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畫、侍墨不多時便找來了一個花盆,裡面裝了滿滿一盆泥土。
謝芳華拿過蘭花端詳了片刻,蘭花受到她從樓上扔下的力道摧殘,又被秦錚馬鞭夾住,之後又拿着回來扔在了桌案上,這麼久的功夫,已經有些蔫了。不過幸好根莖還鮮活。她鬆了鬆花盆裡的泥土,用中指在土中鬆出一個洞,將蘭花栽了進去。
她載好之後,又給它澆了些水,使得泥土和根部吸收水分。然後將它擺放好。
“這樣就行了?”秦錚自小是看慣英親王妃養殖各種花草的,可不是這樣簡單。
謝芳華搖搖頭。
“小姐,熱水燒好了!是擡去西暖閣,還是……”侍畫在門口又輕聲問。
“自然是擡進這個房間!”秦錚回頭衝着門口瞪了一眼。
侍畫不敢得罪這位公子爺,但是站在門口不動,等着謝芳華髮話。
“擡進這屋子裡來吧!”謝芳華擺擺手。
侍畫應聲去了。
秦錚勾了勾脣,“還算你有良心!”
謝芳華白了他一眼,若是沒良心,她根本就不會三更半夜讓他進了忠勇侯府海棠苑她的房間。
不多時,侍畫、侍墨擡着一桶水進了屋,放去了裡間的屏風後。
二人擺放妥當出來之後,謝芳華催促秦錚,“快去洗!”
“我想看看你到底用什麼辦法弄活這株破花!”秦錚坐着不動,看着謝芳華。
謝芳華對他皺眉,“有什麼好看的!”
“好奇心重,不行嗎?”秦錚催促她,“快點兒!”
謝芳華猶豫了一下,對他警告,“你看可以,但不準妨礙和阻止我。”
“你要做什麼?”秦錚聞言頓時警醒。
“不是什麼大事兒!你別妨礙我就行了。”謝芳華轉回身,拿出一把匕首,在中指上輕輕一劃,鮮血頓時流了出來,謝芳華立即將手放在了蓮花蘭的上方,鮮血滴在了蓮花蘭上。
秦錚的臉頓時沉了!
一般尋常的花,不會吸收鮮血,可是這株花卻在鮮血滴在它上面的一瞬間給吸收了。
“血能管用?”秦錚沉着臉道,“你早說,用我的血不就行了?割自己的手做什麼?”
謝芳華搖搖頭,“你的血不管用!我的血才管用!”
“爲什麼?”秦錚伸手拿過匕首,伸出中指劃去。
謝芳華立即揮手打開他,“你幹什麼?我說了你的血不管用了。”
“不試試怎麼知道!”秦錚拿開她的手,不聽勸,在匕首上一劃,鮮血流了出來,他立即拿着學着謝芳華滴到了蓮花蘭上。
可是他的血落在蓮花蘭上之後蘭花根本就不吸收,只凝成了一滴血珠,滾着落到了花盆的泥土裡。
秦錚臉霎時難看了幾分,扭頭問謝芳華,“這是爲什麼?”
謝芳華看着蘭花,對他一笑,輕聲道,“我的血常年服藥,某種程度上來說是藥材了。”
“不對!我曾經服用了雪蓮,又服用了外公給的靈芝丸。”秦錚搖頭,“決計不是這個原因!你沒看到嗎?是你的血它立即吸收了,而我的血根本就進不了它的枝葉。”
“你探究這麼多做什麼?總之,我的血能救活這株蘭花難道不好?難道三日後我給人家做蘭花去就好了?”謝芳華伸手推他,不想再跟他多說,“一株蘭花而已,用不了我多少血,你快去洗洗你的一身土味!”
