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車子經過小塔村的時候,裴雲龍停了下來,對他們說:“你們等我一下,我去去就來。”說着,他飛快地下了車,一路狂奔向公共墓地跑去,來到他父親裴大成的墓前,他用袖子輕輕的擦拭着墓碑上的灰塵,然後撲通一聲跪在墓前,哽咽着地說:“爸,孩兒不孝,來看您了。你瞑目吧,我已經爲您報仇了。”他想起了他父親生前的點點滴滴,不禁淚如雨下,嚎啕大哭起來……
正巧劉嵐知道了她母親被綁架的事,來小塔村看望她。老遠就看見了跪在地上嚎啕大哭的裴雲龍,不禁悲從心來,心如刀絞,眼淚也一顆顆的滾落下來,但她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在心底默默祝福裴雲龍,希望他一生平安,幸福。她怕裴雲龍會看見她,很快就消失在遠處。
哭了一陣,裴雲龍恭恭敬敬地鞠了三個躬,然後起身離開,腦中不禁想起了父親臨終前對他說的話,他伸手摸了摸胸口的半截玉佩,唉,隨緣吧,能找着親生父母固然好,但找不到也不強求,何況當時還他他們扔下的我呢!他又突然想到了捐助人,誒,好長時間都沒有收到神秘的信了,難道他銷聲匿跡了?對於這位神秘的捐助人,他是又愛又恨,但必須得說,他不僅資助他讀完了整個大學,特別是還救了一次他的命,這種恩情是無法報答的。他現在特別想見到他,當面向他道謝。但如果像以前那樣鬼魅似的跟着他,卻又讓他感到有些憤怒,就像暗地裡有雙眼睛無時不刻在盯着他那樣,渾身都不自在,唉,他究竟是個怎樣的人呢?
裴雲龍很快跑了回來,馬玉蘭見他眼眶紅紅的,擔心地問:“怎麼啦,裴大哥,沒事吧?”裴雲龍上車坐好,勉強對她笑了笑說:“沒事,我去了我父親墓地一趟,告訴他老人家喜訊,讓他瞑目。好了,開車吧。”
他們將嫌疑犯送到看守所之後,就來到了公安局。裴雲龍讓湯鐵在樓下等一會兒,徑直上了樓,來到了馬局長的辦公室,他們寒暄了兩句,然後裴雲龍將整個案件詳細地向馬局長作了彙報,最後說:“馬局長,案件總算是處理完了,該抓的嫌疑人我們都抓了,而且都拿下了口供,剩下的就等檢察院對他們提起公訴了。我明天就回到省城向崔總隊覆命後,就要去羅海履職了。”
“你不能走!”突然一個洪亮是聲音從裡間傳了出來,接着門開了,走出一個三十多歲,非常儒雅的中年人。
裴雲龍望着馬局長疑惑地問:“馬局長,這位是……”那中年人向馬局長擺了擺手,走近兩步,對裴雲龍說:“自我介紹一下,我是新上任的東山縣縣委書記張石國,你好!”說完,向裴雲龍伸出了雙手。
裴雲龍連忙握住他的手,然後又敬了個禮說:“張書記好!”接着問道:“不知剛纔張書記的話是什麼意思?還請您明示。”
張石國笑着問他:“請問裴警官,你的籍貫是哪兒的?”
“就是咱們東山的,有什麼問題嗎?”裴雲龍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怔怔地問。
“你既然是咱們東山縣人,你還要到哪兒去?”張石國依然笑着問。
“小裴,張書記的意思是想讓你留下來。”馬家功對裴雲龍說。
“讓我留下來?是不是李溝子鎮的吳鎮長給你們求情了,讓我去李溝子鎮去當派出所所長?”裴雲龍不解的問。
“不不不,你這樣的人才,去一個派出所當所長,那就是被埋沒了,咱們有個很重要的崗位等着你,就是不知道你願不願意?”張石國收起了笑臉,鄭重地說。
馬家功拉着裴雲龍坐下,臉色凝重地說:“小裴,你別急,且聽我慢慢跟你說……”於是,馬局長就把整個東山縣的治安狀況和他和盤托出,希望他爲了家鄉人民再出一把力,爭取把東山的不利局面扭轉過來,爲東山人民創造一個和諧的大環境。
裴雲龍靜靜地聽着,臉色也顯得特別的沉重,他望着張書記和馬局長期待的眼神,不忍拒絕,也不想拒絕,他沉重地說:“張書記、馬局長,作爲東山縣的一員,我非常願意留下來和大家一起向一切黑惡勢力作鬥爭,爲家鄉人民創造一個和諧的局面,可是我答應了羅海的唐局長,要去他那兒履職的啊。”
張石國的臉色漸漸開朗了,他笑着說:“只要你願意,一切都好說。我已經向柳省長和崔總隊明確了觀點,一定得把你留下來,現在柳省長和崔總隊已經同意了,只不過唐局長還不想放人,但有柳省長出面,我想他會想通的,畢竟你是咱們東山土生土長的人嘛。所以,這個你就不用操心了。”
“好,我答應你們留下來,不過我有兩個條件,希望您們能答應。”裴雲龍考慮了一會,不失時機向他們提出了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