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賽前——西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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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錚感覺到遊樂貼過來後,心情顯然是莫名的好,就把手移到了遊樂面前,勾着嘴角低聲說:“微博,咱們隊裡有不少都註冊了,實名認證,剛剛刷了下還有很多明星,挺有意思的,要辦個嗎?”
遊樂拿過手機,滑動着屏幕上下看了一眼,沒看懂,搖着頭說:“一沒有筆記本,二沒有智能手機,註冊了也沒用。”
袁錚笑了笑,沒說話。
遊樂立着耳朵等了一會,沒聽到想象中的話,有點失望的癟了嘴。其實他挺希望聽到小錚哥說給他買一個的話,畢竟之前袁錚悶不吭聲的換了兩個手機,總覺得再給他買一個也不是難事。而他也不是想要佔便宜,主要是爲了堵住小叔的嘴,只要說是送的,小叔就沒理由罵他了,回頭把錢還給小錚哥就好……嗯,不過時間有點長,得拿了比賽獎金才行。
這一次,冬季項目比賽,據說隊裡一如既往的提出了獎金制度,第一名一萬,第二名五千,第三名三千,這個獎金對於隊裡的種子隊員而言很少,幾乎看不上眼,可是對於遊樂來說還真不是小錢,就算拿不到第一,也想奔着第三名試試看,多少緩解一下手裡的經濟問題。
遊樂很窮,奶奶每個月給一百零花錢,小叔和二叔各給兩百。這年月北京,一個月零花錢只有五百的孩子是真心不多了,如果不是遊樂早年爭氣,參加少年組比賽收了不少第一名,卡里斷斷續續存了最高有三萬的獎金,以外面住校生的花錢習慣,他怕是得經常找家裡要錢了。
可除非必要,他是不想找家裡要錢的。爺爺去世的早,***退休工資也不多,還要攢錢給他交學費和置辦生活用品,也是緊巴巴的。小叔和二叔又是早晚要成家的,尤其是二叔結婚後生了個妹妹,他就明白就算叔叔們再親他,和爸爸媽媽總歸是不一樣,所以開口要錢,他做不到。
可是遊樂畢竟還是不大的孩子,也渴望得到那些新潮的東西,暗地裡偷偷摸摸的惦記着,可如果真讓他花錢買,他怕是得猶豫來猶豫去的捨不得,所以最喜歡別送他,強迫他還錢消費,一邊肉痛着,一邊摸着渴望已久的東西暗爽不已。
遊樂這絕不是壞習慣,幾個月前袁錚給他衝的五百塊錢話費他是真還了。只是這過分計較的小民意識似乎有些傷了男子漢袁錚的心,那之後遊樂才知道自己這行爲實際上是不夠哥們兒,以及和對方故意拉開距離的矯情。
“樂樂。”正看着袁錚的手機,遊樂的後背被拍了一下,轉頭看去,是葉記者,虹姐。
葉虹穿着硃紅色的羽絨服,背後背了個大包,脖子上還掛着一看就很高檔的相機,梳着利落的馬尾辮對遊樂淺笑:“國家隊的第一次比賽,怎麼樣?現緊張嗎?”
“還行。”遊樂仔細想了下,認真回答。
葉虹點了下頭,轉目看向袁錚:“呢?”
袁錚嘴角的笑收了,面癱着一張臉點了一下頭。
葉虹不以爲地笑:“上次三國賽的報道看到沒?法國和美國的媒體專門轉載了關於的報道,這次也要加油,會給做一份漂亮的報道。”
“謝謝。”
葉虹離開後,遊樂問起了這件事。
袁錚解釋道:“報道的重點還是特蘭德的事,只是通過來證實這位澳大利亞名將的衰退,所以報道的側重點與其說是超越了特蘭德,不如說是特蘭德英雄遲暮了。”
“不爽?”
袁錚自負淺笑:“不,破掉了亞洲紀錄是事實,以後一定還會進步。”
“那就是對了!”遊樂與有榮焉的豎起了拇指,“這次破了世界紀錄!”
袁錚這次是啞然失笑,擡手按下游樂的手指:“希望如此,但是現還沒資格去挑戰,必須再要點時間。”
“沒問題,沒問題,長江後浪推前浪,前浪嬌喘沙灘上……不不不,喘息……呼吸?反正就是筋疲力盡!累死了!”遊樂扶額,越解釋越迷糊。
“……”袁錚嘴角一勾,眼彎了下來,睨着遊樂忍笑,然後搖着頭把手機從遊樂的手裡拿了回來,擺弄了沒有兩秒,又看了眼,擡手自然而然的遊樂的鬢角處劃過,“累不死。”
遊樂摸了摸鼻子,不好意思地偏開了頭,就見到文浩若無其事移開的目光。
三個小時的飛機,遊樂和隊友們站了陌生的土地上,想起之前才從杭州回來不久,以及明年年初的日本比賽,遊樂竟然很拽地生出了幾分南征北戰的創業感。
不過可不是嗎?游泳就是他的職業,如今正開始踏出第一步!
願這一次真正的化繭爲蝶,展翅翱翔!