秦錚抿着脣站在不動,漆黑的眸子不知道在想着什麼。
謝芳華見他不走,也不再管他,讓滴下的血被蘭花每一處枝葉吸收。
過了片刻,便可以清晰地看到本來蔫了的蘭花鮮活起來,像是被餵食了人間美味的小孩,正歡快地吸收着。
秦錚眉頭一寸寸擰緊,又過了片刻,似乎看不下去了,倒也沒阻止謝芳華,而是終於轉身去了裡屋的屏風後沐浴。
謝芳華見他離開,暗暗鬆了一口氣,這一尊大佛眼睛都不眨地盯着,她實在難以消受。
對於她的血能養花,從上輩子她便知道了。
不止能養花,任何草木,或者是還有一線生機能救的人或者動物,只要是餵了她的血,大多數便能救回的。
這是一個秘密,上一輩子,謝氏滅門後,她被雲瀾哥哥救下,只有他一人知道。
而這一輩子,到目前爲止,也只是她自己知道。
不,還有一個秦錚!
他剛剛也知道了!
他太過聰明,能看到的確不是因爲她吃了多少藥的原因,而大約是因爲她的血脈。
當然,這血脈不是來自謝氏和忠勇侯府。
若是她猜得沒錯的話,大約是傳自她娘吧!
也就是魅族!
想到魅族,毫無疑問地想到紫雲,想到謝氏米糧的老夫人,想到……謝雲瀾……
謝芳華閉了閉眼睛,手指的血流得不順暢了,她伸手用力地擠了擠,血又痛快地被花枝吸收着。
裡屋屏風後傳來輕輕的水響。
又過了片刻,她見這一株玉蘭徹底的鮮活了,便罷了手,拿娟帕將手包裹了,轉身去衣櫃拿了一套男裝,扔去了裡屋,掛在了屏風上。
她自己又換了一件輕軟的睡袍,坐在椅子上等着秦錚出來。
大約一盞茶後,秦錚從裡面走了出來,頭髮溼透,冒着水汽,來到謝芳華面前,坐下身子,對他指了指頭髮,有些倦倦地道,“你幫我弄乾吧!我沒力氣了。”
謝芳華看着他的模樣,眉心籠着濃濃的疲憊,想着她馬不停蹄地跑了一日夜,尋常人如何能受得住?也虧他如今還有些精神。她點點頭,輕輕催動功力,爲他催幹頭發。
秦錚靜靜坐着,目光落在那盆鮮活的蓮花蘭上,一言不發。
片刻後,謝芳華將他頭髮催幹,對他道,“西暖閣的房間已經收拾好,你……”
“不去!”秦錚打斷她的話,伸手拉起她,向牀上走去,“我就睡在這裡!”
“那我去西暖閣!”謝芳華道。
“你也不準去!”秦錚來到窗前,霸道地將她拽着上了牀,轉眼便抱着她躺下。
謝芳華無奈,“秦錚……”
“又不是沒一張牀睡過……”秦錚感覺她不滿,嘟噥了一句。
“可是這裡是忠勇侯府!”謝芳華道。
“那又如何?”秦錚閉上了眼睛,疲憊至極地道,“你若是想我做些什麼,你儘管再說話,我大約還是能有點兒力氣的,不介意提前……”
“你睡吧!我不吵你了!”謝芳華連忙打斷他的話。
秦錚輕輕哼了一聲,感覺到她乖巧下來,安靜地任由他抱在懷裡,滿意地睡去。
他是真的累壞了,幾乎是剛沾到牀,說了一句話,均勻的呼吸聲便傳了出來。
謝芳華看着他,清俊的眉目,挺秀的鼻樑,鬼斧神工雕刻的精緻的容顏,即便睡着了,這一張俊美得不像話的臉上也帶着那麼一絲輕狂和倔強。這是一個骨子內外都驕傲的人。
這樣的人……
多少京中閨秀恨不得讓他停下多看一眼的人……
可是他卻只爲了她一句“等你回來”而不分晝夜地日夜兼程縱馬趕回……
她慢慢地閉上了眼睛,身邊均勻的呼吸聲睡得沉靜且安心,讓的她的心也漸漸地安穩了下來。不多時,也跟着他一起睡了過去。
第二日,清早,謝墨含緩步來到了海棠苑。
侍畫、侍墨躡手躡腳地迎了出去,悄聲詢問,“公子,您大清早來找小姐可是有事兒?”
