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場外的瑞德愣了兩秒,擡頭望向眯起眼睛的凱文,“嘿,你什麼時候教他的?這連串的攻擊不是你的絕活嗎?”

“我沒教過他,應該是他自己看錄像學的。”

“……”瑞德沉默了,良久才繼續說,“我忽然很有危機意識了,這樣一個孩子就能在我們手裡拿走十分,當他到了我們這個年紀的時候,該有多可怕?”

凱文伸手按住瑞德的肩膀,“應該說期待着他快點長大,在劍壇掀起風雲。我們不需要比賽變成死水,反而期待着更多的驚喜,不是嗎?”

就在此時,林逸飛側身,非常驚險地劈在米歇爾的側腰上,然後整個人摔倒了。

那一劍得分了,林逸飛搖晃着爬起來,喘了一口氣。

米歇爾握着劍,依然保持着被砍中時的姿勢,兩、三秒之後才從那一劍的餘韻中反應過來。

這場對局,贏的仍然是米歇爾,比分卻又恰恰如同凱文所料的,差距沒有超過五分。

“幹得好。”米歇爾伸手在林逸飛的肩膀上拍了拍,“參加完這一次的少年錦標賽就向劍聯申請排名賽吧。”

“謝謝。”

米歇爾肯定了他的能力。

對方摘下面罩,輕哼了一下。

“小鬼不要太得意,真的有一天在世錦賽碰頭的話,我會讓你好看。”

米歇爾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那一頭金髮,走到場邊用腳踢了瑞德一下,瑞德癟了癟嘴巴挪到一邊。

凱文伸手扯了一下自己的襯衫衣領,微笑着看了看腕錶。

“下一個輪到我了。”

“你也要來?”林逸飛呼了一口氣。

“怎麼?招架不來?”凱文翩然轉身,“我去換護具了,同樣給你十分鐘休整。”

林逸飛無奈地搖了搖頭,他終於明白凱文所說的“車輪戰”是什麼意思了。

“來來來!我給你放鬆一下!”瑞德立馬狗腿地過來給林逸飛捏起肩膀。

“我去再給你買罐可樂!”米歇爾也起身。

“你們……怎麼突然對我這麼好了?”林逸飛受寵若驚起來。

“我不管啦!就算是對戰凱文你也要至少拿下十分!”

“要不然不就是承認我們兩個比他水平爛嗎?”

這兩個劍壇的年輕名將竟然像個小孩子一樣逼迫着林逸飛,真是讓人哭笑不得。

但是凱文的王者風範還是徹底折服了林逸飛。他第一次感覺到完全被控制被淹沒。

15比8,輸的有些悽慘,但是林逸飛卻覺得自己從凱文那裡得到了很多。

“哈,凱文你真卑鄙,藉着我和米歇爾消弱了林的體能,你再和他比試當然贏的輕鬆啦!”

“凱文,你這是欺負小孩子。”

瑞德與米歇爾兩人一唱一和爲林逸飛抱打不平。

“我可沒把他當成小孩。”凱文頷首看着林逸飛,那笑容裡有很多複雜而深沉的意味。

“那你把他當什麼?”瑞德一副明就以的樣子。

“對手。”凱文脣齒開合之間有一種莫名的重量。

因爲練習而滿身是汗,幾個人拎了毛巾就去俱樂部的浴室裡淋浴。

俱樂部的浴室都是有隔間的,保護的相當好。

幾個人繼續隔着門板聊天。林逸飛好幾次被瑞德逗的哈哈笑。

淋浴完了,林逸飛才發現一件大事,那就是自己忘記把換洗的衣服帶來了。

瑞德他們已經換了衣服出來了,凱文圍着浴巾敲了敲林逸飛的門。

“林,你還要衝多久,怎麼還不出來?”

