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木心不在焉的戳着跟前一盤烤魚,魚肉都給戳得到處都是,穆錦從食物裡擡起頭,用筷子敲了一下木木的筷子,“你幹嘛啦?東西都被戳壞了還怎麼吃啊?”
木木看着穆錦,只覺得一顆心真的很難受。她又望向傑拉德,如果傑拉德今後也不記得自己,恐怕自己會瘋的吧?
她第一次對穆錦有了最新的認識,穆錦,比她和魚魚想象的都要堅強,看着單純而堅強的穆錦在努力消滅着各種食物,她也大筷大筷的夾了起來。
管它的,想那麼多,總是心煩,還不如兵來將擋,水來土埋。反正只要等魚魚回來,和她說清楚就好了。這麼想開了,木木也覺得輕鬆了。
一轉眼,魚魚回國的日子到了。
蘇苑正在機場等待着未婚妻的到來。
不一會兒,頭等艙抵達出口,走出來兩個極其靚麗時髦的女孩子,其中一個大氣沉穩,一頭黑髮自然的披垂着。另外一個,雖然也美麗,可美麗中似乎帶了股狡猾,眉目間,缺乏了些大氣,燙成大波浪卷的長髮,染成了紅色,跳脫叛逆都寫在上面。她們身後,跟着三個隨從,提着四五箱的行李。
蘇苑立刻認出了魚魚,他卻沒有動。
助理在他的示意下,走向了那個大氣沉穩的女孩身前。
“魚魚小姐,我是蘇總的助理。”
魚魚略微矜持的點了點頭,“辛苦您了。”
而旁邊那個略帶狡猾的女孩子卻跳了起來,“要應酬回去再應酬吧,我餓死了,飛機上的東西,從來都那麼難吃。”
助理立刻歉意的說:“是是是,是我考慮不周。”看着助理卑躬屈膝的模樣,蘇苑沒來由的一陣不痛快。
打狗還看主人,這個女人,身份不明,憑什麼這麼指使自己的人?
對於這種自以爲是的女人,他一向也不多看,只見他一轉身,利落的就朝停車場走去。
“哎,魚魚,你看他真是沒禮貌。拽什麼拽啊?”那個豔麗的女人說道。
“瑪麗,不是你說餓了嗎?蘇總或許是去準備吃的了。”
“哼!最好是這樣,否則,要他好看。”那個叫瑪麗的女人嘟着嘴說。
管家將魚魚和瑪麗安排好後,自己邊打電話訂餐,邊命人查查這個叫瑪麗的女人。
不一會兒,車上的傳真機傳過來瑪麗的信息,短短如下幾行字:
瑪麗,歐洲N股份有限公司董事長的女兒,性格毒辣,脾氣爆燥,其父公司最近頻頻向X跨國公司示好,似乎急需X跨國公司向其注資。
“哼。原來又是隻落水狗。”蘇苑看完,冷哼一聲。
餐廳是附近較好的一家,能被蘇家視爲較好,其實已經是非常好了,可是,瑪麗第一步踏進餐廳,就大叫了一聲:“MYGOD!真寒酸啊!蘇家居然安排這樣的地方招待我們。魚魚,他們太看不起你了。”
魚魚卻淺淺的笑了笑,“吃頓飯而已,講究那麼多。入鄉隨俗懂不懂?”
