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穗醒來時雖然渾身痠痛,頭腦昏沉,可身上不着絲縷這件事還是嚇到了她!娛樂圈裡多的是女明星被潛的事情,這裡面當然有自己情願的,可同樣的,也有的是在女方完全不知情的條件下發生關係的。
入圈子這麼長時間裡,陳穗一直都是很警醒的,這一次是她實在撐不住了。
不管那麼多,陳穗鯉魚打挺的坐起來,扭頭就看睡在她身邊的男人,做好了你死我活的準備。
只是她這麼大的動作,自然是能感覺到身體並沒有受到侵犯的,再者看到身邊男人的臉,陳穗大大的鬆了口氣。
這種感覺說不清道不明,可身邊的人是他,陳穗就是覺得放鬆。
她原本就病的厲害,又沒有用那種強力的藥物,所以好起來原本就慢,這麼猛的動作,免不了頭暈目眩,人坐不住的往後倒。
阿野在她坐起來的時候就醒了,這會兒看她倒下來,正好抱個滿懷。
陳穗在他懷裡掙了掙,“放手!”
她想要說的非常有威脅,怎奈身體不給力,嗓子沙啞的根本就不像是她,特別的難聽。跟沙子磨在沙紙上一樣的。
這聲音一出來,陳穗自己都有些發愣。
她其實是很難接受自己的嗓子這樣不好聽的,她不僅對自己的容貌要求苛刻,對嗓音也是如此。
然後就擡眼看向阿野,像是在觀察阿野有沒有因爲她的聲音,而生出厭惡。
阿野心裡心疼又無奈,“你發燒捂了一夜的汗,我抱着你這麼個臭蛋,你看我像是嫌棄你的樣子。”
他這麼一說,陳穗才發現,她確實身上酸酸的,明顯是捂汗後的味道,她平時香水隨身帶,就算是在劇組上山下河的,她都能確保自己身上沒有異味,從沒有這樣狼狽過。
這下子陳穗倒是掙扎的更厲害了。
阿野抱着懷裡撲騰的人,感覺到她的力氣,心說在愛漂亮這件事情上,連生病這樣的事情都阻止不了她。
這次來之前,阿野特地去見過heaven。
這是好久以來,阿野跟heaven的再一次相見,曾經最親密的兄弟,卻因爲中間夾着一個元惜,已經很久沒有見過。
阿野心裡還有些忐忑,畢竟元惜的事情,從客觀來說,是陸家在一開始的時候反應過度了。可誰家的女兒誰家疼,元惜這麼多年就喜歡了這麼一個人,他們這些家人,自然是要跟在元惜身後當靠山的。
相比於阿野,heaven倒是早有準備阿野會來似的。
並沒有對阿野太熱絡,只是簡單的陳述了heaven自己對陳穗的看法。heaven的話,讓阿野有了醍醐灌頂的感覺,也促使了阿野做出判斷。
他之前對陳穗的方法,可能是錯了。
heaven說,丫丫是非常缺乏安全感的人,有些自卑。
這是阿野完全沒有想到的事情,在阿野的意識裡,他們這樣人家長大的女孩子,多的是像元惜那樣自信到自傲的程度的,哪裡會有自卑這樣的情緒。至於安全感,那更是與生俱來的,陳穗缺乏安全感,又是怎麼回事。
阿野並不笨,從前他只是從沒有往這些方向想過。
細細的問清楚了陳穗的生長經歷,知道陳穗小時候非常的胖,跟彭家、佟家這些天生就長的非常漂亮的孩子在一起,陳穗心裡的那種自卑感,時間長了,總會有的。
再者,這些年陳東野跟許橫的關係一直不是很好,時常吵吵鬧鬧的。這裡面當然是因爲陳東野的緣故居多,陳東野畢竟曾經做過黑道那麼多年,就算是如今金盆洗手,可很多的習性還是改不了。最讓許橫受不了的,就是家裡成天到晚的來人,只要是陳東野從前的兄弟,現在幹不下去了就來找陳東野。
陳東野作爲大哥自然要施以援手。
這在陳東野看來是正常的不能在正常的事情,可對於許橫來說,就是每一天,她的家裡都會涌進一些看起來並不怎麼體面的人,都曾經是痞子混混兒的。
誰家裡成日裡來這麼一羣人,女主人都是不會開心的。
