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額不足
聽到黃傑豪的描述,杜龍心中一閃,他脫口叫道:“碎屍狂魔?”
杜龍並不是對那些舊案毫不關心,事實上他看過許多舊案檔案,其中幾起十分相似的分屍案就是杜龍最關注的案件之一。
這幾個分屍案尚未告破,在公安局內部都屬於機密,倘若公諸於衆只怕會引起一場不亞於當年‘的士殺手’造成的大面積恐慌情緒。
這幾個分別發生在不同時期,不同拋屍地點的案件,有幾個類似的特徵,因此玉眀市警方將這幾個案子歸爲一個案子,有份參與此案的刑警私底下都稱呼那個兇手爲碎屍狂魔。
黃傑豪道:“暫時還不嫩肯定是他乾的,不過手法確實很相似,別囉嗦了,這個案子是市局副局長陸鴻廣負責的,他正在趕往現場,幾個區的相關負責人也都趕過來了,咱們身爲地主,可不能遲到了。”
“好,我們馬上下來。”杜龍掛斷了電話,沈冰清立刻問道:“是碎屍狂魔嗎?”
杜龍見他已經放下碗筷,正在穿衣服,他說道:“管他是誰,天雷不打吃飯人,咱們不差那分把鍾,你快把東西吃完再說。”
“我吃飽了!”沈冰清說道,不過他在穿好衣服後舊案杜龍還在慢吞吞地穿衣服,他無奈地坐下,飛快地把剩下的飯菜扒進了嘴裡。
杜龍迅速換好了警服,帶上基本裝備,對着鏡子瞅了瞅,在沈冰清的催促下兩人快步出門。
“哎,等等我。”白樂仙小跑出來,就要跟着出門,杜龍喝道:“我們這是出去辦案,你一個女孩子跟去做什麼?快回去睡覺!”
白樂仙可憐兮兮地說道:“我怕嘛,我一個人在家,有壞人來了怎麼辦?我不管,我就要去,你不給我去我就從陽臺爬出去!”
杜龍眉頭一皺,本欲拒絕,但是看到白樂仙那滿臉期頤的美麗面龐,他心中突然一動,拒絕的話到了嘴邊突然變了味:“好吧,你可以跟着去,不過到時候只許看不許動,要聽我的指揮,要事你不聽話,下次我就再也不帶你出去玩了。”
白樂仙喜滋滋地用力點頭道:“嗯,我都聽你的!”
沈冰清道:“這不好吧?”
杜龍道:“沒關係的……晚上風大,你多穿件外套,快點!”
白樂仙快樂地答應一聲,飛快地跑回屋穿了件外套,然後就跟着杜龍和沈冰清一起來到小區外。
黃傑豪見兩人居然帶了個大姑娘出來,他疑惑地問道:“怎麼這麼慢?她是誰?順路捎的?”
杜龍坐在副駕駛位,他低聲道:“她是省政法委書記的女兒,吵着說要去現場看看,我只好答應了,不過我會管着她的,保證不讓她亂來。”
黃傑豪眉頭一皺,對白樂仙趕也不是,不趕也不是,他只好說道:“若是被人問起,我可不幫你背黑鍋,你自己看着辦。”
杜龍苦笑着點點頭,黃傑豪發動汽車向寧靜花園小區趕去,杜龍回頭對白樂仙道:“仙兒,從現在開始你所看到的聽到的都是機密,除非我同意,你不能對任何人泄露本案的任何消息,包括你父母在內,你記住了麼?”
白樂仙用力地點點頭,說道:“我記住了,我不跟任何人說就是了。”
杜龍轉回頭對黃傑豪道:“情況如何?找到目擊者了嗎?”
黃傑豪有些不情願地說道:“跟前幾次一樣,沒什麼有用的線索,也沒有目擊者,唯一有利的情況就是這次拋屍是在一個小區裡,小區的監控錄像或許可以給我們一點幫助。”
坐在後排的沈冰清問道:“這次發現的是哪部分?用黑色垃圾袋裝的嗎?有沒有泡過福爾馬林?”
