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晚,秦錚自然是又住在了謝芳華的閨房,雖然同牀共枕,但到底守禮,沒做什麼。
這一夜,他雖然抱着謝芳華,但也顧及了她的姿勢,所以,謝芳華睡得沒有不舒服。
第二日一早,謝芳華是被一雙眼睛盯着看醒的,她慢慢地睜開眼睛,果然見秦錚正偏着頭一眨不眨地看着她。一雙眸光如暖春的泉水一般,清澈純淨,她整個人似乎罩在了他的眸光裡,剛睡醒的倦懶姿容如一幅畫。
謝芳華與他的眼睛對視了片刻,又閉上了眼睛,“你早就醒了?”
秦錚“嗯”了一聲,嗓音清潤。
“睡醒了還賴牀做什麼?”謝芳華翻了個身。
“還不是怕吵醒你?”秦錚懶洋洋地道,“還是睡着的你比較可人。”
謝芳華無語,她也覺得睡着他的比醒着的他讓人看着舒服,她擡眼看了一眼天色,已經清亮,對他道。“是你去小廚房做早膳,還是讓福嬸做好端來。你選一個!”
“你去做早膳!”秦錚哪個都不選。
“爲什麼?”謝芳華反問。
“我小住在忠勇侯府的這幾日裡,你負責做早膳,我負責做晚膳。午膳我們一起去陪爺爺吃。”秦錚道,“這樣也合情合理!若是你不做早膳,那麼好,晚膳我也不做了。”
謝芳華想了一下,昨日晚膳秦錚做得的確好吃,但還是讓她很不舒服,因爲她辛苦學的廚藝,竟然發現沒他的廚藝能拿得出手。但這就是事實。有人天生下來就是打擊人的,秦錚就屬於這種人。她點點頭,同意道,“好吧!”
“那你快去吧!”秦錚開始催她起牀。
謝芳華推開被子,下了牀,從衣櫃拿了衣服去屏風後換了,然後走出來梳洗,跨出門檻的時候,她忽然覺得有什麼不對,看向還躺在牀上的人,“你還不起牀?”
“再睡一會兒,一會兒好了早膳你喊我。”秦錚唔噥了一聲,又閉上了眼睛。
謝芳華無語地看着那個懶牀的人,出門去了小廚房。
秦錚便真的又睡了。
半個時辰後,謝芳華從小廚房出來,回房間,見秦錚還睡着,走到牀邊喊他。
秦錚悠悠醒來,抓住她的手,輕聲道,“若是每日早上你都喊我起牀,這輩子想想便有滋有味。”
謝芳華瞪了他一眼,“想得美!”
“不是隻想想,是一定要變成事實。”秦錚睜開眼睛,坐起身,伸手將她站在牀前的身子一把抱進了懷裡。
“你幹什麼?趕緊去梳洗吃飯了!昨日你懶了一天,今日皇上還會放任你?一會兒估計又會派人來喊你了。你還能再拖着不進宮?”謝芳華伸手推她。
“就抱一會兒!”秦錚固執地抱着她。
謝芳華聞到他身上在落梅居浸染久了的隱隱梅香,曾經不適應,如今被他屢次地纏着,已經適應了。無奈地任他抱着。
秦錚感覺到她的乖順,勾了勾嘴角。
過了片刻,他不捨地放開她,去梳洗。
謝芳華迴轉身看着他,凝視了片刻,然後轉身,慢慢地將帷幔掛上,將被褥疊起。
秦錚梳洗妥當,侍畫、侍墨也端着早膳上來。
二人剛吃了幾口,侍書便進了海棠苑,對裡面稟告,“小姐,宮裡的吳公公又來傳話給錚二公子。說今日他若是再不聽召喚進宮,皇上就親自來府裡。”
謝芳華聞言看了秦錚一眼,能不聽皇上召喚,讓他親自來請的,別說滿京城,就是滿天下除了秦錚也沒有一個。
當年的德慈太后和英親王妃聯手疼寵他,可見將他寵成了怎樣無法無天的性子。哪怕是德慈太后去了。他脾性也養成了,改不了了。
“行,知道了!你告訴他,我一會兒就進宮!”秦錚漫不經心地對外面道。
侍書應聲,轉身出了海棠苑。
“沈妃和沈氏的事情,你在郾城,是怎樣處理的?”謝芳華低聲問。
“還能怎麼處理?自然是將秦鈺的人拿捏住的人給殺了,痕跡給抹平了。沒有把柄證據可依存。沈妃和沈氏還能有什麼事兒!”秦錚道。
謝芳華聽他說得雖然輕巧簡單,但事實一定不簡單,不過既然沒事兒了,她也就不細問了。只道,“你進了皇宮小心一些!”
