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特務科忙完,下班時間餘驚鵲就離開,至於保護何斯諒的任務,已經說過了,是一起出去執行任務的時候,儘量要保護何斯諒。
但是不出門的時候,何斯諒就在特務科,如果在特務科都能遇到危險的話,那麼警察廳就是名存實亡。
餘驚鵲着急回家,是因爲他想要看看季攸寧,今天的事情,你要是說和季攸寧沒有一點關係,那是不可能的。
起碼何斯諒上當,就是因爲季攸寧一點一點的引誘,不然何斯諒何必在今天有點亂了方寸。
迫不及待的想要回去看看,看看這季攸寧到底知道不知道今天的行動,如果知道的話?
怎麼講呢?
沒有出息的說的話,餘驚鵲是想要知道,季攸寧如果知道今天的行動,還知道自己今天也在場,會不會關心自己。
男人有時候也是一種很奇怪的動物。
明明覺得假的身份,獲得不了真的感情,可是又忍不住想要去探索,想要去看這個人會不會在乎自己,哪怕自己的身份是假的。
這種心情怎麼說呢?
矯情。
矯揉造作。
以前如果有一個男人,這種惺惺作態,小女兒狀,餘驚鵲只會在心裡暗暗鄙視,可是沒有想到有一天,自己也變成了這樣的人。
而且還樂此不疲,想要去看看季攸寧作何反應。
難奈不住,餘驚鵲回到家中,季攸寧已經在等着餘驚鵲吃飯了。
今天的季攸寧看起來很正常,一點異樣都沒有。
而且餘驚鵲稍微試探了一下,季攸寧說自己今天一直在學校,看來不是假的,不然去查一下很簡單。
這樣說的話,今天季攸寧沒有參與行動,想來也是,季攸寧對軍統這麼重要,軍統怎麼可能讓她以身犯險。
季攸寧來引誘何斯諒上鉤,只要何斯諒上鉤,那麼至於電臺是誰在操作,就已經不重要了,而且今天沒有技術上的東西,換個人一樣。
“今天這菜怎麼樣?”季攸寧有點期待的看着餘驚鵲。
“你做的?”餘驚鵲笑着問道。
“新學的。”季攸寧總是喜歡跟着家裡的做飯阿姨學習做菜,餘驚鵲已經吃過不少,但是不得不說季攸寧是有天賦的,總是能學個七七八八。
至於和做飯的阿姨比起來,確實還差一點,不過這是人之常情。
做飯的阿姨,人家這是手藝,而且日積月累,季攸寧能短時內學的七七八八,做飯的阿姨都驚爲天人呢。
“好吃。”餘驚鵲一邊吃,心裡一邊苦笑,今天鬧的沸沸揚揚,何斯諒爲了你差點氣的暈過去,你居然在家裡學做菜。
這要是讓何斯諒知道,他重視的對手,根本就沒有將他放在心裡,也不關心今天行動的結果,不知道他會作何感想。
“一會你將我的衣服洗一洗,爆炸弄的一股子的火藥味,難聞。”餘驚鵲看似是毫不經意的一句話,讓季攸寧有點出神。
“爆炸?”季攸寧問道。
“沒事。”餘驚鵲好像是才意識到自己不能說特務科的事情,選擇閉嘴,可是他就是故意的。
他要看季攸寧的反應,一個矯情的男人,餘驚鵲心裡給自己了一個定義。
沒有覺得羞恥,反而是津津樂道,還有點樂此不疲。
他看着季攸寧,想要看季攸寧作何反應。
聽到爆炸的第一時間,季攸寧沒有反應過來,可是立馬她就想起來了什麼。
手裡的筷子,夾着的食物,掉在桌子上季攸寧都沒有反應過來。
“你沒事吧?”季攸寧的聲音有點發幹。
“我好好的啊。”餘驚鵲笑着說道,自己現在好端端的坐在這,能有什麼事情。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季攸寧急忙低頭,她也意識到了自己不能表現的太過。
手裡的筷子,想要將自己掉在桌子上的食物夾起來,不浪費。
但是這筷子不停的夾,食物不停的跑,在桌面上都劃出了一道帶着油漬的軌跡,哪怕如此季攸寧都沒有將食物夾起來。
看到臉上沒有異樣,但是手上的動手反應出來了心裡的緊張,餘驚鵲居然是心滿意足。
是的,就是心滿意足。
他感受到了季攸寧對他的在乎,這滿足了餘驚鵲的心理,看到季攸寧慌張他居然滿足,惡趣味。
季攸寧好像和桌子上的食物較勁起來,越是夾不到,她越是要夾。
突然另一雙筷子,擋在食物前面,之後將桌面上掉落的食物夾起來。
餘驚鵲看了看說道:“這食物和你有什麼深仇大恨,你將它戳的慘不忍睹。”
聽到餘驚鵲的話,季攸寧下意識的說道:“對不起。”
對不起?
