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小子找死是吧。”花無痕狠的牙根癢癢。早知道楚陽這小子跟着肯定是不懷好意,誰知道他竟在這等着自己。
那楚陽也不回話當先走進了飯店。花無痕只好對王文靜尷尬的笑了笑說:“我這個保鏢愛開玩笑。你別介意?”
王文靜一直很靦腆的低着頭,對於花無痕帶來的這個保鏢雖然愛開玩笑,但一張俊俏的臉蛋足以抵消一個男人絕大多數的缺點。即使他讓自己覺得不好意思,甚至那突如其來的玩笑會讓自己不尷不尬的,但這張臉已經足以彌補自己的損失。所以王文靜只是笑着搖了搖頭,表示自己並不在意,便當先進了西餐廳。
三人在服務生的引領下來到一個四人位的卡座上。王文靜坐在了楚陽的對面。花無痕則死皮賴臉的坐在了王文靜的身邊,轉身面對着王文靜露出花癡的標配笑容。
服務生很優雅的走過來問:“幾位需要點兒什麼?”
“一份九分熟的牛排。外加一杯法國香舍麗都乾紅。謝謝。”楚陽也不客氣,也不在乎優雅不優雅。更不會想着給花無痕省錢反正都是自己出錢。要是吃不飽自己不虧大了。但是他卻忘了自己現在一身民工服,有點兒齣戲太多了。
花無痕倒也看得開,或者說他挺高興。又不是自己出錢,隨說借錢還錢,那是早晚的事兒。可現在不是剛早嗎,離晚還很晚。自己又不是不還,只不過很正常的往後拖個十年八年的。以後自己子子孫孫無窮盡也,這幾個錢還怕還不上嗎?
“一杯82年的拉菲,一份西班牙炒蝸牛。謝謝。”花無痕點完之後,笑着問王文靜:“還沒想好點什麼嗎?用不用我幫你點。”
王文靜搖了搖頭對服務生說道:“一份七分熟的牛排。謝謝。”
花無痕道:“不要點喝的嗎?果汁,或者咖啡。”
王文靜道:“我要的不知道他們這裡有沒有。”她擡頭四下看了看有點失望的問:“威士忌,或者伏特加?”
服務生笑了笑道:“這位小姐你點的這兩種酒我們都有,但是不知道你要哪一個?”
楚陽搖了搖頭對服務生說道:“既然兩樣都有那就兌一杯來喝。”
服務生有點兒爲難的看向王文靜。王文靜卻羞紅了臉。她點了點頭道:“記得加冰塊。”
服務員確認過菜單之後就走了。花無痕卻喜得心裡樂開了花。做夢也沒想到這個楚陽平日裡一本正經,原來也是情場老手。這麼烈的酒兌在一起喝,這是要灌暈王文靜的節奏啊。
菜和酒很快就上齊了。花無痕當然不願放過楚陽精心策劃的劇本,端起那杯拉菲要一起幹杯。楚陽沒說什麼將一杯乾紅一飲而盡。只讓花無痕暗暗心驚。這貨把乾紅當果汁吧。雖說現在不是自己出錢,但這錢可是要自己,甚至是自己無窮盡的子子孫孫來還的好吧。最可怕的王文靜也將一杯冰火二重天盡數灌進肚子裡。然後二人又若無其事的叫服務生續杯。
花無痕不得不懷疑劇本是不是已經跑偏了。固然喝
酒能增加情調,可是喝的不省人事也就毫無趣味可言了吧。
他衝楚陽擠眉弄眼了好一會兒。楚陽全當沒看見。這又讓花無痕恨不得破口大罵,可畢竟一會兒還要全靠這個混球結賬,所謂小不忍亂大謀。花無痕這滿肚子牢騷抱怨卻是不敢發。
這時候王文靜開口問道:“你們兩個關係很好啊?”
楚陽搖了搖頭:“如果有的選,我纔不要和他關係好。”
花無痕尷尬的笑了兩聲:“你看看,他就是愛開玩笑。”又對楚陽惡狠狠的說:“你少說兩句不會死吧。”
楚陽如無其事的喝乾了那杯乾紅又示意服務生加滿。“那可沒一定。萬一死了我就虧大了。”
花無痕捶胸頓足道:“你再多話我就死了。”
楚陽盯着花無痕看了好一會兒說:“要是這樣。”他端起了乾紅對王文靜說:“值得我們喝一杯提前慶祝一下。”說着一仰頭又一杯下肚了。
王文靜也毫不示弱,儘管她才喝了一杯,現在剛剛加滿。她一仰頭將酒喝完,只看得服務生都想嘗一嘗這瓶子裡裝的是不是白開水。
“他真是你的保鏢嗎?”王文靜幾杯酒下肚,膽子也大了一點兒。
“這個嘛?”花無痕有點後悔出來。事實上他只是後悔帶着楚陽這個超級導電大燈泡出來。一頓飯還沒吃完已經整得自己滿頭大汗。別說約會的情調了。現在的自己就像參演了一部諜戰大片。“我更喜歡稱他是兄弟。”
花無痕說着看了看對面的楚陽。謝天謝地楚陽並沒有反駁只是靜靜的與牛排陷入了苦戰。
“那他怎麼穿着民工服。你的保鏢都這麼穿嗎?”王文靜問。
“當然不是。”花無痕矢口否認,這怎麼能承認,又不是包工頭怎麼可能保鏢都穿民工服。再說了,能請得起保鏢的包工頭,誰會願意讓保鏢也一身民工服滿世界的宣揚自己是暴發戶啊。
“cosply。是cosplay啦。我這個兄弟啊,沒得別的嗜好,就是愛玩角色扮演。”花無痕說着擦了擦頭上的冷汗,這完全是自己找罪受啊。
“哦。角色扮演,你兄弟還真怪啊。”
花無痕瞪了一眼楚陽道:“誰說不是呢!”
