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五十九 很突然的,趙桓病了
張浚的義薄雲天沒給嶽翻帶來什麼感動,嶽翻只是咬着四喜丸子無所謂的說道:“知道了也不打緊,反正給自己家人做菜他們還能說出花來,等着他們家裡的夫人去收拾他們吧!這是孝道,天地之間最正的正道之一,他們還能如何?別愣着快嚐嚐我的手藝如何,一會兒涼了就不好吃了。 ”
張浚只覺得滿心的壯烈瞬間消失於無物,蛋疼之下,在岳家人笑眯眯的注視之下,拿起筷子告了一聲罪,夾起一塊肉放入嘴裡,一嚼動,整個人頓時就像是石雕一樣凝固了,岳飛拍起手大笑道:“當初我第一次吃到鵬展做的菜的時候,也是一樣的表情!哈哈哈哈哈哈!鵬展!好男兒!”
嶽翻大笑不已,對張浚說道:“如何,德遠,我的手藝,可還下得了口?”
張浚的畫風恢復正常,嘴巴快速嚼動,面部肌肉劇烈抖動,之後,放下筷子,雙手握在一起:“下官府裡的廚子該拉出去喂狗!嶽相國務如此繁忙,下廚只是偶爾爲之,下官府裡的廚子天天做菜,居然做成了這副模樣!”
岳飛和嶽翻哈哈大笑,嶽和還有嶽媽媽也笑得很開心,劉氏加上金芝抱着小岳雲和小嶽光,低着頭,身體一抖一抖,顯然也是在笑,就連周圍伺候的下人也有掩嘴笑的,張浚覺得自己成了笑話,耳朵漲得通紅,頗有些不好意思。
嶽和發揚了長者風範:“好了好了,不要笑了,吃飯。吃飯,德遠。多吃些,現在多吃一點。到了西北之後,行軍作戰,可就苦了,不比在北京城啦!”
張浚笑了笑,開口道:“其實,現在的北京城,又如何比得上宣和時的東京城呢?當時的東京城,極盡奢華,下官這樣的微末小官都可以生活得非常滋潤。就更加不要提宰輔高官了,現在的北京城,還好上一些,當初初來之時,非常忙碌的時候,有時候一天到晚也就兩三個饅頭,一碗醬菜解決,和那時相比,現在的日子。已經好多了。”
大家微微失落了一下,不過很快,岳飛打起了精神:“破而後立,大宋雖然曾經戰敗國。但是£∧,m..co■m現在,咱們堂堂正正的把女真人趕走了,現在的大宋。多麼強大!咱們吃點苦頭,不要緊。國家強了,纔是最重要的。”
嶽翻也點頭道:“當初在東京城吃好的喝好的。可是全無滋味,風花雪月又如何?女真人一來,全沒了,但是如今好啊,如今,咱們只是吃了一點點苦頭,吃些饅頭醬菜,沒有大魚大肉,沒有風花雪月,但是咱們這些人,卻註定會是彪炳史冊的中興之臣!
開國功臣常有,而中興不常有,中興名臣亦不常有,咱們這些人趕上了最差的時候,卻也趕上了最好的時候,最差的時候,大魚大肉味同嚼蠟,最好的時候,饅頭醬菜也吃的香甜,那就夠了,現在只是開始,女真人把咱們欺負得太厲害,才殺了一個皇帝就夠了?党項人殺了我們那麼多人,才一場小戰就夠了?
三年滅党項,五年平女真,五年之後,試問天下,可還有大宋之敵手!”
“好!說得好!”岳飛大聲吼道,滿飲一杯酒,開懷大笑,張浚也被感染,一口悶掉一杯酒,大聲附和:“嶽相豪情壯志,下官拜服!今次下官前往西北歷練,來年曆練成熟,必躍馬於疆場之上!爲大宋開疆拓土!青史留名!”
岳飛大爲激動:“好!好!好!好男兒!來!滿飲此杯!埋頭苦幹五年!試問天下!可還有大宋之敵手!”
“幹!”
“幹!”
岳家人滿臉嚮往欣慰之色的看着如今三個豪情壯志的青年人,彷彿能從他們身上看到擁有無限未來的曙光,未來,似乎在一步步的前進着。
第二天,岳飛打點行裝,告別了深愛的家人,深擁了摯愛的妻子,深吻了深愛的兒子,無限眷戀的離開了嶽府,前往軍營調集兵馬,做好準備工作;第三天,嶽翻遞給趙桓的奏摺被趙桓批覆,准許張浚轉武職,以行軍參謀之職入駐軍中,參議軍機,成爲軍隊的一份子,看情況予以升職,若是不能勝任,則調回原職。
張浚激動的滿臉通紅,立刻準備好了一切,啓程趕赴軍營,岳飛等到了張浚之後,帶着趙桓下賜的調兵虎符和樞密院的調兵文書,趕赴長安。
軍事改革之後,調兵就變得正式了不少,仿照唐朝的例子,皇帝賜給調兵虎符,下達指令,樞密院下達調兵文書,請皇帝蓋上玉璽,主帥手持虎符和文書,抵達調兵地點,和統兵之將交接,合虎符,驗證文書,一切沒有問題,大軍開拔!
