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春三月,春暖花開。
姜幼寧看着來蹭飯的幾個人,已經習慣了。
“簫鈺,你母妃是不是要生了?”
簫鈺吃着碗裡的飯,抽空回道:“嗯,就在這幾天了。”
他說完低頭望向楚箐的肚子,又長大了不少, 過不了多久也要臨盆了。
姜幼寧感覺自己又有了盼頭。
簫鈺夾了一塊豆腐,視線望向姜幼寧的肚子,忍不住問:“你還沒動靜呢?我還等着你的娃和我的娃青梅竹馬呢,差太多了不好。”
姜幼寧:“……”飯也堵不住你這張嘴。
楚箐夾了一塊豆腐放進他碗裡,“吃你的飯,話真多。”
晚上,南綿綿躺在牀上等着冷肖回來,等的快睡着時,冷肖才遲遲而歸。
等他沐浴完上牀,剛躺下來,南綿綿就窩進他懷裡,擡起頭看着冷肖, “我們成親好長一段時間了,我怎麼還沒遇喜?”
南綿綿越想越難過,眼淚不爭氣地從眼角淌出來。
姜幼寧躺在那裡,淡淡地道:“讓她進來。”
姜幼寧躺在牀上一直到日上三竿才醒,等醒來看着牀頂,恨恨地想,謝璟越來越不把她當回事了。
姜幼寧:“……”敗家子,還得意上了?
春桃進來喊姑娘起來用早膳時,就聽見磨牙的聲音,掀開牀幔一看,就看見自家姑娘睜着一雙杏眼,咬牙切齒的樣子,她嚇了一跳。
“嗯,有點期待。”
他擡起頭望向姜幼寧,只見她一臉嫌棄,“我這一天都在外面,想你了纔會如此,明日讓春桃洗洗就好了。”
南綿綿哼了一聲,“他不來找我,我就讓他在外面跪一個時辰。”
姜幼寧堅持了一會,然後像泄了氣的皮球,有氣無力地道:“春桃,我快餓死,趕緊給我續命。”
“不幸福了。”南綿綿抹了一把眼淚,“我剛纔明明在生氣,冷肖卻視而不見,我對他來說也不重要了。”
姜幼寧推了他一把,“去沐浴洗頭。”
南綿綿見姜幼寧說的煞有介事,“真的?將軍他真這樣?”
冷肖在桌前坐下來,提起茶壺給自己倒了一杯茶,舉到自己嘴邊喝起來。
姜幼寧溫聲安慰道:“沒事,慢慢來。”
“咔嚓!”
姜幼寧發現自己的嗅覺變得靈敏起來,她伸手去推謝璟,奈何謝璟的力道太大,像堵牆一樣。
南綿綿見冷肖就這麼走了,氣的跺了跺腳,“沒看見人家不高興嗎?居然都不哄我,就這麼走了。”
“好。”南綿綿隨便找個椅子坐下來,視線望向姜幼寧,最後落在她鼓起來的肚子上,她驚奇的發現,姜幼寧的肚子有些鼓。
南綿綿順勢摟着他的脖子,“我期待當娘,期待咱們的寶貝來,這樣我們就是幸福的一家三口。”
靈犀院內,燈火通明。
“不需要。”姜幼寧說完低頭繼續吃飯。
姜幼寧吃的有些撐,這會只能躺着,看着身穿嬌俏粉色衣服的南綿綿,紅光滿面的,發覺她比以前還要好看。
“是。”春桃出去後,南綿綿便掀起簾子進來,看見躺在榻上的姜幼寧,她上前福了福身,“夫人。”
南綿綿氣呼呼地站起身徑直走到牀前坐下來,心裡悶悶的,很不舒服。
冷肖忙完回來,看見坐在桌前發呆的媳婦,他闊步走過來,“媳婦,你在想什麼呢?”
她一臉認真地道:“你不怕冷肖不來找你啊?”
春桃看見自家姑娘,無奈瑤瑤頭,把熱牛奶放在她面前。
“你們不是挺幸福的嗎?”