謝墨含停住腳步,聲音溫和,“昨日秦錚可是回京了?”
二人對看一眼,知道忠勇侯府海棠苑的動靜自然是瞞不住公子的,哪怕她們昨夜怕打擾他而沒有去稟告,齊齊點點頭。
“如今呢?在妹妹房間?”謝墨含問。
二人點點頭。
“睡在了妹妹房間?”謝芳華皺眉。
二人看向謝芳華里屋緊閉的簾幕,一起壓低聲音道,“昨日太晚了,小姐和錚二公子回來後,小姐本來給錚二公子準備出了西暖閣,但是錚二公子不去住……”
二人正說着,房門打開,謝芳華從裡面走了出來,她看了一眼站在海棠苑門口的謝墨含,緩步向門口走來。
侍畫、侍墨二人住了口。
謝芳華來到門口,懶洋洋地喊了一聲,“哥哥!”
謝墨含點點頭,打量她一眼,低聲問,“妹妹,秦錚昨日怎麼半夜突然回京了?”
“他是看到了我給他寫的信,便日夜兼程縱馬趕回來了!”謝芳華揉揉肩膀和胳膊,被秦錚抱了一夜,她動一下,他就抱得更緊了,無論如何也不鬆手。導致她如今渾身僵硬。
謝墨含聞言唏噓一聲,“那臨汾城李猛……”
“沒處理!”謝芳華搖頭,“他實在累壞了,還在睡着,等他醒來再說吧!反正他已經回來了,秦鈺若是動手也早就動手了。不急於一時半刻了。”
謝墨含點點頭,猶豫了一下,盯着她脖頸小心地問,“你們昨夜,沒如何吧?”
他畢竟是當哥哥的,即便面對自己親妹妹關心,問出口,也覺得難爲情。
謝芳華聰透,立即明白了謝墨含指的是什麼,頓時伸手揪住衣領,臉騰地紅了,扭過身子,羞惱道,“哥哥!你在胡想什麼?他騎了一日一夜的馬,如何還能做什麼?再說我們一日沒大婚,我自然就不會……我是那麼不知羞不懂閨儀的嗎?”
謝墨含咳嗽了一聲,也覺得自己想多了,但是讓他看到妹妹脖頸明顯的印記,他實在不想多想都不行,見她羞惱了,他趕緊賠不是,“你彆氣,我自然知道我的妹妹什麼樣!”話落,他嘆了口氣,“我是不放心秦錚!他什麼樣,我也是清楚的很!”
謝芳華一時無語,秦錚的確有不讓人放心的理由!他實在是……
想想昨日,她的臉更紅了,若不是她及時地用話語讓他清醒,制止了他,指不定如何……
“是哥哥不對,你彆氣了!”謝墨含再次賠不是。
謝芳華有些抹不開面子,但到底是親哥哥,她轉回頭,紅着臉,又氣又笑地道,“你也沒不對!我沒氣你。”話落,她不想再糾纏這個讓她臉發燒的問題,壓低聲音問,“哥哥,關於翠紅樓,你可知道背後是誰開的?”
謝墨含一怔,看着謝芳華,“你怎麼問起青樓紅粉之地?”
謝芳華一把將他拉住,往海棠亭走去。
謝墨含知道她有話要說,跟着她進了海棠亭。
到了海棠亭後,謝芳華低聲道,“昨日夜裡,我被秦憐拉着出去來福樓,出來後,她非要想見識翠紅樓的新招牌輕水樓。於是拉我進去。我見到了兩個人……”
她將昨日的事情經過簡略地說了一遍。
謝墨含靜靜聽罷,眉頭輕皺,“秦錚說追你出來討要蘭花的那個人不是南秦人?”
