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羣浩浩蕩蕩的車隊在道路上行駛着,雄俊鱗獸將重蹄踏在了地面上,一個蹄聲是清脆的玉石碰撞聲。千百個蹄子匯聚在一起匯聚成洪水拍打岸堤的聲音。這是一隻獸車車隊拖着巨大的馬車在道路上奔騰。
馬車上的紋路,和金色白色的花紋裝飾,就讓這支車隊顯得無比不凡。奔騰的車隊上一批鮮衣披甲的少男少女,在奴僕們簇擁下,安靜的躺在車隊中,用着車上的水鏡相互交流着。
這些鏡子價格昂貴,非常昂貴,即使是在其他更高等的勢力中,價格也降不下來。這是一種高等產物,是地位尊貴的靈力師用昂貴的靈力雕刻的物質。達到遠程通訊的效果。對於這種大匠製造,不可量產的東西,在貴族這裡是,價值萬金的存在。
然而現在給每一輛寬大的馬車配備了這樣一個東西。一位位貴族少年在華麗的車廂內相互應着話語,在所有人的交談中,一位明黃色勁裝的年輕人是大家對話中的核心,一言一語相互,在他車廂中一羣青衫窈窕的侍女,或抱着瓷瓶而立,或者蔥指將果皮輕輕退去。
這位是南王公府上世子,也是這次組織衆人出遊的頭目。另一輛馬車上一位玉帶束腰白衫的年輕人收起摺扇,通過鏡面:“世子召集吾等前來狩獵爭魁。同時又帶了這麼多機關器械。究竟是何等異種現世,讓您青眼有加?”
“哈哈哈……”貴族少年爽朗的笑着。然後說道:“吾查閱典籍,七十三年前一頭四階蛟獸在黃州作亂,然後被水師戰船,擊傷逃竄。在黃州境內消失。四十天後在濱州出現,最後瘋狂逃竄,被我父王的帶領軍隊擊斃。然而我父王在拆解屍體的時候發現這是一隻母獸。且剛剛生產過。經過我用心查閱,終於找到了其瘋狂逃逸之前的舉動。消失那一段時間的到達的地方。”
一位赤紅色長髮紅色戰服的女孩笑了笑說道:“原來世子打的是要收服一個四階戰獸的打算。”
隨後一位位貴族子弟對世子恭維着。這位世子笑了笑說道:“諸位若能助我,馴服戰獸,本王定有重謝!”
一行人的馬車很快來到邊界,在邊界一個高大的石門豎立着,一羣羣家僕爬上石門,將一枚枚亮晶晶的晶體鑲嵌在石門正前方逐漸出現了一個面,在面上猶如海市蜃樓一樣,出現一塊地,這塊地和石門原本環境截然不同,石門這邊背後是有山巒的,而在石門裡面望過去是大片大片的農田。
這是南葉國的邊境石門,這幫世家子弟要這次的出行要跨過幾個州府。也就是要跨過幾次石門,他們的目的地是一個窮山僻壤的區域。一個個馬車,然後是大型器械沒入石門。
原始星球上,任迪目睹着人類正在緩緩的攀爬,爲了解毒瘟疫,開始有人在尋找藥材,用各種藥材擦拭病人的軀體。也有人注意到了水源,如果將水源加熱後飲用,服食用火焰淨化後的食物會大大的降低染病率。
當一條一條的信息終結出來後,人類原始的岩石壁畫,以及結繩記事都不夠了,最爲原始用泥巴條構成的文字出現了。當目睹文明從最原始獨立發展,任迪發現了一些很感興趣的事情。
比如說文字,泥巴條鑲嵌在木板上的文字是方塊字。而不是音調拼音文字。平原不同於海洋,海洋邊緣,初始交通較爲便利,大量的人口遷移交流,在交流的過程中,形成了各種聲調的,就像土匪中的行話。當表達不同意思的聲調形成後,然後音調主導的音節文字就逐漸出現。
而平原上,人口聚集在一個個點上。大規模人口交流像海洋文明那樣動輒順流上百公里是不可能的。坐船飄上百公里,和揹負東西走路走上百公里是兩個概念。
現在易部落聯盟交流是一個個部落的上層在交流,每一個部落上層首領在交流後,並不是帶回去口述,而是用筆畫勾勒出一個個固定意思的符號。這些符號記錄着醫療病毒的草藥在那裡,路途的長短,時間。那裡有羣狼獵物聚集,等等……
人,草,日,月,山巒,木,森,林,火,水。這些意思統一,簡練的符號刻畫在木板上。每一個首領回去後將木板上的信息帶到部落中。大部分文字屬於本位面原創,但是水火人日這幾個字最後經過簡練,筆畫與任迪已知古文字非常像。
對此任迪饒有興趣的看着文明的形成,而這種文明獨立形成的過程,任迪現在認爲不能被打擾,不能被替代。
一千四百公里外水潭中,水面裡突然沸騰起來,一隻巨大的蛟獸從裡面爬了起來,細長的身子展開了,透明的兩翼後,就像一條蛇一樣在天空中噗通的飛了起來。在天空中,在雲霧中,這條長長的蛟獸,只露出了首尾。