姜幼寧睡正香,突然聽見女人的哭聲。
其實昨晚姜幼寧就餓了,都是謝璟折騰的。
圓房這麼久,謝璟太瞭解她了,沒一會,懷裡的人便軟了身子。
愛能滋潤女人,這話一點也沒錯。
“不給我親,你還想給誰親?”謝璟大手扣着她的脖子,低頭又吻上去。
“奴婢這就侍候你洗漱。”春桃知道自家姑娘是不能餓的,一餓就頭昏眼花的。
這會早就餓的前胸貼後背,洗漱完後,也顧不上穿衣服,裹着狐裘爬上榻。
南綿綿說完嘆息一聲, 繼續咬雞翅。
冷肖說完大步走出去。
春桃忙把早飯端上矮桌,“姑娘,都是熱乎的,你慢點吃,別燙到了。”
姜幼寧吃飽喝足後,摸了摸肚子,異常的滿足。
春桃把碗筷收拾乾淨後端出去,沒過一會又走進來,“姑娘,冷夫人來了。”
南綿綿擡起頭望向姜幼寧,“你和將軍南難道不識?我與你們相比還差遠了。”
南綿綿反問:“你難道不想升級當爹嗎?”
姜幼寧聞言也看着自己鼓起來的肚子,她笑着摸着自己的肚子,“可憐的娃,待會爲娘去上個廁所,你就沒了。”
姜幼寧扭頭過來看她,冷笑兩聲,“除了謝璟還能有誰?”
姜幼寧用力點頭贊同,“沒錯。”
簫鈺笑了笑:“我在活躍氣氛。”
冷肖以前還真沒想過當爹,成親以後,他想過最多的就是,怕是南綿棉跟着他吃苦。
姜幼寧覺得謝璟這習慣該改改,不能慣着。
南綿綿看着冷肖,都不給她倒一杯茶,就顧着自己,果然沒把放在心上。
她愣了一下,瞌睡蟲跑了一大半,擡起頭就看見謝璟那張俊臉,正看着他,眼底黝黑。
現在提起來,他好像不是很期待,但也有些期待。
姜幼寧喘了兩口氣,看見坐在牀邊的謝璟,頓時臉黑下來,“你怎麼又不沐浴後再坐在牀上?你身上,肯定沾了很多灰塵,把牀都弄髒了。”
姜幼寧:“……”她記得剛纔南綿綿一臉幸福地要生孩子來着,怎麼她睡一覺的功夫,就不幸福了?
“我怎麼會不珍惜呢?說出來你不信,我昨晚說的話,謝璟是一句都不聽,我還在生氣呢,他高興地去辦公了。”
謝璟吻了一會,這才鬆開她,“你是我媳婦,只能給我親。”
南綿綿笑着道:“疼怎麼辦?但不能以爲疼就不生孩子呀?我想要個與冷肖的孩子,這樣我們一家三口,快快樂樂的生活在一起,就很幸福了。”
南綿綿聞言在他懷裡坐起身,很認真地道:“怎麼能不着急呢?”
姜幼寧聞言撐着身體緩緩坐起身子,盯着南綿綿瞧了好一會,嘖嘖兩聲:“滿身的戀愛的味道。”
不用問也知道是從謝璟身上傳來的。
誰不是三妻四妾的。
謝璟沐浴回來時,推了一下門,發現沒推開,他又用力推了一下。
就在她快喘不過氣來時,謝璟鬆開了她。
姜幼寧嘆了一口氣,“他就是得到了,所以無所謂了。”
等回到自己的住處,越想越有可能。
謝璟抿下脣,還是起身走出去。
“姑娘,你怎麼了,誰惹你生氣了?”
姜幼寧說的沒錯,男人一旦得到了就不珍惜了。
冷肖聞言明顯一愣,他壓根還沒想到這個問題,這會南綿綿提起來,他纔想起孩子。
南綿綿擡眸看了一眼冷肖,淡淡地道:“沒想什麼。”
“你怎麼進來了?”她記得把門栓栓起來了,還栓了兩道。
姜幼寧揉了揉眼睛,就看見南綿綿在抹眼淚,剛醒來的她,還有點不清醒。
南綿綿聞言驚訝的不行,“不是吧,我剛與將軍和離,你們感情就不行了?早知道我就不合理了,說不定將軍就喜歡我了。”
謝璟哼了一聲:“那門栓栓不住我。”
“我也不懂, 慢慢來, 不着急。”
“我還以爲你有了呢。”
姜幼寧有點招架不住,她還沒和謝璟算賬呢,他就吻她?
“夫人,冷肖也對我開始冷淡了。”
冷肖有些懵,“我應該着急?”
姜幼寧臨睡前,還在想,到底是她找他算賬,還是他找她算賬?
