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中的慾望是那麼強烈,整個人看起來有些孤獨的虛弱,很容易讓人心軟。
只是,“你答應過我的,彭震。”
答應過在我傷好之前不碰我,難道他又想強迫?心一抽,他不是做不出來的,雖然我們之間現在的關係跟從前不同了,可根深蒂固的偏見早已經形成,我無法做到對他敞開心扉。
彭震痛苦的皺皺眉,一把將我抱起來,大步就往臥室去。
我知道大概是躲不過了。嘲笑自己自不量力,明明知道他決不會因我的一句話改變主意,偏偏總是忍不住期許,以爲他會念着一點情意。不要讓我這麼爲難。
替身?呵,那不過是自我美化的名詞,我更喜歡稱自己,玩具。
一個符合他心意的大玩具。
彭震將我放在牀上。看我緊閉眼睛一幅心如死灰的模樣,張嘴咬我的鼻尖,“你這腦瓜子成天都想什麼呢?我說過的話什麼時候不算數過!”
“好好睡着,我去沖涼。”他說完就轉身走了。不一會兒,衛生間裡就傳來嘩嘩的水聲。
他.......真的不碰我?
我有些難以置信,愣愣的盯着天花板發呆,彭震這個人。我從來沒有看透過,他的脾氣看起來粗暴又直接,可是他的人,他的心都像是沉浸在層層的迷霧裡面,讓人摸不透,看不清。
很矛盾的,我極力想讓自己離彭震遠一點,不要走進他的世界,不要跟他有過多的牽連。可又忍不住的去揣摩他的心理,想要知道他到底是怎麼想的。
身邊一沉,他回來了。
一陣涼氣撲面,他雙手將我禁錮在懷裡,這個男人的擁抱從來霸道的不留餘地。他身上赤條條,冰涼涼的,激的我忍不住抖了一下。
男人洗澡快,這個我能理解。可是這用冷水洗澡是什麼意思?
他拉過薄被來給我蓋上,看我盯着他瞧,有些沒好氣的說了句,“還不都是你,要不然我至於去衝冷水澡。”
我的臉騰的一下就紅了。
他的意思,我自然能明白,可是他這樣大剌剌的說出來,還是讓人無法坦然面對。
看着我窘迫的樣子。彭震倒是樂的很,壞笑着說:“你要是繼續這麼勾着我,我就要反悔了。”
急忙閉上眼睛,生怕他後悔。
彭震啄啄我的眼睛,“睡吧,你鐵定累了。”
他的話像是催眠曲,我真的有些熬不住,昨晚鬧到大半夜,睡的並不好。今天我身上有傷,還堅持着做了頓飯,跟季賀同他們面對,雖然不用我多說話,但僅僅是聽他們說話,就夠費腦子的了,累心。
這一覺睡得出奇的安穩。
往前推這一週,我都滿心忐忑的準備着逃離本市,踏實的睡覺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只是最後誰想到會是這樣的結果,我終究是沒有逃過彭震,還是屈從在了他的身邊。
其實不問前路,不想永恆,心如止水的留在彭震身邊,也不是那麼難以接受。
阿q精神在我腦中活躍。
醒時,外面已經是外家燈火,透過這公寓裡落地的大窗戶,將外面燈火璀璨的光影盡收眼底,我有一剎的恍惚,分不清是夢還是真。
動動身體,整個人蜷縮着。我從小睡覺就有這個習慣,我媽還曾說過我像個蝦米一樣的睡姿。書上說我這種人就是天然缺乏安全感的,自我保護意識濃烈。
我一動,身後的人跟着動。
“彭震?”
他在我身後。長手長腳的將我包住,我們倆像是連體嬰。
“嗯,我在。”他說話的嗓音清明的很,根本聽不出半分的睡意。
他根本沒有睡着。我心裡篤定。
就這麼抱着我好幾個小時?這個想法在我心裡一冒頭,就被我碾壓下去,甩頭裝作什麼都不知道。
我不說話,他也不出聲。
兩個人就這麼抱着,盯着外面的看,良久,彭震才說了句,“我從前晚上很少回來。”
這話沒頭沒腦。我不知道怎麼接,索性就不回話了。
他住的地方多,晚上在會所裡更是夜生活豐富,不回家來,並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我自說自話,就是不願意去碰觸他真實的心情。
彭震抱着我的身子轉身,讓我靠在他懷裡,突然感嘆道:“原來家裡有個女人感覺這麼好。”
我輕輕的哼了聲,他想找女人,滿世界多的是,如果只是需要一個抱枕,又何必咄咄逼人的將我弄來呢。
“看你那小模樣。什麼心思都寫在臉上,心裡罵爺呢是吧。”他收起剛纔的傷春悲秋,瞬間就又成了我熟悉的那個張牙舞爪的彭震。
我撇嘴,果然是帥不過三秒。
要是被他一句兩句溫情的話打動,那我纔是真傻。
彭震抱着我一滾,我就到了他身上,整個人趴着,耳邊是他咚咚咚的心跳。
“你幹嘛!”我瞪眼。
這男人身上硬的很,跟銅牆鐵壁似的,趴在他身上,實在是讓人不舒服。
“你!”
他回答的乾脆利落,簡直跟銅鋼豆一樣,一個字都能落地砸出一個洞來!
有一有二沒有再三,他已經爲了我的不願意認了兩回,斷沒有忍第三回的道理。
他不像前兩次要我時候那樣的粗暴殘酷,反而有耐心的很。抓着我一點點的逗弄,簡直想磨死人。
我被他弄到奔潰,只覺得全身上下都有小蟲子在啃咬,酥酥??的癢。
“彭震!”我低吼。
我以爲是很有威懾力的聲音,發出來竟然帶着絲絲沙啞的甜,說是嚇唬人,其實更像是一種邀請。
彭震低笑,“我在呢。”
真的想哭。想拒絕又說不出口。
他哪裡會聽我的。
噬骨懾心是什麼滋味,到今天我才理解。張愛玲的書裡曾寫過一句著名的話,通往女人心的捷徑是某處。我從前沒想過,今日纔算明白其中的真切含義。
彭震看我模樣。笑的像夜色裡出沒的吸血鬼,能輕而易舉的奪去女人的心,“還敢說不要?”
我早已經靈魂出竅,遇上這樣的男人,我只有認命的份。
“要。”
“要什麼?”
“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