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澄明緊緊抓住生死劍,胸口散發出烏光,那來自護心鏡的光芒。
這路行的護心鏡在這一擊之下,發揮了作用,抵消了一些傷害。
可是,秦澄明整個人依舊被擊飛幾十米,像是一隻被打爛了的蛤·蟆,在地上彈了兩下才趴在地上。
而張丕,也好不到哪去,他的胸口,衣袍破裂,竟然也有一枚護心鏡!
這雪藍色的護心鏡,此時已經寸寸碎裂,但還是完成了它的使命,爲張丕徹底擋住了這一擊生死劍氣!
張丕整個身體,被秦澄明的這一道生死劍氣,轟出了十米開外,勉強跪在地上,沒有倒下,卻趴在地上不停嘔血。
張丕過了足足十多秒,才爬起身來,搖搖晃晃衝向秦澄明,他的心中怒吼道:秦澄明!你絕對再也沒有任何的後招了!不可能再有了!
他認爲,龍池仙宮給秦澄明的寶物,現在一定都用完了!
秦澄明丹田內,不斷涌出生命靈力,聚集到胸口,秦澄明本來塌陷的胸骨,立即復原。
雖然胸口內的經脈,還是破損的狀態,不過秦澄明深深喘了一口氣,盯着蹣跚走來的張丕。
張丕走到秦澄明十米之後,就不再前進,從儲物袋中,拿出一把長劍,手一揮,這把長劍飛馳而來,衝着秦澄明的脖子削去。
還在裝成重傷的秦澄明,心中一嘆:這老東西,也太謹慎了,我都這樣‘重傷’的狀態了,他還不肯近前來……
秦澄明不再隱藏,左手一道生死劍氣射出,直接把飛來的長劍擊飛到近百米外,右手隔着十多米,一道生死劍氣直撲張丕。
張丕眼睛都直了,這次他看得明白,這兩道劍氣根本就不是龍池仙宮長輩封印好的,而是秦澄明親手發出來的!
張丕用盡全身的靈力,在腳下一炸,整個人飛起,避開了這一道生死劍氣。
而後,他拼盡全力鼓足靈力,凌空而起,向着來時的路,頭也不回得向着西方逃走了。
秦澄明沒有傻到去追殺一個金丹期,他不顧自己還沒有好全的傷勢,勉強支撐自己站起身來,看了一眼那張丕被擊飛的長劍,秦澄明把劍撿起來,收進儲物袋。
而後,秦澄明不敢有絲毫耽誤,生命靈力全都注入到血燕遁法的十六條經脈中,燃燒!
一道血色的流光,向着東方射去……
盧子友和唐淺淺兩人都向西直行,準備追尋秦澄明,突然,土地的隆隆聲響起。
聽到這種聲音,盧子友立即反應過來,對着旁邊的唐淺淺低聲喝到:“隱藏!至少三十個人,從對向而來!”
路邊正好樹林茂密,兩人牽着馬,往裡面一鑽,隱藏起來。
只是三十秒,一行足有四五十人的隊伍,捲起無數煙塵,踏馬而來。
隱藏在叢林中的的盧子友,清晰地看到,這些人的衣服上,有着很明顯本初魔宗的印記。
除了馬蹄的噠噠聲,裡面還夾雜着話語聲:“秦澄明現身絕言坡,消息稱,他往東方去了,我們繞到煙羅山,前去埋伏,快快快!”
“是!”數十人一齊喊道。
這一行四五十人的隊伍,全都騎着快馬,很快就絕塵而去。
煙塵還未散掉,盧子友就跟自己身邊的唐淺淺說道:“唐姑娘,聽到了嗎?我們好像追錯了路。”
唐淺淺點點頭,開口道:“是啊,我們畢竟不是詩笙師姐和秦澄明,處在被追殺的境地,思維方式完全不一樣。我們只是用了最簡單的思維,去追尋他倆的蹤跡。可他們還要躲避魔修追捕,所以才中途改道的,這一點逆向思維,誰也猜不到的。”
盧子友拿出地圖,擺在地上,指着各處的路途,推算一番。
而後,盧子友開口道:“他們說澄明向東方去了,可是,我猜,澄明的真正想法,應該是先給他們一個假消息,將伏兵引到東方去,而後,澄明和黃詩笙還會找機會折回西方。我們便反其道而行之,從現在開始,去往西南方的露水城,那是絕言坡到呂家所必須經過的路途,我們先去那裡打探一下消息。”
唐淺淺此時也沒有辦法琢磨,秦澄明和黃詩笙到底要往哪裡去,也點頭道:“好,我們一起,就按照你說的,去試試看,能不能找到。”
兩人不再耽誤,騎上馬匹,向着南方的露水城而去。
秦澄明足足向東,燃燒生命靈力,施展血燕遁法奔逃了半個小時。
這一路,因爲沒有棗紅馬代步了,秦澄明沒有再順着道路行走,而是一路直行,遇山翻山,遇水過水,行跡呈一條直線,終於在人跡罕至的深山中,偶然找到一個山洞。
