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突然冒出來的人,還着實把丁當嚇了一跳。
這些人,應該就是這救世會的會衆了,竟然有這麼多?丁當在感慨之餘,心裡也產生了一絲擔憂。
這個醜陋的會長,還有作爲先知的歐陽三省,就指揮着這些瘋狂盲從的信衆,形成了這麼一股龐大的勢力。他們要是再把黑暗魔君索倫給召喚出來,那不是更可怕了?
丁當的心裡一涼,手腳也冰涼了起來。
“丁當,你都看到了吧?只要你願意加入我們救世會,我們和你之間的恩怨,就一筆勾銷了。”
“我們的恩怨?”丁當冷笑了一聲,“你們三番兩次派人來拿我的那面鏡子,害得市博物館死了那麼多人,這筆賬,我還沒跟你們算呢。一筆勾銷,那些死去的人會答應嗎?”
“那些盜寶的強盜,並不是我們派出來的。”那個會長道,“我們也正在調查他們的幕後主使,我可以負責任地告訴你,除了到你們江南大學拿走那面鏡子,並襲擊了那個校長,我們就沒有因爲這鏡子殺過任何人。我們救世會,可不是濫殺無辜的黑幫。”
“誰相信啊?”丁當撇撇嘴,“你們都打算把黑暗魔君索倫給放出來,難道就不會殺人?哼,放出索倫,不就是讓他去殺人嗎?”
“我知道你不相信我們。”歐陽三省道,“除了我們救世會之外,還有一股勢力也在追查這招魂鏡的下落。哦,這裡面,就包括你的師傅,銀狐吳逸羣。”
“什麼?”丁當一愣,“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銀狐是**的十大殺手之一,他可不會憑白無故來到我們這裡。”歐陽三省抱着雙臂,低着頭,來回地踱着腳步,“其實,他來到江南市,一個最重要的目的,就是來奪取那面招魂鏡的。”
“你瞎說!”丁當惱了,“你這分明就是挑撥我和我師父的關係!我師父纔不是爲了奪取那面鏡子而來的!他是來幫我找回魔鏡的,你要是說別人,我會相信,可你說他也是要奪取鏡子的強盜,我纔不信呢。”
“信不信由你。”歐陽三省擡起頭,看了一下丁當,“丁當,你太容易相信別人了,這是你的缺點。你怎麼知道他沒有騙你呢?他現在假意幫助你,可只要等你一拿到這面鏡子,他就會馬上殺了你,再把這鏡子奪走!”
“什麼?”丁當一怔。
突然,他想到了銀狐吳逸羣曾經對自己說過的話。
“那面鏡子拿回來之後,你要把鏡子給我,否則,我不會幫你的。”這是銀狐所說的話。
是啊,如果師傅是真心幫助自己,爲什麼他要求我把和鏡子給他呢?難道,這不是他也想要拿到這面鏡子的證據嗎?
不是啊,師傅說了,他要拿回鏡子,是要還給鏡子原來的主人,地府的判官啊?他這麼做,可不是爲了他自己的?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丁當的腦子,又開始混亂了起來。
“我雖然不知道銀狐的幕後主使是誰,但,我卻知道那個幕後主使一定很有錢,纔會請得動銀狐和國際盜寶集團的這些人,以及白虎堂的流氓。”歐陽三省繼續說道,“這些人,可都是要拿錢來打發的啊。沒有一定的經濟實力,誰會爲他幹活?這個人,一定是財力雄厚。”
“既然他那麼有錢,爲什麼還要拿到這面鏡子呢?這鏡子,最多也只值三千萬啊。按你所說,那個人要請這麼多人,甚至是職業殺手,少說也要花個上千萬,就爲了這面鏡子,他值得嗎?”丁當道。
“是啊,所以,他不是爲了錢,而是另有目的。”歐陽三省道,“我分析,這是一股強大的勢力,也許,他們也想通過這面鏡子,召喚出黑暗魔君陛下吧。”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他們與你們倒是志同道合啊。”丁當冷笑一聲,不無嘲諷地說道。
“可惜,未必如此。”歐陽三省搖搖頭,“我們救世會的目標,是爲了重建這個世界的秩序,你別看我們這邊的人多,但我們並不是營利組織,大家都是自願加入,無償工作,爲的,就是保衛我們的地球家園,並建立一個沒有人剝削人的公平社會。”
“哇,你們可真是高尚啊,沒錢也工作啊?”丁當回過頭,看了看臺下的那些會衆,吐了吐舌頭,“我怎麼覺得你們好像是革命者啊??”
“我們是不是革命者,這用不着你來評價。”歐陽三省擡起頭,一笑,“我們現在唯一的目的,就是要把魔君陛下召喚回來。丁當,你要是識時務,就幫我們這個忙;你要是不識時務,那,就別怪我們不客氣了!”
“你要怎麼樣?”丁當一驚。
“你那個兄弟,喏,他就在我們手裡。”歐陽三省指着還站在臺下的狄仁捷,“只要我下個令,他的腦袋就搬家了!”
“什麼?無恥,卑鄙,你們竟然用這種手段來威脅我?”丁當大聲叫道,“你們就這樣標榜自己是救世主?哼,有你們這樣的救世主嗎?”
“我們從來不認爲我們是什麼救世主。”歐陽三省冷冷地說道,“但,爲了我們最崇高的目的,殺掉多少人,都是值得的。”
“什麼?”