秦錚忽然笑了,“你是怕皇叔殺了我?”
謝芳華搖頭,“殺了你到不至於!他還不想將英親王府徹底地推開,但是給你找些麻煩還是可以的。”
“放心吧!如今已經三月了,距離汛期還沒有多久了,臨汾橋如今毀了,數千畝周遭的良田和百姓若是一經暴雨,那麼便是大災。他如今除了徹查法佛寺失火,還要徹查臨汾橋被毀,還要立即找到工匠能手,重新修築臨汾橋,趕在汛期前完工。他事情這麼多,哪裡還顧得上找我麻煩?”秦錚道。
謝芳華想想也是。
“不過你能擔心我,證明心裡已經有我了。”秦錚給她夾了一筷子菜,面如春風。
謝芳華嗔了他一眼。
“那隻貓呢?”秦錚忽然想起她在平陽城臨走時他送的那隻貓,回來沒看到。
謝芳華想了一下,“當日夜,在城門口,我下車了,那隻貓沒下車……”她不確定地道,“在雲瀾哥哥那裡吧!”
秦錚聞言頓時對他不滿,“我送你的貓,你怎麼能隨意扔掉?”
“沒扔掉!應該就是在雲瀾哥哥那裡。”謝芳華回憶着對他解釋,“那日謝氏米糧很多人圍在城門口迎接雲瀾哥哥,哥哥單獨到城門接我,亂糟糟的人,我乍然見到哥哥,便忘了那隻貓。我下車前,它在雲瀾哥哥的車裡睡覺。”
秦錚哼了一聲,“拿我送你的東西不當回事兒!竟然忘了!若是謝雲瀾送你的,你一定不會忘。”
謝芳華聞言皺眉,“那隻貓本來也不是你的,而是你從平陽縣守府夫人手裡奪來的。你怎麼好意思?我還沒說你呢!”
“那有什麼不好意思?”秦錚冷哼一聲,“我讓他給你找個玩物兒,他將他夫人的貓自願送上來。又不是爺逼他的。”
“那隻貓確實漂亮!平陽縣守夫人不知道會心疼成什麼樣子。”謝芳華道。
“她用一隻貓換個平陽縣守平安!還哪裡會心疼?”秦錚不以爲然,話落,對謝芳華道,“反正我送給你的東西,你不能丟了。稍後你就給我去找回來。”
謝芳華點點頭,不經他提醒,她的確已經忘了那隻貓了。她品味着秦錚的話,一隻貓換平陽縣守平安是什麼意思?難道秦錚他在平陽城時是想對平陽縣守出手?
二人不再說話。
秦錚吃過早膳,便出了海棠苑。
謝芳華在窗前坐了片刻,便喊來侍畫、侍墨,“去打聽一下,雲瀾哥哥今日在做什麼?”
侍畫、侍墨立即應聲去了。
不多時,二人便回來了,對謝芳華稟告,“今日是謝氏米糧老夫人故去的第三日。雲瀾公子昨日夜裡給老夫人守靈,昏倒在了靈前。便被送回了自己的府裡。如今在他自己的府裡。”
謝芳華聞言立即站起身,“他怎麼會昏倒?”
