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兩人垂頭喪氣地被押下樓,正在樓下等待的沈冰清和周長江見狀可驚訝了,沈冰清問道:“這是……怎麼回事?這兩人怎麼了?”
杜龍道:“殺人未遂!被我遇到了。”
那光頭男嚷道:“阿SIR,我們什麼都沒做,我們只是跟這位小姐開玩笑的。”
杜龍冷笑道:“還想狡辯,帶走!”
沈冰清道:“再叫輛車過來吧,一輛車可塞不下這麼多人,早知道就開你那輛皮卡過來了。”
杜龍道:“那你打吧。”
這個時段交通有點兒堵,雖然一輛在附近巡邏的警車已經儘快趕來,但是杜龍他們還是花了半個多小時纔回到刑偵隊。
杜龍讓周長江和沈冰清把何雙喜兩人帶去詢問,親自押着光頭男和捲髮男到羈押室,老闆娘謝小麗見了杜龍立刻從木板牀上起來,對杜龍道:“杜局長,什麼時候才能放我回去啊?”
杜龍道:“快了,等案子查個水落石出,證明你沒有嫌疑的時候,你就可以回去了。”
謝小麗哀嘆道:“那還得等多久啊……”
杜龍道:“你這是在抱怨我們破案太慢?”
謝小麗急忙說道:“我哪敢啊,杜局長您是神探,一定可以儘快破案的,我耐心等着就是了。”
杜龍道:“這還差不多,放心吧,已經有頭緒了,應該很快就能破案。”
將捲髮男他們登記分別關押之後杜龍對看守羈押室的警察老劉叮囑道:“看好他們,不許他們聊天串供。”
老劉笑道:“杜局長您放心吧,有我在這守着,他們別想串通半句話。”
杜龍帶着馮依萱來到一個空着的審問室,拿出筆錄本一本正經地開始詢問:“姓名,年齡,性別、職業……”
馮依萱道:“你難道不知道嗎?你怎麼不審問那兩個混蛋,卻跑來審我啊?”
杜龍道:“你是本案的受害者,我先詢問你瞭解情況,然後纔好去審他們啊?要不然我先問他們的時候被他們瞞混過去怎麼辦?”
馮依萱咬了咬牙,說道:“那麼……能不能別登記名字啊,我把事情經過告訴你就是了。”
杜龍道:“這可不是兒戲,沒有登記受害者信息的記錄屬於無效記錄,他們可以在法庭上抓住這點翻供,你放心,你的身份特殊,我可以幫你註明爲保護證人,身份信息不得公開的條款。”
馮依萱皺了皺眉,說道:“算了,反正沒幾個人認識我,註明在那裡倒有點此地無銀三百兩了,姓名馮依萱,女,二十一歲,職業……辦公室文員……實習的……”
杜龍擡頭看了她一眼,給她記錄下來,寫完個人信息之後杜龍讓馮依萱開始講述所遭遇的經過,其實也挺簡單的,馮依萱給杜龍打了電話後不久,那兩個惡徒就突然出現了,馮依萱根本沒有聽到任何開門聲響,那兩個惡徒應該是用鑰匙開門進來的。
那兩個歹徒剛支付馮依萱,還沒來得及詢問,杜龍就到了,當說到杜龍敲了幾次門然後離開的時候,馮依萱問道:“你是不是已經知道我出事了?”
杜龍道:“這還用說?這點職業素養我還是有的,你不是拿這種事來開玩笑的人,我不見你來開門,就預感到情況不對了。”
馮依萱質問道:“那你爲什麼不立刻進來救我?你不是有鑰匙嗎?爲什麼要拖那麼久,拖到他們都差點要欺負我了……”
杜龍解釋道:“我也想盡快啊,但那串鑰匙是證物,我沒隨身帶上來,要下去拿呢,再說你是被他們持刀挾持啊,我若是莽莽撞撞闖進去,然後你被刀架住脖子做擋箭牌怎麼辦?那事情可就鬧大了,搞不好還要叫特警隊來解救,現在你雖然受了點驚嚇,但是並沒有受到什麼實質傷害,也沒有幾個人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這不是挺好麼?”
馮依萱被杜龍反駁得無言以對,杜龍說道:“繼續吧,後面發生的事請你詳細描述一下。”
馮依萱撅着嘴,說道:“你那麼及時地跑進來,後面發生的事情你難道不知道?”
杜龍道:“現在是記錄受害者的經歷,等我寫報告的時候我會把我所經歷的事情寫下來的,你怎麼那麼多問題?快點做完筆錄就可以快點回去,你午飯都還沒吃吧?到時候又要怪我耽誤你時間了。”
“我可沒這麼說過,”馮依萱說道:“後面發生了什麼我不記得了。”
杜龍道:“你又沒失憶,怎麼會不記得?別磨蹭了,快說。”
馮依萱道:“我就是不記得了嘛,這叫什麼……創傷……失憶症來着,需要慢慢慢慢地回憶才能想起來的,你越急着催我就越記不起來。”
杜龍停下筆,望着馮依萱微微一笑,說道:“你不會是想跟我在一起呆久一點吧?”
馮依萱驚詫又不屑地說道:“什麼?你別胡說啊,我恨不得離你遠一點,跟你在一起?呸呸呸,我還不如跟頭驢在一起。”
杜龍的臉沉了下來,他說道:“馮小姐,好歹我救過你兩次,就算上一次有點對你不起,那也是事出有因,剛纔你也還了我一巴掌了,你還想怎麼樣?別以爲你爸是市委書記你就可以亂來了,這是刑偵隊,不是你家!”
馮依萱的眼圈紅了,她憤憤地瞪着杜龍,杜龍道:“怎麼?不服氣啊?有幾個人進了公安局還敢這樣?要麼自以爲有背景,要麼就是三進宮的無賴,你覺得是哪種?”
熱淚從馮依萱的臉上滾滾滑落,馮依萱恨恨地望着杜龍道:“你就是個混蛋!你那兩巴掌跟我這一巴掌能比嗎?你一條紅印子都沒留下,我的臉卻疼了半個月,兩邊牙都鬆了,只能天天喝粥……誰讓你提我爸的?你以爲我爲什麼要一個人住在那種地方?我爸就根本不知道我回來了,我就是不想受他影響,我不想被別人說成他的附屬品,我從來沒對別人說我爸是誰誰誰,爲什麼你們卻總是不停地提起他?我只是害怕一個人而已,誰出了這種事都會害怕的,你憑什麼說我是無賴,憑什麼說我耍小姐脾氣?我有嗎?有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