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統這裡的話,餘驚鵲現在可以確定,是實話。
看來桑原茂吉什麼都不說,讓軍統也很頭疼,現在的軍統,感覺自己是豬八戒照鏡子,裡外不是人。
日本人不相信你什麼都沒有得到,還以爲你在醞釀一個大新聞。
地下黨同樣不覺得你什麼都沒有得到,以爲你是想要出爾反爾。
所以軍統現在也很難做人,好像怎麼說都不對,乾脆就不解釋了。
畢竟現在的解釋,和掩飾差不多。
好在餘驚鵲可以幫軍統在組織這裡解釋一下,至於日本人這裡,讓日本人擔心着也好。
看到韓宸的狀態不是很好,餘驚鵲說道:“桑原茂吉的事情,還是慢慢來吧。”
其實審訊桑原茂吉不是韓宸的工作,是由其他的軍統成員去做的,只是桑原茂吉是韓宸送出去的,自然是一直關注,而且心裡着急。
韓宸點了點頭說道:“是啊,我們也不能只是盯着桑原茂吉,自己的工作都不做了。”
“接下來我會看看,怎麼解決蔡望津。”
解決蔡望津的辦法,餘驚鵲已經告訴韓宸了,現在就是看韓宸怎麼讓日本人配合。
餘驚鵲接下來,什麼都不能做。
而且要讓羽生次郎認爲,自己什麼都沒有做,才行。
和韓宸又說了兩句,兩人就離開了。
回到家裡,餘驚鵲將桑原茂吉這裡的事情,給季攸寧講了一下,季攸寧的吃驚,和餘驚鵲剛聽到的時候一樣。
季攸寧不敢相信的說道:“桑原茂吉還有這個毅力?”
對於日本人,有這個毅力,大家是瞭解的。
雖然日本人不是什麼好東西,但是他們所謂的武士道精神,也算是他們的信仰。
有時候抓到日軍的俘虜,你想要審訊出來一點東西,是比較困難的。
但是桑原茂吉,剛開始顯然不被大家列入此列的,現在變成這樣,大家自然是吃驚,表示難以接受。
餘驚鵲說道:“科學家的瘋狂,有時候也是很怕人的。”
“那可怎麼辦啊?”季攸寧有點擔心的問道。
爲了抓到桑原茂吉,爲了將桑原茂吉送出冰城,付出的代價,季攸寧心裡也清楚。
現在這個結果,季攸寧自然能明白,軍統的人心裡是什麼感受。
季攸寧是完全可以感同身受的。
“沒辦法,只能慢慢審訊了。”餘驚鵲只能實話實說。
確實是沒有辦法,你騙也騙不到季攸寧。
“你們組織不會誤會吧。”季攸寧又開始擔心這一點。
畢竟這一次的行動,是合作,現在軍統說審訊不出來,軍統的人知道了都不相信,更加不要說地下黨了。
餘驚鵲說道:“我明天找機會,和組織說一聲,不能讓誤會了,影響我們的關係,給日本人可乘之機。”
“好。”季攸寧覺得確實有必要說一聲。
不然地下黨和軍統打起來,那麼日本人不是要笑死了。
季攸寧的小臉蛋,現在也是愁的不行。
餘驚鵲笑着揉了揉季攸寧的小臉蛋說道:“車到山前必有路,別想了。”
餘驚鵲是心疼季攸寧,還沒有將最嚴重的問題告訴季攸寧,那就是日本人的細菌實驗,取得進展了。
明天,餘驚鵲要和陳溪橋見面,其實不是幫軍統去解釋的,而是要說這個重要消息的。
解釋什麼時候都能解釋,餘驚鵲不着急。
但是這個重要消息,可不能不急啊。
和季攸寧一起休息了一晚上,餘驚鵲第二天先忙特務科的工作,其實工作並不多。
李慶喜已經獨當一面了,而且這段時間,都知道日本人的心情不好,大家都是抱着寧可不做,也不能做錯的心態,所以餘驚鵲也不需要太擔心組織和軍統的人被警員抓到。
等到晚上,找了時間,再去見陳溪橋。
這兩次見陳溪橋,見的有些頻繁,可是餘驚鵲不見也不行,這麼重要的消息,你不告訴陳溪橋,影響了組織的判斷怎麼辦。
再一次見到陳溪橋,陳溪橋直接問道:“軍統這裡什麼情況?”
看來陳溪橋以爲餘驚鵲來的這麼頻繁,可能是軍統真的出爾反爾了,不然餘驚鵲沒有必要這麼着急過來。
餘驚鵲只能先回答陳溪橋的問題,說道:“沒有,軍統這裡沒有出爾反爾。”
“沒有,爲什麼沒有消息?”陳溪橋奇怪的問道。
餘驚鵲一臉無奈的,將讓季攸寧吃驚的話,告訴了陳溪橋。
陳溪橋和季攸寧的反應簡直就是一模一樣,餘驚鵲覺得自己當時恐怕也是如此吧。
“怎麼會這樣?”陳溪橋不敢相信的說道。
餘驚鵲只能給陳溪橋解釋了一遍,之後陳溪橋坐在凳子上,自顧自的說道:“到頭來,居然是這樣。”
“別想了,還有更麻煩的事情。”餘驚鵲說道。
“難道這件事情還不夠麻煩?”
“還有比這件事情,還麻煩的事情嗎?”陳溪橋覺得這個消息,已經算是出人意料,極其麻煩了。
他就不信,還有更加麻煩的事情。
餘驚鵲一臉嚴峻的說道:“日軍的細菌實驗,可能已經取得巨大進展了。”
聽到餘驚鵲的話,看到餘驚鵲的表情,陳溪橋立馬認真起來。
不需要餘驚鵲解釋,陳溪橋知道這句話代表的意思是什麼。
細菌實驗,取得巨大進展,這可是致命的消息。
“真的?”陳溪橋語氣嚴肅的問道。
“桑原茂吉表現出來的樣子,應該是真的。”
“他來冰城,就是負責細菌研究的,可能就是他研究出來的成果。”餘驚鵲認爲自己的推理,還是能站住腳的。
桑原茂吉研究出來的,那麼就說明桑原茂吉心裡清清楚楚。
如果桑原茂吉開口的話,這件事情可以提前做防備,可是現在是桑原茂吉不開口。
陳溪橋說道:“軍統的人,難道真的一點辦法都沒有了嗎?”
陳溪橋還是不死心,他覺得軍統怎麼可能就沒有辦法呢。
餘驚鵲搖着頭,將陳溪橋心裡的那點期望給掐滅,他說道:“軍統如果有辦法,至於像是現在這樣嗎?”
“而且這也不能說是軍統沒有辦法,而是桑原茂吉這個人是個瘋子,他什麼都不在乎,他連自己的死都不在乎,他會開口說什麼嗎?”
面對餘驚鵲的話,陳溪橋有點啞口無言。
是啊,這件事情,不是軍統的問題,是桑原茂吉的問題,軍統束手無策,你不能怪軍統無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