“……凱文,能不能麻煩你一件事情……幫我把我的衣服和毛巾拿來?”林逸飛將鑰匙從門縫裡塞出來。

瑞德和米歇爾哈哈笑了起來。

“沒關係,你就這樣出來吧!正好讓我們看看你身上有沒有肌肉。”瑞德沒心沒肺地說。

米歇爾笑了一會兒,還是撞了瑞德一下,“好了好了,我聽說東方人都比較傳統一點。凱文,你快幫他拿衣服來吧。”

凱文蹲下來,伸手從門縫中拿過鑰匙。林逸飛食指和中指將鑰匙推出來。

他的手指很好看,圓潤而有力度。

“我一會兒就回來。”

去到更衣室,打開他的衣櫃。護具隨意摺疊着放在袋子裡,看的出來林逸飛平常就是一個不拘小節的人。

找到了袋子裡的毛巾和乾淨的衣物,凱文本想關上櫃門,卻在袋子的裡側看見微微閃着金屬光澤的東西。他將它拉了出來。

那是一枚戒指,裡側刻有品牌的名稱。

凱文知道這枚戒指價值不菲,一定不是林逸飛自己買的。會送他戒指的人,只有一個。

來到華盛頓的這些日子,凱文知道克里斯轉學去了紐約,具體原因是什麼就不得而知了。但是他知道,林逸飛很心痛。他總是要讓自己精疲力竭,也許原因很簡單,只是想要忘記克里斯,哪怕一瞬都好。

回到浴室,凱文敲了敲林逸飛浴室的門。

對方開了一個縫,凱文還是能看到他一半的身體輪廓。

那是略微有着少年青澀的身體曲線,暗含力度,流暢而富有張力,正在趨於成熟。

“嘿,謝謝。”

浴室的門再度關上了,凱文忽然有些遺憾起來。

他靠着門,腦海中忽然有了不該有的想象。他的思維彷彿變成了門那端的空氣,輕觸着林逸飛富有彈性的肌膚,劃過他的嘴脣,挑開那脣縫。

當他回過神來的時候,不由得苦笑了起來。

兩週的時間很快過去。這兩週瑞德與米歇爾就像上癮了一樣,迷上了與林逸飛對決。就連趕來做陪練的雷克斯都備受冷落。

但是林逸飛卻很感激他們,因爲這種精疲力竭,他總算可以稍微忽略克里斯離開帶給他的疼痛了。

而凱文他們就要回歸訓練了,那天下午,與瑞德還有米歇爾告別,凱文帶着林逸飛去見一個人。

他們的車子開到一處公寓,這一個區域都屬於富人區。

“我們今天是要來見誰?”林逸飛好奇地問。

凱文關上車門,高深莫測地一笑。

“如果有一天你想要成爲職業運動員的話,當然要有一個金牌教練。”

“啊?你幫我聯繫了教練?”林逸飛既開心,又擔心了起來。開心是因爲凱文替他找的教練絕對水平高超,擔心則是因爲私人教練往往價格不菲,林逸飛未必負擔的起。

凱文按響了門鈴,卻久久沒有人開門。

“他是不是不在?”林逸飛問。

“怎麼可能不在?那個傢伙現在都不願見光了。”凱文轉而去按下一層的門鈴,“不好意思太太,因爲樓上的切爾西先生又不開房門,我約好了今天爲他做心理諮詢的。”

他的話音剛落,門就開了。

看來那位切爾西在某種程度上很出名。

只是一個需要心理諮詢的教練?林逸飛聽着有點不踏實的感覺。

但是,凱文的決定卻讓林逸飛不由自主地信任起來。

兩人進入電梯,來到了那個切爾西所住的公寓門前。門虛掩着,竟然沒有鎖。

凱文用手指推了門一下,然後門那邊傳來乒乒乓乓玻璃瓶倒地的聲音。房間裡沒有開燈就連窗簾都厚實無比。

“切爾西,我進來了。”

一股濃重的酒味,林逸飛下意識伸手捂住了鼻子。

整個空間都是黑暗的,只是陽光透過窗簾勾勒出一個人影。

那個人靠着窗,正抽着煙。

逆光下看不清他的樣子,只有香菸的火星在一閃一閃。對方的身上醞釀着一種力量,彷彿要衝破視線爆發出來。

但事實上,他只是安靜地坐在那裡。

“阿爾文?切爾西。”凱文停下了腳步,身後的林逸飛差點撞到他的背上。

菸圈在寧靜中緩緩上升,“那是我的名字沒錯。”