“據說從老夫人離開後,他一直不吃不喝。身體自然是受不住的。”二人立即道。
“備車!我現在就去雲瀾哥哥的府裡!”謝芳華吩咐了一句。
二人點點頭。
謝芳華換了一身素淨的衣裙,收拾一番,出了海棠苑。
途經芝蘭苑,謝雲繼坐在芝蘭苑的牆頭,嘴裡銜着一根草,正在哼着小調,百無聊賴的模樣。見謝芳華要腳步匆匆似乎要出門,立即在牆頭喊,“芳華妹妹,你要去哪裡?帶上哥哥我唄!”
謝芳華偏頭看了他一眼,“我去雲瀾哥哥的府邸。你要去?”
“雲瀾啊!聽說他昨日夜裡暈倒了!”謝雲繼“唔”了一聲,跳下牆頭,“府中實在無聊,我也跟你一起去看看他。”
謝芳華見他真要去,“你不怕出去遇到誰脫不開身?”
“不是有你在嗎?你可以保護我!”謝雲繼道。
謝芳華想着一個大男人說讓個小女子保護他一點兒不好意思的表情也沒有。不過有她在,倒也不覺得皇室隱衛的人能在她手中抓走謝雲繼。她點點頭,“那就走吧!”
謝雲繼似乎實在悶得慌,腳步輕快地跟上他。
二人一起向外走去。
不多時,二人來到忠勇侯府門口,侍畫、侍墨已經吩咐人提前備好的馬車。
二人上了馬車,吩咐車伕,前往謝雲瀾的別苑。
謝雲瀾自從脫離出謝氏米糧後,便自己自立了府邸。與平陽城一樣,是在郊外的南山,十分清靜。當然外人面前並沒有傳出他脫離謝氏米糧的消息,對外則是說雲瀾公子喜歡清靜,不喜打擾,加之身子虛弱,所以,郊外適合靜養。
馬車徑直出了南城。
一路十分順暢,大半個時辰後,便到了謝雲瀾京城所在的府邸院落門口。
這是一片山林,依山而建的院落。這一處院落也如在平陽城一般幽靜。
侍畫、侍墨先從車前跳下馬車,叩響門環。
謝芳華和謝雲繼挑開簾幕,一前一後下了馬車。
門環響了兩聲後,有人從裡面探出頭,向外看了一眼,詢問,“何人?”
“忠勇侯府的芳華小姐,還有謝氏鹽倉的雲繼公子,前來看望雲瀾公子。勞煩通報一聲。”侍畫客氣地道。
門裡那人驚訝了一下,點點頭,向裡面去通報。
謝雲繼倚在車旁,看着南山坡的大片山林,伸手向南一指,“過去那座山頭,有一大片草坡。很多人都在那裡放風箏。芳華妹妹,一會兒咱們去那裡放風箏吧!”
謝芳華想起秦錚昨日就說放風箏,她搖頭,“哪有那個閒空?”
“怎麼沒有?”謝雲繼道,“你如今還有什麼事情使得你沒空?”
“有空也沒什麼心情!”謝芳華想起謝氏米糧老夫人臨終的話,就如一片雲霧,壓在她心頭。她想忽視,但是忽視不得。她想重視,卻又無從重視起來。總之,飄飄蕩蕩,無從着落。
“心情不好都是自己和自己過不去!”謝雲繼擡頭望着藍天,悠悠地道,“謝氏將來,無論是好是壞。只要我們做了該做的,便也不必愧於心了。若日日愁悶煩惱擔憂那些沒發生的事情。這日子沒法過了。也沒什麼滋味了。”
謝芳華笑了一下,沒說話。
過片刻,門從裡面打開,風梨匆匆走了出來,對二人見禮,“芳華小姐,雲繼公子,裡面請!”
“雲瀾哥哥可好?”謝芳華對風梨詢問。
風梨搖搖頭,“公子雖然一直有準備,但是老夫人去了,他還是傷心至極。”頓了頓,低聲道,“您可能不知道,這麼多年,老夫人在謝氏米糧,哪怕是病着,痛着,哪怕公子不見她,不在她身邊。但只要她存在着。公子就覺得安心。她是公子的支柱。如今這一去,公子整個人的精神就跟被擊垮了一樣。不吃不喝,任我怎麼勸都不管用。”
“如今還不吃不喝?”謝芳華皺眉。她是知道謝氏米糧老夫人對雲瀾哥哥的重要性的,上一輩子就知道了。他是一直教導在老夫人的身邊。
風梨點點頭,“公子剛醒不久,我給他端上飯菜,他一動不動。芳華小姐,您不來我也想去請您來勸公子了。”
謝芳華點點頭,“我去勸勸他!”
