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老道:“你沒看到他有喉結嗎?且你聽這聲音,哪裡像個女孩子?那預言是女的!你忘記了?現在我們學府就有個白髮的男孩子!”
茅老指着她,諷刺道:“那孩子什麼身份你不知道?他手持手書,且明顯就是男子。哪裡像他這般,長得柔柔弱弱,斯斯文文。難道做個假喉結不是個小把戲嗎?”
熙桑心裡咯噔一沉,想道:來者不善!但即便如此她和江城愣是沒表現出半絲慌張。
馮老卻還是擋在熙桑身前道:“說實話我不相信什麼預言,我只相信我的直覺和判斷。這孩子是個好孩子。你若是想動這孩子還得先從我這兒過去。”
熙桑感激得看了馮老一眼。
茅老看了看其他兩位道:“你們兩個呢?什麼意思?”
崔老嬉皮笑臉道:“只要是過了測試的,都隨意,隨意。我中立。”
陶老一臉老成道:“我隨老崔。”
茅老瞪了倆人一眼道,對着她們咬牙切齒道:“要我放過這小子也行,她只需接我一個來回。若是接住了,我便放過他,以後也不找他麻煩。若是接不住,便只能算他倒黴了。”
馮老聞此有些猶豫,這茅老傢伙平日裡性子最是執拗,且跟聶王很是親近,若是今日不讓他如願,恐今天就算我護了這孩子,日後......
江城見馮老爲難,上前一步,把熙桑護在身後道:“前輩,就讓晚輩代長子跟您過招,如何?這孩子武功還只入了個門,實在不是您的對手。”
茅老盯着熙桑看了一會兒,又朝着周圍的人看了一圈,諷刺道:“如今,我倒是真有些好奇他是男是女了,只有女孩子才讓家人護在身後吧?男子不是應該有所擔當嗎?躲在父母身後算怎麼回事兒?莫不是心虛吧?”
熙桑看着爹爹爹如此護着自己,自是感動不已,但只要想到他要代她受罪,她又如何做得出?且這人明顯就是衝着她而來,若是不應戰反而更惹得他們懷疑。
熙桑堅定地走到江城面前,反護着他道:“前輩不必用這種激將法,您想同晚輩過招,說一聲便是,何必用這法子?只是我總不能呆着不動,讓您來刺吧。”
其他三位長老見她如此有擔當,眼裡都是一臉欣慰。
馮老勸熙桑道:“孩子,要不就回家去吧。別爲此送了命,不值當。你爹爹沒在這兒上過學,不也蠻好?茅老的劍法是我們當中最好的。他劍法超羣,哪怕只是一劍,也不是你能抵擋的啊。更何況你眼睛不好,這一個來回,你焉有命在?”
熙桑只是固執地搖了搖頭道:“前輩,晚輩雖年紀小,但也知曉遇事不可逃避的道理,若是我這一次逃了,日後恐怕也逃不了心裡那一劫,熙桑謝前輩今日相互,晚輩銘記在心。毛老前輩,請您賜教,只是我若是真的扛住您那一來回,希望您能遵守承諾,以後再不找我麻煩。”
熙桑心想:孃親說的對,我生來就揹負着不同的命運,若是不變強,便只能戰戰兢兢地活着。我不願意這樣,既然活就要活得堂堂正正。
茅老惡意一笑道:“我作爲四聖之一還不至於連句話都不承認。你這不是還有幾個人作證嗎?有什麼可擔心的。”
“你用手或者躲避都可以。我們到外面去,你們都散開。”茅老接着道
熙桑和那茅老兩人於院中對立而戰,茅老眼神陰狠道,“臭小子,準備好了嗎?準備好了我就開始了。”
熙桑把抱在懷中的小飛獅遞給爹爹,只聽小糯團給她傳音道:“你能搞得定嗎?”
熙桑看了一眼爹爹和糯團擔憂的眼神回道:“放心,我會沒事的。"但是心裡卻是一點底都沒有。但若是讓糯團出手,那更麻煩。
熙桑只得在心裡祈禱舅舅送的這些寶器可以再救她一命。
看着爹爹欲言又止,熙桑語義雙關道:“爹,您和孃親保護孩兒長大,孩兒感激不盡,但孩兒不能在你們身後躲一輩子。孩兒想變強,將來把你們護在身後。”
茅老見熙桑站立好,一句話都沒說就抽出腰上的刀具。
但見他擺好姿勢,劍指前伸,弓步直刺而來,熙桑側身向右迴避,誰知他中途掄劍一個右揚,熙桑一個翻身向左躍去,右邊的樹木被攔腰斬斷。那一招之後,熙桑身體還在半空中時,茅老右揚之後又左劈一劍,那劍意攜帶着內功直襲背部而來。茅老竟是猜準了熙桑落地的地方以及時間。
劍招,一個來回稱爲一招。熙桑躲得過一來卻躲不過一回,那老頭子判斷力和劍術實在太強。那一個左劈直中喜喪後背。
不知是戒指還是脖子上的寶鑽阻擋了劍意。但劍風終究傷到了熙桑。
熙桑跟着爹爹只學了簡單地抽,帶,提,格,擊,刺,壓,攪,劈,斬,削這些基本動作,對劍的掌握和了解確是沒到這種出神入化地地步。
那劍氣掠到熙桑時,熙桑能感覺得到自己從丹田到五臟六腑都要碎裂開來。她猛地吐出一口血。想道:看來寶鑽是能阻擋惡意攻擊,但不接觸便傷害不到對方。我終究是小看了四聖,以爲憑着三腳貓的功夫躲過他一招應當不成問題。怪只怪我太弱了......若是,若是這茅老不是我的敵人就好了,我定要死皮賴臉拜他爲師。熙桑這般想着,人便失去了意識。
昏倒前,熙桑隱約聽到爹爹在喊叫。小糯團對她傳音:“堅持住。”
江城見茅老那一劈,女兒躲避不過去,只覺得大腦一片空白。
他運起輕功,速度極快地趕過去,但還是晚了。手裡接到的只是女兒昏倒的身體。他拼命呼喊着女兒的名字,但已經無濟於事。
其他三位長老趕過來斥責茅老道:“你一個長輩,何必跟晚輩下這狠手?”
茅老只是淡淡掃了一眼昏倒的熙桑道:“怪只怪他生成這副樣子,且太弱了。”說完便毫不在乎的往居所走去。
江城把熙桑放倒在地,紅着眼睛,運起一掌就往茅老後背拍去。茅老卻一閃身,就躲過去了。轉過身來劍一個起落就搭在江城地脖子上。
“江太尉!我敬你是人族的功臣,便不與你計較。但這樣的蠢事還是莫要再做的好。以卵擊石,自取滅亡。”說完人便運起輕功。
獨留江城一人,又茫然,又氣憤,又悔恨地站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