爲了這個,跟陳東野沒少吵。
陳
穗從小在這樣的家庭里長大,跟彭家那樣彭震以寵妻出名,輕鬆自在,對孩子更是溺愛至極的地方肯定是不同的。跟佟家那樣傳承很多代的榮耀之家,就算是內裡內鬥不斷,但是在關乎家族的時候,全家都會扭成一股繩的家庭也是完全不同的。
陳穗心裡的不安全感,來自於日日爭吵的家庭,來自於她的父親陳東野永遠亦正亦邪的脾氣,還有她的父母在對她的教育上,完全南轅北轍的區別。
一切都不能讓陳穗覺得穩定又滿足。
所以陳穗會對自己的長相等等一切有那麼深的看重,她拼命工作,也是爲了讓自己能找到除了父母,家庭之外,能屹立在這個世界上的份量。
想起這些,阿野是真的不得不佩服heaven的敏銳,他總是能體貼到每個人的心裡。不止是陳穗、元惜這些女孩子,就是阿野這個heaven的大哥,也被heaven體貼到。
有了這些對陳穗的瞭解,阿野哪裡還能不明白他從前那種若即若離的,只圖意會不圖言傳的追求,實在是無法撼動陳穗的心。
她需要的,是一個能給她安全感的有力男人。
那麼,他就來做這樣的男人。
阿野抱着懷裡的人,輕輕地的拍着她的後背,溫聲說:“穗穗,你病了,需要休息,別折騰了。”
陳穗覺得奇怪,他的手像是有魔力,就這麼輕拂而過,她似乎就真的平靜了下來,不亂動了。
嗓子還是啞的,她想說話,可又覺得自己的嗓子難聽,所以最終還是忍住了。
就這樣,難得的,他們有了短暫的相擁而眠的時光。
不過好景不長,阿野是不嫌棄陳穗這麼臭蛋的狀態,可是她自己受不了啊,有潔癖的一個人又那麼嚴苛的要求自己,哪裡能受得住自己這幅樣子啊。
她又開始動來動去。
阿野無奈極了,這樣的時光,他珍惜的很,偏偏懷裡這人最懂煞風景。
他從牀上坐起來,壓住也要跟着起來的陳穗,瞪起眼睛嚇唬她,“敢動試試,那鐵鏈把你鎖起來!”
阿野的眼睛非常像陸暻年,平時看着波瀾不驚的靜的像湖面,可一旦情緒渲染,那就是驚濤駭浪,令人震撼。陳穗就這麼被他唬住,愣愣的躺在牀上不動了。
倒不是說阿野真的多麼的厲害殘酷,而是今天的阿野實在是太反常了。
平時都是陳穗諷刺挖苦,阿野靜靜的聽,最多也不過就是發出一點完全可以被忽略的聲音。今天跟平常太不同了,阿野似乎掌握了他們兩個人相處的步調,半點都沒有平時被陳穗壓的連話都說不出的模樣。
陳穗想不明白,腦袋暈乎乎的。
也就是這會兒的功夫,阿野回來了,手裡端着好看的茶杯,“蜂蜜水,你喝點,對你嗓子好。”
陳穗上上下下的看阿野。
他穿的很居家,閒適的運動褲,上面穿着棉質的套頭衛衣。他這幅樣子,跟平時嚴謹的穿着西裝四件套,連襯衣鈕釦都要扣在最上面一顆鈕釦的總裁樣子,實在不同。
就在陳穗懷疑又不安的眼神中,阿野用了殺手鐗,“你要是不想你的嗓子永遠成這幅樣子,就乖乖喝。”
果然很有效果,陳穗根本沒有猶豫,接過就喝。
多虧阿野準備的周到,這水原本就是溫的,要不然按照陳穗這種猛喝的氣勢,恐怕就要燙傷了。
喝了水,陳穗找回了一點平時的氣勢,“我要洗澡!”
她將眼前這樣怪異又親密的狀態,歸結於她病了,而且身無絲縷。現在最好的,就是恢復成她平時的樣子,這樣她也就是平時的那個兇巴巴的陳穗。
阿野點點頭,“好,可以洗,不過不能泡澡,你現在還虛,泡澡容易暈。”
他說泡澡,很容易讓陳穗想起之前他對她的一覽無遺。
胡亂的點頭。
陳穗洗澡並不慢,她的身體還沒有恢復,站在浴室裡,她還是會覺得氣悶。
很快她就穿着浴袍出來,發現牀上原本她發汗時睡的那些被套牀單都換了乾淨的。可是這些東西換了,讓陳穗心裡更是生出很多不好的
預感。
她問,“我的衣服呢?”
