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7章反敗爲勝
老街危機、鎮南關危機,雙重壓力又出現在李宗仁和白崇禧心頭。電話鈴聲又響起,李宗仁示意把電話給他,白崇禧扮演白臉,現在他要扮演紅臉。“李師長嗎!我知道日軍晝夜連續發動了攻擊,你部的壓力很大。但是鎮南關地形對我絕對有利,你要有信心。我可以負責任的告訴你,明天午夜,41軍增援的先頭部隊就會到達鎮南關,只要你堅守到明天午夜,勝利就屬於我們。”
這時白崇禧又接過電話說:“李師長,危難時刻,關鍵是指揮員不能懈怠,要告誡前線指揮軍官,要樹立決死的信心,要嚴肅軍紀,對於任何臨陣退縮的官兵要果斷處理。現在我們和日軍是戰鬥意志的比拼,要拿出我們中國軍人視死如歸的精神,勝利一定屬於我們。”
前方激戰正濃,鎮南關35軍軍部,李師長放下電話:“李司令官說,41軍明天午夜增援上來,我們必須堅守到明天午夜。今天晚上所有預備隊全部待命,營長打沒了團長上,團長打沒了旅長上。告訴前沿官兵我也隨時參加戰鬥。”
參謀長接着補充命令:“只要我們頂住日軍今天晚上的進攻,我們就贏了。命令軍部警衛團待命,命令軍附屬人員全部配發武器,隨時支援前線作戰。”又是一個廝殺的夜晚,鎮南關幾十公里防線,在槍炮轟鳴、吶喊中顫抖。
東方露出了魚肚白,南寧兵團指揮部內似乎安靜了不少,此時只有幾名報務員堅守在電臺旁,兩名作戰參謀值班。其他人員都趴在桌子上睡着了。李宗仁和白崇禧也坐在椅子上睡着了,一個難熬的夜晚。鎮南關有驚無險,他們頂住了日軍輪番進攻,儘管日軍仍然突破關牆,可是防守士兵同仇敵愾,日軍始終沒有擴大戰果,天亮後日軍無奈的又退下去。
這個夜晚老街仍然在爆發巷戰,日軍似乎沒有什麼辦法。終於天亮了,李宗仁和白崇禧放鬆下來,接着睏意襲來。“報告,老街急電!”只見一名值班的作戰參謀火速從電臺旁跑過來稟報。頓時所有人員都驚醒,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什麼?老街後方出現了日軍,老街被日軍合圍了!”李宗仁手裡拿着電報大驚。白崇禧看完電報幾乎不相信自己的眼睛說:“這怎麼可能那,日軍只有一個師團竟然分兵合圍,難倒日軍有援兵?”“馬上和36軍部保持聯繫,我要隨時掌握日軍的進攻情況!”李宗仁吩咐。
“38軍前鋒部隊到達什麼位置了?”白崇禧問。幾分鐘後,一名作戰參謀稟告:“報告!38軍前鋒部隊到達桐棉,距離老街還有約40公里。”“命令38軍先鋒部隊加快行軍速度!務必於下午4時趕到老街,”白崇禧說完便俯身查看軍用地圖。
老街35軍軍部,軍長黃德軒急問:“包抄的日軍情況查明瞭嗎?”“報告軍座,初步判斷大概有一個聯隊日軍,我後部警衛部隊已經和日軍交火。”一名作戰參謀稟報。參謀長說:“怪不得日軍昨天晚上在城區攻勢不猛烈,原來是想全部吃掉我們,日軍的胃口未免太大了吧!司令部有什麼指示?”
“沒有指示,司令部告知援軍先鋒部隊到達了桐棉,距離我們有40公里,估計最快大約午後4時到達!”黃德軒說。“關鍵是我們能不能堅守到午後4時,現在我們的兵員已經不足7000人,我真擔心······。”
黃德軒打斷他的話說:“告訴全體官兵,就說援兵離我們還有20公里,只要堅守到午後援兵就會到達,另外收縮兵力,所有閒雜人員全部投入戰鬥,所有輕傷員全部投入戰鬥,我要戰鬥到一兵一卒,現在我們沒有退路了。”參謀長說:“我親自上去,率部堵截北路日軍。”
瞬間老街的局勢變得相當兇險,下午2時,李宗仁和白崇禧緊張的研究戰況,白崇禧在軍用地圖上拿着紅藍鉛筆緊張忙活。“報告!38軍增援部隊距離老街還有5公里,38軍軍長請示,是否馬上向日軍發動攻勢!”一名作戰參謀急報。
李宗仁剛要下達命令,只見白崇禧制止說:“李兄等一下!”接着白崇禧又說:“馬上詢問黃師長,他們能不能堅守到5時,我要讓他們如實回答!”李宗仁不明白他的意思,白崇禧示意他耐心等待。
幾分鐘後,作戰參謀把回電交到白崇禧手中。白崇禧看完電文大喜說:“太好了!黃軍長穩固防守給我們創造了機會。既然援兵上來了,我決心吃掉日軍包抄的聯隊。”“有把握嗎?關鍵是我們對日軍的兵力不清楚?”