謝芳華點點頭。
“你看着那人面相如何?”謝墨含問。
謝芳華想了一下,湊近謝墨含,在他耳邊低低地說了一句話。
謝墨含聽罷,睜大眼睛,不敢置信地看着謝芳華,臉上露出驚異和凝重之色,“妹妹,你確定你沒看錯?”
謝芳華搖搖頭,“哥哥,我的眼睛是在無名山八年練出來的,你說,我能看錯嗎?”
“若是……”謝墨含做着思量,“他們來南秦京城爲了什麼?”
謝芳華搖搖頭,“這恐怕要好好地查查了!”
謝墨含抿脣,忽然又問,“姑姑如何了?你那邊去的人可有消息傳回來?”
謝芳華搖頭,“消息應該這兩日就能來了。去救姑姑的人醫術高絕,只要是姑姑還有生還的可能,一定能將她從鬼門關拉回來。”
謝墨含點點頭,沉重地道,“偌大的謝氏,族親數以萬計。可是我們的真正的親人,也就是爺爺和這一個姑姑了。一定不能出事兒。我如今還瞞着爺爺,沒有讓他知曉。”
“會有好消息的!我相信。”謝芳華越過海棠亭,看着西北天空。
謝墨含也向西北天空看了片刻,對謝芳華道,“我這便安排人去查!”
“讓查的人小心謹慎一些,別被他們發覺。”謝芳華囑咐。
謝墨含點點頭,吩咐秦錚若是醒來派人喊他,便緩步出了海棠亭。
謝芳華待哥哥離開後,自己在海棠亭裡待了片刻,出了門扉,回了房間。
秦錚依然在睡着,懷中抱着的是她給他塞的枕頭,此時好夢正酣。
她來到牀前看了他片刻,睡熟了的他像個孩子,不由得有些好笑。離開牀前,走到菱花鏡前看一眼,脖頸上是他昨日第二次欺負她時落下的吻痕,有一兩處印痕極深,露着脖子的衣服根本遮不住,怪不得被哥哥見了胡思亂想。她回頭瞪了什麼也不知道的秦錚一眼,走到衣櫃前選了一套高領的衣裙去了屏風後。
不多時,換了一身衣服出來,再看之下,算是遮擋住了明顯的粉紅痕跡。
這時,隔壁房間的門打開,秦憐站在門口伸了個懶腰,忽然想起了什麼,蹭蹭地奔着門口來,因爲門是虛關着,她一下子就推開了房門。
在房門要發出巨大的響聲時,謝芳華及時出手攔住了門,避免它撞在牆壁上。轉頭攔住秦憐,對她壓低聲音道,“急匆匆做什麼?別吵醒你哥哥!”
秦憐一呆,看着裡面,因爲門打開,風進來,吹起的牀前帷幔,清晰地看到秦錚睡着的臉,她驚訝地伸手指着秦錚,“他……他睡在你的牀上?”
謝芳華想否認,但是事實擺在這裡,她一時無言。
“他……你們還沒有大婚,便睡在了……一起?”秦憐似乎被駭住了。
謝芳華臉燒了一下,實在受不了她這副樣子,一把將她拽出了門口,她也跟着走了出去,同時伸手緊緊地關上了房門,她就知道讓秦錚睡在她房間裡不是一個好主意。瞪了秦憐一眼,“我只不過是將牀借給他一半而已,你想什麼呢?”
“借一半……”秦憐回過寫神來,忽然看着謝芳華,嘻嘻一笑,“好姐姐,你這明顯就是有事兒,我在皇宮長大,每次哪個宮的娘娘和貴人以及嬪妾被皇叔寵幸了,都恨不得不穿衣服,露着身子好讓滿皇宮的人都知道她被寵幸了。哪怕是最低調的人,也會露着脖子。”頓了頓,她指着謝芳華,“你看看你,你還捂得這麼嚴實……”
謝芳華一時間臉色紅如火燒,伸手拍掉她的手,“反正不是你想的那樣!”
