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澄明聽了這句話哈哈一笑,說道:“哈哈哈,萬初支,我罪漠還真是沒看錯你,拿得起放得下,到時候,我會替你將那孫汛月的脊樑杆子抽出來,然後給你風乾了當掛件掛在房中觀賞,放心,我罪漠出手,倒不說一定成功,不過十拿九穩還是沒問題的。”
萬初支聽了這句話,眼睛都紅了,大喊一聲:“好兄弟,有你這句話就行,我們去喝酒!”
說完,萬初支當先一步,走向東風樓。
他不敢落後在兩人身後,因爲他怕罪漠和蕭山隱看到他那幾滴廉價的眼淚。
不過,萬初支已經決定了,到時候罪漠替他拔那孫汛月的脊樑杆子,他自己也能狠下心來,將給他帶了一頂綠色小帽子的宣綺兒,親手埋葬……
三人到了東風樓,這回,三人沒去三樓的滿醉堂,而是到了四樓。
這四樓也是極大的一個廳堂,名叫豪客堂。
可是想要來到這豪客堂中,卻不是有靈石就能辦到的,來到此處的人,都必須有一枚東風樓的東風令才能上來。
而想要獲得東風令,要麼其本身是金丹期的修爲,要麼就是生殺榜上的結丹修士,要麼就是一些有名有姓的公子哥。
總而言之,能上來這一層樓,就已經說明了身份,大家都是能叫出名字的風雲人物。
秦澄明、蕭山隱、萬初支三人坐下之後,點了幾盤菜,幾壺酒。
而後,等到酒菜上桌,秦澄明當先舉起酒杯,對着萬初支說道:“初支,喝了杯酒,你就能忘了宣綺兒,乾杯!”
萬初支一聲不吭,接過秦澄明手中這杯酒,仰頭便下了肚。
秦澄明和蕭山隱都知道,這萬初支來到東風樓,那就是來找醉的,所以兩人也不可客氣,一杯一杯得跟萬初支喝酒,十多杯酒下肚,萬初支已經迷迷糊糊得趴在桌子上迷瞪起來。
蕭山隱和秦澄明,這才放下酒杯,開始一邊夾菜,一邊閒聊留塵公子的往事。
這時,身邊那一桌上的四個人也不知是吃喝得盡興還是怎麼樣,他們的話語聲變得大了起來,傳到三人這邊來:“這次魔道拍賣會啊,可是把我們四大魔宗的風雲人物都引出來了,聽說了嗎,這次段家那個敗家子,把他爺老子留下的傳家寶名章劍都拿出來了,嘖嘖,這名章劍的消息一出來,生殺榜上那幾個頂尖之人,可要爲這把名章劍擠破頭啊……”一個男子的聲音響了起來。
“是啊是啊,不要說是三天後,拍賣的時候會有多少人搶這名章劍,就單獨說現在,已經放出話來要爭奪名章劍的,就有生殺榜第二的趙耀、第五的輪摩多、第七的夏初薇、還有第十六位的孫汛月,而且我聽說啊,紫薇聖地的人也會到來,到時候,衍魔宗跟紫薇聖地這一對冤家,還不知道要爭鬥成什麼樣子呢。”又一個男子的聲音說道。
“紫薇聖地也要來人蔘加魔道拍賣會,呵呵,這倒是跟我的一個消息不謀而合,我這裡得到消息,崑崙聖地的人,昨日便啓程來到本初域,雖然未顯出身形,但是大家都猜測,這崑崙聖地是爲了魔道拍賣會而來,你說,這正道修士的兩大聖地都聚齊了,龍池仙宮和鳳閣仙台還能缺席嗎?”
“哎,王兄,你這話說錯了,龍池仙宮和鳳閣仙台是肯定不會來人的,他們本就是最富有的聖地了,要什麼有什麼,兩者關係又是奇佳,就算是有需要,只是兩家左手換右手一般,來回調換一下罷了,根本不用來魔道拍賣會淘東西,所以啊,可不要自己嚇自己,想象成龍池仙宮的人會來。”
“張兄,我怎麼就自己嚇自己了,你這話的意思不就是指那凌極一嘛,不是我說,龍池仙宮例數當代,也就是出了一個凌極一,有什麼了不起的,凌極一那麼厲害,他兒子凌展,不還是被極否殿的趙東山,用極否裂魂生生碎滅了神識,聽說凌極一的大兒子凌泛,給凌極一生了個孫子,叫凌雲,修爲非常差勁,根本無法繼承凌極一的極一滅道,趙耀已經放出話來,到時候,只要凌雲敢出龍池仙宮,趙耀就像他爹趙東山殺凌展一樣,用那極否裂魂,活生生碎滅掉凌雲的神識,再揚極否殿魔威。”
秦澄明聽到這裡,眉頭一緊。
他自然知道凌展是誰,凌展,那是尹幽雪早就過世的丈夫,也是秦澄明半個師尊。
而凌展竟然是被趙東山所殺,這件事情秦澄明從來都不知道,在龍池仙宮的時候,也沒人跟秦澄明提過這事情。
秦澄明深深得記住了趙東山和趙耀兩個名字,秦澄明心中暗暗決定,自己在這本初域,只要是有機會,就一定要殺這兩人,給師尊報仇。
而秦澄明在想這些的時候,身邊的萬初支聽到了‘孫汛月’三個字,也不知道是酒醒了,還是趁着酒勁犯渾。
萬初支一下子站起身來,走到那一桌面前,狠狠一巴掌下去,將人家的桌子拍得粉碎,桌上的酒菜碎了滿地。
這下,這四個人再也談不下去了,他們都站起身來,一同用陰冷的眼神,看着突然闖過來的萬初支。
可還沒等着他們說話,萬初支已經紅着一雙醉眼,扯着嗓子喊道:“你們幾個鱉孫,跟孫汛月有什麼關係?快給小爺說!敢不說?不說就是死!”
