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龍追問道:“既然你打算養着她給你生娃,那你爲什麼要把她送走?她現在在哪?”
顧平平答道:“我也不想啊警官,爲了讓她好好生娃,我上星期五帶她去醫院檢查了,可是……唉……”
顧平平突然垂淚道:“檢查報告一出來,醫生就說她不能懷孕,她的子宮是壞的,而且……她居然還有一身的毛病,除了梅毒什麼的,醫生說她可能還有艾滋病,我只好把她丟在城裡,自己回家等死了。”
聽了顧平平的話,大家相顧愕然,沈冰清和周長江的臉色都有些難看,似乎被艾滋病給嚇到了,杜龍心中暗笑,艾滋病的傳播途徑就那三種,不會通過一般的接觸以及空氣傳播的,所以沈冰清他們完全不用擔心會被傳染到。
杜龍對顧平平說道:“艾滋病患者也是可以生出健康孩子的,那個醫生沒告訴你嗎?”
顧平平愕然搖頭,杜龍說道:“若是我們把她找回來,你願意繼續收留她嗎?”
顧平平考慮了一下,說道:“我……還能收留她嗎?”
杜龍道:“她有沒有艾滋病還是未知數,假如像你說的那樣,我們也很難查到她的來歷,與其讓她繼續流浪或者送去收容站,還不如讓你把她養在家裡呢。”
顧平平點點頭,說道:“好,我願意養她。”
顧平平說出自己拋棄那個女人的地點以及她的長相、衣着,然後又被送回去關押起來,杜龍讓沈冰清向110控制中心發出協查通告,請交警、110、派出所民警等各單位留意一下附近有沒有一個類似的女人在流浪。
然後杜龍親自和沈冰清、周長江來到一個私人診所,找到了那天顧平平看過的醫生,調出了當天顧平平檢查的檔案,看來顧平平說的是真的,那個女的也不是山上的死者,她們的血型就完全不同。
不過杜龍卻從檢查報告裡發現了問題,傻女的問題遠沒有顧平平轉述的那麼嚴重,看來這個診所的醫生的心是黑的。
杜龍沒有權利查封這個私人診所,在警告了那個黑心醫生之後就離開了診所,他們離開診所後不久接到110指揮中心反饋的消息,一名巡警已經找到了那個傻女。
杜龍他們立刻趕到了附近,只見一名蓬頭垢面的女人傻傻地坐在路邊,從她的衣着和外貌來看,她應該就是顧平平撿到的那個女人,而且這裡正是顧平平說丟下她的地方。
那女的看起來大約三十出頭,長相很是一般,一看就有點傻乎乎的,對顧平平來說她的年紀是小了點,不過她智力有問題,所以倒也沒什麼配不配的。
那巡警正在跟那女的說話,杜龍拄着柺杖走上前,那巡警見了急忙向杜龍敬禮,杜龍向他點點頭,說道:“我們要找的就是她,你是怎麼找到她的?”
那巡警答道:“我早就注意到她了,前幾天突然出現在這附近,還經常被流氓騷擾,有人跟她說話她就大聲嚷嚷說她男人馬上就要來接她回家了,不過我看她男人是不會來了。”
杜龍道:“她男人在刑偵隊被羈押了,所以纔沒來,你辛苦了,這包煙拿去抽吧,冰清、長江,把她帶上車。”
沈冰清現在越來越愛乾淨了,以前一個人翻遍垃圾堆的事是不肯再幹,杜龍讓他去扶一個可能有艾滋病的人,這可叫他有點爲難,正皺眉呢,那傻女人突然不傻了,她擡起頭說道:“我不走,我要在這裡等我男人,他說過會來接我的。”
杜龍對她說道:“你男人暫時來不了,是他委託我們來接你的,他還準備了好多好吃的東西等着你呢,你快跟我們走吧。”
傻女臉上露出開心的笑容,她說道:“真的嗎?那太好了,我跟你們去找他!”
就這樣,傻女上了杜龍的寶馬警車,她這輩子也許從來沒坐過這麼好的車,一路上開心得直哼着歌,那是一段北方的歌,她是怎麼來到南方的?杜龍皺了皺眉,有些猶豫要不要替她找到自己的真正的家。
當傻女看到顧平平的一瞬,她開心地撲到鐵柵門上,開心地叫道:“哥哥,你真的在這裡,是這些警察叔叔帶我來的,他們還給我買了好吃的,我餓了好幾天啦!一直在等你,我都沒敢走開,我怕你再也找不到我了……”
“傻妞……”顧平平被感動得熱淚盈眶,他撲上前握住了傻女的手,激動地說道:“傻妞,哥哥以後再也不會丟下你了,你原諒哥哥,哥哥以後再也不會丟下你了,我們永遠在一起!”
“嗯,我要和哥哥永遠在一起!”傻女喜滋滋地說道,兩人緊緊地擁抱在一起,沒有絲毫的顧忌。
杜龍清咳一聲,說道:“顧平平,我告訴你一個好消息,傻妞沒有感染上艾滋病,她的子宮也是好的,你去的那個診所是騙你的,那醫生想多訛你的錢而已,結果把你嚇跑了,你還是帶傻妞去正規醫院檢查一下,把那些小毛病治好,然後就可以準備生孩子,你有指標嗎?傻妞還沒有戶口,你要生孩子的話我可以幫你想點辦法,不過最重要的還是給傻妞找回她的真正親人,你不要有什麼顧慮,我會支持你的。”
顧平平帶着傻妞離開了刑偵隊,帶着沈冰清他們給買的零食糕點還有捐款高高興興地回家去了。
杜龍他們目送小巴離去,杜龍笑道:“總算又搞定一件事情,冰清,好像我們打了賭的吧?現在你可服了?”
沈冰清道:“願賭服輸,這件事你辦得比我好,我認輸了。”
杜龍笑道:“那麼傻妞的真正身份就交給你去查了。”
沈冰清道:“要查很簡單,我已經拿到了dna樣本,不過你真打算幫她找親人啊?你不怕最後找到了卻是給顧平平他們找麻煩?”
杜龍道:“那是後話了,傻妞不能一直以黑戶存在,要不然什麼醫保之類的東西都沒她的份,再說了,她家裡的人說不定正在焦急地找着她,若不爲她找到家人我的良心過意不去,若是找出麻煩的話,到時再說吧,我想應該沒有我擺不平的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