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你都知道了？”賀子修替歐陽明蕭斟好一杯茶。
“嗯！”歐陽明蕭點頭，擡起面前的茶杯，輕輕地嗅了嗅，“二弟的茶依然是這樣的淳香撲鼻，不論是在米州還是在滾州！”
“大哥想說什麼？”賀子修微仰面，帥氣的側臉透着書卷的氣息。
“天堂綠洲爲什麼香？”歐陽明蕭輕啜一口茶，放下茶杯。
“因爲它長在米州，那裡環境好，氣候好！”賀子修分析着。
“老二，不要回避，你很清楚天堂綠洲爲什麼香，因爲那是你的心血，是你一手栽種一手栽培的，那是米州的產物，是你對米州獨特的愛，因爲你愛它，它纔會那麼香，這種香，已經超出了茶葉本身！”歐陽明蕭不給賀子修迴避的機會，“賀子修不應該是一個迴避問題的人，老二，素心的孩子胎死腹中，你都沒有如此糾結過，是因爲你知道，你和素心還會有孩子，因爲你們之間有愛！你們未來的路還會有很長很長，未來漫長的歲月裡，你們還有許多許多的機會，你與你的父親，卻未必還有漫長的歲月！”歐陽明蕭戳賀子修的軟肋。
“大哥，不要逼我，我沒法釋懷，沒法原諒！在我知道我的親爹是楚懷天的時候，我真想親手殺了他，如果不是他，我的人生不會那麼孤獨，如果不是他，我的孃親不會活得那麼悽苦，如果不是他，我的孩子不會死！”賀子修的眼裡憤出絕望的火焰，“爲什麼他是我爹，我寧願我是從石頭裡蹦出來的，我寧願我是天生地養的，爲什麼要有爹，我曾經是那樣渴望着雙親，他在哪裡？他過着三妻四妾的日子，將我們娘倆拋在腦後！”賀子修情緒激動起來，素心站在公孫蘭馨的旁邊，公孫蘭馨眼神示意着，素心與雁兒都跟着她走了出去，留下兩個男人。
“子修，樹欲靜而風不止，子欲養而親不待。你親手掩埋了你的乾爹，你應該知道失去親人那是怎樣
的一種痛？你怎麼就知道他拋棄了你們娘倆而不是另有原因呢？你怎麼就知道他三妻四妾很舒服呢？你是一個睿智的人，不應該只看事情的表象，在你的眼裡，是不是大哥就是世間最沒有人性，最享受的人呢？大哥可比你爹幸福多了，那是後宮三千美女，何止三妻四妾呢？”歐陽明蕭一想到這些，情緒有些激動起來。
“大哥，你身爲皇上，尚可以爲了雁兒甘願放棄皇位，可是他呢？他都做了什麼？”賀子修心裡頭依然邁不過那道坎。原來，愛恨並存着的並不單是愛情。
“你怎麼知道他沒有想過爲你們母子放棄所有？只是，你們有沒有給過他機會？如果雁兒逃走了，永遠地離開我，再也不回果安，不給我機會，是不是二十年後，她與狗兒便是你與伯母的再版呢？”歐陽明蕭倒抽了一口冷氣，這太恐怖了，想想便會覺得呼吸都疼痛。
賀子修怔了怔，似乎說得有些道理，只是鬱結太深了，沒那麼容易解：“大哥，如果是你，你會怎麼做？”
“我至少會問清楚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至少會給他一個辯白的機會，如果他當真不值得相認，再轉過身去，瀟灑地離開，走得灑脫而坦蕩！”歐陽明蕭挑着眉頭，示意賀子修應該好好考慮一下自己的建議。
賀子修勾脣淡笑：“好！”答應得極爲爽快，“大哥什麼時候回果安，帶狗兒走嗎？”
“明天回果安，不帶狗兒了，再麻煩乾孃與素心一些日子，解決掉洛氏與孫氏，再回來接狗兒，給他一個太平的世界！”歐陽明蕭早在見到狗兒的那一瞬就已經想好了，雖然他很想帶狗兒走。
“洛書環現在怎麼樣？”賀子修依然放不下她，雖然她十惡不赦。
“她還活着，雁兒把她關在白宅裡，限制她的自由，雁兒大概是下不了手的。先滅了洛氏再決定吧！”歐陽明蕭深看一眼賀子修，到底是一家人，同樣那
樣的善良，自己早就該察覺一些什麼的，現在知道賀子修是雁兒的親哥，才發現他們的眉宇極其相似，心地也是同樣的善良。
“只怕是不能再給她機會了，江山易改，本性難移！”賀子修站起身來，活動着全身的筋骨，再坐下去，“大哥，什麼時候滅洛氏？”
歐陽明蕭勾脣邪肆一笑：“我還以爲你都忘了這事了，密道已經分別修往了洛氏的銀庫與糧倉，就等你參謀了！”歐陽明蕭挑着眉頭，信心滿滿地說着。
賀子修淡然一笑：“落焰怎麼樣了？傷勢好些沒有？”他與落焰相識已經一年時間了，有着極其深厚的感情。
“死不了，只是，心病還需心藥醫，愛情，真他孃的是個玩命的東西！”歐陽明蕭想到自己與雁兒經歷的這些劫難，忍不住暴粗口，脣角卻掛着傻傻的笑，有句話說的是對的，戀愛中的人都是傻子！現在的歐陽明蕭，傻得很幸福！
“大哥，你現在一臉的花癡相！”賀子修解了心結，難得地開起玩笑來。
歐陽明蕭得意地挑眉玩笑着開口：“老二，你說現在咱家是不是太亂了一點？”
賀子修疑惑地擡頭：“……”
“你是雁兒的大哥，我是雁兒的男人，你卻叫我大哥，哈哈——”歐陽明蕭越說越得意。
“那你改口叫我大哥好了！”賀子修也是一臉的笑，這關係真不是一般的亂，還有洛書環，竟然是依依，老天爺一定睡覺的時候做夢胡亂地往人世間丟下了一堆亂麻。
“你敢答應嗎？”歐陽明蕭挑眉，一臉的霸氣。
賀子修曾經的確感覺伴君如伴虎，還爲此隱瞞了自己的一身絕世武功。似乎自從大哥愛上雁兒以後，整個人都變了。賀子修不得不在心裡感嘆愛情的力量，挑着眉對上大哥烏黑好看的眸子：“你叫試試！你看我敢不敢答應？我可是有免死金牌的人！哈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