阿野面前的桌子上放着一碗清淡的湯麪,顯然是等着陳穗出來吃的。
此時聽到陳穗問這個,他挑了挑眉,很平靜的說:“扔了。”
她原本身上的浴袍早就溼了,哪裡還能給她這麼個病人穿,當然是要扔了的。
陳穗瞪大眼睛,“那我穿什麼?”
這個問題就更簡單了,“衣櫃裡準備了很多浴袍,你可以自由換。”
浴袍這種東西哪裡能穿的出去。
陳穗着急,“你快給我衣服,我要回劇組,我只請了七個小時的假,後面還有好幾場大戲。”
她原本就是撐不住了跟導演請假睡覺的。這一覺,絕對超過七個小時了,她必須回劇組去繼續拍攝。
說起劇組,阿野的臉色就不好看起來。
“我已經跟劇組請假,你現在的任務是養好身體。”
這不是胡鬧嗎?!
陳穗就是再怎麼都無法接受這樣的事實,“你給我請假?你怎麼能代替我做決定?你知不知道,我入行到現在從沒有因爲自己耽誤過一場戲,我熬到現在,拼出這樣的成績,你這是要都給我毀了嗎?還有,你知不知道劇組停工一天要浪費多少錢,我是女一號,我不去,那就是要全劇組等我,這怎麼可以!”
陳穗是個不管不顧的,說完這些轉身就往門口走,就算是身上穿着浴袍,她都不在乎。
阿野追上來的很快,打橫就把人抱了起來。
“你現在走路都打飄,還能回去拍戲?我看你是不要命了!”
陳穗是真怒了,眼前的男人,顯然是想毀了她之前努力打拼得到的一切。
到這時候什麼都顧不上的陳穗,就吼起來,“你放開!我就算是累死,那也不管你的事!”
不僅陳穗真的動怒,阿野同樣如此。
這麼個冥頑不靈,且不會照顧自己的女人,真是氣死人。
他轉過陳穗,照着她光裸的臀肉上就是兩巴掌。大手拍在皮肉上的聲音清脆,在空曠的房間裡迴響。
要說陳穗,從小到大,哪裡受過這樣的委屈。
被人打?
誰敢打她?
這一下就有了第一次,她倒是不覺得多疼,主要是這份羞辱,就讓她徹底腦子燒糊了。
一猛子抓住阿野的脖子就咬。
阿野倒是不出聲,只是抱着她往回走,“咬我你可吃不飽,咬夠了就乖乖吃飯。劇組的事情我都安排好了,他們耽擱的錢,我給補。能放個大假,不知道多少人求之不得,你不用擔心這些。”
軟話說完,阿野就又強硬起來了,“就你現在這樣,你敢出去試試!”
她身上就一件浴袍。
這是阿野早就準備好的,就怕陳穗鬧起來非要回橫店去。
陳穗氣的要死,可是又無能爲力,遇上平時打不還手罵不還手的阿野,她倒是挺威風的。可阿野一旦真的鐵了心要整治她,那她就是插上翅膀,那也是飛不出去的。
到了桌子前面,雞湯的香氣就直往陳穗的鼻孔裡鑽。
她在橫店拍戲很久了,吃的都是涼透了的盒飯,這樣熱氣騰騰的麪條,實在是太誘人了。
忍不住嚥了下口水。
阿野看她的那個小樣子,想笑又忍住。
話還是說的很強硬,“你要是想出去,就給我好好的聽話,早點好了,我自然讓你出去。你要是願意一輩子跟我這麼耗着,我求之不得。”
陳穗翻了個大白眼。
心說,你倒是會打算盤。
偏不讓如意。
陳穗從阿野懷裡出來,坐在沙發上就開吃,大口大口的吃,她的身體素質不錯,只要好好吃飯好好休息,病好還不是分分鐘的事情。
吃了大半碗,陳穗這才又想起來,“你不是忙的不得了的大總裁嗎?怎麼有閒情逸致來陪我這麼個小明星?不用回公司去忙活你那些每分鐘多少億的生意嗎?別到時候因爲我耽誤了你的大生意,我可只會花錢,不會掙!”
這飯都還沒吃完,戰鬥力就回來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