慵懶中隱隱透露出幾分不羈。

“我想請你幫我個忙。”

凱文的聲音溫文爾雅,卻隱隱流露出幾分尊敬來。

阿爾文?切爾西這個名字林逸飛當然聽過。他是昔日的王者,意大利人,曾經奪得三屆世錦賽冠軍兩屆奧運會冠軍,十八歲成名卻在二十八歲的黃金年紀因傷退役。後來旅居美國。

嗤笑了一聲,切爾西的手指在香菸上點了點,不緊不慢仰起了頭,下巴與脖頸的線條顯得銳利而張揚,“曾經有很多人說要我幫他們個忙,我都拒絕了。你確定還要我幫你忙嗎?”

“做我身後這個孩子的教練。”凱文不緊不慢地說,似乎切爾西的嘲諷並沒有聽入他的耳中。

嗤笑了一聲,切爾西的手指在香菸上點了點,不緊不慢仰起了頭,下巴與脖頸的線條顯得銳利而張揚,“曾經有很多人說要我幫他們個忙,我都拒絕了。你確定還要我幫你忙嗎?”

“我確定。”凱文拉起林逸飛的手腕向前走了兩步,隨着視覺適應了黑暗,林逸飛也逐漸看清楚了眼前這個人。

他的穿着很隨意,嘴角帶着半分諷刺的笑容,甚至於下巴上的胡茬並沒有給人邋遢的感覺,反而令三十三歲的切爾西有一種屬於他年紀的成熟味道,“並不是說世界冠軍做他的教練,他就能成爲世界冠軍。”

“我知道。”凱文依然保持着風度。

切爾西起了眉梢,“他請不起我做教練。”

“而你也不會因爲錢而做任何人的教練。”

“這樣的恭維並不能打動我。”切爾西搖晃着站起來,林逸飛這才聞到了他身上的酒味,“走吧,和我玩一玩。世界冠軍凱文?菲爾親自來請我做你的教練,讓我掂量一下你有多少水平。花劍、重劍還是佩劍?”

“佩劍。”林逸飛開口回答。

對方走過林逸飛身邊時吹了一聲口哨,“佩劍要求動作幅度大,進攻速度快,各方面要求都很高。你確定要和我比這個?”

“我確定。”林逸飛蹙起眉來,對方這樣的生活方式,恐怕很久沒有再碰過劍了。即使是馳名世界的高手,現在又能剩下幾成水平?

“好吧,你能從我這裡拿走一分,我就教你。”他只留給林逸飛一個搖晃着的背影。

手指不自然收攏握緊,骨骼因爲用力而咯咯作響。

阿爾文?切爾西看不起自己,這點沒什麼好值得生氣的,當初他作爲佩劍的頭號種子選手,整個世界都沒被他放在眼中。

但是在因傷退役五年之後的今天,喝醉酒的阿爾文?切爾西依然囂張。

“要不要喝點咖啡醒酒?”林逸飛壓低了嗓音問。

“不用,我怕我清醒了,你連一分都沒有機會從我這裡拿走。”他的聲音依舊慵懶,但是林逸飛已經被激怒了。

凱文按開了客廳的燈,切爾西伸手遮住了眼睛,迷離的目光逐漸對準了焦距。整個客廳凌亂無比,到處堆滿了垃圾和酒瓶。

“天啊,我記得有傭人每天都來幫你整理,雖然你付了工資給她,但也不能這樣剝削人家的勞動力吧?”凱文本開玩笑地將酒瓶全部挪開,移出了比賽的空地。

林逸飛放下揹包,穿上自己的護具。

“你不穿嗎?”