風梨趕忙帶着二人進了內院。
內院景色佈置得甚是典雅精緻,但謝芳華自然是無心欣賞。
來到一處主院,風梨帶着二人徑直來到主屋門口,挑開簾幕,請二人入內。
謝芳華擡步邁進了門檻,謝雲繼也跟了進去。
室內,謝雲瀾半躺在牀上,臉色蒼白,桌案上擺着飯菜,屋中一股沉悶的氣息。
謝芳華皺了皺眉,走到牀邊,喊了一聲,“雲瀾哥哥!”
謝雲瀾擡起頭,看了她一眼,對她和她身後一同進來的謝雲繼點了點頭,開口,聲音沙啞,“我沒事兒!其實不必勞動你們來看我!坐吧!”
“你這叫沒事兒?”謝芳華坐在牀頭,對他道,“趕緊起來吃飯!”
謝雲瀾搖搖頭,“吃不下!”
“吃不下也要吃?”謝芳華伸手拽他,“你昨日夜裡都昏倒了,不吃不喝鐵打的身子也受不住。更何況你身體本來也不好。”
謝雲瀾抿脣,“若不是因爲我,祖母也不會病了多年。”
謝芳華拽着他的手一頓。
“你也知道老夫人是爲了你才病了這麼多年!那你就爭氣點兒!她如今可是屍骨未寒。你若是有個好歹。對得起她?”謝雲繼嗤了一聲,“我一直覺得你比我有出息。如今看來我高看你了。”
謝雲瀾看向謝雲繼,“我哪裡比你有出息了?”
“皇上拿捏謝氏米糧,將謝氏米糧吞噬成爲皇室米糧,可是你生生地從他手裡摳出了半個糧倉。這難道不是出息?”謝雲繼反問。
“保下謝氏米糧,我也是爲了祖母。不想謝氏米糧祖宗心血,祖母護了半輩子的心血,毀於一旦而已。”謝雲瀾搖搖頭。
“不管怎麼說!有本事就是有本事!”謝雲繼擺擺手,“你應該想想,老夫人痛苦了這麼多年,如今去了,算是解脫了。你該替她高興纔是。若是你折騰自己,她在天看着難道不心疼?若說她前半輩子爲的是謝氏米糧,那麼後半輩子可全是爲了你。”
謝雲瀾抿脣,不再說話。
“雲瀾哥哥,你如此聰明剔透的人,怎麼如今卻鑽了牛角尖?想不開了?”謝芳華伸手拽他,“快去吃飯!若是你倒下了。那麼你可以想想,皇上會不會立即對你手中奪得的糧倉出手?報了你從他手中脫離的一箭之仇!”
謝雲瀾嘆了口氣。
“所以,你不能有事!你很重要,你知道不知道?”謝芳華見他面色鬆緩,用力地將他拉下牀,拽着他走到桌前坐下,給他盛了一碗粥放在面前。
“因爲臨汾橋被炸燬之事,皇上如今目光全放在了臨汾橋,無暇顧及其他。你得趁機趕緊打起精神來。”謝雲繼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敲了敲桌面,“秦鈺已經開始要對付我了,也就是要對付謝氏鹽倉了。我如今躲他和他的皇室一等隱衛,但是躲得了初一,躲不過十五。你得幫我。”
謝雲瀾接過謝芳華遞到他手裡的筷子,沒有任何食慾的模樣,點了一下頭。
“先別說話了,讓雲瀾哥哥好好吃飯!”謝芳華將謝雲瀾愛吃的菜挪到他面前,“這幾個菜,你都吃一些,然後喝兩碗粥。你這幾天沒吃飯,也不能多吃。”
謝雲瀾點點頭。
“喂,芳華妹妹,我怎麼覺得你對他比對我好多了!同是堂哥,怎麼區別這麼大?”謝雲繼有些不滿地道。
“你身體好模好樣!自己能照顧自己,哪裡還用別人盯着?若不然你同雲瀾哥哥換換身子。我也對你區別對待!”謝芳華嗔他。
“那算了!他那副破身子,也就他不是人挺得住!”謝雲繼聞言敬謝不敏。
謝芳華試探地對謝雲瀾輕聲道,“雲瀾哥哥,你身體除了因爲沒好好吃飯暈倒,沒有什麼不適吧?”
