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自己妻子長相一模一樣,氣質卻大相徑庭,除了自己的大姨子周小環還能有誰?
郝任默然倚靠在牀邊,看着簡小環穿上黑色的緊身熱褲,踩着四公分高的皮靴,將眼鏡推了上去,如同女王一樣,站在他的面前,和他接吻。
誰也無法想到,外表高傲如同女皇的簡小環接吻的時候卻是如此火熱。
門外的門鈴忽然響起,簡小環在他的嘴脣上咬了一下,而後帶着笑意看了他一眼,轉身穿着高跟鞋噠噠地踏了出去,走到了門外,衝着門外說了幾句之後,手指夾着一份土黃色的信封轉身走了進來。
“喏,給你的信,不知道從哪裡寄來的。”
郝任穿上衣服,從簡小環的手掌將信封接過來一看。信封的外表依舊和他之前看到的那個信封一模一樣,都用黑色的鋼筆寫着一個大寫字母“A”
他拆開信封,發現裡面的內容也是同上次的一模一樣,寫着“尼伯龍根以及10,07,08,2,8。”兩行話。
他眼睛看着這封信,心中卻有着道不盡的疑問,到底是誰給自己寄的這封信?對方寫這樣的話語又是什麼意思?
他帶着疑惑,將信封收到一個鐵盒子當中,和上次的信封放在一起。
在接下來的時間當中,他每隔一天都會收到相同的信封,信封裡面也同樣是相同的文字。
他很疑惑,寫信的那個人爲什麼那麼堅持不懈會一直給自己寄信,他曾經查找過信件的來源,卻沒有得到任何的線索,哪怕他此時已經擁有冠絕於天下的武力,這封信他還是找不到來源。
漸漸地,他只能放棄尋找的念頭,被動地接受來自莫名之地的信件。
這樣的日子一直在持續着,彷彿是輪迴似得,他每一天醒來的時候,身邊都會有一個女人,他就像是皇帝似得,翻動着牌子,呼喚簡家的三朵金花輪番陪着自己。
鐵箱子裡面的信封也越來越多,信封雖然薄如蟬翼,但是也禁不住時間的累積,很快地,那個黑色的鐵箱已經被信封堆的滿滿當當。
時間總是變換的很快,轉眼之間,已經二十年過去了。
他和簡家三姐妹之間不清不楚的關係就這麼持續了而十年,哪怕是他,也不知道自己這二十年到底是怎麼過來的。俗話說三個女人一臺戲,他對於記憶當中自己的手段感到敬佩,竟然能夠將三個女人哄騙的圍着自己團團轉。
用來裝信的鐵箱子已經換了好幾個,之前的信件他並沒有扔,而是專門找了一個房間,一股腦地將所有的鐵箱子全部放了進去,如同調兵遣將一樣將它們整整齊齊地排列在裡面。
二十年時間過去了,他的頭髮已經發白,他不知道爲什麼自己修煉過主神那裡的功法,爲什麼還是會蒼老。
他靜靜地站在屋子裡面,看着一排排的鐵箱子,神色默然。
在鐵箱子的上面,此時多了一個黑色的瓷瓶,裡面裝着如同麪粉一樣的骨灰。
那是簡水柔的骨灰。
簡水柔死的很奇怪,是忽然之間一夜白了發,整個人就像是氣球一樣,在短短一晚上的時間直接乾癟下去,直到第二天凌晨的時候,整個人就沒有了氣息,而後撒手西去。
他沒有親眼見證事情的經過,所有東西都是憑藉事後自己的記憶得知,如同以往一樣,等他想起這段記憶的時候,簡水柔已經變成了一撲骨灰,安靜地躺在這個小房子裡面。
他無法抵擋這種怪力對自己的作用,也無法從對方手中將簡水柔再次拯救回來。
雖然記憶提醒着這一切都屬於真的,但是他心中卻是真的覺得很假。若是之前的記憶還做些遮遮掩掩,但現在它已經變得赤裸裸的。
好似再說,管你他孃的信不信,老子就是這樣。
十分的霸道!
他走到骨灰盒的前面,打開上面的蓋子,手指伸了進去,輕輕觸摸着裡面的骨灰,心中平靜的就像是湖水。
以前辛辛苦苦追尋的東西,現在又重新失去,他卻變得如此的鎮定,再也沒有原先的那種癲若瘋狂。
門外忽然再次傳來了敲門聲,他將手指從骨灰裡面抽了出來,將蓋子蓋好,而後走出小屋,打開房門,卻見到門外站着他已經見了二十多年的郵遞員。
這個郵遞員身上依舊是綠色的工作服,但是鬢角已經添了些許白髮,看上去滄桑許多。時間催人老,郝任心中忽然感慨萬分,不知不覺當中,已經二十多年過去了,當年那個健壯的郵遞員也變成了一個落魄的糟老頭。
他從對方的手中,接過那封熟悉的信件。
整整二十年,他那個小屋子已經堆滿了這樣的信件,依舊是相同的筆畫,相同的信紙,甚至是名字的筆跡也絲毫沒有變換過,不用打開來看,他也知道里面寫的是什麼東西。
就那兩句話,二十多年了,他早已經爛熟於心。
就在郵遞員轉身準備離開的時候,他忽然擡起了頭,衝着對方喊了一聲:“老兄,你我已經相識這麼長時間,到現在還不知道你的名字?”