上了大巴車,遊樂看着窗外的景色,回憶當初對西安的印象,似乎只有秦始皇的兵馬俑,所以下飛機前總覺得這是一個很嚴肅的城市,可是當他穿越這個城市,看着車窗外偶爾一閃而過的古城建築時,就如同如今的北京一樣,只能高樓大廈的間隙偶爾抓到一絲古老的氣息,來不及品味的時候就消失了。
此刻坐身邊的換成了小叔,這是個很奇怪的現象,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如果身邊只能待一個的時候,那麼絕對不會是小錚哥和大師兄中的任何一個,最大的可能性就是小叔。
爲此,遊樂還是多少有些傷心,總覺得每次遇見這種情況,如果讓小錚哥和大師兄二選一,那麼自己一定是被拋棄的那一個,明明那兩個關係也沒好到那個地步嘛。
大巴車下了機場路開進市中心,臨近舉辦方的住宿安置點時,比賽的氣息終於浮現了,街道上掛了不少橫幅,樹冠上也纏繞了印有冬季水上項目標誌的小彩旗,冷冽的寒風中招展擺動着。地面有些溼,顯然前兩天才下過雪,不過今天卻是個好天氣,天高氣爽,太陽也出來了,溫煦的陽光普照大地,偶爾能看見上了歲數的老頭老太太相互攙扶着路邊慢行。
保三爭二。
意識到比賽臨近時,遊樂給自己下了個任務,保三爭二,無論如何都要拿個獎牌回去。
當然,即便是這樣的要求,對於遊樂而言也有些高了,水上項目比賽不分青、少年組,以遊樂的年紀和成年比賽,他很吃虧,就算他進了國家隊員,不是他出成績的時候就是不行,所以就連小叔都只是讓他爭取進個決賽就好。
可就算是這樣,他也還是想爭個獎牌,哪怕只是個銅的都行。
這邊,遊明傑坐遊樂身邊,一隻手抵着太陽穴昏昏欲睡,偶爾會睜開眼睛看上一眼窗外,順便掃到遊樂。
他心裡,也希望遊樂爭個獎牌,雖然說男隊員15歲就想出成績很難,可是也不是沒有,這前後不過半年的時間,遊樂的個頭兒就竄到1.78了,以這個身高和已經調整過來的水感,如果狀態好,短距離上,按照平日測驗的成績,遊樂憑藉八分實力和兩分運氣,也不是沒有爭一下的可能性。
可是那運氣之說,遊明傑看來太不靠譜了,還不如用穩定一點的數據說話。
如今比賽的項目還沒報,如果能夠遊說遊樂改報長距離,尤其是800米自上面,除了穩拿第一的廣州名將趙凱瑞外,說不定可以爭個第二名,再不濟拿個第三名,也比一個牌子都沒拿到要好。
遊明傑手指座椅的扶手上輕輕的敲着,暗地裡琢磨着怎麼說服游泳方面意外有主見的大侄子。
到了賓館,主辦方給各個參賽的隊伍發了房卡,又由教練員發到了隊員們手裡,沒有任何意外,遊樂依舊和小叔一個房間。
只是……沒知道,遊明傑發房卡的時候猶豫了一下,很想把遊樂和袁錚安排一個房間裡,回頭如果通過袁錚去勸遊樂,說不定比他這個小叔說話管用。當然了,也正是因爲這個事實,溺愛的家長幽幽地開始吃醋了,最後到底按照隊內慣例把遊樂放了身邊。
他就不信了,既是長輩又是教練的自己,就勸不了一個小破孩!
不求!
遊樂他們入住的是市裡的五星級酒店,整個參賽的二十個代表隊,五個比賽大項,近一千五百名選手裡,國家隊隊員本就是一個金字的招牌,就像參加城運會時,北京、上海、廣州等代表隊的選手們的居住環境永遠都是最好的一樣。
一個城市的水平,一個隊伍的強弱,也會很現實的反應到選手的待遇方面。
這個賓館,除了普通的住客和裁判組外,只安排了國家隊的隊員。
於是,很沒見識的遊樂第一次住進了五星級的賓館……當然,遊樂很快明白,五星賓館的房間也沒什麼差別,不會水龍頭上鑲金,也不會牀上擺個美女,就是一個乾淨,而且附屬設施齊全,副樓的一樓就有一個標準的游泳池,隊員們甚至可以賓館裡進行常規訓練。
距離比賽還有兩天,遊明傑也沒想過還真有那麼重視這個比賽,竭盡全力的這休息的間隙也訓練自己,所以自然沒有說過讓隊員們好好休息,這幾天保存體力的話。
於是,第二天一早,準備出門的時候,聽到白文斌說羅鳴左手肌肉勞損的時候,眼睛都要瞪出眼眶了。
羅鳴這名隊員遊明傑心裡算是個高不成低不就的孩子,既不像袁錚那種有望國際上奪金的妖孽型運動員,也不是無論怎麼練都不能出成績的隊員,可偏偏這孩子的心氣兒還高,但凡成績不好臉色就跟着陰沉,讓遊明傑也沒少費腦細胞。
可問題游泳這東西還真講究幾分天賦,水感這玩意兒玄妙的無法用言語傳述,只能不停的摸索,用身體感受,纔是真相。
比如現問袁錚和遊樂什麼叫做水感?他們兩個一定會定定地看着,苦苦思索後搖頭,回答一句:“就那樣,浮着唄。”
羅鳴可不就缺了那麼一點點浮嗎?這一點點的差距,就讓他無法進入種子隊員的行列。
遊明傑沉着臉去了羅鳴的寢室,看着坐牀邊垂頭喪氣揉着手腕的羅鳴,真是又愛又恨的沒法兒沒法兒了。
這麼一個能吃苦的孩子,這麼就缺那麼一點的靈氣兒呢?
作者有話要說:羅鳴這小孩也很心疼啊,心氣兒高,偏偏能力就差了一點,小孩就容易劍走偏鋒了。低調華麗,尊享文學樂趣! 讀客吧小說閱讀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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