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龍笑道:“沒問題,不過我只能給你五分鐘時間,這還要趕着去查案呢。
韓倚萱乾脆利落地開始了對杜龍的採訪,杜龍撿能跟她說的說了,對懵然無知的外界來說,這已經是很充分的線索了。
韓倚萱採訪快要結束的時候,她突然問道:“杜局長,聽說你被雙門市交警帶回交警隊的時候,被他們刑訊逼供打斷了右臂,這是真的麼?可不可以讓我們拍一下特寫?”
杜龍道:“這個事你去採訪雙門市公安局吧,我不便透露細節。”
韓倚萱見他拒絕,便放棄了追問,她說道:“那好吧,杜局長,您對這個案子有什麼看法?你想對電視機前的觀衆說點什麼嗎?”
杜龍道:“這個案子有它的複雜性,但我們專案組一定會查個水落石出的,另外我要警告某些人,不要夢想能逃脫罪責,伸手必被抓,趕緊向警方自首,否則天網恢恢疏而不漏,遲早你們還是要落入法網的!”
韓倚萱有些出神地望着杜龍,這傢伙好像越來越有型了,劉德馥提醒了一下她才驚醒過來,微微赫然地轉身面對鏡頭說道:“好的,謝謝杜局長接受我們的採訪,電視機前的觀衆們……”
採訪完畢了,杜龍跟韓倚萱道別正要上車,韓倚萱喊道:“杜局長,等一下。”
杜龍轉過身,問道:“怎麼了?”
韓倚萱來到杜龍面前,輕聲問道:“你的手……還疼嗎?可不可以給我看一下,沒有攝影機,作爲朋友,我只是想看一看……”
杜龍二話沒說把衣袖捲了起來,他的小臂依然有點腫,但是已經比原先好多了。
韓倚萱不知怎地只覺心裡一疼,眼裡就有些熱乎乎地,她關切地問道:“還疼嗎?那些人怎麼能下這麼狠的手……”
杜龍道:“沒事,已經好多了,剛到醫院的時候這手腫得跟小腿似的粗,現在已經消了好多了。”
韓倚萱咬着脣,眼裡有些水花在閃耀,杜龍問道:“你還有什麼要問的?不如晚上找個時間慢慢聊。”
韓倚萱點點頭,說道:“好,你去忙吧,我不打攪你了,晚點再給你電話,注意點,不要再傷到手……”
杜龍點點頭,轉身上了車,沈冰清走上前不動聲色地塞了個U盤給韓倚萱,然後轉身上車,韓倚萱就像演練過似的迅速把U盤放回口袋裡,然後若無其事地向杜龍他們揮手,目送他們離開。
這時劉德馥走了過來,說道:“杜局長口風真嚴啊,我還以爲他會給我們點勁爆的內幕呢。”
韓倚萱道:“事關公安局的顏面,他的上級肯定不允許他對外公開那件事情,這種內部處理的事情多了,不過……好在我有內線!”
韓倚萱得意地向劉德馥炫耀了一下手掌裡的小小U盤,劉德馥看着她那白裡透紅的美麗手掌,暗暗嚥了口唾沫,他說道:“這是什麼?”
韓倚萱道:“我也不知道里面有什麼,不過肯定是很重要的東西,走吧,一邊趕路一邊在車上看。”
杜龍一路開車回到了雙門市,直接來到了一位失蹤者的家,此人名叫韓耀德,是一個廠礦的退休職工,今年剛四十七歲,正是年富力強經驗老到的年齡,但是卻已經退休兩年了。
在工礦區像韓耀德這樣的人不少,提前退休政策導致很多工礦區離退休的人很多,他們不想離開家外出打工,呆在家裡拿退休工資度日,整天沒事可幹,不是打牌就是下棋,而且多半都帶着點賭博的性質。
這個韓耀德就很喜歡下象棋,他的棋藝還不錯,在他那個圈子裡小有名氣,每天他都到公園裡跟朋友下棋,在三個月前的一天,他早上出去之後中午就沒回來。
韓耀德是第一個失蹤的年紀在四十歲以上那一組的人,在連環兇殺案中第一個往往比較重要,因此杜龍首先帶着人來到韓耀德家進行調查。
韓耀德的老婆也是個下崗職工,每天除了買菜做飯就跟別人打牌,這種無所事事打牌賭錢的風氣在這裡很盛行。
杜龍他們到的時候韓耀德的老婆曾慧珠又在打牌,在得到消息後急忙趕了回來,只見她身材瘦下臉色發青,一雙熊貓眼,明顯精神不佳,見到杜龍就問:“警官,你們怎麼又來了,今早上不是纔來過嗎?”
杜龍訝道:“今早上誰來向你調查過情況?”
曾慧珠說道:“公安局的唄,你們不是一起的嗎?”
杜龍道:“哦,我們是專案組的,從玉眀市來的,跟他們不是一路,他們問了什麼?”
曾慧珠道:“還能問啥?還不是問老韓是什麼時候失蹤的,在哪失蹤的,平時有什麼仇人之類的,他們還問我是否有預感,我若有預感我還在這蹲着?我早去澳門當賭王去了。”
杜龍道:“其實我想問的也差不多,你就把回答他們的問題再告訴我一次吧。”
曾慧珠翻了個白眼,說道:“你們早不查,都過了三個月了……好吧,那是個星期天,老韓吃了早餐之後就出門了,跟平時沒啥區別,也沒有什麼特殊跡象,一般到了中午他就會回來,實在沒時間也會打個電話給我報信,但是那天他卻沒有打電話回來,我回家煮了飯等來等去等不到,打電話也提示關機了,我也沒當回事,但是晚上他還沒回來,我就急了,到處找也找不到,好不容易找到他的一個棋友,那人說他早上很早就離開了,然後就沒人見過他……”
曾慧珠當晚就去報了警,但是派出所民警很不當一回事,他們說韓耀德那麼大的人了,能去哪?沒事的,回去等着,沒準他已經到家了。
曾慧珠於是就回家等,第二天一早也沒等到韓耀德回來,她又去報案,派出所民警又說沒出人命不能立案,還讓曾慧珠自己打聽打聽,說不定韓耀德是跟別的女人跑了,就這樣把曾慧珠打發走了。
曾慧珠反覆去了公安局派出所多次,接案的警察至多給她記個筆錄,根本就沒立案,也沒有人來她家裡調查,就這樣,三個月過去了,在這期間曾慧珠聽說雙門市失蹤了很多人,她很擔心老公出事了,但那又能怎麼樣呢?隨着時間的流逝,她已經接受了老公出事了的事實,於是就開始放縱自己,打牌通宵不在話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