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來說吧。”謝璟轉身走進去。
冷肖也跟着走進去。
謝璟在椅子上坐下來,擡眸望向冷肖,“說吧。”
冷肖單膝跪地,抱拳行禮,“將軍,屬下想請您當媒人。”
謝璟聞言有些驚訝啊,隨即笑道:“怎麼,你已經找好人家了?”
冷肖有些不好意思地道:“將軍,南綿綿因爲屬下想出家,所以屬下想娶南綿綿,屬下自知身份低微,配不上她,可是隻有屬下娶了她,她纔不會出家。
謝璟看着冷肖耿直的樣子,有些心虛給他挖了這麼大一個坑,等長大真相,也不知道會怎樣?
“那也不能因爲這件事委屈自己娶一個不喜歡的女人,你可要想清楚了,娶了就不能反悔了。”
冷肖低眉頷首:“將軍,屬下到不會反悔,就怕南綿綿想通了會反悔,要不,將軍在去問問?現在反悔還有扭轉的機會,等成親了,就晚了。”
謝璟看着耿直老實的冷肖,人家就是想讓你去娶她,又怎麼會反悔?
“你放心,我會去問問的,若無問題,初二便去提親,你也不小了。”
薛疑端起面前的茶盞,慢悠悠地喝起來。
現在都無法兌現了。
薛疑一直沒戳破,應該也很好奇。
可惜的是,這裡是古代,爺爺和爸爸都不在。
姜幼寧覺得,除夕是非常忙碌的一天,謝璟應該很忙碌纔對。
“多謝。”
姜棲白只是喝了一點,就沒喝,擡眸望向薛疑,“你晚上打算守歲?”
冷肖聞言直接拒絕了,“將軍,屬下執行呆在將軍身邊,爲將軍效力,不想當官。”
姜棲白夾菜放進姜幼寧的碗裡,“妹妹,多吃一些,這次出去都瘦了很多。”
曾經說給妹妹一個盛世婚禮,以及豐厚的嫁妝。
姜洗白聞言收回視線望向薛疑,輕笑一聲:“我哪有什麼心思。”
不過大家都知道,將軍與南綿綿沒有圓房。
牀比客棧裡的牀大不少,兩人並排躺着,一點也覺得擠。
吃到一半,大家幾乎都吃飽了,唯獨姜幼寧的筷子還在不停地夾着菜往嘴裡送。
“怎麼?和我一起睡,睡習慣了?”姜棲白嘴上打趣,卻已經推開門,讓他跟着一起進來。
“恭喜恭喜!”
靈犀院內,燈火通明。
冷肖道:“我要先提親定親,然後纔是成親。”
姜棲白聞言怔住,他怎麼忘了這一茬?
他尷尬地笑了笑,“這說來話長。”
“好了,咱們進去吧,外頭冷。”姜幼寧拿出手帕擦了擦手,挽着謝璟的手臂就往屋裡走。
姜棲白自從穿到古代,已經早睡習慣了,這會有點犯困了。
薛疑好意提醒:“我記得,夫人是辰翼國的公主,太子的妹妹,怎麼又成了你的妹妹?”
謝璟輕笑:“當官也可以爲我做事啊,軍職,你依舊是我的左膀右臂。”
薛疑就知道姜棲白不知道,他把過程言簡意賅的說了一遍。
姜棲白聞言更不好意思了,他與妹妹的關係,確實存在很多漏洞,可以說是漏洞百出。
薛疑聞言輕笑出聲,“你真是時刻爲你妹妹着想,怎麼不想自己?”
謝璟垂眸看着她,小臉瘦尖瘦尖的,確實瘦了不少,抱在懷裡總感覺缺了點什麼。
薛疑這會也看見了屋檐下的鳥巢,這個角度能看見燕子似剪刀的尾巴,“原來是在看燕子,我好以爲你有了心思。”
薛疑沒回答而是道:“冷肖要成親了,娶的是南綿綿。”
這是姜棲白第一次在古代過除夕,新鮮感是有的,更多的是想念。
“阿寧。”
姜棲白聞聲回頭看過來,看見薛疑時,眉眼微彎,“你來了。”
姜棲白愣了一下,回來後兩人便沒有同睡過,之前在辰翼國一直同睡,也沒什麼。
姜幼寧聞言摸了摸自己的臉,回來這兩天,她除了吃還是吃,難道沒長肉?
“那我多吃一些。”
謝璟見了,提醒道:“少吃一些,吃多了會不舒服。”
“兄弟放心,又兄弟在,保證給你辦的熱熱鬧鬧的。”
“不會的,吃完躺在牀上,明天可以起來晚一些,也不餓了。”
謝璟道:“忙也是府裡的人忙,我何須忙這些?”
