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位看臺上,衆人目瞪口呆。
唯有趙洪天哈哈大笑着將桌上的賭資全部收入囊中。
這一次可是大獲全勝!
沒有人能想到最後認輸的竟然是許凡。
在座的諸位都是各家主的高層,眼力自然是常人無法相比的。
兩者之間誰更勝一籌,其實已經一目瞭然。
即便之後牧天再度出手,也不過是困獸猶鬥,外強中乾而已。
只要許凡穩紮穩打,勝利是遲早的事情。
可衆人都忽略了這並非一場單純的比鬥。
對於開啓天戰的牧天來說,戰臺上的每一次戰鬥都是生死之戰。
每勝利一場都會離死亡更遠一點。
而對於十歲年齡組的其他人,即使拼盡全力戰勝了牧天,也沒有太大的好處。
無非是少了一個勁敵而已。
可自己傷勢過重的話,後面的比賽恐怕就難以應付。
到時候若是連本組前十都進不去,那就得不償失了。
所以,許凡認輸並不是他不如牧天,而是他必須保存實力。
牧天盤膝坐在地上,抓緊一切時間恢復。
這三拳雖然不過一瞬間,卻是雙方各自巔峰狀態的對決。
牧天儘管已經竭盡全力卻依然難以抵擋對方元力的狂暴侵襲。
若不是身體強度遠超常人,他恐怕早已昏迷不醒。
兵鋒訣開始運轉,恢復元力。
演武臺下的氣氛卻微妙了起來。
剩餘的幾個少年面面相覷,目光不斷閃動。
許凡閉上眼睛,稍稍平復了下內心的元力。
當他緩緩睜開眼睛,正要走下臺時,卻見人羣中有人向戰臺走來。
他微微一愣,臉色有些難看,“爲什麼,難道我們不是約定好的嗎?”
那人看到許凡,心中還是有些畏懼。
目光偏向一邊,“本來你可以贏的,但你自己放棄了。之前……之前的約定自然就不算數了!”
許凡冷冷掃了其他幾人一眼,“你們都是這麼想的?”
這些人一言不發,態度已經非常明顯。
江慶從人羣中走出來,冷笑道:“你們這些人可夠無恥的!明明答應了別人,現在卻不願承認。想這個時候上臺撿便宜,先過了我這關再說!”
“江慶,你要是不願挑戰他,就給我讓開!你要是敢擋我,那就是破壞天戰規則!”
“你們……”,江慶臉色鐵青,卻被許凡拉住。
他悄悄朝江慶眨了眨眼睛。
後者一愣,旋即嘴角就微微揚起。
“既然是規則允許,我們當然不會破壞。不過,上了臺可別後悔。”
許凡冷笑一聲,便從戰臺上跳了下來。
那人遲疑了片刻,緩緩走上了戰臺。
所有人看着牧天盤膝坐在地上的身影,不知爲何心中竟然有些敬佩起來。
“牧天,你的對手已經上臺。戰鬥馬上開始,請做好準備。”
裁判有些無奈的打斷了牧天。
緩緩睜開眼睛,牧天看着對面嚴陣以待的對手,微微有些發楞。
他偏頭向臺下看去,視線正好和許凡相遇。
後者苦笑着聳了聳肩,旁邊的江慶卻是臉色鐵青。
牧天稍稍一想就知道什麼原因。
他心中冷笑,站起來朝裁判點了點頭。
“比鬥開始!”
鑼聲剛剛敲響,牧天就如狂牛一樣衝向對手。
誰都沒有想到這種情況下,他竟然選擇了主動出擊。
很快衆人就發現了不同。
這一次牧天明顯不再如之前那樣橫衝直撞。
他的速度變的非常快,身體也極爲靈活。不斷圍繞着對方旋轉,並不主動出擊。
“真是出乎意料啊!”
趙洪天忍不住感慨。
“這種情況下,本應該速戰速決。可他倒好,竟然想要逼對方先出手。”
薛靖華認真的看着演武臺上的牧天如同穿花蝴蝶般飛舞。
“這樣拖下去,對他非常不利。這小子到底想幹什麼?”
這個問題也在牧天對手的腦海裡迴盪。
按理說他這個時候應該一鼓作氣,不留餘力。
可看牧天這個樣子,分明是一點都不着急。
難道他還留的有後手?