這四人本來聊天聊的好好的,中途殺出個萬初支,本就是心頭惱火,萬初支又是這般囂張。
並且,萬初支之前喝酒喝得確實很多,此時搖搖晃晃,看那樣子,就沒什麼戰鬥力。
這四人互相交換了一個眼神,正要動手給萬初支一個教訓,秦澄明和蕭山隱已經走到近前。
這四人看到蕭山隱之後,還沒什麼反應,可是看到秦澄明之後,反應就很明顯。
秦澄明那滿頭的銀髮,實在是太過醒目,這四人都不是本初魔宗的弟子,所以不認識萬初支和蕭山隱,可是,他們卻能通過這滿頭銀髮,認出來最近風頭正盛的斷腰老魔罪漠。
此時他們見秦澄明走上前來,這四人立刻收聲,站在原地不動了。
秦澄明見萬初支還是紅着眼睛,便笑道:“初支,他們應該跟孫汛月沒什麼關係,我們繼續喝酒,喝酒。”
蕭山隱也走到四人面前,說道:“四位,你們的酒菜,就算在我蕭山隱的頭上吧,小二,再給他們原樣上一桌。”
萬初支!蕭山隱!這兩個名字好像兩個暴雷,將這四人炸得臉色都變成青白的顏色了。
他們此時才知道,他們認識的那個反而是最不出名的,他們心裡非常慶幸:幸好……沒有伸腳,也就不用發生那種踢到鐵板上的事情,被人笑話。
秦澄明拉着萬初支回去坐好,而後,等蕭山隱返身回來,秦澄明說道:“蕭師兄,初支,他們剛纔說的名章劍,只是一柄極品法器而已,怎麼會引得那般多的人去惦記,這名章劍,是不是有什麼名堂啊。”
萬初支今天發生了這種事情,本來就傷心,現在又喝了這麼多的酒,好容易有開口聊天的幾乎,哪容得蕭山隱插話。
萬初支此時急忙說道:“罪漠啊,這個名章劍啊,當然有名堂了,聽沒聽過一句詩?哈哈,罪漠,我給你吟出來你聽聽。”
“細草微風岸,危檣獨夜舟。
星垂平野闊,月涌大江流。
名豈文章著,官應老病休。
飄飄何所似,天地一沙鷗。”
吟完了詩,萬初支還眯着眼睛找了一會感覺,而後,他才睜開眼睛說道:“罪漠啊,這裡面每一句詩,都代表一個物件,這些物件,都是三百年前一個鍛造大師打製出來的,這鍛造大師,名叫段戰兵。這段戰兵如果只論修爲,他只是元嬰期而已,可是掄起鍛造之道,他幾乎是五千年內,鍛造界的第一人,因爲,他鍛造了一把半成品的至寶……官應戟。”
聽到這裡,秦澄明還是第一次聽到段戰兵的生平。
他不禁感慨起來,一個三百年前的人物,竟然鍛造出一柄半成品的至寶,這太不可思議了。
秦澄明還記得劍靈說過,至寶只有十把,而這個段戰兵,卻能憑藉自己的努力,險些鑄造出第十一把至寶出來,這種人,他的厲害之處,比某些破妄期前輩還要強的多。
秦澄明趕緊問道:“初支,爲什麼官應戟是半成品,怎麼做才能變成成品呢,還有,這段戰兵才死了三百年而已,官應戟現在在誰的手裡?”
萬初支搖搖頭:“罪漠,你問的這些問題我一個也不知道,我也不知道爲何官應戟被稱爲半成品,至於官應戟在誰的手裡,這事也是一個迷,不過我可要說說別的,這名章劍,正是因爲出自段戰兵之手,所以其能夠賣出的價格,早就超越了它真實的價值,我估計啊,這次拍賣會的舉行,會有一些愛好收藏名劍的老傢伙,都想出手拿下這名章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