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雲龍回到11號監室,臉色凝重,靠着牆上回想着剛纔唐嫣然的失控舉動以及她哀怨的眼神,她肯定知道自己是殺人犯,那她爲什麼沒有當面揭穿呢?答案只有一個,那就是唐嫣然仍然還深深地愛着他,他自嘲地苦笑着,自己又背上了一條情債。
他吃過晚飯,神不知鬼不覺地拿出李雄飛塞給他的小包藥粉,吞了下去,然後又從鞋子裡取出一小截細細的鋼絲藏進腰間,睡了下來。
過了一會兒,他只覺小腹鑽心似的痛,痛得他在統鋪上不停地翻滾着身子,最後口中吐着白沫,抽搐了幾下,便暈過去了。
於是,監室裡的人嚇得大叫起來,“出事了,出事了。”並按響了警報。
謝水芹第一個衝了進來,見裴雲龍口吐白沫一動也不動地躺在鋪上,她探了一下他的鼻息,還有一絲絲的氣息,馬上叫着:“快叫救護車!”看守所的所長、副所長、指導員都跑來了,這可不是鬧着玩的,要是在看守所出人命了,那他們的所長就當到頭了,所以他們緊張地指揮着幹警們馬上把裴雲龍擡到看守所的大門口,只等救護車來了之後迅速送去醫院搶救。
幾分鐘不到,救護車就趕來了,他們急忙把裴雲龍擡上車,爲了安全起見,他們給裴雲龍戴上了手銬,並讓謝水芹帶着兩名幹警跟着上了車,然後風馳電掣地向市內醫院駛去……
於大偉早就接到了羅建設的命令,守候在看守所前面的大路上,見一輛救護車出來了,駕着車馬上跟了上去。
看守所建在羅海市郊區,離市醫院還有一段路要走。
車上的裴雲龍慢慢地醒了,他知道自己在救護車上,但不敢睜開眼睛,他順着身子的搖晃從腰間取出了細鋼絲,摸索着打開了手銬,然後微微地把眼睛睜開了一小條縫,見謝水芹正擔心地望着自己,兩邊還有一邊一個警察,另外還有一名醫生和一名護士。他又合上眼睛仔細地思考着行動的每個細節,爭取能一擊中的,迅速脫身。
對不起了,謝管教!裴雲龍突然睜開雙眼,揮起右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向謝水芹的肩上猛地掌擊過去,謝水芹哪裡受得了他如此渾厚的掌力,一下子便暈了過去,然手他飛起雙腿踢向兩名警察,可憐兩名警察還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就着了他的道,頓時倒在了車上,那醫生和護士都被他快速的舉動嚇傻了,戰戰兢兢的動也不敢動,裴雲龍迅速地打開車門,縱身跳了下去。
他在地上滾了幾滾,於大偉的車正好開到了他的身邊,大叫着:“兄弟,快上車。”裴雲龍快速地拉開車門,跳了進去。
前面救護車上的司機發現有人跳了車,趕忙停了下來,此時車上的兩名警察也醒過來了,拿起槍支,也跳下車,朝於大偉的車不停的射擊,但爲時已晚,他的車一溜煙地不見了蹤影……
車上,裴雲龍和於大偉高興地擊了一下掌,於大偉向他豎起大拇指,敬佩地說:“雲龍,你太厲害了!兄弟真是佩服得五體投地!”說着他又拿起了手機,說:“我得趕緊把這個好消息告訴羅總,他一定等急了!”然後撥通了羅建設的電話:“羅總,現在裴兄弟已經在我的車上了。”
“好,好,好,非常好,車子開快點,我們在806已經擺好酒了,就等你們了。”
“好,我們馬上就到。”於大偉放下手機,用力把油門一踩,車子以150碼的速度向前飈去。
很快就到中京大酒店了,他們迅速上到了八樓,進入了806房。羅建設早就張開臂膀等着他了,他緊緊地抱着裴雲龍說:“兄弟,你受苦了。”
“羅總,沒事,你看我不是好好的嗎?”
裴雲龍哈哈大笑了起來說:“羅總,他們的槍法太次了,居然連我的骨頭都沒打着,只擦破了點皮,早就好了。”
“這就好,這就好。來來來,咱們喝酒,給你壓驚。”羅建設招呼大家都坐了下來,端起了酒杯。
“裴兄弟,感謝你再一次地救了我,要不是你拼命的救護,我早就被他們逮着了。來,我敬你!”說完杯中的酒被他一飲而盡。
“羅總,看您說的,保護您本來就是我的責任,還謝什麼。來來來,大家一起幹了。”頓時,大家你一杯我一杯地熱鬧了起來。
黑玫瑰卻一口酒都沒沾,只是默默地注視着裴雲龍,看着他意氣風發的樣子,她覺得她的生活又充滿了希望。
忽然,裴雲龍放下了酒杯,自言自語地說:“誒,怎麼沒見劉豔呢?”頓時,大家都安靜了下來,連一顆針掉在地上都能聽得見。
裴雲龍感覺氣氛有些不對勁,轉身就衝了出去,推開了811的門,大聲的喊着:“劉豔,劉豔。”可是房裡空無一人,連她的衣服都不見了。他的第六感官告訴他,劉豔一定是出事了,他的心又開始往下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