“這個世界上,總要有人犧牲。”歐陽三省的目光也是冷冷的,“殺幾個人,甚至是殺掉幾百人,幾千人,只要能拯救整個人類,整個地球,也是值得的。”
“你,你們,你們簡直就是邪*教組織嘛。”丁當氣得說不出話來。
這些人,真的是中毒太深了,跟他們講道理是沒用的。
所有的邪*教組織,極端組織,都會以所謂的最高意志,所謂的崇高目標,所謂的拯救世界爲名,濫殺無辜,只要他們覺得有必要,就會把這些無辜者的死亡,當成理所應當的“犧牲”。
跟這些人講道理,那簡直就是對牛彈琴,有什麼用啊?該怎麼辦,能拿到那面招魂鏡,又可以讓自己和狄仁捷逃脫他們的魔爪呢?
丁當眼珠子一轉,計上心頭。
“好吧,我可以幫助你們。”丁當突然改變了口吻。
“噢?你真願意幫助我們?”歐陽三省一愣,這確實大大出乎了他的意料。
“不過,我有個條件,你們必須把那面鏡子給我。”丁當伸出手,說道。
此時,他感覺自己的手可以動起來了,看來那藥效開始減弱了。但是,能不能打出拳,還不得而知。
“把鏡子給你?你想得倒美,我們把鏡子給了你,你不就拿着鏡子逃跑了嗎?”歐陽三省也不傻。
“你們的目的,不是那面鏡子,而是要召喚索倫。那面鏡子對你們而言,根本就沒用。”丁當笑了笑,“我拿到鏡子,可以賣掉換一點錢,你們召喚出索倫,也達到了你們的目的。這叫做什麼?這叫做各取所需。如果我沒有什麼好處,我爲什麼要幫助你們?”
“這。”歐陽三省猶豫了一下,“那我要是不答應這個條件呢?”
“那就隨你的便了。”丁當攤攤手,“我落在你們手裡,要殺要剮就隨你們便。反正我也是一個窮人,活着和死去,都一樣。”
“你不怕死?那你就不怕你這兄弟死了嗎?”歐陽三省指了一下狄仁捷。
“他?呵呵,他不過是我的一個酒肉朋友。”丁當故意提高了音量,把臉轉向狄仁捷,“他死了,對我來說沒多大損失,對不?”
狄仁捷有點不悅,可一看丁當竟然朝他擠了擠眼,心裡已然明白了幾分。
他也將計就計地罵道:“你這該死的丁當,當初我請你喝酒,邀你去桑拿***,你得了好處,就一腳把我踹開呀?”
“哇靠,你請我喝酒有這回事,可你什麼時候請我去桑拿***啊?這話可不好亂說的啊,我丁當可是一個守身如玉的童男子啊。”丁當故作驚訝,說道。
那高麗娟一聽,忽然笑了一下。可是,她看到高明亮一臉嚴肅的樣子,馬上就收住了笑容。
“這年頭,有幾個是童男子啊?你怎麼證明你是童男子啊,你把褲子脫下來,讓我們看一看啊?”狄仁捷索性把水攪渾了。
“哇靠,我脫就脫,罵了隔壁的,老子就給你看看我這守宮砂還在不在?”
守宮砂?有沒有搞錯,大男人也有守宮砂?
“你們兩個,都別吵了。“這歐陽三省實在看不下去了,“丁當,只要你把鏡魔先召喚出來,我就把那鏡子給你。“
“那可不成。”丁當搖搖頭,“鏡魔,鏡魔,顧名思義,他沒有鏡子還叫什麼鏡魔?我手裡沒有鏡子,怎麼召喚他出來?你總不能叫我憑空把他叫出來吧?哦,還有,你們口口聲聲說鏡子在你們手裡,我又沒有看到,我怎麼知道你是不是在誆我的啊?”
“這個嘛。”歐陽三省又犯起了猶豫,轉頭看了看那會長。
那個會長朝他點了點頭。
歐陽三省也點了點頭,伸出雙手,拍了拍手掌,“把寶鏡給我帶上來!”
說話之間,早有兩個穿着灰袍子的人擡着一個箱子上來了,打開箱子之後,那個木盒子終於再次顯露了出來。
這是丁當這兩個月後再次見到這個盒子,他的心開始砰砰地跳動了起來,就好像要見到自己的心上人一樣。
不過,丁當還是努力剋制着自己激動的心情,“你們把盒子打開啊,要不,我怎麼知道那盒子裡就是我的鏡子啊?”
“打開!”歐陽三省手一揮,那兩個人將木盒子打開,轉了個方向,正對着丁當。
盒子裡,那面古鏡反射着舞臺上的燈光,照在丁當的臉上。
“招魂寶鏡?”丁當激動得說不出話來,他真想撲上去,將那鏡子奪過來。
可是,歐陽三省的手裡已經多了一把手槍,對着丁當的太陽穴。
“你這是做什麼?”丁當一愣。
“鏡子你也看到了,完好無損,是吧?你現在總該把鏡魔修羅給召喚出來了吧?”
“那我總要摸一下那鏡子啊,這樣,我才能與修羅通過鏡子對話啊?”
“好,沒問題,走!”歐陽三省用力一推,丁當就被推了過去。
那兩個灰袍人並沒有離開,而是一左一右,守在那盒子的兩邊。要是丁當敢輕舉妄動,不但歐陽三省手裡的子彈不會放過丁當,就是那兩個傢伙也會一左一右上前把鏡子奪回。這種一對三的格局,對丁當相當不利。
該怎麼辦呢?摸一下寶鏡,這也沒啥用啊?丁當陷入了兩難的境地••••••