“哼!”瑪麗一甩長髮,“看在你的面子上。”
瑪麗這才入了座,蘇苑毫不掩飾他的厭惡,冷冷的看了瑪麗一眼,“你可以去其他地方吃,我接待的,是魚魚小姐。”
瑪麗被這一句氣得臉色都變了,她將手邊的高腳杯朝蘇苑狠狠砸了過去,蘇苑一側身,杯子從他的鼻子前飛越過去,落在了地上。
“怎麼?瞧不起我?”瑪麗露齒一笑,“我告訴你,要不是因爲魚魚,我也瞧不起你。什麼破公司的總裁,不過是個國內的爆發戶而已,你還真當自己是太子啊?擺個撲克臉就裝帥哥。”
“瑪麗。”魚魚拉了一下瑪麗。
瑪麗指着蘇苑的鼻子,“今天我是給魚魚面子,我告訴你。以後少來招惹我。”
蘇苑森森然一笑,“求之不得。”又一個杯子飛了過去,瞬間碎屍萬段。
一頓飯吃得壓抑至極,蘇苑幾乎沒有講話,魚魚也沒什麼好說的,自己心頭壓着那塊大石,已經讓她沒有多少心思再來禮貌的周旋。而瑪麗則是因爲瞧不起蘇苑,乾脆來了個對他視而不見。到是助理,一直殷勤的介紹着菜色,可惜三個人,也都只是禮貌的微笑和點頭。
一個女服務員過來收拾垃圾盤,手稍微擦到了瑪麗的臉,女服務員手上帶着的鐲子,正巧劃過她的臉頰。瑪麗尖叫一聲跳了起來,二話不說就給了那女服務員一巴掌,女服務員一愣,屈辱的眼淚瞬間佈滿了眼眶。
經理立刻跑過來,賠着笑詢問原因,瑪麗順勢又給了他一巴掌,這才說道:“你怎麼培訓的人?這麼沒教養。還敢戴首飾,劃傷了我的臉,你賠得起嗎?”
經理一頭大汗,暗地裡拉了女服務員一把,讓她退下。自己不住的賠禮道歉。
蘇苑抽了一疊鈔票遞給經理,“沒你什麼事。回去好好看看,還有那女的。”
經理如獲大赦拿着錢不住鞠着躬退了出去。
瑪麗看着蘇苑,“你是什麼意思?”
蘇苑沒有理睬瑪麗,自顧自的坐下開始吃飯,瑪麗見他如此囂張,更加不能容忍,她跳起來指着蘇苑的鼻子,“你,我問你,什麼意思?”
蘇苑冷冷的擡頭看着她,“得饒人處且饒人,這句話,你這樣的華裔,是不會懂的吧?”
瑪麗忽然冷笑起來,“你是說我咄咄逼人嗎?她身爲侍女,自己分內的工作沒有做好,我教訓教訓她,有什麼錯嗎?沒想到,蘇苑你還真是憐香惜玉啊。”
蘇苑沒有理瑪麗,繼續低着頭吃飯。這個女人,不是一般的惡毒難纏,物以類聚,想到這兒,蘇苑看了一眼坐在一旁的魚魚。這個在幾次金融危機裡充當救世主的女人,從中也撈了不少好處的女人,是否也和瑪麗一樣,是個蛇蠍美女呢?
魚魚感覺到蘇苑的注視,也擡起頭來,回望了他一眼。兩人四目相交,彼此都新潮起伏。
“瑪麗,你不是肚子餓了嗎?現在美食當前,怎麼卻又和別人慪起氣來了?”
魚魚低聲說了一句,瑪麗看了魚魚一眼,想起自己父親的公司正處在危機之中,要是魚魚的公司不注資一定會死得很慘。
沒有辦法,有求於人,瑪麗只好忍氣吞聲的坐了下來,“這哪裡是美食?簡直比豬食還不如。只有豬,纔會吃得那麼香。”
瑪麗用英語對魚魚說,說到“只有豬”時,還特地狠狠的看了一眼蘇苑。
蘇苑放下刀叉,看着瑪麗,用流利的英文回道:“物以類聚,人以羣分。如果我是豬,那麼,和我同坐的你,就是頭母豬。”
瑪麗的臉刷的一下變得很白很白,她再一次跳了起來,指着蘇苑大聲罵道:“你是男人嗎?你算是個男人嗎?竟然這麼沒有風度和氣度。你就是個僞君子。”
蘇苑抱着雙臂,“我是不是僞君子,不必你來評說。但是,我看出來了,你是個真小人。”
瑪麗覺得自己的肺都要氣炸了,“這就是你們的待客之道嗎?我們遠來是客,你這麼沒禮貌嗎?”
蘇苑看了一眼一直都含着笑的魚魚,“抱歉,我只記得我說過,我今天只負責好魚魚小姐的衣食住行,今後也是一樣。”
瑪麗漲紅了臉,蘇苑明擺的藐視,讓她非常羞憤。可惜,自己偏偏反駁不了他。確實,這一次,魚魚纔是主角,自己也不過是因爲公司的事情,才死皮賴臉跟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