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所以我懦弱

五 所以,我懦弱

岳飛的對手,不是北遼,而是金人,未來會做皇帝的趙構,未來會做宰相的秦檜,還有他們身後千千萬萬不知廉恥愚蠢至極的宋武人和宋文人,岳飛死於集體謀殺,死於時代的謀殺。

但是現在,誰相信?這個農家子弟,未來會成爲南宋小朝廷的擎天之柱?唯一一個敢於和金軍鐵騎面對面較量的大將,乃至於堪稱整個兩宋三百年唯一一位具備進攻勇氣的軍事戰略家?岳飛僅僅還停留在習武階段,不久之後就會進化到好勇鬥狠的階段,至於戰略家和名將?遙遙無期……

餐桌上,岳家的氣氛依然比較緊張,面色嚴肅不言不語的嶽爸爸,面色冷清不言不語的嶽翻,把嶽媽媽和岳飛夾在中間,有些尷尬……

“啊,飛兒,今日習武可有什麼收穫?周公可曾教習了你什麼厲害的招式?”嶽媽媽端着飯碗,故意把話說得很大聲,岳飛心領神會,立刻也很大聲的說道:“母親,今日孩兒學習武藝大有收穫,周師說孩兒已經學會了所有的棍法招式,很快就可以學習槍法和箭術,周師左右開弓之術可是聲威遠揚啊,孩兒甚爲仰慕!”

嶽媽媽很欣慰的笑道:“啊,是這樣啊,那很好,很好,學會了周公的武藝,就可以拜託周公爲你謀一份差事,你林師兄還在京城做事,那可是禁軍教頭,前途不可限量啊!”

岳飛大小:“哈哈哈哈,多謝母親誇讚!孩兒一定努力學習!”

嶽爸爸瞪了岳飛一眼:“餐桌之上,豈可如此無禮!食不言,寢不語,爲父教導,你忘到哪裡去了!”

岳飛頓時就萎了,低下頭不說話,專心吃飯,嶽媽媽剛想說寫什麼,嶽爸爸一瞪眼:“還是你起的頭,我平常如何教子你不知道嗎?婦人之見!”

嶽媽媽一臉委屈,不理睬嶽爸爸了,飯桌上的氣氛重歸了方纔的尷尬冷清,岳飛看了看嶽翻,深深地爲自己的弟弟那深厚的定力感到折服,可是太安靜了實在是太不爽了,正當岳飛忍不住又要開口說話的時候,嶽爸爸卻開口了,對着嶽媽媽說的:“今年雨水不多,土地多有旱情,你預先備着一些糧食,若是鄉中人沒有糧食吃,就給他們拿去度日,可明白?”

嶽媽媽一臉的不情願:“又要給他們?我們辛辛苦苦種出來的糧食,都給了別人了,要是賣給城中富戶,那可是好幾倍的收穫啊!”

嶽爸爸皺眉道:“婦人之見!同鄉有難,我豈可不伸出援助之手,難道要眼睜睜看着同鄉餓斃路邊?餓殍遍地?!城內米鋪倉庫已經有大量積糧,又有縣府錢糧相助,無論是不是災年,我們都可以有飯吃,有米可以賣,鄉中人呢?我們省一口,就能救一條命!多大的善事?你啊你啊,爲何就是不明白?!”

嶽媽媽張嘴想要說什麼,嶽爸爸的表情越來越不善,嶽媽媽到底還是沒有把想說的話說出來,估計是考慮到如果說出來了可能會逼的嶽爸爸動家法,對於一個要在兩個兒子面前保持母親形象的女人來說,這是不划算的,更別說嶽爸爸纔是一家之主,於是嶽媽媽到底還是沒有說話,認了。

嶽爸爸嘆了口氣,說道:“嘴服心不服,真是婦人之見,區區一點糧食,和人望,哪一個重要?爲五郎六郎未來前途考慮,我岳氏名望越好,他們的前途就越遠大,還想不通嗎?若是我們鬧出了一個不顧同鄉之情,坐視同鄉餓斃的醜事,五郎六郎的未來都會被毀掉!”