“那是哪樣?”秦憐笑嘻嘻地拉長音,瞧着她,“噢,我知道了,就算我哥沒將你怎麼大樣,但也將你怎麼小樣了一下。是不是?”
“秦憐!”謝芳華頓時豎起眉頭,危險地眯起眼睛,“昨夜你死拉硬拽我去那種地方!我替你擔下了。可是我覺得我真不應該縱容你,使得你越發不像樣子!難免你以後還會再犯。不如我就讓你哥哥好好地給你鬆鬆皮!如何?”
秦憐頓時噤聲,想起昨日他哥哥的樣子實在嚇人。她都覺得暗無天日了。幸好謝芳華保下了她,她哥哥纔沒理她。若是今日再得罪了她,那麼兩個人加在一起,她估計真會將叫天不應叫地不靈了。她咳了一聲,討好地走上前,挽住她胳膊,“好姐姐,我可沒嘲笑你。我就是覺得,嗯……裡面那個男人,你看上他哪兒了?脾氣臭,性子差,橫行霸道,肆意胡來。嗯……你們還沒大婚,萬一你後悔了,不想嫁他了,豈不是被他佔了便宜,虧死了。”
謝芳華聞言被氣笑了,伸手推開她,“秦錚怎麼有你這樣的妹妹!”
秦憐垮下臉,“應該說我怎麼有他這樣的哥哥!”
謝芳華輕哼了一聲,對她道,“你哥哥從郾城騎快馬回來,跑了一日一夜,跑死了兩匹馬。如今他睡着,你別吵到他。去一邊玩去吧!”
“好姐姐,你這是在心疼我哥哥!我好奇死了,他怎麼就這麼入你的心?”秦憐笑着打趣地看着謝芳華,“若是被我娘知道,估計高興死了。”
“我這就派人去請王妃回京接你回英親王府。”謝芳華道。
“不要!忠勇侯府好玩的很,我還沒待夠。”秦憐立即搖頭,“你休要趕我!”
“那你就別搗亂,別鬧動靜,一邊玩去!”謝芳華轉身往房裡走。
“你不陪我玩嗎?”秦憐瞪眼,不高興地道,“按照慣例,沒過門的媳婦兒,不是都應該先討好公婆和小姑子嗎?你怎麼這樣?”
謝芳華揉揉額頭,忽然回身對秦憐道,“你不是喜歡溫酒煮海棠嗎?”
“一個人沒意思!”秦憐道,“你又不陪我。”
“其實,我哥哥的芝蘭苑裡盡是名貴蘭花。溫酒煮蘭花想必也是不錯。”謝芳華道。
秦憐眼睛一亮,頓時感興趣地道,“算了,我不用你陪着我了,你陪着我哥哥吧!我這就去找謝世子!”話落,立即轉身蹦蹦噠噠地出了海棠苑。
謝芳華想着謝雲繼反正也是閒來無事,兩個人若是繼續打架,那麼只會在芝蘭苑打,由着哥哥煩心去吧!她轉身回了屋。
侍畫、侍墨對看一眼,想着小姐真壞,這回世子估計該頭疼了!
謝芳華進了房間後,發現秦錚竟然醒了,正懶洋洋地躺在牀上看着房頂,她跟着擡眼看了一眼房頂,走過去,對他問,“秦憐吵醒你了?”話落,又道,“我將她打發走了,你繼續睡吧!”
秦錚從棚頂收回視線看向她,“我昨日從中午之後就一直沒吃飯。”
“餓了?”謝芳華立即道,“我吩咐廚房這就端早膳來。”
“我想吃你做的!”秦錚道。
謝芳華看着他,要求可真多,對他道,“在忠勇侯府,我從來沒下過廚。”
“那我不管!就是要吃你做的。”秦錚看着她。
謝芳華揉揉眉心,沉默了片刻,無奈地點頭,“那你再睡一會兒!我去做,好了喊你。”
秦錚點點頭。
謝芳華轉身出了房門。
秦錚看着房間關上,伸手拽住帷幔,輕輕甩了甩,勾起脣角,露出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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