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聽罷,臉色變了變。
她怎麼也沒有想到謝芳華竟然進了宮。
難道小太監看到的人影是謝芳華和秦錚?她沒有破壞到二人,反而因爲鎖情引成全了二人?
她回頭看向那個小太監。
那個小太監也是蒙了,他雖然對皇上說不確定看到的人影是不是秦錚和李如碧,但是他確實是看到了秦錚和李如碧在假山後,纔會去稟告的皇后。皇后才大張旗鼓地來抓髒。可是如今假山後沒人。李如碧卻在林太妃處,說是根本就沒有見到錚二公子。而錚二公子竟然和忠勇侯府的小姐在靈雀臺後的水榭?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兒?
他見皇后看來,也只能慘白着臉無知地搖頭。
皇后的心裡梗了梗,看向皇帝。
皇帝臉色也有些沉,眸底更是昏暗,他端坐帝王高位多年,知道這裡面定然出了偏差。本來不該出現在皇宮的謝芳華卻出現在了皇宮,本來應該與秦錚在一起的李如碧卻沒與秦錚在一起。看來今日之事砸了。他看了皇后一眼,臉色不好地道,“走,去靈雀臺的水榭看看!”
話落,皇帝擡步向林太妃宮外走去。
皇后也跟着擡步。
“太妃,我們也瞧瞧去吧!今日兒這事兒可真是稀奇了!”柳妃挽住林太妃。
“是啊,今日這事兒有意思!太妃,咱們也去瞧瞧吧!午膳稍後再吃也不遲。”沈妃挽住林太妃另一隻胳膊。
林太妃點點頭,偏頭看向李如碧,“這事兒也關乎李小姐的閨譽,李小姐也跟着去吧!”
李如碧也點了點頭。
一行人出了林太妃的寢宮,浩浩湯湯向靈雀臺後的水榭而去。
兩盞茶後,一行人來到了靈雀臺後的水榭,遠遠看到水榭裡面坐了兩個人影,那兩個人影捱得很近,似乎在爭執着什麼。雖然距離得遠,但還是不難認出那兩個人正是秦錚和謝芳華。
皇帝腳步頓了一下,然後沉着臉走近。
皇后由宮女攙扶着,臉色也是極其難看。
林太妃、沈妃、柳妃等人各有心思。
李如碧遠遠地看着那兩個人影,午時陽光明媚,三月春風,吹起水榭下的湖水,二人青絲和衣袂輕輕飛揚,因爲捱得近,髮絲似乎都糾纏在了一起,男子少年輕揚,清俊灑意,女子清麗明媚,嗔怒間難掩灩華。
這就是謝芳華和秦錚。
這就是他們在一起的模樣。
李如碧的手緊緊地攥住,明明已經該心死了,可是看到他們二人,她的心卻揪扯的生疼,幾乎痛到窒息。
謝芳華說“人的心裡不止有愛才能活。”,可是她這麼多年,一直覺得,因爲思慕那個人,她才能感覺自己的心是跳動的,因他而活。
他已經成爲了她心底的執念!實在難以想象,若是此生沒他,她要如何活!
“給我!”走得近了,便聽到秦錚暗啞的聲音,有那麼一絲迫切。
“不行!”謝芳華的聲音也有些啞,隨着秦錚開口,她後退了一小步。
“給我!乖!”秦錚追近了一步。
“我說了不行!”謝芳華又後退了一步,退到了柱子上。
“你不給我,信不信我回去告訴爺爺!”秦錚似乎有些惱了,又追了一步。
“秦錚,你臉紅不臉紅!這種事兒你也要告訴爺爺?”謝芳華身子靠在柱子上,退無可退,也有些鬧了。
“這種事兒怎麼就不能告訴爺爺了?我不覺得臉紅,畢竟我們都有婚約了!”
“婚約是婚約,我只要沒嫁給你一日,你就不能……”
皇帝聽着二人的對話,這麼多人走近,二人似乎沒發覺,依舊在爭執,他實在聽不下去了,忽然大喝,“你們在做什麼?”