接着嶽爸爸轉向了岳飛和嶽翻,開口道:“旁的爲父也就不多說了,爲父的確是在爲你們二人考慮,但是也是在爲同鄉之人考慮,鄉里鄉親,本都是一樣的人,救人一命,比什麼都來得實在,人家餓得快要死了,我們卻還有飯吃,只要給人家一口飯,一條命就回來了,一條命和一口飯,哪一個重要?爲父知道你們讀的書都比爲父多,可是這件事情上,你們無論如何都要照做,不得有誤!”

岳飛愣了一下,深深感到父親這樣做是正確的,所以立刻表示:“孩兒謹遵父親之命。”

嶽翻沒說話,嶽爸爸皺着眉頭看着嶽翻:“六郎,你呢?”

嶽翻擡起頭,放下了碗筷,把嘴裡面的食物全部嚼完,嚥下,開口道:“父親說得很對,母親,父親做的很對,我們可以吃飽,又不是吃不飽,既然可以吃飽,不如拿這些糧食去提高我們自己的名望,提高岳氏良善人家之名望,京城裡的相公們,最喜歡這些調調了,父親,母親,兄長,我吃完了,我先離開了。”

嶽翻站起身子,離開了餐桌,留下岳飛和嶽媽媽面面相覷,留下嶽爸爸望着嶽翻的背影不說話,良久,嘆息一聲,說道:“接着吃飯吧!”

飯後,嶽爸爸趁着岳飛和嶽媽媽整理家事的時候,慢慢踱步來到了岳飛嶽翻兄弟二人的屋子外,這間屋子,原本住着兄弟六人,可惜,天災連着人災,伴隨着嶽翻的出世,岳家子弟一個接一個夭折,只剩下岳飛嶽翻兄弟二人,他不會不疼愛這兄弟二人,尤其是小兒子嶽翻,從小性格內向,六歲那年生了一場重病,整個人變得更加內向,面色清冷,絲毫看不到尋常小孩子天真爛漫的模樣。

嶽爸爸甚至懷疑過他究竟是不是小孩子,是不是自己親生的那個六郎。

清冷的面容,淡淡的性子,無慾無求的樣子,和張縣令交談的時候絲毫不見膽怯的樣子,面對美味食物的時候稍微的動容,還有……嶽爸爸都不願意相信的那一份被嶽翻深深埋藏住的怯意,對,怯意,怯意,就是怯意,不知爲何而產生的,面對什麼而產生的怯意,無論什麼時候,嶽翻始終把活着當作最基本的需求,尋常人根本不會去在意的事情,嶽翻會在意,並且固執地認爲這會對他的生命,乃至於全家人的生命造成威脅。

嶽爸爸起初不以爲然,但是無數次的經驗和血淋淋的事實告訴嶽爸爸,嶽翻不是無緣無故這樣做,而是真的會發生很可怕的事情,最初的驚訝和驚喜之後,嶽爸爸發現了嶽翻的膽怯……

或者用懦弱來形容更好?

知子莫若父。

岳飛膽大包天,爽朗外向,卻有些魯莽,而嶽翻卻是謹小慎微到了懦弱的地步,從不與人爭,一旦遇到需要爭取的時候,無一例外的退縮,除非旁人主動詢問他,但是他卻意外的智計深遠……一文一武,一粗一細,一勇一怯,一大一小,一兄一弟,真的是天作之合嗎?上天的意思?

