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彈這種東西，對於官居左監軍的完顏杲來說，還是很常見的。所以，一開始他沒有看的起趙朔手中的那一枚小小的炮彈。
他跟着來，很大一部分原因，是看熱鬧的來的。他現在趙朔扔出炮彈之後，來電戲虐的諷刺，以報被趙朔兩次羞辱之仇。
可是看過了效果之後，完顏杲徹底傻了。他現在想的，跟本就不是趙朔如何發明了這種東西，而是在想，如果他帶人與趙朔開戰，怎麼來防備這種東西。
思來想去，完顏杲瘋狂了，因爲如果對面大批量的扔出這種炮彈，恐怕他的騎兵就算衝到了對面陣營，也已經所剩無幾了。而步兵，跟本就是送死。
轉頭在看趙朔，從哪得意的笑容中，完顏杲纔算弄明白，爲什麼趙朔聽說他要攻打穀縣，還能這麼淡定的原因了。
的確，有這種殺傷性武器，趙朔有理由相信可以守住谷縣。
“怎麼樣，左監軍大人！”在完顏杲發愣的時候，趙朔開口了。“本王研究的炮彈，威力還可以吧！”
“宋王天資聰穎，實在是讓人敬佩。”完顏杲的語氣一下子軟了下來。
“左監軍大人，還要攻打穀縣嗎？”趙朔明知故問的說道。
“那都是大金皇帝的旨意，並非本監軍的意思。”完顏杲無奈的嘆了口氣。“本監軍跟可求兄的關係，一向是非常要好的，不然也不會一再違背大金皇帝的旨意，對府州圍而不攻了。”
完顏杲開始了抱怨，因爲他發現了一個機遇，他覺得，只要他把握住機會，就可以快速的打敗金國皇帝完顏吳乞買，坐上皇位，掌控大金。
“這麼說來，左監軍大人還是府州的恩人了？”趙朔又拿過一顆炮彈，扔了出去。
轟隆隆一聲巨響，塵土飛揚，砂石亂飛，一些細小的砂石隨着熱浪衝到了趙朔等人近前。
凌雲、石肥、胡旭三人趕忙護住趙朔，完顏杲擦了擦被石屑吹到的臉頰，火辣辣的疼。
“看來效果還不錯。”趙朔示意石肥、胡旭、凌雲三人讓開，看着幾百米外，塵土消散之後的大坑，滿意的點了點頭。
“宋王殿下，剛纔我記得你說過，咱們可以談談生意，這個還算不算數……”經過一番思索的完顏杲，放棄了尊嚴，選擇抓住這個難得的機會。
“談生意啊？”趙朔微微點頭。“可以，那咱們就回去談談。”
說完之後，趙朔轉身對着石肥、胡旭道。“那件事情如何了？”
趙朔說的事情，指的事啤酒花的移植。張初九前往長安運酒的時候，趙朔專門對他做了交代，所以大軍在離開長安酒坊的時候，除了帶了足夠的啤酒之外，還帶上了幾株啤酒花。
這些啤酒花在被運到谷縣之後，趙朔第一時間讓胡旭、石肥帶人將它們帶來了西部山脈種植。並且，爲了守住這件事，在這裡派了重兵。
“還不錯，不瞞王爺說，拿東西的生命力還真強，相信用不了多久，就可以派上用處了。”石肥拱手說道。
“好，好！”趙朔笑了起來，只要啤酒花可以不斷供應，那麼啤酒便可以大批量生產了。有了啤酒，趙朔當前面對的經濟爲題，便可以得到扭轉了。拍了拍石肥和胡旭的肩膀，趙朔接着道。“這裡交給你們了，等那東西可以用了，記你們一大功。”
“王爺，這都是末將應該做的！”石肥、胡旭異口同聲的說道。
西山的啤酒花有了好消息，炮彈的試驗也不做，並且還似乎威懾住了完顏杲，趙朔對於這些結果都很滿意。
告別西山，讓凌雲繼續回兵工廠開發生產炮彈，趙朔返回了谷縣府宅。完顏杲跟在趙朔身後，第三次來到了趙朔府宅。
“左監軍大人剛纔說跟本王談生意，不知這次又要談什麼生意！”趙朔坐在主位之上，開口問道。
完顏杲這回很‘懂事’，站在趙朔身前，一臉笑意。“宋王殿下太見外了，我與可求兄都是以兄弟相論，若是王爺不棄，稱在下一聲兄長便可。”
古人對於‘ｘｘ’兄，只是一種禮節上的稱謂，像張兄，趙兄……等等，沒有佔便宜的意思。
趙朔哈哈一笑。“既然如此，完顏兄就說說如何做生意吧！”
“王爺，我想要一些啤酒，還有……”完顏杲嘿嘿的笑了起來，欲言又止。
“是炮彈吧！”趙朔直接挑明瞭。
完顏杲點了點頭，卻沒有在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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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朔故作沉思狀。“啤酒到是好說，畢竟這天下的財富太多了，一個人也轉不過來。但是炮彈……”
猛然擡頭看向了完顏杲，趙朔道。“那可是本王保命的手段，要死賣給了完顏兄，一旦有一天完顏兄跟本王翻臉，本王就是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啊。”
“王爺放心，這些炮彈我是絕不會用來攻打穀縣或者府州的。”完顏杲有些急了。
“人嘴兩扇皮！”趙朔一臉警惕的看着完顏杲。“本王將炮彈賣給了完顏兄，到時候完顏兄直接開打，本王也毫無辦法！”
砰～！趙朔的話剛說完，完顏杲跪倒在地，右臂擡起，五指指天。
“都說舉頭三尺有神明，我完顏杲再此發誓，宋王將炮彈賣給我之後，我若恩將仇報，攻打穀縣或者府州，天打五雷轟，不得好死。”
“哎～”完顏杲發完誓言之後，趙朔趕忙將他扶起。：“完顏兄嚴重了。”
“王爺，那我們的生意……”完顏杲有些興奮，又有些擔憂。
“啤酒我可以按照成本價賣給完顏兄，不過，長安酒坊到達府州的運酒車隊……”趙朔笑了笑，看着完顏杲，沉默不語。
車隊的酒，是完顏杲跟折可求商議過的，他是有利潤分成的。現在聽趙朔着說，完顏杲直接表態道。“王爺放心，以後王爺的運酒車隊，只要是在我的控制範圍，一律放行。”
趙朔點了點頭，撓起了下巴。
完顏杲等待了一會，壯了壯膽子，輕聲問道。“王爺，那炮彈的事……”
“罷了！”趙朔一拍桌子。“完顏兄都發下誓言了，本王就相信完顏兄一次。”
“那就多謝王爺了。”完顏杲一臉喜悅，拱手說道。
這時，趙朔的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了一絲不易察覺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