餘驚鵲心裡明白,這句對不起不是對食物說的,是對自己說的。
“它說沒關係。”餘驚鵲笑着說着,然後將食物塞進自己嘴裡,也不管它在桌子上滑行了多長時間,也不管是不是被季攸寧弄的面目全非。
因爲餘驚鵲不會浪費糧食,在外面吃飯,爲了身份,他可能會有所浪費,但是在家裡不行。
山上的抗聯都是草根樹皮,他有糧食吃,還要浪費嗎?
看着自己面前,活生生的餘驚鵲,季攸寧的心充滿喜悅,也有些後怕。
她很怕如果餘驚鵲今天死了呢?
她不願想,這個念頭只要一出來,季攸寧就感覺自己心疼的厲害。
第一次覺得和餘驚鵲坐在一起吃飯,是這麼美好的事情。
看到季攸寧這樣子,餘驚鵲心裡又有點不忍起來。
他覺得自己爲了滿足自己的惡趣味,想要知道季攸寧是不是在乎自己,就想要看看她的反應,沒有想到會是這樣的局面。
雖然季攸寧表現的沒有破綻,臉上一點破綻都沒有,可是從夾食物上面,餘驚鵲就能看的出來,她心神不寧。
現在的季攸寧,沒有心思去想,餘驚鵲是不是故意透露出來這樣的信息,因爲她心裡滿是喜悅。
“你晚上忙嗎?”季攸寧突然問道。
“不忙啊。”餘驚鵲說道,每天晚上季攸寧會學習看書,備課之類的,餘驚鵲一般都是無所事事。
“我們出去散步吧。”季攸寧很有興致的說道。
“好啊。”餘驚鵲沒有壞了季攸寧的雅興。
吃過飯,有做飯的阿姨收拾,季攸寧換了衣服,興高采烈的挽着餘驚鵲的胳膊出門。
“今天怎麼這麼有興致?”餘驚鵲側着頭,看着近在咫尺的季攸寧。
季攸寧微微歪着頭,擡起來看着餘驚鵲說道:“那個旗袍早就回來了,你想不想看,晚上我穿給你看。”
季攸寧的話,讓餘驚鵲腳下的腳步,差點將自己絆倒。
我問你爲什麼有興致出來散步,你告訴我旗袍回來了,你晚上穿給我看,這驢脣不對馬嘴啊。
而且這旗袍早就回來了,就是那個短款的旗袍,可是季攸寧一次都沒有穿過,幹嘛今天晚上要穿給自己看。
難道是對自己的補償?
這種補償,餘驚鵲還有點興奮呢。
看到餘驚鵲聽到自己的話之後,傻乎乎的樣子,季攸寧鬆開挽着餘驚鵲的手,跑了出去說道:“追上我,我就穿給你看。”
看着帶着銀鈴的笑聲跑出去的季攸寧,餘驚鵲在原地笑了笑,然後很羞恥的追了出去。
因爲以前在大街上看到這一幕,餘驚鵲都會在心裡說一句,矯揉造作。
只能說太年輕,沒有想到自己也有這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