黃傑豪道:“暫時只找到一隻右手,目前已動員所有警力,在發現的拋屍點附近搜索。”
白樂仙好奇地聽着他們的對話,但是一直都沒有吭聲,這讓一直擔心她亂說亂問的黃傑豪放下了點心事。
寧靜花園小區距離杜龍家大約五個街區,開着車不一會就到了,所以黃傑豪直接開車過來接杜龍他們。
整個寧靜花園及附近兩個街區都已被警方嚴密封鎖,爲了儘量不擾民,所有警車都沒有鳴笛和閃警燈,只有負責封鎖道路嚴查來往路人及車輛的警車開了警燈不停閃爍。
黃傑豪爲了去接人,所以來得遲了,他們中隊的其他人都已經趕到現場,甚至其他幾個中隊曾經接觸過碎屍狂魔案子的警員也都得了消息陸續趕來。
黃傑豪停好車,帶着杜龍他們進入已經封鎖了的現場,杜龍彎腰進了封鎖帶之後回頭對白樂仙道:“你就站在這,不要進來了,自由活動範圍是方圓兩米,不要亂跑,周圍都是警察,很安全的。”
白樂仙還是第一次見這麼多警察在一起工作,她興奮地點點頭,識趣地沒有跟着進去,而是踮着腳尖東張西望起來。
黃傑豪來到棄屍現場,發現法醫耿衛東正在把一隻手臂用類似於保鮮膜的證物袋裝起,放入一隻裝滿冰塊的證物盒中,他問道:“有什麼新發現?”
耿衛東擡頭看了眼正在跟白樂仙說話的杜龍,說道:“肯定是同一個人乾的,不過細節方面有些變化,杜龍,你快過來,看看這隻手。”
杜龍快步走過去,戴上礦燈一般而且在眼前配有放大鏡的便攜式主動照明觀察器,捧起那隻斷臂仔細觀察起來。
那隻手臂是帶着手掌的,杜龍只看了一眼就很肯定地說道:“死者是一箇中年男性,身高大約一米六五到一米七左右,身材微胖,體重約一百五十斤,手上沒有明顯老繭,應該是從事非體力活,從他手腕骨突的形狀來看,他應該有南方血統,手上沒有捆綁痕跡,也未見黏膠殘留,傷口截面的情況與前幾個案子稍有不同,兇手分屍的手法越來越精細了,而且這一次分屍是用的應該是刀具,而非前幾次的鋸子類物品,因爲手臂曾被福爾馬林泡過,因此無法分辨手臂是生前被截下還是死後截的,也無法確認死亡及拋屍時間……”
大家聽了杜龍的分析後都向龔衛東望去,龔衛東苦笑道:“你小子牛啊,本想考考你的,沒想到你發現的線索比我還多,我就不能那麼快確定他是南方血統……別看我,杜龍說的都很有道理,回頭我還得照着他的話改改我的初檢報告,今後有杜龍在場的話,可以不用麻煩我專門跑來初檢了。”
黃傑豪點點頭,說道:“老耿麻煩你了,我還是比較相信你……這麼說死者是個男的,這跟前幾個分屍案都不一樣,這說明了什麼?”
沈冰清立刻回答道:“兇手更加自信,所以選取的目標也升級了。”
“是啊是啊,我也想到了,不過沒他那麼快,年輕人就是年輕人,腦子快啊。”孟皓呵呵笑道,
“別嬉皮笑臉的,這是對死者的不敬。”黃傑豪點將道:“杜龍,你和沈冰清、孟皓、劉永安、趙武威幾個在現場周圍尋找蛛絲馬跡,我、老魏分頭走訪一下週圍的羣衆、詢問當班的保安和發現手臂及報案者,領導正在趕過來,大家要抓緊時間了。”
其實在黃傑豪他們趕來之前魏興邦和孟皓他們已經做了部分工作,裝手臂的垃圾袋已經檢查過,跟以前一樣,沒有發現任何指紋或有價值線索,倒是在垃圾袋上發現了同樣的商標印記,從一側面證明了這幾個案子的關聯性,垃圾箱上也沒有發現指紋,清潔工一般都戴着手套,正常人也不會用手去摸垃圾箱,兇手那麼小心,更不會在垃圾箱上留下任何線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