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車站,很多送別的人們有的揮淚告別,有的相擁而泣,到處瀰漫着離愁別緒。
馬南蕭帶着梨香和翠兒率先上了車找到專屬的車廂,把行李安頓好之後又下了車。一擡眼便看到蘇向晚和孫晴柔四目相對淚眼盈盈,還是一副難捨難分的樣子,他眼珠子一轉走了過去:“晴兒妹妹你可不能厚此薄彼哦!蕭哥哥要抱抱!”一邊說着一邊張開了雙臂作勢要擁抱孫晴柔。
孫晴柔畢竟是個未婚的小姑娘,大庭廣衆之下哪裡見過這樣的陣勢嚇得趕緊跳開,閉着眼睛一邊雙手不停地揮舞着嘴裡還不停地嗔怪道:“討厭!討厭!走開啦!走開啦!”
馬南笙卻是一臉的壞笑站在原地看着她表演,大家都被孫晴柔的囧相逗得哈哈大笑,剛纔離別的憂傷一下子被沖淡了!聽到大家的笑聲,孫晴柔這才明白上當了,她睜開眼睛杏眼圓瞪跳起腳追打着馬南蕭,倆人一個追一個躲鬧作了一團。
火車嗚嗚地鳴笛看來真的要開走了!梨香才攙扶着蘇向晚上了車,隔着車窗用力地向翠兒和孫晴柔招手!孫晴柔再度溼了眼眶,依依不捨地揮着手道別。
馬南笙上了火車又突然跳下了車一把摟住了孫晴柔,狠狠地摟在懷裡!火車再度鳴笛,他才貼着她的耳邊說:“想我了就來西南府找我!”孫晴柔只覺得心臟突然停止了跳動,一種從未有過的幸福感讓她有些眩暈!她還沒有來得及反應過來,馬南蕭已經鬆開了他轉身跳上了火車,幾乎同時火車的車門關上了。火車噴着白色的煙霧嗚咽着艱難地緩慢地開始啓動!馬南蕭背部貼着車門,緊緊地閉上眼睛怕一睜眼便有不爭氣的東西留下來!
孫晴柔怔怔地看着火車遠去的方向,馬南蕭的那一個擁抱讓她像做夢一樣迷茫。看着漸漸遠去的列車,翠兒看着孫晴柔一直一言不發地發呆這才走過去小聲地問道:“小姐,火車走遠了!”
“恩?哦!”孫晴柔這纔回過了神,但仍然是一副悵然若失的樣子!風吹過臉頰有着冰冷潮溼的疼,孫晴柔伸出手擦了擦才發現不知道什麼時候臉上已經爬滿了淚!
眼前的一幕一點不落的全被孫德福看在眼底,他看着孫晴柔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想到了日夜追隨孫映寒的劉少卿不禁搖了搖頭。
突然不遠處一聲刺耳的剎車聲劃破了寧靜肅穆的月臺。孫晴柔她們聞聲轉過身,只見孫映寒一個縱身躍下吉普車,黑色的軍大衣敞開着,一邊脫着手中的黑色皮手套一邊大步跑來,盯着孫晴柔問道:“人呢?”
“喏,已經走遠了!”孫晴柔看着空蕩蕩伸向遠方的軌道幽幽地說道。
“就這麼走了?”孫映寒看着蜿蜒伸向遠方的鐵軌狠狠地把手中的黑色手套摔在地上臉色甚是難看!隨後跟上來的劉少卿走了過來,看了一眼火車離去的方向,又看了看孫晴柔一眼。
“少卿哥哥!”孫晴柔突然有些心虛了起來。
劉少卿微微點了點頭,但是並沒有留意孫晴柔情緒上的微妙變化,反而以爲她是因爲蘇向晚的離開而心裡難過。許久許久,他纔對孫映寒說:“督軍,這裡天涼該回去了!”
送別的人羣早已
散去,冷風吹過空曠的站臺讓人覺得刺骨的寒意。孫映寒狠了狠心從蘇向晚離去的方向收回了視線,頭也不回地走向吉普車的方向。
劉少卿衝着孫晴柔她們道:“你們也趕緊回去,這裡太冷了!”孫晴柔點了點頭,剛想再說幾句,劉少卿已經快步跟着孫映寒的腳步離去了。孫晴柔看着劉少卿的背影心裡有着說不出的委屈。
夜色闌珊,簡陋的筒子樓裡,長長地幽黑的走廊裡堆放着雜物,阿倫腳步匆匆地走來一把推開了門,杜妮娜從地鋪上坐直了身體緊張地問道:“怎麼了?”
“趕緊收拾下,我們得馬上換個地方。”阿倫一邊說着一邊收拾隨身便於攜帶的幾件衣物。
“我不走!天這麼黑這麼冷能去哪裡?”杜妮娜把被子向胸口拉了拉,昏黃的燈光下她沒有平時精緻的妝容,眼睛略微有些浮腫黑眼圈十分明顯,可以看的出來這幾天她過得並不好。
阿倫放下手中的東西,蹲跪在杜妮娜的面前:“我們必須離開,我得到消息不僅孫映寒在到處找我們,山口佳木也在派人四處搜我們,不管我們落入誰的手中都只怕是死路一條!”
“山口先生!”杜妮娜聽到山口佳木的名字,眼裡突然發出一絲希望的光芒:“我怎麼把他給忘了!我們應該去找他!”