“我爲什麼要穿那種東西?”切爾西發出嗤笑聲,“它只會使你的行動遲緩,封閉視野。小子,如果沒有要別人一劍都刺不中你的決心,就別拿起劍。”

林逸飛蹙眉,握着佩劍行了一個禮,儘管凱文對自己沒有半點尊重,但是他仍然會尊重自己的對手,“那就試試看我是否真的不能刺中你。”

“是嗎?”切爾西的話音剛落,他的劍卻在瞬間刺了過來。

所有的神經頃刻間緊繃,心臟的跳動被定格,林逸飛在那零點零一秒的縫隙裡側過了自己的身體。

“不錯——”切爾西笑了笑,聲音裡聽不出是讚賞還是嘲弄,第二劍緊接着劈來。

林逸飛勉強着躲開,但沒想到對方一個大跨步順利擊中了自己,踉蹌了兩步,他差一點跌坐在地上。

“小子。”切爾西揚了揚下巴,手指撫摸着劍刃,“熱身結束了,你準備好送命了嗎?”

雖然切爾西與凱文平時待人接物的性格完全不同,但是當他們拿起劍來的時候,有一種極其相似的氣息——彷彿要將對手絕地斬殺。

之後的幾秒裡,他的心臟幾乎一直被人死死捏着,呼吸壓抑在胸腔內無法得到釋放,就連四肢似乎被束縛着直到那一劍劈在了肩膀上。

“小子,還用繼續嗎?”切爾西打了一個酒嗝。

“當然。”林逸飛伸手撥弄了一下自己手中的劍,擺出準備的姿態。

就在凱文示意開始的瞬間,他蹬踏而出,交叉步換側攻擊每一劍角度精巧緊接着弓步刺擊卻是一個佯攻,被切爾西看穿似乎也在林逸飛預料之中,然後控劍絞劍抵開切爾西,劈在他的肩膀之上。

這一劍雖然沒有切爾西的氣勢凌人,但是一氣呵成行雲流水。

“我已經得到一分了。”林逸飛冷冷道。

切爾西站在那裡,身體依然有些搖晃,目光卻停留在林逸飛的臉上。

“嘿,小孩,你叫什麼名字。”

“林逸飛。”

切爾西回望向凱文,咧開嘴,“凱文,站在至高點上是不是很寂寞?所以你這樣不顧一切地要培養對手?”

那句話是用意大利語說的,林逸飛聽不懂。

“我只是被他在擊劍時的身姿迷住了而已。”凱文也回敬以意大利語。

“那麼除了這個孩子擊中我之外,還有什麼能吸引我全心全意地教他?”切爾西聳起肩膀,靠坐回牆邊,隨手拿起一瓶喝了一半的紅酒。

凱文閉上眼睛,脣上的笑容如此完美。

“你到達過的那個高度,很多人都只能仰望。但是我知道你不會滿足,你想要更高更遠,如今你已經摔下來了。但是這個孩子會幫你去到你想去的地方。”凱文走到切爾西的面前,單膝跪下,目光直視入切爾西迷醉的雙眼,“他會打敗我,打敗那些比你看的更高更遠的後輩,你不想看見嗎?”

整個空間沉寂了下去,兩秒之後切爾西慵懶地揚了揚手臂,“好吧,我教他。”

之後半個月,是林逸飛與切爾西的磨合期。

他們練習擊劍的地方是凱文在俱樂部租用的私人擊劍室。

很快,林逸飛就明白切爾西說教自己,並不是什麼天大的恩寵,相反的,是另一場折磨的開始。

“我沒見過像你這樣行動緩慢的傢伙,你是巴西龜嗎?巴西龜都比你動作快。”

“誰教你這個時候一定要用交叉步的。又是一個被教條主義毀掉的孩子。”

“哦,天啊,你在這個時候還想着要壓劍還擊,真不知道你是低估了我還是高估了你自己。”