秦澄明一頭鑽了進去,這山洞很淺,還有狗熊的毛髮,一看就是一個熊洞。
既然是熊洞,裡面的氣味也好不到哪去,又酸又臭,秦澄明也不嫌棄,找了一塊稍微乾燥點的地方,盤膝坐下,開始用生命靈力療傷。
足足半個小時,纔將胸口中的經脈,全都恢復如初,秦澄明體內的生命靈力也消耗殆盡。
對於秦澄明來說,生命靈力那就是逃命的根本,無論是治傷,還是施展血燕遁法,都少不了生命靈力。
此時也只能原地運行功法,開始恢復生命靈力。
現在,秦澄明身上的蝶戀香的味道,按照那死去的結丹期魔修的說法,應該是再過一天,就要消散掉。
秦澄明打定主意,不論如何,也要撐過這一天。
一個小時之後,體內的生命靈力再次充盈丹田。
秦澄明隱隱感覺到,自己的修爲,經過這連番的生死之戰,有了突破的跡象。
秦澄明相信,只要再靜心修行三四個小時,定然能到達築基後期。
可是時間不等人,秦澄明哪來的三四個小時,如果真的在這修行那麼長時間,本初魔宗的人,恐怕早就找到秦澄明瞭。
站起身來,秦澄明也開始動身,沒有繼續向東,而是向着南方前行。
在劍靈的指導下,爲了儘可能的屏蔽掉身上的蝶戀香香氣,秦澄明鑽進一條大河中,隨着激流向下游了一百里,而後才爬上來,繼續走。
崑崙聖地。
呂知簾早就回到了聖地內,他對秦澄明的感激之情,一直記在心上。
剛回到聖地的呂知簾,整整閉關了三天,一口氣修成了築基中期,他心情大好,
想着自己現在,既懂得了部分的生死奧義,實力又有了新的增長,這樣的好事發生,應該跟師尊報個喜纔是,於是便推開修煉室的門。
呂知簾家世顯赫,所以在崑崙聖地中,他也有不少追隨者。
剛推開門,就見到,一個經常跟着自己身後,給自己傳話的王師弟守在門前,呂知簾此時心情很好,便笑着問:“王師弟,你守在門前,定是又有什麼好消息,說來聽聽啊?”
這王姓青年,立刻開口道:“呂師兄可知,試煉空間中,那奪得了生死劍客傳承的秦澄明,和黃詩笙一起逃亡到了元山域西方,本來這兩人是不知所蹤的。可是今天,呂師兄的呂家有人來傳話,說是黃詩笙,已經抵達了師兄的呂家了。”
呂知簾一聽這個,立刻喜上眉梢,一邊走,一邊問:“到我呂家了?那可要好好招待,那澄明呢?也在呂家?”
“沒有,聽說只有黃詩笙一個人,去了師兄的家族。”王姓青年回答道。
呂知簾立刻去見那前來傳信的家族中人,很快,呂知簾就知道了前因後果。
呂知簾此時,拍着大腿讚歎道:“好漢子!秦澄明真不愧是俠者!自己一個人,引走魔修,把黃詩笙安然送到我呂家,真是有勇有謀又有情啊!他說一個月內,會到我呂家匯合,我得想個辦法幫幫他,怎麼幫呢?”
“對了,在我崑崙聖地中,有龍池仙宮、鳳閣仙台、兩大聖地的派駐使,她們可都是金丹期修士,我去求我師尊,讓他告知兩位派駐使,一人去我呂家,一人去找秦澄明!就這麼辦!”呂知簾拍着自己的腦袋,他簡直太佩服自己的腦袋瓜了,關鍵時刻,居然這麼好用,哈哈哈!
龍池仙宮的派駐使,名叫尹幽萱。
要是秦澄明聽到這個名字,必然能夠想起來,她,就是雅韻的母親,也是師尊尹幽雪的妹妹,金丹期修士,尹幽萱。
尹幽萱,作爲龍池仙宮的派駐使,已經和鳳閣仙台的派駐使,席青鸞匯合到一處。
尹幽萱開口道:“席姐姐,此時,黃詩笙已經確定了是在呂家,且安然無恙,席姐姐可以儘快去將黃詩笙帶回,我卻不能身往呂家,因爲秦澄明不知去了何方,我若是身往呂家,正好誤了消息,那孩子的命,就沒了。”
席青鸞也說道:“這話說得在理,我先去那呂家看看,要是不行,就在呂家待上一個月,最好能等到那秦澄明自己回到呂家,那時我就把他們兩個小傢伙一起接回來。我和你分別在這崑崙聖地和呂家,一邊一位,一起守着,也不會錯過他們。”
席青鸞之所以這麼說,可不是對秦澄明真的關心多少,而是,她隱隱猜到黃詩笙和秦澄明恐怕關係不一般。
席青鸞已經六十多歲了,雖然外表看起來,只有不到三十歲的樣子,可她的人生閱歷在那,能夠猜出一些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