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凱拍着胸脯說道:“王姐,這可是我親眼所見,我都錄下來了,你就等着看新聞吧。”
王佑瑤呵呵的笑了起來,說道:“太好了,這真是太好了,你快把新聞放出去,越多媒體追炒就越好。”
王佑瑤說完,又吩咐道:“你繼續關注,有什麼消息,第一時間告訴我。”
王凱應了一聲,掛了電話,覺得這筆買賣簡直是太賺了,新聞賣一次,給王佑瑤通風報信又可以拿到一筆。
王凱收拾了儀器,哼着歌兒的離開了。
與此同時,蘇苑也放下了耳機,他早已命人在家裡安裝了一個高倍的接收器,只要是方圓三公里內的電話,他都能竊聽到。
蘇苑拿起電話撥了方助理的號,說道:“這邊已經放下了餌料,你注意收線。”
方助理在電話裡應了一聲,蘇苑才掛了電話。
躺在沙發裡,蘇苑的腦海裡逐漸形成了一張網,將那些碎片一般的線索都懸掛在這張網上,看似凌亂,卻又好像都有些聯繫。
蘇苑揉了揉眉心,整個人靠了下來,陽光這時才從窗子的縫隙裡照射進來,沒有了穆錦和蘇浩的別墅,頓時冷清了許多,宛若一座許久沒有住過的房屋。
蘇苑覺得心底彷彿空了一個洞,有些心煩的面朝裡捂着眼睛睡了過去。
失戀,家變的男人,應該是沒有心情去公司的吧?蘇苑心裡這麼想着,給自己找了一個冠冕堂皇的藉口呆在了家裡。
而彼時,穆錦拖了行李,來到了王老師的宿舍外面,卻猶豫着沒有進去。
門忽然打開了,沈琳琳當先跑了出來,拉住穆錦的手說道:“楚阿姨,快進來。”
穆錦擡頭,對上王老師溫和的笑意,尷尬的說道:“可以收留我幾天嗎?”
王老師笑了起來,說道:“本來就是你們的房子,說什麼收留不收留的?”
王老師說着,側身示意穆錦進去。
穆錦嘆了口氣,拖着行李走進了房間,撲面而來是一陣奶香,耳朵邊是新聞播音員細瑣的聲音。
穆錦這纔想起,自己昨天和今天都沒有怎麼吃東西,肚子隨即咕嚕嚕響了起來。
沈琳琳捂着嘴笑了起來,快速跑進廚房端了杯牛奶出來。
穆錦接過牛奶,實在是餓了,也沒講究什麼就一口氣喝完,王老師安排妥當保鏢和司機,想了想,終究留了下來。
沒有了沈琳琳,房間頓時安靜下來。
王老師笑道:“這房子裡,沒有了孩子就不像是個家呢。”
穆錦點了點頭,將逐漸冰涼的牛奶杯方在了茶几上。
王老師含笑將杯子收了,她的泰然,她的寬容,到讓穆錦有些手足無措。
穆錦走到廚房門口,問道:“王老師,你就不問問我爲什麼過來嗎?”
王老師一笑,說道:“你願意說時,自然會說。”
王老師說着,回過頭道:“客房就在一樓,穆錦你要是累了,就去休息一會兒吧,我難得沒有陪琳琳去學校,一會兒出去買點兒好吃的,給你們做頓大餐。”
穆錦點了點頭,自顧自的收拾去了。其實,也沒有什麼好收拾的,倉促之間,無非是撿了些衣服罷了。
穆錦將衣服掛進衣櫃,看着那些熟悉的衣服,腦海裡忍不住想起蘇苑陪自己買這些衣服時的情景。
穆錦將衣服捂在胸口,緩緩坐在了牀邊,哪怕明知道是演戲,可是,穆錦還是覺得心底空落落的。
一有了這麼樣的想法,穆錦頓時覺得興味索然,也懶得再收拾什麼,身子一歪,倒在了牀、上。
手機在不遠處的牀頭櫃上,閃爍着間歇的信號燈,可是,穆錦知道,此時此刻,她的手機也一定被監聽了。
蘇苑囑咐過,她不能夠打計劃以外的任何電話,哪怕此時她是如此惶恐,卻還是必須堅強的面對,不能向蘇苑訴苦。
穆錦躺在牀、上,迷迷糊糊之間,就睡了過去。
王老師收拾妥當準備出門,忽然在新聞裡看到今日早間八卦頭條,蘇苑與妻子穆錦吵架,或將協議離婚的新聞。
王老師渾身一怔,回頭看了一眼客房,想了想,只關了電視悄悄去了超市。
不知道過了多久,穆錦的手機忽然激烈的在牀頭櫃上震動起來。
穆錦迷濛着雙眼,習慣性的伸手去叫旁邊的蘇苑接電話,手卻觸摸到一個冰涼的枕頭。
穆錦睜開雙眼這纔想起自己已經離家出走,並且是等待協議離婚的女人了。
穆錦急忙坐起身,來不及看來電顯示就接起了電話,耳邊立刻響起了方助理焦急的聲音,“穆錦,你在哪兒?南斯大哥不好了。”
即便知道是計劃,可這一瞬間,穆錦還是覺得一陣揪心,她略微有些停頓,然後才問道:“具體什麼情況?”
“不知道,醫院下了病危通知書。”方助理說着,帶了一點兒哭腔,“總裁有事,來不了,我想,南斯大哥就你一個朋友,還是通知一下你比較好。”
穆錦不知道方助理這是太入戲,還是真的也和她一樣,在這種假戲裡,真的體會到了那種痛苦的感情。
“方姐,你別急,我馬上過來。”穆錦說着利落的翻身下牀,三步並作兩步的跑到了門口。
王老師從廚房裡伸出頭來,只看到穆錦的背影飛快的跑到街上,然後才聽見穆錦說道:“王老師,別等我吃飯。”
穆錦以最快的速度跑到諮詢處,方助理正好從走道盡頭過來,看到穆錦也快步跑了過來。
“穆錦,這邊,加護病房。”方助理說着,拉了穆錦便朝樓上跑去。
兩個人的身影剛剛消失在樓梯口,一個黑色的身影悄悄從詢問處轉了出來。
穆錦握着方助理的手,只感覺彼此的手心都浸出汗來。
穆錦不自禁的握緊了方助理,方助理回頭看了穆錦一眼,說道:“別怕,沒事的。”
穆錦微微一笑,答道:“我不怕,南斯大哥是好人,一定會沒事的。”
方助理也點了點頭,兩個人一前一後來到了重症監護室的門口,隔着密封玻璃,南斯安靜的躺在牀、上,身上插了不知道多少管子,氧氣呼吸器,一下一下的發出令人不安的聲音。
穆錦看着南斯,問道:“爲什麼病情會突然惡化?”
方助理搖了搖頭,說道:“我也不清楚。”
方助理說着話,眼角微微瞟了一眼加護病房的門口,那裡一個人影快速的閃過。
穆錦也順着方助理的目光看去,又轉頭詢問的看向方助理。
方助理點了點頭,又道:“醫生說,如果一直這樣,南斯大哥恐怕是要凶多吉少了。”
穆錦轉身看着南斯,緊閉的雙眼,蒼白的臉色與那牀單幾乎沒有區別,病房裡除了各種儀器的聲音,再沒有半點其他聲響,這樣機械化的聲音下,穆錦只覺得自己是越來越緊張了。
方助理安慰了一下穆錦,兩個人又在醫院逗留了一會兒,終究在護士的勸說下,由方助理護送着穆錦回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