白崇禧胸有成竹說:“日軍僅出動一個聯隊實施包抄,足以說明日軍的兵力有限。我們原以爲日軍來了援兵,其實不然。老街對面的日軍師團不是傳統的日軍師團,我估計該師團兵力超過3萬人,否則他不可能實施包抄作戰。顯然日軍沒有把我們放在眼裡,那我們就給他來一個反包圍,我要吃掉日軍這支聯隊。”
“好!我贊成不能墨守成規,現在戰場形勢隨着援軍到達,很快就會發生逆轉,”李宗仁表示同意。白崇禧接說:“命令38軍,其先頭部隊迅速向兩側迂迴,不要在日軍後部展開進攻。要求5時整在側面發動攻擊,同時切斷日軍的聯繫,圍殲老街北部的日軍。”
作戰命令下達後,38軍軍長立即命令先鋒部隊向兩側迂迴包抄,隨即前鋒部隊一分爲二,後續部隊也陸續分兵,一場支援作戰迅速演變成包圍作戰。軍部命令一律輕裝,本來士兵們一路而來求戰的慾望高漲,聽說要圍殲一支日軍聯隊,自然情緒更加高漲。
下午4·30分左右,老街北路日軍,突破了前沿陣地,即將接近城區。日軍聯隊長從新組織新一輪進攻,要求天黑前攻入城內,聚殲城內守軍。大約5點日軍進攻開始,日軍投入了兩個大隊發起衝鋒,頓時槍炮雷鳴、攻勢如潮。
就在日軍進攻之時,兩翼突然爆發槍聲,接着出現了大批中國軍隊。日軍面對突然變故正面進攻頓時瓦解,日軍部隊開始分別向兩側抵抗,戰場形勢瞬間發生逆轉。日軍聯隊長感覺大事不好,一面向師團長彙報,一面向右側突圍,試圖迂迴撤回去。
發動攻擊的我增援部隊,就地展開阻擊。大約1個小時後,日軍本部人馬也開始派兵從兩翼實施救援,戰況頓時變得十分混亂。隨着激戰的深入,隨着時間推移,我軍援兵越打越多,日軍這個聯隊被成功阻截,同時日軍救援部隊也被阻截。
援兵上來守軍士氣大振,黃德軒抓住時機在城內發動了反擊作戰,日軍頓時措手不及。夜幕來臨,日軍師團長電令北路日軍突圍,意思是告訴他本部救援已經受阻不可能。由於北部始終沒有進攻跡象,因此這位聯隊長只好率部向北部突圍,然後迂迴逃回越南境內。
可是這位聯隊長哪裡想到,北部早已經部下天羅地網。本來這個連聯隊在進攻作戰時就損失了幾百名士兵,方纔一番亂戰又損失了幾百人。因此聯隊主力向北部撤退兵力只剩下2000多人,日軍已經插翅難逃。
大約22點左右,日軍被包圍在老街北部大約10公里的一座小村莊,38軍動用一個師的部隊把日軍聯隊團團包圍在村子裡。當天晚上沒有發動進攻,另外兩個師加入全線反攻,開始向日軍壓迫,午夜時分日軍退出老街城區,接着被我軍接防。
天亮後,我軍向包圍的日軍聯隊發動總攻擊,雖然38軍沒有更換武器裝備,但是他們在來廣西的路上,接收了大量迫擊炮。他們利用迫擊炮猛烈轟擊日軍,造成日軍士兵死傷無數,戰至黃昏,我軍攻入村莊,日軍聯隊全軍覆沒。
老街、鎮南關隨着我援兵到達,日軍被迫停止攻勢。惱羞成怒的日軍又在欽州登陸一支日軍師團,準備向南寧直接發動進攻。可是隨着39軍、40軍陸續進入廣西佈防,戰線進一步穩固,日軍試圖佔領廣西的作戰計劃已經無法達成。
8月25日,日軍停止了全線進攻,可是日軍沒有撤兵。這天幾架美軍大大型運輸機首次出現在南寧機場,大約一個旅的美式裝備運到。爲了表章軍長黃德軒的戰功,李宗仁決定36軍率先換裝。其次是損失過半的35軍。
8月底,南京機場進駐了一支航空部隊,第二方面軍第5航空師128架戰鬥機參與南寧防空,日軍對南寧的空襲宣告結束,同時宣告日軍佔領廣西的計劃流產,接着日軍開始從廣西境內撤退。
就在廣西形勢一片大好之時,緬甸方面又出現巨大變故,我遠征軍又陷入被動之中,激烈的戰鬥又在緬甸驟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