岳飛和張浚飛奔向長安,組織戰鬥,而嶽翻卻在此時接到了趙桓身邊最親信的大太監張德的消息,這位大太監從東京城死裡逃生,九死一生的抵達應天府,帶回了珍貴的傳國玉璽給趙桓,可謂有膽有識,嶽翻從來不因爲他是個宦官而歧視他,事實上,他也的確值得很多男人感到羞愧。
趙桓因此非常信任這個大太監張德,張德也發過誓,若是趙桓駕崩在他之前,他必然自殺隨趙桓一起去,所以他的眼裡除了趙桓誰都沒有,皇親國戚諸位大臣他從不巴結討好,即使趙桓限制了宦官的權利,張德依然像是超脫之外一樣不受影響,不過他根本也不在乎這些,除了伺候趙桓,爲趙桓做事,他什麼也不在乎。
趙桓吃什麼喝什麼,他一定要親自驗過之後才讓趙桓吃喝,趙桓睡覺的時候他睡在門前寸步不離,一有風吹草動立刻睜眼,據說在宮裡面被傳爲神話,就是這位大太監,對嶽翻也是恭恭敬敬的,見到嶽翻就行禮,但是面色很不好:“相公,官家有要事想讓相公去宮裡協商。”
嶽翻皺起眉頭,覺得此事不太對勁,趙桓要見嶽翻很少出動這位大太監來,基本上都是別的貼身內侍,這位大太監只有在極爲重要的軍國大事需要秘密協商時纔會出動來找嶽翻,而現在,有什麼重要的軍國大事嗎?
“張德,怎麼了?陛下有何要事要我去協商?”嶽翻追問。
張德緊鎖眉頭,低聲開口:“相公,陛下的身體,出了些狀況,陛下不想讓此事被第四個人知道,還請相公立刻前往宮中。”
嶽翻大驚失色,低喊道:“陛下的身體不好了?這是怎麼回事?昨天見到陛下的時候陛下還是好端端的,面色紅潤,中氣十足,怎麼才一天就不好了?”
張德低聲道:“官家的身子不舒服已經有些時日了,只是一直以來國務繁忙,官家強撐着而已,宮裡的庸醫根本沒用,老奴私下裡尋找很多民間良醫爲官家診治,但是情況並不好,官家今日讓老奴來找相公,官家平素裡最信任相公,怕是有要事要說了。”
嶽翻一陣心驚肉跳,忙說道:“好了!不要說了!陛下本來沒事,卻要被你說的不好了!”
張德告了聲罪,沒再說話,低頭趕路,嶽翻則注意到這條路不是尋常去往宮中的路,平常就算是商議軍國大事,入宮也還是走正道的,現在卻從小路里走,怕是真的要出大問題了,大宋剛剛走上正軌,正是需要一個身體強健精力充沛的皇帝的時候,這個時候,可千萬不敢出亂子啊!
通過小道往宮裡走,很快,嶽翻那就看到了趙桓的寢宮,門口遍佈守衛,都是張德最信任的手下,一般人張德也不答應讓他進入趙桓寢宮的範圍之內,嶽翻穿過了重重的阻礙,進入了趙桓的寢宮,一眼就看到了半臥在皇位上的趙桓,面色蒼白,精神頭很不好的樣子。
“陛下!”嶽翻喊了一聲,趙桓一見嶽翻來了,面露喜悅之色,開口道:“鵬展,來,來。”
嶽翻走到了趙桓的近前,看着趙桓蒼白的面色和明顯差了許多的精神頭,心裡有些難受,趙桓握住了嶽翻的手,說道:“鵬展,你可來了,等你很久了。”
嶽翻忙開口道:“陛下,您這是怎麼了?”
趙桓笑着說道:“沒什麼,沒什麼,你不要太過擔心了,我只是精神頭不好,身體乏力,沒張德說的那麼邪乎,這也是很正常的,在應天府的時候,我就沒怎麼好好兒的休息過,到了北京,事情更多,更忙,也就更沒有足夠的時間休息了,長此以往,肯定要出些毛病,但都是小問題,無傷大雅。”
嶽翻剛要鬆口氣,張德的聲音就響了起來,話語裡,似乎有些不尋常的哀怨:“陛下,您都暈過去好幾次了,爲什麼不和嶽相說說呢!”
趙桓厲聲道:“張德!閉嘴!”
但是嶽翻已經聽到了,大驚失色之下,嶽翻大喊道:“陛下!您都暈過去了好幾次,爲何不休息?早朝不上一次不打緊,一天不處理政務也不打緊,但是要是身體不好了,哪怕一天,都是要緊的!陛下萬金之軀,是大宋的支柱,若無陛下,大宋何爲?!”
趙桓看了看嶽翻,神情漸漸變得緩和下來,最後,苦笑着搖了搖頭,開口道:“鵬展,你的意思,我是明白的,但是,自北遷以來,大宋可有一天安寧的日子?我哪有一天可以歇息的時候?誰都可以休息,鵬展你也可以休息,唯獨我,不能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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