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兒孃親見兩個同樣風流倜儻又氣場強大的男人走進來,微微一笑,再好客氣地招呼他們:“都進來坐!”像極了丈母孃招呼女婿。
路江南與歐陽明蕭同時在桌前落座,看向各自坐在牀沿的女人,路江南對着翎兒溫柔地一笑,歐陽明蕭卻冷着臉挑釁地看着楚雁兒。
雁兒孃親已經從牀沿站了起來,走過來,在路江南與歐陽明蕭的面前坐下,看着他們身後那一道微敞開的門,眉頭輕輕地皺,接着又微笑起來。
路江南立即明白地站起身,關緊身後的那一道門。
翎兒見孃親坐到五郎的對面,心裡有些忐忑不安,孃親與五郎第一次謀面,不知道孃親有沒有聽說一些關於滾州五絕的負面的東西。雁兒見姐姐如此不安,便湊過來坐得更近一些,然後輕輕地攬着姐姐,再給她一個鼓勵的笑,附在她耳邊細聲地說:“姐姐放心,孃親很喜歡你相公!”
翎兒驚愕地擡着鳳眼看着她,依然是不放心。
雁兒孃親已經開口,竟然不是對路江南,而是對着歐陽明蕭說的:“吳公子,這次雁兒死裡逃生,多謝了!”
歐陽明蕭心裡掠過一些奇怪的情愫,趕緊一拱手:“楚夫人,楚小姐能死裡逃生,是我二弟的功勞,當然,也是楚小姐自己機智過人,才能逃過此劫!”這話聽到楚雁兒的耳朵裡,她皺了皺眉,再擡起眼皮看向歐陽明蕭,太不可思議了,竟然他的嘴裡能說出這麼好聽的話來。安的什麼心?噁心!
她擡眼去看歐陽明蕭的時候,歐陽明蕭對着她一壞笑。
雁兒孃親卻又客套起來:“吳公子客氣了,不管怎樣,真的要好好地謝謝你!我們娘仨個從此以後再也不用擔心她三孃的迫害了!”說着這話的時候,雁兒孃親的眼裡涌滿了激動,感覺生命纔剛剛開始一般。
歐陽明蕭不再說話,只是看着她,敬重地微笑着。
路江南奇怪雁兒孃親爲什麼還不提自己的事情,對於自己與翎兒的婚事,到底她老人家是怎麼想的。不過,不管她怎麼想,沒得反對,沒得拒絕,如果拒絕,就帶着翎兒遠走高飛。想到這裡,他再對着翎兒溫柔地一笑。
雁兒孃親看着路江南,微微一笑,再對着歐陽明蕭繼續說:“吳公子,我有一個不情之請,不知當不當說!”雁兒孃親說這句話的時候,似有一些難言之癮
。
路江南放下心來,看來翎兒孃親並未受江湖傳言所影響,只是她到底要說什麼?
“您請說!”歐陽明蕭果斷地伸出手,示意雁兒孃親繼續說下去。
“我想將小女楚雁兒許配給吳公子,不知吳公子意下如何?”雁兒孃親說完微腑下頭,十分的不自在,如同十八歲待出閣的大閨女,羞紅了臉。
歐陽明蕭則興奮起來,雙眸閃過一抹激動的光芒,雖然他貴爲天子,烏拉國的人無不想把自己的女兒許給他,只是,雁兒孃親並不知道他是天子而僅是短短的幾次接觸,便放心地將女兒許給他,無疑這是對他的一大肯定。
楚雁兒聽了這話,氣憤,卻又不好發作,鼓着雙眼。翎兒則拉過她的手,微微一笑,楚雁兒立即臉紅起來,細聲咕噥:“孃親這麼急着把我嫁出去,就像是我沒人要一樣!”
歐陽明蕭則站起身來,對着雁兒孃親行了個禮:“在下吳儀夫多謝伯母成全!”