是的,整整二十年了,即便這封信件一直由這個郵遞員遞送,但是他總是沒有過問過對方的名字。但就在郵遞員轉身的時候,他心中不知道爲何,忽然想要知道對方的名字。
老郵遞員的身體忽然頓了頓,默然片刻,但沒在回頭,而是在陽光照射之下越走越遠,只有一聲若有若無的聲音從遠方傳來:
“我是韓立!”
韓立?好熟悉的名字。郝任聽到這個名字,心中有些惘然。他收起信件,剛剛轉身的時候,周圍的環境忽然變換。
見到這樣的情形,他心中靜若止水,沒有任何的波瀾,他早已經習慣了這樣的場景。
周圍傳來斷斷續續的咳嗽聲,他此時被傳到了一家醫院,白衣勝雪的護士和醫生忙碌的走來走去,絲毫沒有注意到他這個突然出現的人。
他靜靜看着周圍的一切,龐大的精神力,卻是快速地中周圍掃過,將整座醫院裡面的一切東西盡看在眼裡。
不知爲何,自從打主神空間歸來,他就很少動用自己的超能力,若不是偶爾時候超能力的曇花一現,都快要讓他忘記自己其實也算是個超人。醫院的衆態盡收在他的眼底,他向前走了不到十步,而後左轉,推開手邊的那個病房的房門。
簡小夕穿着藍白相間的衣服躺在白色的牀上,白皙的手背上插着點滴。即便她臉上有些滄桑、有些疲憊,但是風姿還是不減當年,依舊是那麼迷人。與簡水柔相反,時光不僅沒有帶走她的青春,反而因爲歲月的沉澱,更讓她添加上了一絲穩重的氣息,更加的迷人。
她躺在病牀上,看到郝任進來,嘴角忽然露出一絲笑意,而後做出了一個令郝任也意料不到的舉動。
她拔掉了插在手背的針管,撐着身子,從病牀上坐了起來,對郝任裂了裂嘴脣。
她的嘴脣十分蒼白,有些發乾,身子也是無比的虛弱,就像是風中的小荷花一樣,隨時可能被吹落墜在地上。郝任見狀,走上前去,伸出手將她身子扶住。她趁勢靠在郝任的身上,而後用盡自己的全力,要將自己嘴脣貼近他的耳邊,似要說些什麼。
病房裡響起了烏拉烏拉的警報聲,和她身體相連的心電圖開始忽高忽低的跳動起來。
她用盡自己全部力氣,終於接近了郝任,而後在他的耳邊,輕聲說道:“不追尋,不忘記,不離開。你是否還能記得?”
郝任的腦子突然面轟的一聲,有些發顫,他轉過頭,看着簡小夕,手指有些顫抖。
簡小夕看着他的神情,便已經知道自己想要的答案,突然間心滿意足,嘴角露出幸福而滿足的笑容,用自己殘餘的力氣,對他說道:“如此便好,勿要忘記現實的本來面目,記住,就算是被關進果殼當中,仍自以爲無限空間之王。”
她伸出手,彷彿變戲法似得,手掌當中突然多了一顆火紅色的果實。
果實漸漸腐敗,外表的絢麗忽然盡數退去,只剩下淡棕色的果殼。
她將果殼交到郝任的手中,自己的手卻是在這一剎那落了下去,而與此同時,一旁的心電圖上,起伏不平的線條突然間直接變成直線,再也不會跳躍。
果殼接觸到郝任的皮膚,他腦子裡面最深處彷彿被打開一道大門,所有被忘掉的、被掩藏掉的記憶漸漸恢復。
棕色的果殼開始釋放出白色的霞光,向着周圍四散,光芒所過之處,所有的東西開始倒塌。
醫院、律師,整個城市所有的建築,乃至是整個國家,整個世界的其他東西,都像米諾骨牌一樣,一個接一個開始倒塌。
郝任低着頭,他原先消失的所有記憶,都在此的如同小溪匯入大海,重新回到他的腦海。
現實世界崩潰的很快,所有的光線都被淡棕色的果殼一點一點的吸收掉了。西寧小鎮重新出現在他的面前,卻與之前有些不同,沒有了以往的平淡與安詳。
整個西寧小鎮都被焚燒過,到處都是濃煙,斷壁殘垣橫臥在鎮子裡面。
郝任看着這一切,沉默不語。
之前的一切都是假的,沒有所謂的主神,也沒有所謂的復活。
面前這個小鎮纔是西寧鎮的真是面貌。
他忽然間明白了,所謂的失蹤大抵就是這個樣子了,令人陷入一個虛幻的空間,卻從現實將其抹除。若不是有人若有若無地提醒着自己,恐怕他也早已陷入了沉淪當中,無法再自拔。
只是他現在唯一好奇的是,這一切的幕後主使,到底想要幹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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