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顏和洛麗奔跑的速度不是很快,但清羽發不出任何聲音,兩個人離清羽越來越遠,不到十分鐘,兩個人手電筒所發出的的光已經變成了一個點,清羽死死的盯着那個光點,直至消失。
不知道是因爲不能喊住兩人而焦急,還是清羽覺得制住自己的人根本不會傷害自己,並沒有做出劇烈的反抗,而且清羽已然明白,就是自己反抗也沒有用,身後人的力氣之大,清羽無法動彈。
直到兩個人消失,清羽身後的人也長出了一口氣,看來對方顏和洛麗還是有着忌憚,恐怕主要是方顏隨身攜帶的槍支,讓他也不敢掉以輕心。
清羽用盡全力回頭,她做到了,只不過嘴巴依舊被人封住,黑暗中根本無法看到是誰,清羽只模糊的意識到一個人形生物站在自己身後的一邊,至於什麼時候站在自己身邊,怎麼做到的,清羽竟絲毫沒有察覺得到,就連葉天鳴也沒有察覺。
“方...”封住清羽嘴巴的大手突然鬆開了,清羽立即張嘴大喊,後面的人反應神速,“顏”字還沒出口,清羽的嘴巴再次被封上了,隨即,清羽感覺到後腦勺的地方一陣疼痛襲來,眼前本來就是黑暗的,清羽的雙眼合上了,清羽的不老實,換來了後腦勺的重重一擊,清羽的身子像蛇一樣滑了下去,後面的人立即伸出雙手扶住清羽,隨即像扔口袋一樣將清羽甩到自己的背上,跟方顏的方向背道而馳,向着黑暗更深處走去。
清羽彷彿是一條蛇皮袋,在那人的背上晃晃悠悠,不過那人似乎一點也不在意,清羽的體重似乎對於他來說就等於沒有。
“奇怪!洛麗你有沒有聽到喊聲?”另一個方向奔跑中的方顏突然問道,奔跑了這麼久還能淡定的說話,更何況腳下根本就是坑坑窪窪,方顏吐字可謂清晰。
“我怎麼...沒...聽到啊?”反觀洛麗就差了很多,說話斷斷續續,對於她來說本來就是一件費力的事了,這麼長時間,還要大話,洛麗感到很吃力。
“不會吧?我怎麼會一直幻聽呢?難道受到了夏選的影響?”方顏鬱悶的搖了搖頭,腳下一點也不含糊,繼續把洛麗甩在自己屁股後面。
“天!我快要憋死了。”半個小時候,方顏站在江北醫學院的一條小道上大口的喘着氣,這條小道正是清羽之前遇到恐怖女孩的那條道路,方顏好像在水中溺了好久,終於從水中掙扎着露出了水面,額頭上滿是汗水,混合着髮絲搭在因奔跑而紅潤的臉龐上,在燈光下有一種別樣的嫵媚。
“我要死了!”洛麗只有一句話,隨後就倒在了方顏的身上。
“哎哎...你沒事吧?”方顏趕緊扶住洛麗,洛麗臉色蒼白,胸部上下劇烈起伏,看情況如果一下呼吸不暢就會就此卡住,臉上像是被水洗過了一樣,在寒冷的夜風吹襲下,不到一分鐘竟然結上了一層薄薄的冰。
方顏暗叫一聲糟糕,洛麗雙眼緊閉,臉色白的可怕,沒有意思血色,一雙小手更是冰涼如鐵,一個人跑了這麼久,全身都是汗,身上竟然冰涼如鐵,看來是出了大問題了,再看洛麗,已經暈了過去
。
方顏二話不說,立即使出全身的力氣,背上洛麗,向着教學樓的方向跑去,方顏在地下已經奔跑了很久,再背上洛麗,洛麗雖然屬於清瘦的女孩子,但身高擺在哪裡,方顏只覺得身上像是壓上了千斤重的巨石,咬着牙,方顏努力的邁開步子,向前小跑,方顏完全不知道,地下,清羽也正被人揹着向黑暗最深處的地獄一步步走去。
二十分鐘,從小路到教學樓清羽住的小屋,方顏足足用了二十分鐘才把洛麗弄到了清羽的牀上,洛麗此刻赫然已經像是個病人,臉上結上了一層薄薄的冰,髮絲皆白,眉毛上甚至都被冰霜覆蓋,眼皮在燈光下晶光可見,只有鼻孔還在不停地呼出輕微的熱氣。
方顏立即將洛麗臉上的冰用手輕輕掃去,隨即將洛麗剝了個精光,用被子牢牢的裹住洛麗,將屋裡的暖氣調到最大,最後咬了咬牙,脫光自己的衣服,立即跳上牀,把被子拉開一個縫隙,鑽了進去,抱住了洛麗赤裸的身體。
“嘶!”方顏抱住洛麗身體的一瞬間立即打了個冷顫,方顏抱着洛麗的身體,像是抱住了一塊冰,不過,方顏還是用力的抱了上去,洛麗的全身都在發抖,似乎已經冷到了極致,方顏看着下意識咬着牙齒,不停發抖的洛麗,也只能更加用力的緊緊抱着洛麗。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方顏也跟着洛麗一直在發抖,隨着暖氣在房間裡越來越暖,方顏覺得洛麗的身體也慢慢的越來越暖,雖然慢,但方顏已經感覺到了洛麗身體內的熱量在一點一點的覺醒,開始給洛麗提供溫暖。
方顏的身子也慢慢的溫熱,越來越暖,最後方顏竟然發現自己竟然隱隱要流出汗水,洛麗的身體竟然慢慢的由冷而熱,最後竟然變得滾燙起來。
“唉!”方顏看了一眼頭頂的日光燈,知道洛麗這是發高燒了,儘管身體滾燙,但洛麗似乎感覺不到任何溫暖,身體還在一直髮抖,牙齒不停的“咯咯”出聲,方顏所能做的只能是儘量的用自己的身體讓洛麗溫暖起來,此時帶洛麗去醫院顯然不太現實,本就是北方,現在外面的溫度達到零下二十度,別說醫院,就是天堂,也關門了。
方顏默默的祈禱快一點天亮,自己在第一時間打電話叫救護車來,也不停的祈禱洛麗的身體突然出現轉機,但方顏的身體卻在溫暖中漸漸的迷失,方顏努力讓自己保持清醒,最後還是敵不過大腦不停發送過來的疲倦信息,又一次努力之後,方顏閉上了雙眼,意識陷入了睡眠。
時間像熱翔流失溫度一樣,飛快的流逝。
似乎整個世界都是黑暗的,從來沒有存在過白天。
幽深黑暗的地下深處,清羽的意識仍在沉睡,那人揹着清羽來到了一個明亮的房間,乾淨的房間,那人進來之前竟然刻意的在腳上套了一個塑料袋,房間裡一個平臺前,清羽被那人放在了平臺上,默默的隱入了黑暗
。
黑暗中,另一個人慢慢的走了出來,手上赫然戴着一副做手術時纔會戴的無菌手套。
“咳咳...天亮了,教授。”黑暗中突然傳來了一個年輕人的聲音。
“哼!”教授似乎有點不滿,冷哼了一聲,不過也沒有多說什麼,脫下手套,轉身拿起一個手電筒,從房間裡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