次日,謝璟神清氣爽地去軍營。
姜幼寧發現南綿綿思想還是很前衛的,她一個現代人都沒有想到離家出走。
姜幼寧見謝璟走了,這才從牀上爬起來,穿上鞋子,來到門口,把門栓栓上。
南綿綿笑着點點頭,“嗯。”
冷肖聞言覺得一家三口也不錯,“那就努力生一個。”
謝璟低頭看着牀,又看着自己的衣服,在外面,沾灰塵再正常不過。
門栓被謝璟給推斷了。
南綿綿聞言擔心的不行,將軍這樣專情的人都能變心,那冷肖呢?不會也變心?
南綿綿進來時是高興的走進來,出去時,是一臉憂愁地走出去。
怎麼就惹姑娘不高興了。
謝璟來到牀邊, 看見姜幼寧已經睡了, 他在牀邊坐下來,伸手捏了捏她巴掌大的小臉。
南綿綿心是一愣,隨即反應過來,姜幼寧這是吃撐了。
南綿綿道:“夫人,你不是說將軍也不在乎你了嗎?那我們離家出走吧,看看他們還把不把我們放在心上。”
冷肖也沒多想,喝完茶水解渴後,又站起身,看了一眼南綿綿,道:“媳婦,我去當差了,若回來晚了,就不用等我吃飯了。”
姜幼寧拿起肉包子遞嘴邊吹了吹,然後咬了一口,有些燙,她連吹着氣道:“我知道。”
“你隨便找個椅子坐。”
姜幼寧瞥了一眼南綿綿的肚子,“生孩子很疼的,你也急着生孩子嗎?”
春桃聞言愣住,她怎麼記得將軍今日走的時候,很高興啊!
姜幼寧臉色一沉,“你就別想了。”
她明明是要和他算賬的,結果,反倒是他折騰她?
姜幼寧聞言怔住,“離家出走?”
姜幼寧:“……”果然,男人三天不管,上房揭瓦,無視她威脅的話。
她還是期望太高了。
南綿綿點點頭,“沒必要。”
“那不行,你再這樣,我就不給你親了。”
姜幼寧又重新躺回去,咬牙切齒地道:“謝璟越來越不把我放在眼裡了,我說的話,他是一句也不聽。”
不行,再這麼下去,她真的是一點地位都沒有了。
姜幼寧感覺自己像溺水的魚,有些喘不過氣來,掙扎許久,猛地睜開眼睛,就看見一張放大的俊臉,以及一股子汗臭味。
他每日在軍營裡,訓練強度很大,衣服都被汗水給浸透了,再經過太陽暴曬,肯定是有味道的。
南綿綿站起身緩步走到姜幼寧面前,盯着她看了好一會,“我看夫人就是得到了不珍惜,將軍可是爲了你,把我們都舉止門外呢,我長的不差吧,身家也不差吧?將軍還拒絕了公主呢。”
謝璟忙了一整天,回到將軍府,第一時間就來到靈犀院,這是他忙碌一天最期待的一件事,回家抱媳婦睡覺。
姜幼寧哼了一聲,“我有必要說謊嗎?”
她抹了一把眼淚,奪門而出。
南綿綿摸着自己的肚子,嘆息一聲:“也不知道我什麼能當娘,冷肖也不着急,不過也配合我努力造娃。”
姜幼寧這會一家躺在牀上昏昏欲睡。
姜幼寧剛睡着,聽見咔嚓一聲響,猛地睜開眼睛,她迷迷糊糊地坐起身,還未看清什麼情況,就被抱進溫熱的胸膛。
姜幼寧:“……”謝璟拒絕了兩個公主,雖然其中一個是假的。
“這事急不來,算了先吃飽再說吧。”南綿綿這會也顧不上其它的,面前的美食纔是最重要的。
“我就不信,改不掉你這壞習慣。”
不像她,被折磨的像抽乾力氣的人偶。
謝璟這幾日忙的很,很久沒有媳婦溫存了,這會嬌妻在懷,他哪裡忍得住?
他低頭便吻住她的脣,不給她任何反應的機會。
姜幼寧哼了一聲,轉身回到牀上繼續睡覺。
南綿綿用力點點頭,“留個紙條告訴他們,咱們也不是好欺負的。”
南綿綿咬了一口雞翅,“怕什麼, 我也沒動靜, 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懷上。”
“夫人,你該不會是有了吧?”
最後又沒忍住低頭去吻她。
姜幼寧見南綿綿如此堅定,她再不配合就顯得不合羣了。
“離家出走可以,但我們兩個弱女子出去會太危險了,咱們去靖王府玩兩天怎麼樣?”
南綿綿聞言露出佩服的眼神,“還是夫人想的周到,這樣我們玩的同時,還可以讓他們着急,一舉兩得。”
離家出走敲定後,兩人開始計劃離開將軍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