少年心中猶疑不定,很快就露出了破綻。
可讓他沒想到的是,牧天竟然好像根本沒有看到,依然沒有出手。
少年終於忍不住,命輪中的元力毫無保留,全部涌入了掌心。
然而,他一動,牧天也跟着動。
每停頓一次便一拳擊出,那少年竟被,牧天直接擊飛到天上。
半空中也跟着響起一聲慘叫。
四拳之後,牧天終於停了下來。
少年從空中落下,被裁判接住,已經暈了過去。
牧天的嘴角流着鮮血,臉色也格外蒼白。
此刻他實是已經到了油盡燈枯的地步。否則也不可能如此被動。
升龍擊是龍拳中的一招絕技。
可惜以他現在的情況根
但他卻平靜的看着對方怨毒的眼神,“你放心,我隨時歡迎你找我報仇。不過下一次恐怕你就沒有這麼幸運了!”
一腳將對手踢下戰臺,他擦了擦嘴角的鮮血,對着僅剩的幾個少年無比囂張的勾了勾手指。
“你們幾個,誰來?”
衆人心中一寒,剛剛牧天所展現出來的速度卻是在和許凡戰鬥時都未曾表現出來的。
“這傢伙到底還有多少手段沒有亮出來?”
看着被踢落戰臺的那名少年悽慘的模樣,原本心思活泛起來的人再次猶豫起來。
上臺或許能夠輕鬆擊敗牧天,但也有可能和眼前這個少年一樣。
看這傷勢,沒有半年怕是很難徹底恢復的。
“他一定是裝出來的!鬥了這麼多場,難道他還有餘力不成?”
“上一次你也說他沒有餘力,但事實怎麼樣?那小子明顯就是在示弱,在引誘大家出手。”
“許凡那一場大家可是有目共睹的,那種傷勢恐怕裝不出來吧?”
“你行,你去啊!反正我是不上去了。要落得和你慫恿的這傢伙一個下場,以後的日子可就難過了。沒腦子的傢伙,真是可憐!”
“現在是商量如何對付牧天,你別挑撥離間!”
“你們商量吧!反正我是不幹了。我認輸!”
“我認輸!”
“我也認輸!”
“我也認輸!”
“……”
咣!
銅鑼再次敲響,萬衆矚目的天戰正式結束!
在此之前,誰能想到以牧天的實力竟然能完成這樣的壯舉?
無論之後的戰鬥多麼激烈,演武場本屆排位賽的第十名已經塵埃落定。
“真是太讓人意外了!靖遠兄恐怕也沒有料到吧?”
趙洪天把玩着一件件贏來的寶貝,笑的合不攏嘴。
薛靖遠笑了笑,“此子修煉天賦雖不高,但勇氣可嘉。倒是個不錯的人才。”
“我想見見這個小傢伙。”,趙洪天突然道。
薛靖遠心中一凜,表面卻不動神色,“說到底不過是薛府一個下人。趙兄何來如此興致啊?”
“這一趟能收穫大長老一瓶百鍊雨露丹,多虧了這小子出色的表現。既然別人幫了我這麼大的忙,自然是要給點好處的。”
“哦?”,旁邊的薛靖華有些好奇的看着趙洪天,“不知趙老弟打算給他什麼好處?”
“這件玉呂金鐘就算是謝禮吧。”,趙洪天說着便將玉呂金鐘從那堆戰利品中挑出來。
薛靖遠一伸手,“那就由我轉交給他吧。”
不想趙洪天卻是一躲,“那怎麼行呢?送禮當然是親自送,哪有假手於人的道理?”
他目光灼灼的盯着薛靖遠,“愚兄這點要求,靖遠兄不會不答應吧?”
“怎麼會呢?只是這玉呂金鐘對他來說還是太貴重了。匹夫無罪懷璧其罪的道理洪天兄不會不知道。我看還是算了吧。”,薛靖元笑道。
趙洪天不以爲然,擺了擺手,“如果連自己的戰利品都保不住,那隻能說明我看走了眼。我趙洪天從來不欠人情,這你是知道的。送不送是我的事,能不能保住,就是他的事情了。”
薛靖遠飛快的和薛靖華對視了一眼,都看出了彼此眼中的不安。
趙洪天此舉必有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