楚陽並沒有和他一般見識,他把自己的牛排打掃乾淨,面前的乾紅也一飲而盡,然後拍了拍肚皮:“我飽了,咱們接下來去哪?”
花無痕以爲自己聽錯了問道:你說啥?
楚陽很配合的又問了一遍:“咱們接下來去哪?”
“咱們?”花無痕特意把咱們兩個字要的很重:“你的意思你還要跟着?”
“當然啦。”楚陽一本正經的說道:“身爲保鏢當然要片刻不離的確保自己保護的人不受傷害啦。”他轉頭又問王文靜:“我不能跟着你們嗎?”
王文靜點了點頭:“很好啊。三個人一起熱鬧些。”
三個人還約個毛的會啊。花無痕內心其實是拒絕的,可是現在到了這個地步
又能怎樣呢。千不該萬不該,自己不該天真的以爲楚陽跟着就只是跟着。他這是要整死自己啊。
付過賬三個人出了西餐廳坐在了花無痕特意租來的保時捷跑車。當然由於這輛跑車只有兩個座位,花無痕只好坐在後車篷上。原本想着一起吃過飯把錢借到手,然後就甩掉楚陽,自己開着保時捷的跑車帶着王文靜一起去快活去。
可是,楚陽吃過了飯還是死皮來懶的不走。現在有了一個多餘的人。更可怕的自己就是那個多餘的人。這叫什麼事兒啊。明明是自己約出來的女孩,明明自己纔是男主角好吧。這倒好,保鏢開着車,美女坐在旁邊,自己一個堂堂的男主角卻要深處大半個身子,在風中凌亂。
這凌亂的豈止是自己的思緒,愁緒,情緒,最主要的還是自己拿特意打理的髮型。至此他這個約會的男主角已經徹底淪落成插科打諢的小丑了。
跑車在蜿蜒的爬山公路上疾馳而過。去玉華山看奇石是花無痕提出的。這也是昨天計劃好的。因爲他知道這玉華山王文靜一定喜歡。聊天的時候王文靜不止一次的說過這個地方,溢美之言不絕於耳。
當然玉華山到底有什麼奇石花無痕不知道。那只是本市郊區人跡罕至的一出荒山。但王文靜這種安靜的女孩喜歡一處人安靜的地方也是無可厚非。
汽車一直在往上爬山,三人在車上無聊,甚至有些犯困。王文靜就拿出了自己帶的口香糖,三個人一邊嚼着口香糖,一邊有一句沒一句的聊着。
突然一個急剎車,後邊坐着的花無痕差一點兒就飛了出去。花無痕正要發作,就看見前面不遠的地方一輛汽車橫亙在並不寬的馬路上。一個高大的男子一身黑色風衣,帶着墨鏡站在那車旁衝着自己這面嘿嘿的笑,似是等了很久了。
“楚陽,何不下車聊聊。”那人說着取了墨鏡丟在一邊。
那是個深眼窩高鼻樑,藍眼金髮的外國漢子。他生的身材高大,孔武有力。雖然滿臉堆笑可是在這種場景下,任誰也不會覺得他只是想找人聊聊。
楚陽還沒有說話,花無痕已經開始叫了起來:“這人哪來的,有人管沒人管啊,沒人管我可要管啦。”說着他俯下身子對王文靜說:“別怕。有我呢。”接着他拍了拍楚陽的肩膀:“楚陽去揍他。”
楚陽白了他一眼沒有理他,獨自下車,來到那男子跟前。
“聊什麼,我好像並不認識你。”楚陽說道。
“我叫克勞德。”男子說着彎了彎腰道“這樣我們就認識了。”
楚陽道:“那麼克勞德先生遠渡重洋和我這麼個名不見經傳的小人物要聊什麼呢?”
克勞德搖了搖手道:“不不不,楚陽先生不是小人物。鄙人雖然深居歐陸,楚陽先生古武學無人能及的威名,還是有所耳聞的。”
“我那些微末道行或許被你們西方人傳的名不符實了。”楚陽並不是妄自菲薄只是山外青山人外人,這世上的高人多了去了。自己多深多淺他自己心裡明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