因爲他突然大喝,謝芳華似乎嚇了一跳,猛地轉過頭來,當看到浩浩湯湯一羣人,她臉色變了變。
秦錚聞聲則是慢慢地轉過頭,看了一羣人一眼,並沒有離開緊挨着將謝芳華逼到貼近柱子的身子,而是一手撐着謝芳華頭頂的柱子,一手放在謝芳華的腰上,漫不經心地挑了挑眉,看着當前惱怒的皇帝詢問,“皇叔!這麼多人這麼大的陣仗來這裡,這是要幹什麼?”
“朕問你!青天白日之下,你們這是在做什麼?”皇帝嚴厲地看着二人。
“我們?”秦錚忽然笑了一聲,“皇叔看我們像是在做什麼?”話落,他越過皇帝,看向他身後半步的皇后,“皇嬸您看我們像是在做什麼?”然後,他又越過皇后,看向林太妃等人,“太妃和兩位娘娘看我們像是在做什麼?”
“這裡是皇宮!秦錚,你看看你還有沒有一點兒樣子!竟然要強迫忠勇侯府的小姐!傳出去惹不惹人笑話!”皇帝沉下臉。
秦錚聞言眨了眨眼睛,扭頭看向被他幾乎圈固在懷裡的謝芳華,“我強迫你?”
謝芳華臉色有些紅,聞言忿了他一口,“你退開!”
“你沒聽到嗎?皇叔說我在強迫你!”秦錚彈了彈她額頭,“讓你給我你不給我!如今鬧笑話了吧?”
“你還說!”謝芳華瞪了他一眼。
“你們眼裡還有沒有朕?朕問你們在做什麼?”皇帝看着二人無視他,頓時怒了。
“皇叔,您難道真是年紀大了!屁大點兒事兒就值得您大動肝火?”秦錚慢慢地放開圈固着的謝芳華,瞅了皇帝身後半步的皇后一眼,不屑地撇撇嘴,“華兒,我看你白操心了,你看,皇嬸明明好模好樣的。哪裡用得着你抱一隻貓來給她解悶?你自己這副身子骨,風一吹就倒,大病剛初愈,還不好好在府中歇着,辛辛苦苦折騰到皇宮來操這份沒用的心做什麼?”
秦錚突然讓開,謝芳華被解放,紅着臉從廊柱後出來給皇帝、皇后、太妃、沈妃、柳妃見禮。
這時,所有人都清清楚楚地看到她懷裡抱着一隻貓。
皇帝的眸光審視地看了謝芳華一眼,沒說話。
皇后臉色也變幻了一番,扯了扯嘴角,讓自己端莊具有母儀風範,緩緩開口,聲音平和且納悶,“芳華小姐!你怎麼進宮了?你這是……”
謝芳華紅着臉無奈地一笑,“兩日前見到您臥病在牀,因擔心四皇子愁思難解,我今日早上想起這隻貓十分乖巧溫順且好玩,便抱進宮來給您解悶。”
皇后“哦?”了一聲,“你是何時進宮的?怎麼未曾讓人去鳳鸞宮傳個話?”
謝芳華聞言回頭瞪了秦錚一眼,語氣有些氣悶,責怪地道,“都是他,我剛進宮,便在這裡碰到他了。他聽說要把他送給我的貓送來給您,他非攔着我不讓我去,讓我將貓給他。爭執了半個時辰了。”
“原來你們剛剛是在爲一直貓爭執?”柳妃忽然開口道。
謝芳華點點頭。
“原來錚二公子說讓你給他,是……這隻貓?”沈妃也插進話來。
謝芳華再次點點頭。
“這可真是有意思了!皇上,皇后姐姐,恐怕你們二人都想偏了!誤會了錚二公子和芳華小姐了。”柳妃捂着嘴笑了起來,“這二人明明是要爭奪一隻貓嘛!”