本想推開房門,和嶽翻做一番深談,關於他突然提出的南下的事情,直覺告訴他,身爲父親的直覺告訴他,長期的經驗告訴他,嶽翻不會無緣無故那樣說,而是問題已經嚴重到了需要拋棄祖業求生的地步。

可是,伸出的手,卻無論如何無法推開那道房門……唉……

嶽爸爸微微一嘆,轉身離開。

六十九毫無徵兆我的膝蓋中了一箭九十九魯達做出了一個瘋狂的決定二百零八岳飛誓要收復自己的家鄉三百一十七嶽翻只想儘快地見到家人二百五十六吳乞買很有殺人的衝動二百七十一不出預料吳乞買準備發動第三次戰役七十八火器對付騎兵的方法二百九十九歡呼吧大宋一二百四十九心未死國未亡二八十四金芝說她要做平陽第二三十八戰鬥啊嶽翻三七十一於是我下了殺手一百九十人們依然不知道厄運即將來臨三百二十四看起來趙桓對李綱產生了不滿三百四十六壯哉魯達壯哉大宋十七二百四十三嶽翻對得起那四個字一一百八十八大宋的生命開始倒數計時三一百二十七城裡人都很會玩三十八戰鬥啊嶽翻三三百三十七壯哉魯達壯哉大宋八三百二十四看起來趙桓對李綱產生了不滿三百五十四西夏生命的倒數計時二一百一十二一場沒有贏家的戰爭一二十八接着我發生了變化二百九十一大宋不僅有吳玠還有吳璘二百一十一那麼就按照李綱說的來做吧五十三沉淪的岳飛下三百八十九這是終結也是開始終一百四十八他們不配做我的對手九十六鄧元覺是爲了心中的正義六十七於是我承諾了五十三沉淪的岳飛下二十三如果可以我希望他能幫我七十我說殺二百四十四嶽翻對得起那四個字二二百七十一不出預料吳乞買準備發動第三次戰役三百五十六趙桓十分羨慕岳家二百五十四一切似乎又有了新的希望一百七十四歷史前進的腳步也不會停止三百三十八壯哉魯達壯哉大宋九七十六爲什麼他們執迷於青史留名三百四十一壯哉魯達壯哉大宋十二一百六十七一切終將回到原點二百四十八心未死國未亡一一百八十八大宋的生命開始倒數計時三一百零四岳飛是一個自我引導型的人一百七十六也許這裡纔是天堂一百零五接着決戰終於拉開序幕三百六十一趙桓開始爲以後佈局二百三十二所有人都會記住這一天二百七十三就這樣嶽翻如此宣言三百四十壯哉魯達壯哉大宋十一二百八十九所以完顏婁室要做最後一搏二百五十三趙桓要重振大宋三百七十三目標光復長城西段三三百五十七張浚從沒忘記自己的諾言六十九毫無徵兆我的膝蓋中了一箭二百六十五因爲吳玠對局勢看得很清楚三百三十五壯哉魯達壯哉大宋六二十四我的心裡有一個十年計劃三百零六這是漢人二百年的夢想二二十一而我選擇了逃避一百五十三現在嶽翻已經成了百萬富翁二十一而我選擇了逃避一百四十五就是因爲這裡有盜匪一百九十七李綱點亮了自己照亮了未來一百二十七城裡人都很會玩七十六爲什麼他們執迷於青史留名四而且我也沒有主角光環三百一十六嶽翻緊緊抱住了冰冷的墓碑三百零六這是漢人二百年的夢想二二百九十一大宋不僅有吳玠還有吳璘一百九十人們依然不知道厄運即將來臨二百五十二然而嶽翻生死不明二百三十這一次我們決不後退一百二十八東京城的水很深很深三百二十六所以這是正確的決定一百八十一人性是沒有任何理性可循的四十八真心話下二百八十六婁室感到了極大的擔憂二百三十二所有人都會記住這一天二十二於是我認識了他八十七於是方臘要御駕親征七可是大多數人沒有勇氣一百三十五一切都在嶽翻的掌握之中三百七十對於韓世忠來說還不算晚二十九緩緩轉動的命運之輪上二百二十六賣國者殺無赦一百八十四張叔夜憤怒的質問嶽翻一百九十四向北走向南走四三百一十我想回家三百三十八壯哉魯達壯哉大宋九八十七於是方臘要御駕親征一百二十六就這樣步上進京趕考之路一百零六他們都不知道嶽翻想做什麼二百四十所以這是我最後的戰鬥八一百三十北方有佳人下三百六十六岳飛決不辜負趙桓的期待三百六十七西軍渴望更激烈的戰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