姜幼寧依舊沒有聽懂謝璟話裡的暗示,沒辦法,謝璟只能湊到她耳邊低語幾句。
姜棲白也擡起頭望向屋檐下的燕子鳥巢,“燕子不知何時在這裡築巢,剛剛聽了,好像有小燕子了。”
圓桌上,擺滿了美味佳餚,都是春桃做的,不過有婢女幫忙,也不是難事。
姜棲白也笑了,“沒辦法,我就這麼一個妹妹,當然要寵着,再說,我一個大男人,有什麼好想的?”
謝璟正有此意,便隨着她走進去。
“那就睡吧。”薛疑起身來到牀邊開始脫衣服。
幾經輾轉來到姜棲白住的地方,遠遠地看見一道白色身影站在廊下,他帶着笑走過去。
姜棲白瞧着薛疑的舉動,幸虧不是女人,若是女人,他都懷疑是在勾引他。
都沒有想到冷肖想娶南綿綿,之前可是將軍的三夫人。
薛疑瞧着姜幼寧與姜棲白,只有真正的兄妹,才能如此親切,如此關心妹妹。
想想那個畫面,姜幼寧再嘴饞也不敢吃了。
“是嗎?”薛疑收回視線望向姜棲白,“陸公子一點心思也沒有嗎?”
今年老夫人不在府裡過年,謝璟因爲受傷出事也沒能趕去洛陽過年,只能年初的時候去。
只是,姜棲白後知後覺發現,爲什麼薛疑的語氣有種委屈的感覺?
好像他有很多事沒與他說,就是不真心的感覺。
妹妹與謝璟一直未同房,現在謝璟沒有英年早逝也沒有小妾,同房是理所當然且名正言順的事。
“今日是除夕,你怎麼不去忙來我這了?”
他隱約猜到了一些,但他想從姜棲白的嘴裡得到證實。
震驚歸震驚,大家還是爲冷肖高興的,南綿綿就脾氣不好,不過長的還是很漂亮的,冷肖不虧。
事情便定下來,大年初二去提親。
薛疑看着冷肖,無奈搖搖頭,笑着去拍了拍他的肩膀,“恭喜恭喜,早生貴子。”
“我又無事,怎麼不能來靈犀院?“謝璟走到她面前,看見她手裡拿着一塊炸肉丸子,他吃過一次,味道還不錯。
冷肖聞言這才應下來。
姜幼寧沐浴完後就躺進窩裡等着謝璟,屋內燒着炭火,冷到不到冷,卻也暖和不到哪裡去。
四個人圍桌而坐,分別是謝璟、姜幼寧、薛疑、姜棲白。。
冷辰也走過來,拍着冷肖的肩膀,力道也不小,“就是冷肖快交代,什麼時候開始的?”
有理由多吃,自然不會放過。
也不是躲,只是有些緊張。
姜幼寧夾着碗裡的肉就往嘴裡送,吃的津津有味。
爲了自己抱着更舒服一點,謝璟也給她夾了一些肉。
本來今日謝璟要帶着姜幼寧進宮參加除夕宴的,蕭昀考慮到謝璟的身體,怕他酒喝多了會傷身,便沒讓他進宮。
薛疑嘴角的笑猶在,“我知道,你有很多事瞞着我,不過,我也不問,你想說便說,不說也沒關係。”
偌大的將軍府,原本有些冷清,卻因爲除夕的到來,而變得熱鬧起來。
姜棲白看着薛疑富有深意的眼神,怔了一會,隨即笑出聲,“你覺得我該有什麼心思?”
冷肖也開始準備提親定親以及婚禮準備。
薛疑笑着走出去。
冷肖道:“多謝將軍。”
姜棲白笑道:“我沒有守歲的習慣,不過以前確實玩到很晚,已經過了十二點才睡。”
換作是誰都會緊張吧?
謝璟忍了這麼久,已經很能忍了,圓房就圓房,也沒什麼好怕的。
瑜王只要提親,後面事都要緊鑼密鼓的準備,
他沒有家人,只有這幫兄弟們。
薛疑與姜棲白肩並肩同行,兩人步伐一致,不快也不慢,有幾分散步的意味。
謝璟並沒有特意去詢問南綿綿,不過是走了過場。
等薛疑進來後,姜棲白把門關起來,轉身提起茶壺,給兩人倒茶。
萬一那個時候吐了,太敗興致。
不知不覺走到房門口,姜棲白髮現薛疑一路跟着他回來了,他道:“你不回去歇着?”
