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額不足
按照杜龍的計劃，他要等李文軍來到了瑞寶市之後再展開行動，李文軍至少也要晚上才能到，既然如此，他就揹着筆記本包到處亂走，背後負責盯梢他的人也只好緊跟不捨。
杜龍逛過映山街，來到外貿街，他有充足的時間慢慢一個攤位一個攤位地看那些石頭，他看得津津有味，背後盯梢的人卻無聊得要死，杜龍趁他們走神的功夫幾度在他們眼前消失，等他們好不容易找到杜龍的時候卻發現他咧着嘴正在朝他們嘿嘿直笑，盯梢的人真是要給他氣得火冒三丈。
杜龍心中其實也很不爽，所以他就用自己的方法折磨被派來盯梢的人，實際上他對這些人並沒有意見，他暗恨的對象是公安局副局長石克鋒，是市委書記唐麗鳳，他們爲了保護那個小混蛋，竟然浪費本來就稀缺的警力，還用這種方式限制了他的自由，這些都是明顯的違法、違規行爲，身爲領導幹部，做出這種事情尤其不可原諒。
眼前突然出現一個熟悉的面孔，杜龍心中一動，在一個攤位前稍一停頓，然後便掉頭跟着那嬌小女孩走去，負責盯梢杜龍的倆便衣見狀讓到一旁，等杜龍走過之後他們再慢悠悠地跟了上去，反正大家已經照過面了，用不着再遮遮掩掩了。
蹦蹦跳跳走在前面的女孩停了下來，在一個攤位前拿起了一隻玉鐲仔細瞧着，在她將玉鐲對着陽光一照的剎那，她的目光刷地一下向杜龍掃去。
杜龍朝她微微一笑，走到了她的身邊，拿起另一隻手鐲看了起來，那女孩正是與杜龍曾經有一面之緣的古月狐，她正要跟杜龍說話，杜龍卻低聲道：“有人在跟蹤我，你可以幫我個忙嗎？”
古月狐道：“我憑什麼幫你？大叔！”
杜龍額頭不禁冒出了幾條黑線，這丫頭對他還心存芥蒂啊，杜龍道：“你幫我戲弄下他們，我就答應幫你做件事，當然，這得是對等的不算太難的事。”
“戲弄他們？”古月狐道：“他們是便衣吧？你不是警察麼？怎麼被便衣盯梢了？莫非……你被通緝了？”
杜龍苦笑道：“我有那麼差勁麼？他們是壞警察，有人不許我查一個案子，所以派他們盯着我。”
古月狐有了點興趣，她說道：“好像有點意思，你要我怎麼戲弄他們？”
杜龍道：“你精靈古怪，一定有辦法收拾他們的。”
攤位老闆不耐煩地說道：“喂，你們買不買東西啊？聊天到一邊去，不買別站這耽誤我做生意。”
杜龍摸出張百元大鈔，丟給老闆，然後隨手拿了只玉鐲，說道：“錢先押你這，我先去取點錢，回來再買那隻玉鐲，若是有人來問東問西，你就把他們轟走，若你不聽話，這破鐲子的下場你可看清楚了……”
沒見杜龍怎麼用力，那鐲子就被杜龍掰成了兩半，緊接着杜龍繼續掰，把那鐲子掰得一段一段的，露出本來面目，這本來就是一破石頭。
攤位老闆看得心驚肉跳，他忙道：“我知道該怎麼做，大俠您就放心吧。”
杜龍威脅老闆的時候古月狐已揚長而去，隨後杜龍也離開了攤位，那倆便衣分出一個跟着杜龍，另一個則來到杜龍曾經駐足的攤位前，亮出工作證，開始詢問老闆。
老闆不怕警察，怕的是惡人，何況還拿了杜龍錢，於是就不停岔開話題逗那便衣買東西，便衣追問了兩句，老闆就大聲嚷嚷起來：“警察了不起啊？你在這裡囉囉嗦嗦問東問西，耽誤我的生意，你賠錢給我啊？還不知道你那破東西是不是買來的呢？一塊錢一份假證件到處都有賣，快走快走，再不走我叫保安了！”
那便衣氣得青筋直蹦，不過卻不敢耽誤了工作，狠狠地瞪了老闆一眼，他追着杜龍去了。
就在他快步向杜龍追去的時候，旁邊突然有人伸腳絆住了他已經提起的腳，那便衣粹不及防之下被絆得向前摔倒，那便衣憤怒地回頭張望，卻不知是誰絆倒了他，旁邊兩個人好心地伸手把他扶起，他憤然甩開人家的手，怒氣衝衝地向四周看了一眼，似乎誰都有嫌疑。
等他繼續向前追去的時候，卻看不到了自己的同事，杜龍更沒了影子，他快步向前走去，同時伸手到懷裡摸手機，空空如也的口袋讓他腦袋一蒙，他猛地停下腳步，雙手在身上幾個口袋摸了幾回，臉色變得十分難看，他發現他的手機、錢包還有工作證竟然都不見了！
外貿街人來人往熱鬧非常，然而那倒黴的便衣卻覺得自己好像一隻孤零零的小漁船，正在經歷狂風暴雨的沖刷。
杜龍不緊不慢地在前邊走着，突見古月狐在前面向他招手，杜龍回頭看了一眼，背後的兩隻蒼蠅果然不見了，他快步來到古月狐面前，笑道：“搞定了？”
古月狐得意洋洋地說道：“搞定了，那兩個笨蛋現在自顧無暇，應該沒空理你了，你快走吧，記得欠我一件事哦。”
杜龍笑道：“不急，我並不打算甩開他們，只是請你幫我教訓他們一下而已，不過我很好奇，你是怎麼教訓他們兩個的呢？”
古月狐狡黠地眨了眨眼睛，說道：“我偏不告訴你，除非……你告訴我他們爲什麼要跟蹤你。”
杜龍道：“這個沒什麼好隱瞞的，你在瑞寶市稍微打聽一下應該就能夠了解到一個案子，前段時間有個女孩被一夥小無賴當街綁架，抓回去拘禁了三天，你知道，一個女孩子在那種情況下會發生什麼……”
古月狐點點頭，說道：“我知道，這個案子我聽說了，據說公安局都不肯接她的案子，最後她跳河自盡了，你在調查這個案子？看來你還有點良心。”
杜龍苦笑道：“良心有什麼用？我只是稍微調查了一下，就被人全天候的監視起來了，我還算是有點背景的人，要不然啊，說不定我已經被送哪去關起來了。”
古月狐笑道：“活該，最好抓起來送精神病院去。”
杜龍道：“別開玩笑了，我被送進去就沒法完成承諾了，我已經說完我的事了，你還沒說你是怎麼把那倆傢伙打發的呢。”
古月狐正要說話，突然神色微動，說道：“他們來了，走，我們換個地方再說。”
古月狐很自然地拉了杜龍一把，杜龍卻沒有動，古月狐說道：“快走啊，保證你不虛此行，你不是要查案嗎？跟我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