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房裡,雅美虛弱地靠在牀上,臉上淚痕猶在。章旭站在牀邊,一隻手放在雅美的肩膀上,像是在安慰雅美的樣子。
這個場景........雖然親密,但是實在說不出什麼不對來。
他們看到我這樣沒頭沒腦的衝進來,眼睛中都有驚訝,卻沒有慌張,我也感覺自己有些魯莽。
雅美掙扎着坐直了身體,嗓子早已經哭啞了,“我在你們家也住了一星期了,是時候回家去了。”
這一星期,雅美吃的少,人瘦了一圈不止,這時候她強撐的樣子,簡直讓人都不忍心看。
章旭瞪着我,顯然是生氣了。
我喉嚨發癢,暗惱自己沒頭腦。
雅美是我最好的朋友,章旭是我老公,他們是我最親密的人,我剛纔腦子裡亂七八糟的都是些什麼玩意兒。
我滿臉懊惱的跟雅美說:“我的家就是你的家,你現在這樣,要去哪裡呀。咱們不是大學時候就說好的麼,要有福同享,有難同當,難道這些話你都忘了?”
雅美看看我又看看章旭,“可是.......”
“沒什麼可是了,”我打斷雅美,“我給你買了好多好吃的,你等着我給你拿來。”
我一溜煙兒的跑出客房提了購物袋進去,將今天買的零食都拿出來,滿滿當當的堆在她的牀邊,笑眯眯的說:“這都是你原來愛吃的,你多吃一點,你看看你都瘦成什麼樣了。”
雅美看着這些吃的,眼淚又往下掉,“你們對我這麼好,讓我怎麼感謝你們。”
我鬆口氣,“說什麼感謝,你好好的,比什麼都強。”
總算是安撫住了雅美。
跟章旭從雅美的房間裡出來,章旭將我扯進了主臥,“林枷,你剛剛是在懷疑我?明明是你讓我多抽時間回來安慰人的,你知道我工作有多忙吧!你要是這樣疑神疑鬼,我還不如住辦公室去!”
章旭平時很少這樣大發雷霆,我也知道自己沒理。
雅美是我接到家裡來的,也是我讓章旭儘量抽時間勸勸雅美,他都是按照我的說法做的,現在他怒火沖天,有情可原。
我急忙道歉,“都是我不好,我再不這樣了,老公你別生氣。”
“不可理喻!”他怒火未消。
這次爭吵之後,章旭還真說到做到去辦公室睡了兩天,只是因爲辦公室晚上沒法開空調,他才又回來。
“你看這件衣服章旭會不會喜歡?”雅美休息了一個星期,已經開始上班。女人心情低落的事情,購物慾會直線上升,這倒真是至理名言。
先開始呢,雅美是給自己買,化妝品、生活用品、衣服、鞋子,她什麼都沒拿就出了家門,雖說我的衣服她都能穿,可畢竟不是長久之計。
買完了自己的衣服,雅美又開始拉着我給章旭買,批評我不會照顧老公,說男人在外闖蕩要穿的用的體面。
剃鬚刀、手錶、皮鞋……
就這樣,現在我們的晚飯時間多了一個新的流程。
“章旭,你快看看我給你挑的新襯衫,喜不喜歡?”雅美笑容滿面。
章旭第一次收到禮物的時候挺不好意思的,可是天天如此,他也習慣了,笑着說了喜歡。章旭是典型北方男人,人高腿長,穿上剪裁優良的襯衫,自然好看。
雅美拍着手誇讚,情真意切的。
章旭雖然表情還是剋制,但是眼中閃耀的喜悅,我又怎麼會看不出來呢。
我坐在餐桌邊,心中有些不是滋味,以往我給老公買的,他都只是象徵性“嗯”一聲。
夜深,人並不靜。
“章旭,我們要個孩子吧。”
剛結婚的時候,心心念唸的想要過二人世界,覺得孩子是負擔是累贅,而且那時候我們沒房子沒車,壓力確實是大。
現在我們結婚已經一年半,經濟上也有了一定的基礎,要孩子無可厚非。
這麼想着,我擡頭主動的吻上章旭,舔了舔他的嘴脣。
誰知章旭伸手把我推開,我的身體就這樣硬生生的推開,距離他一臂的距離。
我懵住。
“睡覺!”他翻了個身,背對向我。
我張張嘴,“那孩子的事........”
章旭冷淡的說:“我累了。”
不多時,他就睡着了。
反而我,瞪着天花板失眠。
早起,雅美已經起了,穿着她新買的真絲蕾絲睡裙,體態婀娜地在準備早飯。
“讓你們照顧了我這麼長時間,今天我也照顧照顧你們,讓你們嚐嚐我的手藝。”她說的貼心,一笑起來,春風拂面。
章旭推了我一把,“哪有來我家裡還要你做飯的道理,林枷,你發什麼愣呢,還不快去準備早飯。”
我爲昨晚的事慪氣,不說話也不動。
章旭拿我沒辦法,特別無奈的看了看雅美,妥協說:“你們都坐下吧,我去弄好了。”
說完他進了廚房。
雅美笑着靠近我,羨慕的說:“枷枷,你老公對你真好。”
我真的有些笑不出來。
早飯吃的食之無味,飯後趕着時間去上班。
我心不在焉的走路,突然聽到雅美的尖叫聲,急忙扭頭看她。
一切都發生的太突然,根本沒有給我反應的機會。雅美的老公不知道從什麼地方衝出來,我看過去的時候,眼睜睜的看着雅美被他推向路邊停靠的車上,腦袋撞出重重的聲響。
瘋了!我跟雅美離的近,我下意識的就要護住雅美。
雅美老公顯然喝多了,根本沒有神志,擡腳就踹上我的肚子。我疼的頭暈眼花,雅美這時反應過來,抓在我後背的衣服,用我躲着她老公。
我只覺得四面八方的拳腳向我招呼過來,疼的只能抱住腦袋尖叫。
路人拉架的拉架,報警的報警,很快我跟雅美就都被送進了醫院。雅美被懷疑有點腦震盪,要留院觀察四十八小時,我可就慘了,渾身大傷小傷無數,單是肚子上那一腳,醫生就說有可能傷了子宮,讓我留院做全身檢查。
雅美的老公被警察帶走,具體情況還不清楚。
我疼的求護士,“能不能給我打個止疼針啊?”是真的忍受不了。
護士看我可憐,嘆氣說:“現在止疼藥物管控的嚴,我去問問醫生。”說完她又嘀咕,“同樣是受傷的,這有人疼跟沒人疼差別真大。”
我沒聽清楚,“你說什麼?”
“就是跟你一起住進來的那個姑娘呀,人家那個老公多體貼,胃寒問暖的。”
我傻了,“你說雅美?跟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