雁兒孃親則看着他一笑,再看向楚雁兒,見楚雁兒臉紅脖子粗還瞪着一雙眼珠子,慈愛地一笑。
然後站起身來,不拉雁兒,卻是拉起翎兒走到路江南的面前,將翎兒的手遞給路江南,才語重深長地說:“江南,翎兒我就放心交給你了,你要保護好她!至於那些個繁文縟節,咱就省了!”待路江南好激動地接過翎兒的手後。雁兒孃親再將自己手上的一個翡翠白玉手鐲取下來,然後單手拿捏在手裡,好深情好深情地看着它,才遞給翎兒,再說道:“翎兒,這是我們舒家祖傳的,你就拿着。是孃親對你的一點心意。”
翎兒不接,卻推了推母親的手,柔和地說道:“娘,這個太貴重,我不能要!”眼圈已經有些泛紅。三年不見的孃親,如同十三年未見一般蒼老,自己卻如此狠心地與五郎恩愛,只當自己死了,竟然一次也沒有回去探望過孃親。
孃親再一把拉過她的手,硬把手鐲戴到她的手上,才滴着淚,哽咽地說:“翎兒,孃親對不起你。讓你受委屈了,這麼些年,沒有好好保護你,差點讓你喪命,如今撿回這一條命,也多虧了江南!”說着好感激地看了一眼路江南,繼續拉着翎兒的手,哽咽着說,“翎兒,你嫁給江南,是你的福氣,只是孃親沒能爲你準備彩禮,也未能親自爲你刺鏽一對鴛鴦……孃親對不起你!孃親——”她的聲音越來越哽
咽,已經說不下去了。
翎兒也哽咽起來,沒有再拒絕孃親的好意,戴着那個白玉手鐲,抱着孃親,又再痛哭起來。
路江南輕輕地拍着翎兒的後背,無聲地安慰着她。
雁兒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原本她就是想要嫁給歐陽明蕭的,至於妃子品級什麼的,她全不在乎,只要這個鳥人對自己有心就好。可眼下,卻是孃親來爲媒,着實讓她好尷尬。她只得呆坐在牀沿,不知道說什麼好,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歐陽明蕭倒是好自在地在房間內漫步,一派風度翩翩的姿態。
歐陽明蕭見到翎兒與雁兒孃親又哭作了一團,走過來,溫和地輕拍了拍雁兒孃親的後背,才安慰道:“伯母,翎兒沒事了,您就放心吧。路公子是個君子,翎兒會幸福的!”其實他好想說,我也不會讓雁兒受苦的,我會好好地待雁兒的,我會讓她享盡榮華,會讓您母憑女貴,在整個烏拉國,再沒有人敢欺負你們。
他終歸是沒有說出口,一來是自己的身份現在還沒有完全的說穿,二則是楚雁兒在場,當着這個女人的面,他纔不要說這些,他纔不會讓她得瑟。
雁兒孃親再轉過身,雙手拉緊歐陽明蕭的手,努力地讓自己不要抽泣:“吳公子,我把雁兒交給你了。雁兒雖然有些武功,卻不如翎兒穩重。爲人做事魯莽,太過正義,難免會遭到小人的陷害!”
歐陽明蕭一直用心地聽着,不時地點着頭,讓她放心。
楚雁兒這一次不買帳了,很不滿地嘟嘴嚷道:“娘,你說些什麼呢,好像我很沒智商一樣的,我需要他保護嗎?你也不問問他,打不打得過我!”楚雁兒雖然嘴上嚷着,可看着歐陽明蕭那被孃親握着手的樣子,卻是覺得好笑。
“智商——”楚雁兒以外的所有人齊聲地疑惑出聲。
“噢,那個,就是聰明不聰明啦,沒智商就是很蠢嘛!”楚雁兒硬着頭皮解釋,真是麻煩,幸好自己有楚雁兒的記憶,要不然跟這些人,不知道有多難溝通。
“我出去走走!這麼小的房間,這麼多人,悶死了!”一說完,楚雁兒立即從牀沿上起來,便拉開門走了出去。
現在姐姐與路江南也沒事了,原想着還替他擔心,擔心孃親不捨得姐姐,現在沒什麼事了,出去走走吧。一切都來得太快了,賀大哥也要娶妻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