“你瘋了嗎?他現在到處派人找你還不是是爲了滅口,畢竟你所做的事情背後都是他們在指使,現在你去找他不是羊入虎口又是什麼?”阿倫以爲這幾天突然的變故讓杜妮娜的腦子刺激壞了,他搖着她的肩膀希望她能清醒一些。
“不,只有找他才能幫我們!”杜妮娜眼中放出垂死掙扎的生的渴望:“正因爲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他指使,所有我把自己所做的一切都留下了被指使的證據。只要是我死了這些秘密自然會公佈於世!我不相信他會不害怕!”
“這是一步險棋,我不能讓你去冒險,萬不得已我們不能這麼做!別瞎想了趕快收拾東西給我走!”阿倫站起身子繼續收拾東西道。
“不!我不要像喪家犬一樣四處逃竄!我要去見山口佳木!”杜妮娜突然跳了起來,情緒異常激動地叫道。
“小姐!”阿倫見杜妮娜情緒激動一場無奈,同時他也爲杜妮娜落難時自己沒有能力保護她,讓她這幾天不僅沒一個舒適的落腳點更爲她擔驚受怕無能爲力而深深的自責!想到這裡阿倫知道根本不可能改變杜妮娜的想法,稍稍思索了一下重新擡起頭,目光堅定地看着杜妮娜道:“那成,小姐想去哪裡阿倫都作陪,哪怕是刀山火海也毫不猶豫!”
“阿倫,謝謝你沒有遺棄我不管!”杜妮娜非常的感動,只有患難之時才能真正明白誰纔是真正對自己好的人!
“小姐,什麼也別說了!既然決定的事就立刻去做吧!我們也沒有時間再耽誤了!我們走!”阿倫說着提起皮箱拉着杜妮娜的手就往外走。
“等等,我還要爲山口佳木準備一份禮物再走!”杜妮娜甩開阿倫的手,轉身從枕頭下面的衣服內袋裡摸出了一個裝着咖啡色藥丸的小瓶子。
“這是什麼?”阿倫好奇地問。
“你
不需要知道那麼多!好了,我們快走吧!”杜妮娜說着率先走了出去。
“所有的人都不許動,原地待命接受檢查!”筒子樓的樓梯那頭傳來了警察的叫聲。幾個穿着黑色制服的士兵拿着實槍荷彈地走了上來。
“我們接到羣衆舉報說這裡窩藏着重要的嫌疑犯,現奉命搜查你們無需驚慌!督軍大人向來賞罰分明,對於提供線索或者檢舉有功的賞五十大洋!同樣如果有包庇隱藏的一律作共犯處理!”領隊的站直了對着黑咕隆咚的樓道喊着。
市民們多是膽小怕事的,都貓在屋裡不敢動彈,樓道里一片死一般的沉寂。
“既然你們都不說話,那我們可就挨家挨戶的搜了啊!動手!”領隊的一發話,隨從的立刻毫不客氣地開始敲門甚至有的開門的速度有些慢了便有人開始用腳踹!
他們有條不紊地一間間一間地往裡搜,阿倫緊張地看着門外,又轉身看了看杜妮娜一眼,杜妮娜一使眼色阿倫立刻會意。兩個人躡手躡腳地來到衛生間,阿倫輕輕地打開衛生間的窗戶,雙手撐着身體一躍靈猿般的翻到窗外站在窗外的陽臺,阿倫擡頭看到樓房頂距離自己的頭頂還有三十公分的樣子翻過去是完全沒有問題的,他揚了揚手順手把皮鞋扔到了樓房頂,不知道是碰到了什麼東西只聽得嘭的一聲。阿倫心裡咯噔一聲不好了!他趕緊學了一聲貓叫,然後衝杜妮娜伸出手喊道:“小姐,快!翻到樓頂!”
樓道中檢查的隊伍自然也不是吃素的,這一聲嘭自然沒有逃脫他們的注意!“什麼聲音?”領隊的說。
緊接着聽到了一聲貓叫,手下本來也屏息等着接下來的動靜聽到貓叫立刻放鬆了下來:“長官,你也太小心了!這分明就是貓搞出來的嘛!”
那名長官猶豫了一下突然說:“不對!其他人繼續仔細搜查,你倆跟我來!”說完指着剛纔說着是貓叫的那位和他身邊的另一個警察。三個人舉着槍打着配合踹開了房門,每個房間小心翼翼地檢查着。
“長官這個被窩裡還有餘溫!”其中一名警察摸了摸被窩說。
沙發上有些凌亂,有散落的男人和女人的衣物,像是剛剛收拾過行李卻因匆忙又放棄的樣子!長官看着眼前的一切大腦飛速地轉動着!突然右側的有些微弱地的動靜,緊接着聽到房頂似乎有輕微的腳步聲,長官大喊一聲:“跟我來!”他率先一腳跺開了衛生間的門,冷風順着敞開的窗戶往裡灌着,他快步衝到窗戶也越了上去,正好看到一男一女兩個人影縱身越到隔壁的樓頂!
“站住!不許動!”長官舉起手中的槍。黑影不管不顧地往前跑,眼見着他們就要消失在黑暗之中,長官情急之中對着黑影嘭嘭嘭地放了幾槍。跟班的兩個蠢材才使出了吃奶的勁兒爬了上來。長官看着氣喘噓噓地倆人道:“跟上,追!”
“追什麼追啊!前面兩棟樓只見起碼十米的距離,我們難道要飛過去嗎?”其中一個捂着胸口道。
長官不死心跑過去看果然,四層高的樓一旦越不過去必然不死也會被摔殘的!“走,下樓去追!吩咐下去,快速包圍周圍的五條街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