至於它身體上巨大的水薄膜構成的翼面,不仔細看一點都看不清,薄膜震盪的呼嘯聲啪嗒啪嗒的,就像打雷一樣,每當這隻長七十米的蛟獸接近地面的時候,大量的樹木樹梢都被狂風閃的東倒西歪。
在雲氣中露出的鱗片,在太陽光的反射下,是一種淡綠的金色。天牛外殼上的那種金色。襯着黑底。
好一條惡獸,搖頭擺尾的朝着西北方向洋流匯聚的海灣中走過去,在幾十年前那裡是人類聚集最多的地方。不過任迪沒降臨在那個地方。這畜生也貪圖簡便。森林中的樹枝枝杈太多,它懶得去捕獵。草原上的羣體野獸四條腿跑得快,降落一次,只能捉到七八隻,最多不超過二十隻,其他都在平原上朝着四面狂奔了。然而接下來它就要再次起飛。將龐大的身軀送到高空中。
而人類,人類的房屋只要狂風煽到一片,它就可以緩慢的在倒塌的房屋中,尋找那些兩腳在地上緩慢爬行,亦或者站起來非常顯眼跌跌撞撞在廢墟中跑的人類品嚐。一個大型的漁村村落至少有幾百人。
這隻惡蛟輕車路熟的朝着西邊順着高空的激流扭動身軀滑翔過去。在看到人類村落時,帶着酸液的口水甚至從嘴裡留下來,從高空中滴入了叢林中。
突然間這傢伙突然警覺起來。巨大的豎瞳流轉到另一個方向,看着遠方一個平臺。這是一個金屬框架懸浮在高空中。框架內部柔性的納米顆粒構成一個液滴雙翼框架中央,框架上鑲嵌着三米長的晶體。這個晶體是高能電漿電池,飛行器下方几個點推力噴氣系統緩緩朝着周圍放射着氣流。
看到了這個東西,想到了母親遺傳給自己的某段記憶,這隻巨大的蛟龍眼中閃過一絲恐懼。作爲高等戰獸,是能遺傳上一輩一定的記憶的。上一輩在死亡的時候,會指定讓下一輩記住什麼。這種高等獸類的生育極其困難,所以每一個個體出生後,上一輩都會留下一點記憶,告訴它們要小心防範什麼。
然後就是謹慎的看着天空懸浮的這個飛行器。然後顧不上想要去補充蛋白質,這個蛟獸繞了一圈子後開始原路返回,很顯然不想和這個飛行器對抗。
飛行器上,四十二條液態體系拎着流轉輪的口徑四十毫米的炮管,一枚枚鋁蛋殼鋼芯子彈已經組成彈鏈裝在了上面,坐在飛行器上的任迪空着的液態系統隨時可以提着速射炮管。對準威脅方向。
全球衛星監視下,這條怪獸剛飛出來,任迪就看到了,自己親自過來跑一趟這只是無數方案中的一種,幸虧這惡蛟沒有往東南邊飛,一旦威脅到任迪認爲的核心文明區。太空離子束武器就直接將這條蛟龍燒死了。
之所以沒有燒死這條蛟龍。之所以還沒有燒死,任迪只是想看看這個世界的高能生命的行爲能力。
一束束各種頻段探測波以此掃射這個飛行姿態的蛟龍,次聲波掃一次。x光掃一次,紅外光譜掃一次,高能微波掃一次。
飛行的薄膜,結構,身上的扭動,展現的骨架塊數。在不同飛行速度下,身上散發的輻射,已經紅外光譜下體溫的變化。
醫院多少種檢查,任迪就掉在後面,用各種各樣的能量波掃一次。可憐的惡蛟,在飛行過程中感受到身上被一次次各種模樣能量穿透,有的是全身突然一熱,有時候是刺痛,有的時候是身上發顫。
剛開始這頭蛟獸受到刺激後,扭頭劇烈的嘶吼着,警告這後邊不要跟上來。然後在一場場能量波(無論聲波還是雷達波都是具有能量的波動。)猛然轉過身來對着身後噴出了一大團火焰。火焰它嘴中涌出,然後噴射了三百米。
然而在飛龍噴射的瞬間,飛行器各個翼面的氣流迅速向後下噴射。框架上的液態系統迅速形成蒙皮。形成流線體的結構。在瞬間變成了二十一世紀高速戰機的形態,而且一看就是非隱形,純氣動力的模式。輕盈的跳躍到天空後,飛行器再次變形,展開成巨大的前掠翼滑翔翼面。
原本任迪擡起了手放在翼面上的轉輪炮被納米系統提起來對準了下方。金屬炮管在陽光的斜照下泛起了金屬光澤,任迪壓根沒給炮管上油漆。有鏽蝕怎麼辦?液態納米結構刮掉就行了。
速射炮管轉動了三四圈,一梭子炮彈打了下去,瞬間將飛蛟兩邊依靠高能細胞絲線控制的水膜翼面扯碎了,炮彈沒有對準飛蛟的主幹軀體打。而彈丸直接在撞擊在地面上,形成了熾熱的火花。如此猛烈的放射,讓毀了翅膀結構的飛蛟在恐懼中嘶吼的墜落下去。
在它掉下去的是一個大納米液滴的任迪也提着炮管跳了下去。等到飛蛟掙扎的想要爬起來的時候,一截炮管戳到了它嘴裡。剛剛發射的遇熱,讓蛟的舌頭感到燙。但是對上兩腳生物的眼睛後,一股冰涼到骨髓裡的殺意,將這頭巨獸澆冰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