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2章 一乾二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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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龍他們來到了崇義小區,向小區保安隊的領導出示了證件和搜查證,保安隊長在聯繫了張榮良的父母之後,閉了張榮良家的電子保安設備,然後用備用鑰匙打開了張榮良家的門。

張榮良住的這棟別墅其實是他父母的,在這一片別墅區裡面顯得很不起眼,而且相比別人的別墅整整齊齊的內外佈置,這棟別墅實在很掉檔次,連院子裡的草坪都已經雜草叢生了。

杜龍他們這次帶足了裝備,一進別墅就分頭到處勘查起來,杜龍也戴上了濾光鏡,用紫外線手電在四處照射着,尋找着各種肉眼看不到的痕跡。

然而別墅裡的情況讓人傻眼了,到處都乾乾淨淨,什麼都是嶄新的,甚至房間裡還散發着很濃的甲醛的味道,看樣子所有木地板還有木質傢俱都剛用沒多久。

“這是怎麼回事?”杜龍把保安叫來,問道:“張家前陣子剛裝修了嗎?”

保安答道:“對啊,聽說裝修房子是爲了給張少爺結婚,當時裡面搬出來的東西都嶄新嶄新的,像扔垃圾似的扔了,真是可惜啊。”

大家面面相覷,剛裝修過的房子,裡面還能留下什麼線索嗎?

杜龍繼續追問道:“他們把東西都扔哪了?”

保安答道:“兩架大卡車開過來把地板磚、傢俱、櫥櫃什麼的都一股腦地拉走,聽說是運去什麼地方一把火燒掉了,真可惜,那些東西就算賣舊貨至少也能得回十多萬吧。”

杜龍和沈冰清他們交換了個眼神,張家這麼做毀屍滅跡的目的太明顯了,然而沒有真憑實據,想要將張榮良送上法庭幾乎是不可能的。

“張家是什麼時候把東西拉走的?”杜龍問道。

保安回憶了一下,說道:“記不太清了,不過我們有記錄的。”

杜龍在房子內外轉了一圈,沒發現什麼有價值的線索,張家爲了毀滅證據可以說是無所不用其極,房子裡面被重新裝修掃盡一切痕跡,房子外面也用某種藥液大面積噴灑了一遍,一眼看過去白花花的一片,想要找點徐金旦母女存在的證據實在太難了。

去保安控制室拿東西的沈冰清給杜龍打了個電話,帶回了個不好的消息,保安公司的記錄丟失了好幾天的內容,不巧的是正是張家搬家的那幾天,而小區的錄像保存時間只有一個星期,硬盤文件不知被刪除覆蓋多少回了,根本不可能找到兩個月前的錄像。

“越想掩飾就越說明有問題,”杜龍說道:“看來我們該好好調查一下這個張榮良的背景,幫他處理後事的人太專業了,就算我來做也不過如此。”

沈冰清道:“這個案子把我搞迷糊了,若是徐金旦母女已經死了三個月了,那麼在陳忠書家裡發現的血跡又是怎麼回事?難道他們殺人後立刻把血液蒐集起來保存着?就爲了可能會用上?”

杜龍道:“可惜樣本太少,沒有辦法檢測血液裡是否存在阻凝劑,不過從他們搞出這麼多事情來看,徐金旦她們還活着的概率基本不存在……走吧,那個人不會留給我們任何線索的,我們只能通過別的辦法去找線索出來。”

遠遠的,有一個目如鷹隼面容瘦削的人用望遠鏡觀察着警車一輛接一輛離去,然後他拿起手機,撥通了一個未知的電話:“老大,我是老六,他們走了,應該沒找到任何東西。”

電話裡傳來一個沙啞的聲音:“不能大意,姓杜的很不好對付,還是小心點好,有老五的消息嗎?”

那人答道:“沒有,老五可能凶多吉少了。

沙啞的聲音道:“死了倒還好,幫他報仇也就算了,就怕他落在了杜龍手裡……那傢伙是個審問高手,落在他手裡的人想挺住只怕有點難。”

那人答道:“我們在公安局的人沒說什麼嗎?”

沙啞的聲音道:“人不在專案組,不過很難說在哪裡,杜龍暗地裡還帶了人來的,咱們虧在知己不知彼,才屢被杜龍搶了先手。”

那人道:“好在杜龍對我們的瞭解也很有限。”

沙啞的聲音道:“老五他們失蹤至少半天了,倘若他落到了杜龍手裡,後果將不堪設想,你們要儘快查清老五的下落,能救則救,實在不能救的,一定要想辦法讓老五把嘴巴閉上。”

“明白!”那人回答之後就掛了電話,他外號叫華騮,是周穆王八駿中的老六,他們八兄弟只是因爲幕後那位神秘的老闆而團結在一起,彼此之間並沒有多少兄弟情義,因此老大說要讓老五閉嘴,驊騮並沒有任何異議,對他們來說保護老闆保護自己纔是最重要的,若誰蠢得出了事,那就要自行承擔後果。

驊騮很快也離開了,他們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任務,在老大的指揮下,他們配合默契,就像老闆的八個手指頭……很多人認爲人類有八個手指頭就足夠了,兩個小指純粹就是多餘的。

杜龍他們首先回到專案組,杜龍去向遲慶斌彙報案情,遲慶斌聽說嫌犯家裡全新裝修消滅了一切可能存在的犯罪痕跡,他的唯一指示是繼續調查,儘快破案。

杜龍離開和沈冰清他們開了個案情分析會,案子查到這個份上,嫌疑人溜了,可能的兇案現場被翻新重裝了一遍,要查下去千難萬難,所以大家都有點氣餒。

只有沈冰清依然不動聲色,他相信杜龍一定有辦法的,自己也在拼命開動腦筋琢磨着案情。

杜龍將所有人的神態一一看在了眼裡,他微微一笑,說道:“怎麼?都泄氣了?我都沒說話,你們氣餒什麼?等哪天我說哪個案子破不了了的時候,你們再泄氣不遲。”

謝波苦笑道:“局長,不是我們氣餒,是這個案子太複雜,而我們卻沒有多少時間了,若是沒有期限的話,我們可以慢慢琢磨,可明天還破不了的話……”

杜龍笑道:“就這樣?覺得剩下的時間太短破不了案?”

大多數人都點了點頭,杜龍笑道:“有點時候破案也就是一瞬間的事情,沒到最後時刻就氣餒了,你們都給我打起精神來,我給你們分析下案情,你們就不會迷失方向了。”

大家都提起了精神,只聽杜龍說道:“這個案子最大嫌犯就是張榮良,他做的掩飾工作越多,嫌疑也就越大,這是可以完全肯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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