子在一起!”萬玉鸞撒嬌道,頭一扭卻看到端坐在一邊的展墨如,唬得叫了起來。
“姐姐,他是誰!”說着朝展墨如用力瞪眼,如果他敢說和自己認識,一定給他好看。
“這是姐姐給你找的伴,他是燕鳳慈大將軍的六弟,你把他帶回家藏到你的院裡,不要讓別人見他,更不能讓人帶走他,姐姐有用處。”萬貴妃前笑吟吟道。
“姐姐,我不要他,一個男人,我要他做什麼!”萬玉鸞偷眼惡狠狠看了展墨如一眼,卻極爲得意。
“玉鸞,聽姐姐的話。”萬貴妃摟着她弟弟坐在榻上,吃點心。
“姐姐,那個燕鳳慈是個大壞蛋,他有眼無珠,你還讓我收留他弟弟?你還是趕緊和皇上說說,讓皇上早日殺了他是正經!”萬玉鸞說着嘟着嘴巴,卻乜斜着眼睛笑嘻嘻地瞅着展墨如。
“你幫姐姐這個忙,姐姐也不會虧待你的,你以爲姐姐不想殺他?是皇上根本沒有殺他的學心思。”萬貴妃輕笑,眼神卻犀利陰沉。
“反正皇上最聽姐姐的了,想必只要你不斷的說,他總會聽的。”萬玉鸞無所謂道,似乎燕鳳慈不過是擺在那裡隨時等着他姐姐去一刀殺掉那樣。
萬貴妃沒有接話,微微轉首看着展墨如,對上他憤恨的眼神,輕笑不已。
“姐姐,我有個朋友前幾天受了傷,幾個內衛硬說他是刺殺燕鳳慈的刺客,我和他們理論都不管用,這是什麼跟什麼嘛,簡直胡說八道,那天我們明明在一起聊天喝酒的。”萬玉鸞拉着他姐姐的手撒嬌,“姐姐,你幫我跟他們說說,讓他們不許難爲我的朋友,好不好嘛!”
萬貴妃笑了笑,“好,好,姐姐怎麼能不答應你,再說刺殺大誰那麼大的膽子敢去刺殺燕鳳慈,不要命了?燕鳳慈神功蓋世,那不是自討沒趣嘛!”
“就是嘛,他們就是無賴,沒有本事抓到真正的刺客就隨便找人頂包,還說什麼燕鳳慈設計什麼誘敵上勾,重傷了那人,什麼亂七八糟的混帳話!”萬玉鸞拉着臉恨恨道。
“玉鸞,你那個朋友叫什麼名字?”萬貴妃隨口問道。
“姐姐,他就是個江湖朋友,但是他武功很好,我覺得對我們有幫助,所以才和他結交的,姐姐,你就別擔心了!”萬玉鸞笑道,然後又拉着他姐姐說東說西,說誰欺負他了,他看上什麼好東西了,誰家求他辦什麼事情了,將話題岔開去。
萬貴妃也不是一味地順着他,他說的事情能辦地都應了,無理取鬧地還斥責了他幾句,萬玉鸞都應着,又過了一會,便告辭。
萬貴妃看着展墨如那張沒有表情的臉,笑了笑,“你放心,我不會害你二哥的,我是最不捨得他死的人!”說着便讓萬玉鸞帶展墨如走。
萬玉鸞讓人用帳幔蓋着展墨如將他揹着出了寺廟去乘自己的馬車。
萬玉鸞輕快地跳上馬車,又親自將展墨如抱進車廂裡,讓他坐在自己對面。
“公子先去洛大夫那裡還是先回府?”外面家僕問道。
萬玉鸞得意地看着展墨如,笑了笑,“先去洛府,在外面和洛大夫打個招呼,然後馬上回府。”家丁答應了便趕車朝洛府跑去。
“你是不是不能說話了?肯定是中了我姐姐的那個什麼十香軟綿綿,”萬玉鸞嘻嘻笑着。展墨如看了他一眼,想到萬玉鸞要去洛華衣那裡,竟然不知所措,若是他看見自己會救自己麼?想着心頭又猛得一陣刺痛,只願這輩子都不要再見,再聽到想到纔好。
馬車停下來,萬玉鸞看了展墨如一眼立刻鑽出去,又將車簾放好,讓外面看不見他。展墨如坐在車廂內心頭惶然,過了一會聽到一陣腳步聲,洛華生輕柔冷淡的聲音,“到了門口怎麼不進來!”
聽到他的聲音,展墨如的眼淚唰得奔涌出來,卻連咬住嘴脣的力氣都沒有。
又聽到萬玉鸞開心道,“華衣,我還有點急事先不進去了,可是我想你,所以就來看看你,我告訴你個消息,關於燕鳳慈的事情,他們不敢難爲你了,若是他們再胡亂無賴別人,我就讓我姐姐告訴皇上,殺他們全家。”
“多謝!”洛華衣淡淡地聲音沒有半點欣喜。
展墨如心頭一震,眼前一陣發黑,華衣果然如此麼?
“華衣,你――你晚上到我家來好不好?”萬玉鸞低低地邀請,聲音裡卻難掩那股喜不自禁。
半天沒聽到洛華衣的聲音,展墨如心頭說不上是恨是憤,羞憤裡卻還是夾雜着愛,心頭涌動着一團火,想跳下去大聲地問他,爲什麼,他和萬玉鸞在一起,和皇上――爲什麼要去刺殺二哥?當初在燕府大家不是和和睦睦的嗎?難道是爲了自己和二哥的事情,苦笑。自己都無法騙自己,卻還是不斷地告訴自己定然是這樣的,是這樣的。
過了小半會,聽他淡淡道,“好!”
“那就說定了!”萬玉鸞開心地跳起來,然後打了招呼便告辭,站在車廂前面也不進去讓人打馬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