“瞧瞧今日這事兒!要多有意思就多有意思!先是皇上要去冷宮找宜貴嬪,然後是恰巧碰到了皇后姐姐大肆徹查距離冷宮最近的那一排假山後的齷齪髒事兒,然後是牽扯了錚二公子和右相府的李小姐,查去了太妃的宮裡,驚擾了太妃,如今這又匆匆地趕來了這裡。原來錚二公子和芳華小姐爲了爭奪一隻貓在鬧矛盾。”沈妃也捂着嘴笑了起來,“折騰了一響午,飯都沒吃!原來真是無稽之談,笑死了!”
皇帝聞言臉色更難看了!
皇后也有些下不來臺!
“哎,這還是兩個孩子!”林太妃嘆了口氣,笑了笑,對皇后道,“皇后啊!這後宮的風氣啊,是該整頓,但是也不能矯枉過正。以後啊,像是這等捕風捉影的事情,還是別做了。我這把老骨頭可折騰不起。”
皇后臉色微漲,“是,臣妾以後定小心謹慎!這件事情也是臣妾過於緊張了!”
“皇后姐姐是因爲四皇子吧?看來四皇子一日不回來,你這心啊,一日提着。整日裡恍恍惚惚,你是我們姐妹們的支柱,可不能倒了。否則這後宮里人心惶惶,如何能終日?”柳妃明勸暗諷地道。
“就是!皇后姐姐要保重身體!趁着四皇子還沒回來,你可要好好養着!這等奴才們嚼舌頭根子的事兒,您還是少攙和!今日響午,這個折騰!滿皇宮都驚動了!明明沒事兒,卻瞎折騰出一番事兒來,傳出去多可笑。”沈妃的話就直接了些。
皇后臉色徹底地掛不住了,但此事已經到了這個地步,她百口莫辯。
這裡面的人,心裡都跟明鏡一般,事情斷然不是如此簡單!但是眼見爲實,她們看到的事實就是如此簡單。枉費大動干戈一番,落人口實。
她如何還能爭辯出個所以然來?
如何會明着追問李如碧爲何會在服用了鎖情引竟然無事兒人一般地在林太妃宮裡描花樣?
如何會明着追問秦錚明明也中了鎖情引,竟然無事兒人一般地和謝芳華在這裡爭奪一隻貓?
她的疑問太多,但這些背後裡的骯髒手段是斷然不能拿到明面上來的,面對柳妃和沈妃抓住把柄嘲諷,她也只能忍氣吞聲了。
毫無疑問,她今日做的一切,都功虧一簣了!
“是啊,折騰了一響午,朕也倦了!既然沒什麼事兒,這就是最好的事兒!難道誰希望有事兒不成?”皇帝緩緩開口,聲音威嚴,“今日之事,傳朕命令!任何人不準傳出去半個字!若是朕聽到有人在外面傳揚,查清楚是誰,亂棍打死!”
宮女太監侍衛們聞言,齊齊地屏息凝神,大氣也不敢出!
在皇宮裡生活的人都知道,這種不見血的手段多的是,明裡一套,背裡一套。保命的方法就是守口如瓶。哪怕皇上不下命令吩咐,他們也沒人敢亂傳。
“回宮!”皇帝吩咐回宮。
吳權剛要喊起駕回宮,秦錚忽然開口,“等等!皇叔,您就這樣走了?侄兒這裡可還是一頭霧水呢!”
皇帝腳步一頓,看了秦錚一眼,沉聲道,“你還未及冠,上書房不上了,校場也不去了!整日裡貪玩貪耍,到底想做什麼?朕命令你,明日就去上書房上課。校場也要去!”
秦錚揚眉,“我娘說了,我可以不去!”