“沒有!”謝雲瀾搖頭。
謝芳華見他眉心沒有紫氣,知道焚心沒發作,放心了些。
謝雲繼做了片刻,便坐不住了,對謝雲瀾問,“喂,你這府邸裡有風箏嗎?”
謝雲瀾偏頭看向風梨,“有嗎?”
“有吧!得去找找!”風梨不確定地回話。
“那你快去給我找找!我要去放風箏!這屋子裡待着太悶了。”謝雲繼擺手。
風梨立即去了。
不多時,風梨找來了一個大風箏,對謝雲繼道,“我們府裡有一個扎風箏的伯伯,他負責打掃院子。閒來無事便扎風箏。手藝比外面買的風箏還要好。雲繼公子,您看這個怎樣?是我從一堆風箏裡選出來的一個。”
謝雲繼接過風箏,上下翻着看了一眼,點點頭,“不錯!”,說着,他站起身,對謝芳華道,“走,去放風箏!”
“你自己去吧!”謝芳華搖搖頭。
“沒趣!”謝雲繼撇嘴,“那你們待着,我去南山坡放風箏,你走時喊我一聲。”
“你小心自己別被人揪住!”謝芳華道。
“哎呀!也是!”謝雲繼皺眉,“那你們與我一同去!你們在的話,我就不怕了。”話落,他對謝雲瀾道,“你快些吃。看你氣色這麼差,在屋中總悶着也不好。你給老夫人守了三個晚上的靈,也算是盡了孝了。接下來,便等着七日之後出殯你再去吧!反正你也不喜謝氏米糧府裡的氣氛。”
“雲繼哥哥說得也對!雲瀾哥哥,你不放風箏,也出去散散步吧!”謝芳華點頭。
“也好!”謝雲瀾頷首。
三日就此商定。
半個時辰後,謝雲瀾勉強吃完謝芳華盯着他吃的飯菜,放下筷子。
謝雲繼立即拿着大風箏頭前出了房門。謝雲瀾和謝芳華漫步跟在了他身後。
出了別苑的府邸,三人向南山坡走去。
翻過了一座山坡,果真如謝雲繼所說,是一片平坦的大草坡。如今正是剛開始要放風箏的時節,有很多人已經在這裡放風箏。
有已經飛起來的風箏,還有待放的風箏。
謝雲繼立即選了一處風向好的地方,開始放他手中的大風箏。
謝芳華和謝雲瀾則選了一處地方坐下來,看着謝雲繼抖開線放風箏。
謝雲繼顯然對於放風箏不怎麼在行,所以放了半響,還是沒放開。他回頭喊謝芳華,“芳華妹妹,過來幫我!”
謝芳華看着風箏,放風箏的事情,還是上一輩的事兒。閨閣小姐們最喜歡的,也就是放風箏了。她一邊站起身,一邊對謝雲繼嘲笑,“你好笨!”
謝雲瀾只能受她嘲笑,“讓我看看你有多聰明!”
“你的風箏太大了!”謝芳華接過風箏,對謝雲瀾招手,“雲瀾哥哥,你過來,讓雲繼哥哥拿着風箏,你幫我倒線。”
謝雲瀾只能站起身。
三人一起,果然是比一個人利落,很快就將風箏放到了半空中。
正當三人都順着一個方向看着風箏時,後方忽然響起一聲熟悉的聲音,“咦?這不是忠勇侯府的芳華小姐嗎?馬上就到三日了,我的那盆蓮花蘭可是養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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