“冷肖,你悶不吭聲地就有對象了,快老實交代,哪家姑娘啊?”冷聿用力拍着冷肖肩膀問。
姜棲白看着兩人你一句我一句的,然後有交頭接耳,剛纔謝璟說的那兩句,他也是剛剛纔明白過來其中的暗示。
門口厚重的簾子將屋外的寒風擋住,裡面瞬間暖和了不少。
謝璟同樣閒着無事,他踏進靈犀院,看見四處晃動的姜幼寧,大步走過去。
姜棲白收回視線,他應該替妹妹高興纔是。
姜幼寧繼續吃着醬肘子,突然想起謝璟剛剛說的,劇烈運動,吃多了可能會有吐的人風險。
薛疑走到他身邊站定,好奇地擡頭看了一眼頭頂的屋檐。
他也開始脫衣服,沒花一會功夫,便脫完上牀。
除夕這天可是有很多好吃的。
府裡張燈結綵,好不熱鬧。
總感覺有一隻手伸過來,捏了捏他的臉,繼而如蜻蜓點水的感覺,讓他立馬警醒過來。
謝璟想了一會又道:“你也要成親了,也不能沒有一官半職,我會向皇上給你一個官職。”
姜幼寧像個閒人似的,四處閒逛,順便拿些吃的。
當他告知兄弟們要成親時,都震驚了。
吃完除夕宴,薛疑與姜棲白很有默契的,抹嘴溜了,不打擾兩人的時間。
今日除夕,府裡上下都在忙活。
姜棲白自然知道南綿綿是誰,回來後他一直忙着生意,也是這會才聽說,他疑惑地問:“南綿綿不是謝璟的小妾嗎?冷肖怎麼娶她?”
姜棲白笑了笑,然後又搖搖頭,轉身進了屋子。
姜棲白這才明白過來,謝璟與南綿綿和離了,這麼說來,謝璟只有妹妹一個女人了。
一睜眼就看見一張近在咫尺的臉,兩人都愣住。
除夕宴,薛疑與姜棲白喝了一些酒,謝璟滴酒未沾。
姜幼寧看着碗裡堆成山似的肉,也不嫌棄,全吃進自己的肚子裡。
也因爲謝璟劫後餘生,要好好熱鬧一番,去去晦氣。
“對對對,必須熱鬧,咱們兄弟幾個,冷肖還是頭個成親的,要好好熱鬧一番。”
冷肖聽了一愣,早生貴子他害真的沒想過。
“陸公子。”
姜棲白閉上眼睛,沒有多久,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冷肖看着面前一羣兄弟,更不好意思了,“我要取的是南綿綿。”
屋外寒風瑟瑟,廊下的紅色燈籠被風撞的左右搖晃不止。
薛疑不答反問:“你呢?”
薛疑接着頭頂的燈籠裡的光瞧着他,一字一頓道:“我今晚想與你同睡。”
謝還差不多,不然受委屈的可是妹妹,即便沒有和其她女人圓房,也不行。
很明顯,姜幼寧並沒有聽懂謝璟的暗示。
想念爺爺與爸爸,雖然經常逼婚,現在遠離了,是真的想。
“恭喜兄弟,什麼時候吃喜酒啊?”冷聿問。
姜幼寧聞聲看過來,看見謝璟大不走過來,她笑着迎上去。
“那挺好的,謝璟現在只有我妹妹一個妻子,日後他若敢欺負,我不會放過他。”
“我還以爲你很忙。”姜幼寧說完把手裡最後一口肉丸子送進嘴裡吃起來。
姜幼寧聞言笑出聲,“大晚上的,吃飽睡覺,誰還運動啊?吃飽睡覺最容易長肉了,你們不是嫌我瘦嗎?長胖了不就如你們的意了。
謝璟只好又暗示道:“阿寧,你吃飽了運動不難受嗎?”
話音剛落,房間內有一瞬間的安靜。
姜幼寧正吃着醬肘子,突然聽見圓房兩個字,咬住醬肘子一動不動,因爲她知道今晚是躲不過去了。
掌燈時分,吃除夕宴。
只是左等右等不見謝璟進來,她撐着牀朝門口望去,“奇怪了,今晚圓房他不是更積極嗎?怎麼沐浴這麼長時間?掉浴桶裡了?”
謝璟爲了圓房可是花了不少心思,搓澡,香皂都用上了,連頭髮都洗了。
用乾毛巾擦拭半天才擦乾淨,這才姍姍來遲。
門由在推開,傳來沉穩的腳步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