“你娘是慈母多敗兒!”皇帝板下臉。
“那您跟我娘說去!我娘若是同意!我去上上也無不可!”秦錚揚眉,“可是今日之事,我不能糊里糊塗地被這麼多人驚嚇了吧?皇叔,您總要表示表示。”
“你會受到驚嚇?胡扯!”皇帝挖了一眼秦錚。
“我雖然沒受到驚嚇,但是我的未婚妻可受到驚嚇了。她明明是好意進宮,如今這麼大的陣仗。她以後還敢來皇宮?”秦錚冷哼一聲,“皇宮裡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兒,看着樣子,是牽扯到了我們。不過我也不想追究了。左右不過是無聊之事兒而已。”話落,他話音一轉,“但是,皇叔是否該補償一下?”
皇帝聞言看了謝芳華一眼,見她低垂着眉眼,整個人沉靜溫婉,他沉聲開口,“忠勇侯府什麼都不缺,她要什麼補償?”
“忠勇侯府什麼都不缺嗎?”秦錚搖搖頭,“老侯爺不是缺個孫女婿嗎?不如皇叔就下聖旨,讓我們提前完婚得了!”
“這件事情不可能!”皇帝當即拒絕,“庫裡有一匹沉香鍛,朕送給華丫頭吧!”
“沉香鍛雖然稀奇,也不過是一匹布而已。”秦錚搖頭,“若不然這樣,從法佛寺失火,到臨汾橋被炸燬,我覺得要背地裡害華兒的人太多,皇叔不如將兵器庫裡的鎖情劍送給她吧!”
“鎖情劍是利器!且是兩把!”皇帝寒下了眸光,“她一個人如何用兩把劍?”
“正好我們一人一把!也算是您給我們聖旨賜婚的信物,自從聖旨賜婚,您可是連信物也沒給。”秦錚看向皇帝,懶洋洋地道,“皇叔,兩把劍而已,在兵器庫都蒙了塵,您不會捨不得吧!”
皇帝直直地看着秦錚。
秦錚似笑非笑地看着皇帝,同時眸光掃了一眼皇后,意味頗深。
所有人都感覺到流動在二人之間的氣流,昏暗且低沉。
“算了!也沒多少驚嚇!”謝芳華拽了拽秦錚的袖子,用所有人都能聽見的聲音悄聲道,“我依你就是了。皇后娘娘好模好樣的,這隻貓我不送了!我們出宮吧!”
秦錚點點頭,“既然皇叔連兩把劍都捨不得……”
“吳權!你親自去兵器庫,將那兩把劍取來,送給芳華小姐!”皇帝此時開口吩咐。
皇后忽然睜大了眼睛,“皇上……”
皇帝擺擺手,看了皇后一眼,“今日折騰了一響午,也是因你治理後宮不嚴之過!那個小太監打殺了吧!你自罰自己閉門半個月。這半個月裡,後宮之事全權交給柳妃和沈妃暫代!”話落,他轉身離開。
皇后臉色霎時一白,但此事已經是最輕的處罰,她跪在地上,“臣妾多謝皇上!”
柳妃和沈妃頓時得意地露出了笑意。
半個月裡全權暫代,也就是說,不用事事稟告皇后了?她們半個月的時間完全可以將後宮換半重天!
林太妃揉揉額頭,“錚哥兒!芳華小姐!如今午時已過,你們是去本宮寢宮用膳還是……”
“出宮!”秦錚道。
“多謝太妃相請,但是今日我進宮時沒同爺爺說明,免得他老人家急,改日我再進宮叨擾您。”謝芳華對林太妃道謝。今日若不是林太妃,事情也不會如此輕易。
林太妃點點頭,對身旁左右道,“走吧,柳妃、沈妃,你們不是要去我宮裡用膳嗎?這便跟我回宮吧!”頓了頓,對李如碧道,“李小姐,你受驚了!隨我回宮吃過午膳描完花樣子再回府吧!”
李如碧看了謝芳華和秦錚一眼,見那二人都沒有看她,她垂下頭,“多謝太妃!”