每次與切爾西的訓練,是林逸飛最煎熬的時候。

切爾西就像一座難以被超越的山峰,面對着他,林逸飛有一種被壓垮的錯覺。

儘管精疲力竭,林逸飛在接受切爾西指導的時候,從來沒有遲到或者露出疲憊的神色。

直到一週後的某天,凱文結束訓練來擊劍俱樂部看他們。

“嘿,試試這小子到底有沒有進步。”切爾西將劍向凱文。

“好,我來試一試。”凱文有條不紊地脫下自己的外套,穿上護具。

這並不是正規的比賽,凱文的角色更傾向於陪練。

當凱文的劍以壓倒之勢襲向他面罩的瞬間,林逸飛知道……那是作爲一個擊劍運動員的銳利,與遊戲不一樣的氣勢。

“我和你說過多少遍了!不要去想怎樣防守怎樣還擊!那是你還沒有面對對手時在腦海中設想的東西!搬到對決中根本用不上!等你想好怎樣躲過凱文的劍然後再怎樣刺中他的時候,比賽已經結束了!”場外的切爾西怒吼着,一點沒有擊劍運動員的耐性。

林逸飛呼出了一口氣,這和自己重生前的教練說的背道而馳,他們總是告訴他,要想好,要謹慎,在穩重求勝。

“賽場就是戰場,它不是教科書。”凱文關於這一點他同意切爾西的意見,他揚了揚手中的劍意思是要林昭再來。

比起那些技術動作,切爾西想要顛覆的是林逸飛握劍時的思路,他要他做回他自己,拋棄教條,和那些所謂什麼時候該“轉移還擊”或者“返還擊”完全不一樣。

但就是這樣的改變,林逸飛忽然覺得擊劍變成了一種恣意的,無比爽快的運動。

當林逸飛一劍挑開凱文的進攻順勢刺中了他的胸口,時間戛然而止。

整個擊劍室安靜得只聽得到兩人厚重的呼吸聲。

忽然,響起了拍掌聲。

“小子……我該用什麼來形容你的這一劍?”切爾西笑着,眼角微微的褶皺有一種深刻的魅力,“月球上的一小步,人類的一大步?”

林逸飛長長地呼出了一口氣,他如果說凱文?菲爾是一座山峰,那麼自己總算攀上了第一塊岩石。

“勝利對你很重要嗎?讓你一直忍受着我的嘲諷?我聽說中國人的自尊心都很強。”切爾西走過來,取過林逸飛手中的劍,輕輕觸摸着劍尖。

林逸飛沒有回答他,只是面對面坐下,低下頭來,“也許,我只是想要贏過某個人而已。”

“那個人很厲害嗎?”切爾西不以爲意地問。

“對,很厲害。”

“比凱文這個傢伙還要厲害嗎?”切爾西指了指身後的凱文。

“現在沒有,但是以後一定會比他厲害。”林逸飛擡頭看向凱文,有着一種常人難以理解的堅定。

幾分鐘之後,林逸飛拎着劍站起來,“我們繼續吧!”

“我不想。我累了。我要喝啤酒。”切爾西直接躺在了地上,閉上眼睛一副睏倦了的樣子。

“別鬧了。”林逸飛有些好笑,再看向不遠處的凱文,希望他說上兩句話。

但是凱文卻搖了搖頭,他很瞭解切爾西,知道這個傢伙固執起來沒有人能說動他。

“我做了你快一週的陪練,現在我只想喝幾罐啤酒。”有人說過,切爾西自退役之後的生活就是泡在酒精裡,而這樣的生活整整有五年之久。即便這樣在與林逸飛的對陣中仍舊擁有如此的魄力,那麼他在肩膀沒有受傷之前是何等能耐?

“酗酒對你的身體不好。”凱文說。

“年輕人,你說話的語氣像我祖母。”

“我還有一週就要開始集訓了,到時候會有隊內排位賽,我不想浪費時間。”

“有些是命中註定的,孩子。就像我的肩膀會受傷,就像你沒有一個好的教練但是卻得到了凱文的青睞卻只找到我這個酒鬼。有的時候我們奮力掙扎,並不能得到結果。”

“我想要的不是結果,我只是想而已。”林昭看着對方,思考着怎樣的挫折會讓阿爾文?切爾西這樣世界頭號種子選手說出類似“命中註定”的話。

明天又要面試了……一萬次面試一萬次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