“皇后,你身體不好,也趕緊回宮休息吧!”林太妃囑咐了皇后一句,轉身離開。
柳妃、沈妃、李如碧,以及宮女嬤嬤、太監們跟隨林太妃身後,浩浩湯湯離開。
皇后目送着這些人離開,半響後直起身,慢慢地轉過頭,看向秦錚和謝芳華。
秦錚待一羣人走後,一屁股坐在木椅上,將腿擔在了桌案上,瞅着皇后,沒形沒樣地笑道,“皇嬸,鎖情劍據說是你想給秦鈺和他未來的四皇子妃留着做信物的?可是不好意思,今日我實在是受到了驚嚇,作爲補償,我想皇嬸也和皇叔一樣,不會捨不得的,是不是?”
這話雖然說得隱晦,但是這裡沒有別人,謝芳華明白,皇后自然也明白!
皇后忽然笑了,一如既往端莊賢淑,“今日的確是讓你受到了驚嚇,這是皇嬸的不是。自小看着你和鈺兒一起長大,雖然這兩把劍我一直想讓皇上給鈺兒留着。但皇嬸還不會捨不得給你。給你也是一樣。”
“那我就心安理得地收下了!”秦錚揚脣,即便他不說心安理得這四個字,但是面上也顯現着心安理得四個字。
皇后看向謝芳華,見她沉靜地站在那裡,三月春風吹來,碧湖水榭倒影着她纖細嬌柔的身影,如畫一般清麗。她很難想象,她今日是如何進宮救了秦錚,但是也不得不感慨,這個女子可惜她是忠勇侯府的女兒!
皇室與忠勇侯府不兩立,哪怕她有着如此尊華,皇上連秦錚都不想他娶她,更何況他的兒子秦鈺?
謝芳華也看着皇后,人不爲己天誅地滅,那個母親不爲了兒子?皇后所做的也是爲了兒子而已。秦錚懂,所以,他要了鎖情劍作爲補償,這件事情就揭過去了。她也懂,所以,到也沒必要對皇后厭惡。
後宮裡若是沒有手段,又有哪個人能生存?
更何況是皇后之位!
“芳華小姐,這貓錚哥兒不想你給我,我也不太喜歡貓。你就帶回去吧!以後多進宮來陪我敘敘話。”皇后對謝芳華笑得溫和。
謝芳華笑着點頭,“我身子如今好了,以後免不得要多進宮打擾您的。”
“那是最好!既然你們急着出宮,本宮也就不多留你們了!”皇后話落,笑着對身旁左右道,“回宮!”
身旁左右立即有人上前攙扶她,一行人離開了水榭。
不多時,水榭內只剩下了謝芳華和秦錚。
謝芳華見無人了,收回視線,立即到了秦錚身邊,低聲道,“還坐着幹什麼?你倒是悠閒,趕緊出宮!”
“等着拿上劍!”秦錚道。
“兩把破劍而已。還要什麼?不要命了?”謝芳華低叱一聲。
秦錚一把拽住她的手,他手的熱度依然燙得嚇人。他清明的眸光也涌上了絲血紅,“鎖情劍可不是兩把破劍。是太祖時候收留在國庫的。據說拿到這把鎖情劍的兩個人,染了彼此有情人的血,能心意相通,千里傳音。”
“無稽之談!”謝芳華不相信。
“你還別不信!也許是真的!今日我被她害了這一番,能得你辛苦進宮救我,再討了兩把劍補償,哪怕沒有傳言的那般神奇,只這個名字,我也覺得值了。”秦錚低聲道,“若不是他們今日覺得害我害得狠,纔不會這樣輕易給出這兩把劍堵我們的口呢!一定要拿上!”
謝芳華冷哼一聲,“我的血支撐不了你多少時候!再耽擱下去控制不住了怎麼辦?”
秦錚“唔”了一聲,低喃道,“那就吃了你!”
謝芳華紅着臉低忿,“你做夢!”
秦錚嘆了口氣,“連做夢的機會你也不給我。”
謝芳華白了他一眼,剛要再罵他,聽到有腳步聲走來,她立即住了口看去,只見吳權帶着人抱了一柄劍匣子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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